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慕總裁已經抵達了,請你過去書房那里準備上課。」
「好,我知道了,謝謝。」
站起身,迫不及待想離開原地的洪芯芯神情顯得有些慌張,「爸,婚紗的事情先暫停下來好嗎?慕曦已經在書房等我了……」
「怕什麼呢!」洪燦森渾然不覺自己如雷的大嗓門已經嚇壞了一旁婚紗公司的人員,「大不了叫慕曦順便進來幫我們出主意,看看選哪一件結婚禮服比較適合你。」
「爸!」她嘆口氣。老天,她真想逃……
「怪了,你露出這副表情做什麼?老子又不是叫你明天就穿婚紗嫁人去,瞧你的模樣,好像老子在欺負你似的。」
「爸,我不嫁段飛。」她再次堅決地重申。爸爸真是無理取鬧,之前以婚姻威脅她學習黑社會的一切技能,她都乖乖遵從了,臨到最後他居然出爾反爾。
「知道、知道,不會讓你那麼快嫁,只是先訂個婚讓他那個坑諳氣的老媽安心一下嘛!」
她又是一嘆,「爸,你沒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不喜歡段飛,所以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大手一擋,洪燦森阻止女兒接下來要說的話。「感情可以培養,像我跟你老媽就是。」呃,只是培養到最後鬧分居而已。「好了,老子我不想跟你多說,快點去上課吧!」
看著父親的獨斷獨行,洪芯芯咬咬唇,跺了跺腳,難得發脾氣的轉身離去。
來到書房,她看見慕曦背對著她佇立在書桌前,隨手翻閱著最新的雜志,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她小跑步朝他的身影奔去。
听見身後的足音而轉身的慕曦,恰巧迎抱她飛撲而來的縴細身軀。
「你怎麼了?」
他的嗓音好低沉、好輕柔,吹拂在她的耳畔有一種神奇的安定作用。
緊揪著他的衣角,在他懷里吸口氣,她緩緩仰起螓首搖搖頭,露出一抹爛燦微笑。
「沒有,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他揚笑,摟了摟她才反手將她推開,走到門邊將書房的門關上,他轉身對她敞開雙臂,「可以了,看你要抱多久都行。」
伴芯芯的眼神迅速閃過一抹黯然,「你不希望讓別人知道我跟你的關系嗎?」
他笑而不答,走上前摟著她的肩膀一同落坐在沙發上。
親昵地撥了撥她的長發,又香了香她頸邊的雪白肌膚,他愛極了在她身邊磨蹭的觸感和味道。
然而,此刻的她無心享受兩人之間的親密繾綣,她的心頭有著各種壓力與困惑,讓她難展笑顏。
「慕曦,我听說……」
「說什麼?」
「你從來不跟黑社會的女人有所牽連,這是真的嗎?」
「對。」
「那你為什麼跟我……跟我……」
「因為我情不自禁。」
在他火熱、充滿暗示意味的眼神下,她還是忍不住酡紅了臉,低頭絞手。
她羞澀的嬌顏對他而言是種難以抵抗的誘惑,他緩緩俯身尋吻她的唇。「洪小姐,還有疑問嗎?」
「有。」
嗄?他怔了怔,為了她難得嚴肅的神情和堅決的口吻。
「我還听說……」她的頭低了低,「要當你的女人必須要有戰斗的本領。」
「哦,」見她似乎說話比親熱的興致更高,慕曦只得奉陪。「那是因為我出色嘛,很多女人都搶著要。」
她蹙眉,「我突然發覺你這個人挺自大的。」
他摟著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你是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直說的人。」
雖然沒什麼好高興的,不過,洪芯芯還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小的特別而感到開心。
他輕佻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顎,「怎麼,洪小姐忽然問這個問題,是因為考慮要當我的女人嗎?」
她輕輕揮開他的手,撇開俏臉。
當他的女人?她有這個資格嗎?這種事不是她單方面說了就算的吧!如果慕曦沒有給予她確定的回答,那麼她跟外頭那些想和他搭上關系的女人又有什麼兩樣?
說穿了,曖昧的關系進展到最後,要的就是雙方對彼此的認定。
她早已認定他是自己心之所系的男人,可是他呢?是否有把她當成生命中的唯一?
曖昧的情愫在初初發芽的時候感覺很美,那種又酸又甜又苦澀的感情常常叫人低回不已,可是萬一這種曖昧到了最後依舊沒有表明,那就變成一種痛苦的深淵。
而她,此刻便深深陷在這種深淵中。
「你今天怎麼了?好奇怪。」
她斂眉不語。
慕曦憐愛地俯首吻了吻她顰起的眉睫,洪芯芯微微往後退避,他的薄唇旋又緊緊跟隨吻上她小巧的鼻尖,封吻她的唇。
討厭,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問他。對于自己即將和段飛結婚,他有什麼看法?東方永真的妹妹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嗎?在他的心目中,她的定位又在哪里呢?
