台灣
「二姊。」
听見身後那一聲似泣似訴的輕喚,梁妍雪連忙轉頭一看……吃驚的站起身走上前輕拉小妹梁莎莎的手。
「怎麼了,怎麼哭了呢?」
梁莎莎小嘴一嘟,眼眶又紅,「我剛才經過客廳。」
「然後呢?」
「看見媽媽偷偷在哭。」她小嘴一扁,淚珠終于忍不住爆落。
梁妍雪輕嘆,「是為了大姊到美國去的事情嗎?」
「應該是。」
青春稚氣的梁莎莎向來開開心心、仿佛不沾一絲愁緒的模樣,可是這會兒卻難得地紅了眼眶落了淚。
「唉,爸爸媽媽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里是很舍不得大姊離開身邊。」這一切梁妍雪都明白,可是……
她想起了梁孀在匆促離開台灣之前,曾到她的房里跟她短暫交談──
「我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好像太傻了。」
那天晚上簡單的行李箱就放在梁孀腳邊,她坐在梁妍雪的床上輕漾微笑,美麗的眼眸卻寫滿堅決。
「既然這樣就不要去,大姊,美國很遠,難道你真的舍得……」
梁孀握了握妹妹的手,「我去美國不是為了留在那里,而是想把那個人抓回來。」
「大姊?」
即便只有那麼一瞬間,可是梁妍雪卻深深記得當時大姊臉上的決心,那閃動的眼、微抿的唇和眉稍間蕩漾的情意……燦爛美麗得令人屏息!
「難得遇上一個讓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我知道他對我很好,或許他心中也對我有著相同的情意只是沒有表達出來。」
「可是大姊……」
「我知道單憑這個‘或許’就讓我拎著行李只身闖蕩美國好像太白痴了,這種不理智的行事作風實在不像我。」梁孀吐吐舌,漾開了鮮活淘氣的輕笑。「可是我想賭一把,妍雪,就賭這一把!」
梁妍雪記得,那一晚的自己听見大姊的這句話,不舍的淚水開始泛流,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大姊就這麼倉卒的離開了。
「傻瓜,哭什麼?不管賭贏賭輸,我一定會回來,台灣才是我的家啊!」梁孀抹去妹妹的淚水,微笑地站起身。「如果我賭贏了,我會帶著那個深愛的男人回來台灣;可是如果我賭輸了……」她的俏臉為這個可能性而黯了黯,旋即堅強地扯開笑容抿起微笑,「我知道這里絕對會收留我,所以我沒有後顧之憂!這樣你懂嗎,妍雪?」
「為看見大姊臉上堅決美麗的神情,所以梁妍雪懂了,而且義無反顧地支持她。
就像大姊說的,不管將來得到的是苦還是甜,至少都要去賭這一把,賭這個愛情的可能性!
梁妍雪的視線緩緩落回小妹身上,溫柔地輕撫她的烏黑發絲,「莎莎,你覺得大姊是個怎麼樣的人?」
「大姊?」梁莎莎吸了吸鼻子,「嗯,很有主見啊,能干又有一點強悍,個性直爽,說到做到。」
「那麼你認為這樣的她,既然說了絕對會回台灣、回到我們身邊,是不是就一定會回來?」
她滴溜的眼珠轉了轉,「嗯……嗯,沒錯。」
見她的淚水收起,梁妍雪輕拍她的頭。「走,我們去找爸爸媽媽和心蜜,晚上我請客,我們去餐廳大吃一頓!」
梁莎莎破涕為笑,「三姊不會答應的啦!她那麼節省,肯定會罵你浪費。」
「不會的,」她紅唇淡抿,氣質嫻靜而雅致。「我們就跟心蜜說這一頓飯,是為了預先慶祝大姊把末來老公抓回台灣,這樣她就不會有意見了。」
「哇,好啊,有大餐可以吃了!」梁莎莎雀躍得像個孩子,興奮的奔出房門大聲嚷嚷,「爸爸、媽媽,快點去換衣服,穿好看一點哦,二姊要請吃飯呢!快點快點嘛,老媽你怎麼動作慢吞吞的啊?人家肚子餓了耶!三姊……你在孵蛋啊!」
看見家里的氣氛再度活絡,梁妍雪噙起輕笑,綰起飄逸長發款款走出房門外。
是啊,這頓飯就當是預先替梁孀慶賀,祝福她順利地將心愛的男人擄回台灣!
