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鋪上的莫子陽從原本的緊張、羞怯和些許的期待,到後來變成抓著棉被瞪著天花板的幽怨及郁悶,她覺得自己好象洗了一場怨婦專屬的三溫暖一樣。
而這只豬還死命的在一旁打呼!
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他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
洗過澡的她香噴噴的,他也香噴噴的,照理說,同床共枕的兩人接下來不是應該有一場熱情狂野的嗯嗯跟啊啊嗎?
結果這個流氓只會呼啊棒的。討厭!
揪著被子翻個身,她覺得自己簡直蠢斃了,用力閉著眼楮賭氣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身旁的床榻突然動了動,她嚶嚀一聲,翻身睡覺,卻被人給翻轉回來。
「牛女人?」嗓音低低沉沉的,煞是動人。
「嗯……」
「我睡飽了耶。」幽暗中,路家衍就著窗口微弱的月光細細凝視莫子陽白晰動人的嬌顏。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間穿梭擘畫那彎柳般的眉梢,粗長的指尖在她細致的肌膚觸感下更顯粗糙。突然擔心起自己手指上的粗繭會刮傷她細女敕的雪肌,他趕緊抽回手不敢再縱意。
誰知她卻輕輕欺靠過來,似是想索取包多的觸模憐愛。
他忍不住笑了,又再伸手撫模她。
真的,他是個粗人,直來直往的大剌剌性格向來只適合活在男人堆里。真怕自己會在無意之間傷了她呵!
叫他怎麼舍得?
可又壓抑不了想親近她的沖動!
阿尹叫他用他所想得到最直接的方式對待莫子陽,如果她能接受那兩人便是天造地設,但是如果不能呢?
真要他放手?問題是放得了嗎?
「女人,你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她只是蠕了蠕,將臉埋進枕頭里。
他趕緊伸手把她拉出來,「我是問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不是叫你悶死你自己!」
「走開……我要睡覺……」
他撇撇嘴,無力的仰躺在床鋪上瞪著天花板,然後又再翻身面對她,「可是我已經睡飽了,而且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們有必要很嚴肅討論一下我們兩個的未來!這樣你懂不懂?」
幽幽睡夢中不堪其擾的莫子陽直覺的想拿枕頭蓋住自己,卻被他給搶了下來。
「你怎麼老是想悶死自己?這是你睡覺的怪癖啊?」這可嚴重了,人的一生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耶,那她豈不是時常在自殺?
這一回,枕頭改為悶向他——噪音的來源!
「你——」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啦?」
被擾醒的莫子陽氣憤地拍著床墊瞪他,嫵媚的波浪長發隨性披散,另有一種佣懶的冷艷美感。「現在已經幾點了?!你睡飽了可是我沒有啊,究竟想怎麼樣直接說清楚行不行!」
路家衍怔怔地看著她敞開的睡衣領口和那劇烈起伏的美麗雙峰。
「讓你說你又不說了,耍人啊?我不要跟你睡了啦!」說著,她就想抓起枕頭爬下床,卻被一只大掌給扣住,她翻翻眼,「你到底……」
路家衍炙熱的薄唇驀地覆住她的。
莫子陽傻了,身子微微一軟,毫無抵抗能力的任他將自己拉進他懷里。鼻腔充斥著他灼熱的男性氣息,手枕著他悸動的心房,她有些迷醉了,忍不住伸出小手圈上他的頸脖柔順響應他的索求。
當薄唇終于緩緩退開,兩道深邃如星芒的眸光在幽幽夤夜中緊鎖她容顏。「我要你。你怎麼說?」
是的,這三個字最直接,再拐彎抹角也沒意義。
棲枕在他壯闊的臂彎里,莫子陽難掩羞澀卻不想回避。溜轉的視線悄悄望向他空蕩的頸脖上,她想起自己曾偷偷地將情意系掛在那里……
「你決定好了嗎?真的是我嗎?」
他盯著她,皺眉。「從頭到尾就只有你,為什麼會冒出別的人選?」說得他好象很受歡迎、選擇很多似的。
「哼!」
枕在他的胸膛上,她賭氣的不說話,只是鼓著香腮把玩自己胸口的項鏈墜子。這家伙想裝傻嗎?那個席蘭、那個蘇芳呢?人家都大刺刺的當著眾人面前喊他老公啦!那麼她算什麼?勾搭上別人老公的情婦嗎?!