掙不開他的懷抱,又被他的熱吻迷得昏頭轉向,她的小手由推拒轉為摟抱。
可是依偎在他的胸膛中,她心靈的角落依舊惆悵。
頭一次,她發覺原來親吻也會讓人想落淚。
即將就寢的夜晚時刻,行動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洪芯芯看著來電顯示。這是誰的電話號碼?遲疑了幾秒鐘,她還是決定掀開面板接听。
「喂,洪芯芯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東方善妮,東方永真就是我哥。喂,別告訴我你沒听過我的名字。」
東方永真的妹妹?「你是慕曦的未婚妻!」
「對。欸,有沒有膽子出來跟我見一面?」
伴芯芯提醒自己別露出驚慌的樣子,微微捏緊了行動電話,她的口吻力持輕淡。「為什麼會想約我出去見面呢?」
「因為我對你很好奇啊!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興趣嗎?不會吧!怎麼樣?要不要見面一句話。對了,我听說你滿膽小的耶!懊吧,沒關系,你要是沒勇氣和我踫面就算了……」
「你想約在哪里?」她不服氣的說。
東方善妮的嗓音瞬間透露一抹笑意。「唷,挺勇敢的嘛!為什麼外面的人會說你膽小呢?」
「請你告訴我,你想約在哪里見面。」這會兒,洪芯芯的嗓音多了一份難以忽視的堅持。
「你知道美秋橋下有一個廢棄的工地吧?」
「我可以去找。」
「爽快!那麼明天下午兩點半,我們在那里踫面。」
「好,明天見。」
幣斷電話,洪芯芯緩緩坐在梳妝椅上,將行動電話揪握在胸口,鏡子里的她臉上顯露堅定的神情。
大家都笑她膽小。
是啊,她是膽小,不管在哪個方面,可是他們都不知道膽小的人也會有想要勇敢的時候。
像現在。
棒天中午,洪芯芯悄悄地搭車離開紅衫軍總部。
「小姐,你確定你要來這里嗎?」到達目的地,計程車司機疑惑地透過後照鏡看她,「這個廢棄的工地很偏僻耶!」
她不語,默默地將車資交給司機便獨自下車。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她揪著皮包佇立在原地,靜靜等著東方善妮出現。
十月的風隱隱透著涼意,徐徐刮在她的耳畔,四周的荒涼與寂靜讓她有些害怕,她卻依舊堅持等待。
世界好安靜,仿佛只有她一人,可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急駛聲,她馬上轉過身。
駕駛座上是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可是吉普車的車速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就這麼筆直朝洪芯芯撞來。
「你……」
她驚呼一聲,尤其在看見車子里東方善妮的笑容時,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
驚險間,她及時閃過吉普車的追撞,可是她還來不及站穩,車子又飛快倒車撞來。
老天,原來東方善妮根本不想和自己說話,她只是想要她的命!
伴芯芯跌向一旁躲過急速倒車的吉普車,然而腳踝扭傷的她再也閃避不了車子下一次的撞擊。
她緊揪著皮包,閉上眼,等候自己被撞死的那一刻。
砰的一聲,車門被打了開來,東方善妮跨出車門,沒好氣的說︰「喂,可以睜開眼楮啦,你沒被我撞死啦!」
清脆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跌坐在土堆里的洪芯芯緩緩仰頭一看,瞧見她正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我看你的反應能力也不差嘛,能夠連續躲過我兩次的追撞。」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東方善妮聳聳肩沒有回答,接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丟在地上。
伴芯芯望了望手邊的短槍,旋而抬頭看她。
「撿起來啊!我們來看看是你比較行還是我比較厲害。」
槍……要她開槍?!緊瞪著手邊的槍枝,她怎麼也沒有勇氣拿起。
東方善妮睨著她,撇撇嘴。「原來傳言是真的,紅衫軍的大小姐是個不敢開槍膽小表。」
沒有回應她的嘲諷,洪芯芯只是低頭望著那把槍枝。
「喂,你不敢拿槍怎麼配得上慕曦?你不可能不知道外頭多得是想要挾持他勒索金錢的壞人。OK,撇開這一點不說,光是要打發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偶爾都得祭出強橫的手段,你這麼柔弱又這麼膽小,慕曦配你是他倒楣了。」
伴芯芯的手悄悄握成拳。
「我看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因為你根本不夠格跟我搶老公。」東方善妮嗤了嗤,彎身想撿起地上的短槍。
她卻搶先握住槍柄,拿了起來。
「怎麼?膽小表有勇氣啦?」
「你想比什麼?」
「拿槍當然是比射擊,看誰的槍法準啊!」
槍法……慘了,她穩輸無疑!直到此刻,洪芯芯才開始後悔,當初父親和梁叔硬逼她學開槍的時候,她為什麼不認真一點?