揚起螓首望向窗外的天空,她在心頭默默地問著︰大姊,遠在美國的你應該已經去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了吧?
美國曼哈頓
梁孀僵冷著俏臉坐在副駕駛座上,手里緊緊揪著的是她自台灣帶來的簡單行李。
深刻感受到身旁正默默開車的單堯祆的氣息,她不自覺的握緊小手就算指節已經泛白仍渾然不知。
自己還是太魯莽了吧?
就憑上官皓玥一句,「我叔叔好像對你很有意思。」她便沖動地向公司請長假拎著行李,義無反顧的在上官皓玥的安排下,搭機飛來紐約出現在他面前。
可是單堯祆看到她並沒有欣喜的表情啊!
他的反應當場澆熄了她強鼓起的勇氣,更讓心慌意亂的她變得進退維谷,強烈的自尊在心頭吶喊著離開,拜托,她可不願成為別人眼中的困擾!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提著行李轉身就可以走啦,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反正既不要她游泳也不需要跑百米,走進機場搭上飛機,航空公司會把她送回台灣那個溫暖的家。
可是……她又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風塵僕僕、滿心期待的遠渡重洋,結果就這樣?
她和單堯祆就只能是這樣?
不甘心,她當然不甘心啊!
那就干脆繼續這場賭局吧!應該要繼續嗎?賭贏了,就能把身旁這個杰出的男人撈回家;賭輸了……和現在有什麼差別呢?一樣是拿著行李搭飛機回台灣啊!
所以賭吧,梁孀。你已經站在賭桌旁邊了,所有的籌碼也通通擺在面前了,豈有轉身離開的道理?
吸口氣,梁孀沉默地斂下雙眼悄悄握拳提醒自己鼓起勇氣,螓首側轉竊竊地想梭巡身旁的他身上散發出的熟悉咖啡香……
但她卻失望了。
「我以為你不擦古龍水。」她低聲開口。鼻翼間嗅聞到的不再是咖啡香,而是某個知名品牌的昂貴麝香味。
掌控方向盤的單堯祆薄唇淡抿,「回到曼哈頓,不知不覺又重新拾回過去的習慣。」
「可是我只認識在台灣的你。」
台灣的他?是呵,那個穿著圍裙賣咖啡的他,沒有錢沒有勢,平凡無奇的他。
不知道是怎生的沖動,他直覺地月兌口而出,「你喜歡那樣的我嗎?」
不是東方生技的總裁,沒有任河的權勢跟地位……就只是單單純純的單堯祆。或許就跟所有有錢人同樣的心態,他希望被喜歡的是真正的自己,不含一絲物質考量的單堯祆,而不是擁有總裁光環的那個他!
他驀然喑啞的口吻吸引梁孀的注意,她趁著等待紅燈的時間,輕咬著唇瓣伸出手捧住單堯祆的俊臉。
不理會他吃驚而局促的表情,她執意要他的視線緊望著自己認真執著的眼。
「我如果不喜歡你,有必要這樣大老遠的飛來這里嗎?」
這個,算是她對他的告白了。
仔細想來自己還真是激進大膽啊,感覺像是在剎那間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通通擺在他面前,在這一次豪賭自己所有的感情,就不知道單堯祆會怎麼回應她言明的情意了?
辦燈消失綠燈亮起,轎車再度行駛在百老匯大道上。
沉默,車里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梁孀緩緩閉上雙眼,仿佛看見自己全盤盡輸的畫面──GameOver。
這一刻、這樣的回應,應該夠明顯了吧?
「停車。」她突然吼道。
「……」
「我叫你停車!」
「梁孀。」
「我有錢可以招計程車到機場,不方便再耽誤你的時間了。」
她倔強地佯裝堅強與執意拉開彼此距離,叫他沒來由的心痛和心慌。
單堯祆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梁孀大老遠的從台灣飛來紐約,跟他索討的不是錢、不是權,而是他的真心!他分明知道的。
可是她就沒有想過他到底給不給得起?!
岸出真心,說得容易!那是沒有受過傷的人才喊得出的場面話,可是他不一樣,梁孀為什麼就沒想過這一點?
轎車再次為了紅燈而停住,梁孀見他沒有反應索性伸手想開車門。單堯祆趕在她打開車門之前及時按下中控鎖,喀喳一聲車門自動鎖上,任憑她怎麼拉扯也沒用。
怒氣驟升的她驀地轉頭瞪他,「開門!」
他不語,回應她復雜晦亂的眼神。
她幾乎氣得要七竅生煙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知道你不愛我、知道你不在乎我,這樣夠了吧?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打開車門,听到沒有?單堯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說任何一句話來打擊我的自尊,我肯定使出跆拳道一腳踹死你……唔!」
梁孀被他突然撲近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單堯祆不由分說的俯低沉晦俊臉,宛如獵鷹一般精準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其勢之猛幾乎將她整個人壓抵在車門上,後腦勺重重撞上玻璃窗,讓她疼得眼冒金星,然而他在她唇上輾轉吮吻的舉動卻又叫她心慌意亂、羞澀難當。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瞪大的眼骨碌碌的轉啊轉,瞧著他近距離貼近的俊臉特寫,只看得見他迷人的長睫毛……
他性感的薄唇輾轉覆壓在她的唇瓣上,帶來四唇交接的親匿溫暖,梁孀有些沉醉地閉上眼,感受單堯祆濕熱的舌循著她的唇形輕輕舌忝舐一遍又一遍。
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他這樣親密地吻著她,撩撥的唇和緊抱的手,仿佛帶著一絲眷寵和一點難以言喻的疼惜,讓她沒來由的感到眼眶一陣濕潤。
懊死的,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樣嘛?
要或不要、愛還是不愛,就只是一句話而已啊!為什麼單純的愛情到了他面前,就變得這麼復雜而困難?他……他到底有什麼毛病啊?感情無能嗎?!
有些惱火的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擁得更牢緊。他輕輕退開她的唇,深邃的眸子蕩漾著一抹熾熱狂亂的神采,瞧得她不禁臊紅了俏臉。
不發一語的單堯祆緊盯著她嬌羞的容顏。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究竟把他逼成什麼樣子!
梁孀在他滾燙的視線下不安地蠕動,「喂,綠燈了,後面的車子都在按喇叭了啦……」
「沒關系,我不在意。」蒲扇大手這回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他再次俯低俊臉印上一記親吻,濕濡的舌尖長驅直入地探進,強勢的撩撥挑弄索取她的回應。
決定豁出去了嗎?是吧,對……不,他也不知道,不確定。但是,他只曉得一件事──
現在的自己只想吻她,狠狠地、縱情的吻她!
眷戀梁孀的一切,渴望擁抱她縴細卻倔強的身軀。看見她風塵僕僕的來到自己面前,他難掩心中驚喜;听見她要返回台灣,他……該死,他不準,絕對不允許!
被單堯祆緊抱在懷中的梁孀,輕仰螓首承接他溫柔而銷魂的熱吻,幾乎化成漿糊的腦袋昏昏沉沉地思索著……
他這樣應該算是喜歡她吧?是吧?
ㄟ,這里是東方生技提供給員工的宿舍嗎?很豪華嘛!