東方善妮睨了睨她,「怎麼又安靜下來?後悔啦?」
別想那麼多了,不跨出第一步,她永遠沒有贏的機會,不是嗎?咬咬唇,她將短槍拿在胸前,「好,我跟你比。」
「動作快點嘛,拖拖拉拉的!」
「你預備怎麼比?需要我站在前面當槍靶嗎?」
東方善妮瞠目結舌,「你、你不是很膽小嗎?」
伴芯芯的眼神里閃著決心,「我豁出去了。」是的,為了慕曦,她說什麼也得鼓起勇氣。
「哦,那我看……」她搔搔頭,「我們來比看誰能夠準確的射中前面那根梁柱。你等等,我過去畫一個圓圈,誰射中了誰就是贏家。」
「好。」
三分鐘後,她們兩人各拿支短槍站在同一條底線,瞄準目標。
「喂,洪芯芯,先說好,誰輸了,誰就得放棄慕曦哦!」
她全身緊繃而僵硬,沒有回答。
老天,別再發抖了可以嗎?槍沒有什麼好怕的,爸爸不總是說開槍就像在放鞭炮,扳機扣下就是了。
東方善妮瞥覷她緊張刷白的臉龐,悄悄顯露一抹笑意。「開始嘍!」
緊接著,砰砰兩聲,兩個人都被開槍的強大後座力給往後震跌在地。
手傳來劇烈的麻疼感,刺鼻的煙硝味在兩人之間彌漫,她們不約而同的暗自慶幸。
幸好當初沒有選擇把對方當槍靶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她們的槍法一樣爛!
圓圈明明就在梁柱的正中央,結果一個彈痕在靶心上面五公尺,一個彈痕在靶心左下方四公尺。
彼此對望一眼,笑意逐漸在唇邊蔓延,最後轉為清脆的朗聲笑語。
「我的媽呀,你怎麼這麼遜啊?」
「你還不是一樣!」洪芯芯為自己奇差無比的槍法感到羞赧不已,「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嗯,依我說嗎?」她眼神閃過一抹狡獪。
伴芯芯剎那間起了防備,卻依舊慢了一步。
喀喳一聲,上了膛的短槍槍口抵在她的太陽穴上,十月涼風中,東方善妮笑得邪惡不已。
「還能怎麼辦?你得听我的話嘍!」
「該死!」
東方永真睨了慕曦一眼,對他的低咒毫無反應,只是意興闌珊地端著酒杯繼續喝酒。
「真,善妮去哪里了?」
窩在沙發里的他煩躁地蠕了蠕,「我怎麼知道?這幾天她都睡在你房里,你問我?我才想問你呢!」
慕曦瞧了他一眼,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取走他手中的酒杯,「別喝了,你已經連喝好幾天了。」
「別管我!去管好你的未婚妻就行了。」
粗聲粗氣的東方永真想搶回酒杯,卻被慕曦給閃開,他仰頭瞪視他。
慕曦白皙的俊臉難得嚴肅,「兩支槍不見了。」
「你說什麼?!」
「我懷疑是善妮拿走的。」
「不可能!她根本不會開槍,拿槍做什麼?」
「我怕她去找芯芯的麻煩。」
「洪芯芯?」東方永真猛地自沙發上彈起來,緊揪好友的衣領,「你給我說清楚!善妮為什麼要去找洪芯芯的麻煩?是不是你去招惹她所以讓善妮生氣了?你給我說啊!」
唉,這家伙還是老樣子,只要扯到善妮他就變得更加火爆。慕曦甩開他的箝制,「你確定善妮沒有跟你說她要去哪里?」
「媽的,當然沒有。」天知道他已經幾天沒踫到那個丫頭了!她是不是故意躲著他?躲著他這個……哥哥!
慕曦的俊臉更沉了,走到桌邊拿起行動電話撥出一串號碼,一會只見他既憂心又煩躁的咒罵,「該死,沒人接听!」
「你打給誰?別告訴我你撥給洪芯芯那個女人!」
他不撥給她,難道還撥給善妮那個鬼靈精嗎?慕曦翻翻眼,抄起車鑰匙就往門外走。
他為什麼感到心神不寧?隱約間好像有一些不好的預感……那到底是什麼?