梁孀打開行李箱,不忙著整理行李倒是坐在床鋪上左顧右盼起來。她的行李少的可憐,根本不需要整理什麼,反而是這個房間里的裝潢擺設讓她咋舌不已。
靶覺自己好像置身在氣派豪華的樣品屋里哦。
她被沙發椅旁的立燈給吸引,忍不住懊奇地走過去端詳那一盞透著微微紅光、充滿浪漫風情的燈座,不是采用傳統的布罩包裹外圍,它的美麗浪漫在于外層的紅色琉璃珠簾,她好奇地伸手撥弄,燈光立刻隨著珠簾撥動的方向,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影,映照在腳下昂貴的地毯上,那又是另一番美麗的情景。
單堯祆真的很有錢耶,而且看得出來他對員工也很照顧,否則怎麼舍得花費大筆鈔票裝潢布置員工宿舍呢?
梁孀深吸一口氣,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望了望四周,跟著便整個人往後躺倒在棉被里。
懊累呵,眼皮有點沉重呢……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砰然巨響,房門被人狠狠撞開!
她驀地睜開眼,幾乎驚跳起來。
「呼、呼……原、原來你在這里!」上官皓玥氣喘吁吁的撐住門板看著她。
「怎麼了?你嚇了我一跳……」
「我才被你嚇一跳呢!」她撫了撫胸口順順氣,逕自走入房間就這麼大剌剌的坐在梁孀的身邊。「堯祆跟我說他帶你回家了,害我以為你要搭飛機回台灣,急得我在機場里面四處亂竄,結果原來你在這里。」
她噙著微笑滿意的張望,「你們東方生技的員工宿舍真豪華。」
「員工宿舍?」
「怎麼了,不對嗎?」
上官皓玥撇撇小嘴,「好啦,你硬要這樣講也沒有錯。總裁本來就算是員工之一,所以總裁住的地方勉強也稱得上是員工宿舍啦。」只是一般人好像不會這樣講。
什麼意思?「你說這里是單堯祆的家?!」
「嗯,也是我家啊。」
梁孀的眸子閃著震驚。
他、他居然帶她回家?這是不是代表單堯祆很重視她,可以這樣解釋嗎?
雀躍欣喜的情緒才浮現,另一個念頭又佔據她的腦海斂去她唇畔的笑靨。很難講,搞不好他是因為暫時不知道該把她丟在哪里,或是知道他如果把她像個垃圾似的隨便亂扔會被她痛扁,所以無奈之下才帶她回家的。
她還是別太樂觀,免得將來失望更大。
一個吻算得了什麼?……好嘛,她和單堯祆之間已經不只一個吻的關系,可是就算多吻幾次又怎樣?他並沒有給她承諾啊,連個愛不愛的字眼都沒有!瞧,那家伙一個小時前將她放在這里之後轉身就走,就此不聞不問。
「喂。」上官皓玥突然開口喊她。
「干麼?」
「你到底要不要攻陷我叔叔啊?」
「嘎?!」
「你知道我的意思啦,到底怎麼樣嘛?」
梁孀撇了撇巧唇,往後癱倒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我的心意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是你叔叔在逃避,他自己都不確定他到底要不要,我能有什麼辦法?」
上官皓玥不意外地垂下俏臉,無心撥弄衣服上的系帶。「堯祆會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是嗎?」她倒覺得那家伙是個感情孬種。對,沒錯,在事業上單堯祆是很強悍,可是在感情上他卻懦弱得可以!般不懂自己當初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家伙好,她的腦袋八成是裝屎吧?
「堯祆以前有個末婚妻,叫慕嵐。」
閉眼假寐的梁孀當場僵了僵,驀地轉頭瞪視上官皓玥。
「我說了是‘以前’嘛!」
「現在呢?」她的表情像是被迫吞了一顆鴕鳥蛋。
如果自己變成了別人感情世界里的第三者,她頭一個拿刀戳死自己。
「慕嵐死了,墮胎的時候死在手術台上。」
「啥米?!」原本癱倒在床上的身軀,突然像個僵尸似直挺挺的跳起來。
這會,梁孀不想戳死自己,想掐死單堯祆!「她懷了你叔叔的孩子,結果他竟然叫人家去墮胎?」真是他媽的超級沒良心!自己真的是眼瞎了、腦袋裝屎了,不然怎麼會愛上這種人……
「你激動什麼?我又沒說慕嵐肚子里的孩子是堯祆的。」
ㄟ?難道說……她軟趴趴的躺回床上,「這麼說是有人幫他‘播種’嘍?」
可憐,原來自己愛上的男人不是沒良心,只是曾經戴了頂鮮艷的綠帽子。「我想你叔叔一定不感激那個幫他撒種的男人吧?」如果換做是她啊,不是把對方抓去掄牆就是捉去撞火車,然後再扔到甘蔗田里當肥料。
「嗯,堯祆的確不怎麼感激我哥。」上官皓玥縴白的腳丫在床邊晃啊蔽的,好像自己說的話題只是明天的天氣。
「哦,頭好痛!」梁孀咬牙揉了揉額際。
是她的邏輯觀念有問題還是怎樣?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像的那樣,上官皓玥嘴里說著的……應該是吧?