「喂,你要去找洪芯芯嗎?」
東方永真還想發飆,可他卻突然想到妹妹都已經回來了,自己再也不需要像條忠狗似的整逃だ著慕曦,看他乖不乖、有沒有到外頭招蜂引蝶。自己已經可以卸下責任了,那是他們未婚夫妻的事情,不再需要他這樣雞婆下去。
煩躁地撥了撥頭發,他忽然一僵。
被句話說,這里已經不需要他了?
也就是說他可以走了?
以前,他巴不得自己能夠盡快逃離這里,得到本來就該屬于他的自由,可是當這個時刻真正到來,為什麼他反而覺得心情復雜極了?
離開這里,再也不用被慕曦那家伙氣得跳腳,也不用幫他處理公事,可以自由隨性的四處游走,不需要再管善妮的事情……他應該歡天喜地、手舞足蹈的啊!可是為什麼他笑不出來?!
憤怒地將桌上的酒杯扔向牆角,當玻璃清脆的破碎聲傳進耳里,東方永真的煩躁絲毫沒有得到紓解。
站起身,他臉色陰郁地瞥了瞥樓上。
那丫頭已經好幾天沒回家睡了,都住在慕曦這里吧?腳步不自覺地往樓梯口移動了幾步,當他赫然發覺自己竟然想沖動上樓的時候,臉色更沉了,雙手插放在口袋里,挾著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怒氣轉身走回家。
不管了,早說過他再也不管他們兩人的事情了。既然自由了,他要離開台灣好好享受一下一個人的自在生活。
踹開房間大門,想整理行李的他突然愣了一下。
善妮怎麼躺在他的床上睡覺?自己是不是眼花啦?為了印證,他甚至伸手揉了揉眼楮。
床榻上的睡美人依舊沒有消失。
「你在搞什麼?慕曦在找你,你知道嗎?」
她的反應只是蠕了蠕,繼續睡。
瞪著床上的東方善妮,東方永真緩步走向她,越走近,他的表情越輕柔,步履卻越沉重。
妹妹,她是他東方永真的妹妹,可是他真的是以一個兄長的身分在愛護她嗎?
悄悄坐在床鋪邊,厚實的大掌輕輕摩挲她的睡臉。這丫頭越來越標致、漂亮了,而且身材玲瓏有致,氣息清新慧黠。慕曦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氣。
「哥?」
東方永真趕緊收回手、繃起臉。
睡意猶濃的她笑了笑,伸手攀繞他的頸脖,拉下他的臉,小唇一噘就是一記親吻。
他當場僵硬。
「你好討厭,怎麼沒反應呢?」東方善妮又印下幾個親吻,丁香小舌不安分地鑽進他的嘴里,輕輕撩撥起來。
「你在……干什麼?!」
她倏然加深這個吻。
迷亂間,他原本推拒的手松懈了下來,卻沒有主動抱摟她,「我不是……慕曦。」
她露出一抹絕美粲笑,當場奪去他的呼吸。「我知道,你是我哥嘛!」
她身上的薄衣衫被她睡皺了,香肩微露,長發蓬松凌亂,可是瞧在他的眼里就是有股嫵媚挑逗的風采。
當她以吻迷眩東方永真的意識時,小手也沒閑著,趁他沒注意的時候剝光他和自己的衣服,所以當他的手觸及那柔軟光果的肌膚時,他驀地倒吸一口氣。
東方善妮笑嘻嘻,果著身軀盤坐在他腰際,「我們來做吧?」
「你!」
「別告訴我你沒性趣,我看到你的反應了。」
他有些狼狽地想遮掩自己胯間的激烈昂挺,「你鬧夠了沒?」
她嬌媚地緊摟他的頸脖,嘆口氣。「是啊,就是因為鬧夠了,所以我決定不再鬧了。」
當初她出國留學不也就是想要逃避這段感情,誰知道過了三年的時間、見識了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她依舊斷不了愛他的念頭,既然如此不如就干脆拖著他一起淪陷墮落吧!
「你給我清醒一點!看清楚,我不是慕曦……」
東方永真想伸手推開她,卻看見她眼眸中閃動的淚光,叫他心猛然地揪疼,「你……」
「我知道你是誰,而且我絕對不會對你死心。」
跨坐在他的腰際上,東方善妮猛地將他推躺在床鋪上,以一記濕潤火熱的蛇吻開啟這一場她期盼已久的歡愛,然後在東方永真的臣服與熱情回應中,實踐她的願望——
拖著他一起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