「簡單一句話呢,就是我哥愛上了堯祆的未婚妻慕嵐,而且慕嵐也的確背叛了我叔叔,不但和我哥在一起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慕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想像著單堯祆當時受到的傷害,梁孀整個人就沉靜了下來。她搞不懂,慕嵐能夠擁有他的愛是一件多麼珍貴的禮物,她怎麼……
「對于慕嵐來說,堯祆是事業成功、個性沉著穩重的成熟男人;可是我哥呢,是個年少俊美、活力無限,能帶給她旋風似刺激感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各有各的出色之處,也讓她難以取舍。」
「什麼話!你哥也不對啊,對方是他未來的嬸嬸,算得上是有夫之婦耶,他沒事月兌褲子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上官皓玥嘆口氣,「這樣你應該不難想像,我們家的氣氛有多詭異了吧?」
「嗯。」了解,「單堯祆呢,被迫戴了綠帽,他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吧?」
倘若這種遭遇輪到她頭上,她會怎麼做?梁孀側首思索著。自己大概會趁月黑風高、眾人熟睡的時候給對方蓋布袋,然後拿著皮鞭狠狠抽他個十次八回,再把他從帝國大廈頂樓倒吊下來個十天半個月……大家好歹是親戚,不能不客氣一點。
「堯祆真的很疼我們,他也很努力想原諒我哥,可是我哥反而處處針對他,我想或許是因為皓雲無法原諒自己的關系吧?」上官皓玥青春美麗的臉龐流露一絲苦澀,「要說我哥是破壞和平關系的大壞蛋,可是他最後也受了重傷啊!皓雲是真心愛慕嵐的,可是慕嵐死了,連他的孩子也一並帶走了。」
梁孀突然沉默不語的盯了她幾秒鐘。
瞧得上官皓玥皺眉困惑,「你干麼?」
「沒什麼。只是我仔細一想,覺得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連續劇里面的劇情。」
曲折離奇得叫她不得不采取「合理懷疑」,仔細思考自己是否徹頭徹尾的被這妮子給唬了?
什麼嘛,居然懷疑她?簡直是浪費她的口水!上官皓玥翻翻白眼,站起來準備開門離去。
「喂,二十七歲的老小姐,我發覺你的腦袋真的空空的。」沒智商。
「欸,十七歲的小丫頭,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啦!」
「單堯祆姓單,而你們姓上宮,這又是怎麼回事?」
「簡單啊,你是不是連續劇看得不夠多啊?用膝蓋想也知道堯祆他是跟母姓嘛,算是他的一種反抗吧!」
「這麼說他的母親並非正室了?」
「對,是我爺爺的三姨太。」
房門應聲被闔上,掩去了上官皓玥的身形。
梁孀吐口氣,覺得腦子里塞滿了一大堆難以消化的訊息。
有錢人。
她用最簡潔的理由去解釋這荒謬的一切,那就是因為他們是有錢人,所以才搞得出這麼多把戲……我還三姨太咧!
對了,其實她那個開連鎖冰城涼館的老爸也有很多小老婆啊!老媽不是常笑他嗎,說芒果冰是爹地的二老婆、蜜豆冰是三姨太、杏仁愛玉是四小妾……看,她家也不遑多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