「別這樣。」他突然覆住她的手,「這樣子我沒辦法專心。」
這頭牛是故意的嗎?明知道她的魅力他早已無法抵抗,現在又牽引著他的視線在她豐滿的胸口上流連,叫他的腦子還能如何思考?
「你記得這個墜子嗎?」
「挺眼熟。」
「你!」憤然的美眸立刻掃向他。
路家衍痞痞地笑了,將美人兒摟得更緊。「好啦,這不就是我送給你的吊飾嗎?你把它做成項鏈了?」粗長的手指將它捻在指尖細瞧,忍不住對它心生嫉妒。
這東西可幸福了,隨時隨地躺在她柔軟的胸口上,自己是創造它的人反倒沒有這種好運氣呢!
「你給我的東西我有好好收著,可是我給你的呢?」
說話的當口,怨慰的視線再度瞟向他空蕩的頸脖。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對男人示愛耶,結果卻遭到他不堪的對待!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鳥氣?
「你只要告訴我,那上頭的字是不是叫我離你遠一點?」
「當然不是!誰告訴你的?」激動莫名的莫子陽想抬頭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難道他是因為誤會才不願再戴著她送的項鏈?「你是豬啊?不會自己去查嗎?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
是啊,他承認自己的確是豬,至少在這件事上他並不否認。「我本來就不是個好學的人。」他驀地抱緊她,幸福輕嘆。
被他溫暖的體溫環抱著,莫子陽的氣多少消了一些。「太過分了,人家給你的東西你一點都不重視!」
「不對,」他笑著指了指自己左臉頰上的傷痕,「你打了我那一巴掌傷勢可重了,項鏈的鏈扣整整劃出了七八公分的傷口呢!叫我以後再也不敢輕忽你送的東西。」
「哼,活該啦!」嘴上是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仰頭關切,「你沒叫人幫你擦藥嗎?」都兩三個禮拜了,都還沒月兌痂。
他笑摟著她將她一把壓倒在床鋪上,惹得她揚聲尖叫。
「路家衍!」
安壓在她身上,他屈指輕撥她美麗的發絲,「才不讓人踫我的傷!從小到大我都是這個脾氣。」
莫子陽嘟嘟小嘴,指尖輕觸他的面容。「那你就願意讓我踫?」
「因為你不一樣嘛!」這樣也不懂?笨!
俊臉笑嘻嘻,那魯直卻天真的模樣驀地攫去她的呼吸,下一秒她只覺眼前一閃,他再度俯首,封吻住她輕撅的嫵媚紅唇。
這一次的吻比方才的更加熱情綿密,狂肆中卻又帶著叫她心懾的甜意。向來粗魯慣了的路家衍偷偷為她保留了一絲呵護與溫柔,莫子陽感受到了,竊喜之余,忍不住想對他更好……
小手緩緩滑下他的頸脖來到他壯闊的胸膛輕輕撫模。
臭流氓從來不知道他這副古銅色的胸膛盛載著她所有的遐想,總讓她情不自禁地幻想著自己撫模它會是怎樣的感覺。伸手主動拉下他,她抑起螓首,伸舌吮上他性感的鎖骨,然後順著那結實平緩的肌理緩緩而下……
「老天!」
路家衍的手肘差點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他迷醉的低吟讓莫子陽竊喜不已,小手來回在他胸口上摩挲,就見她枕在他身下眼波送媚。
「听說你還沒交過女朋友?」
路家衍有些惱了,捏擰她嬌俏的鼻尖,「你就交過男朋友嗎?」處女還敢在這兒大聲?
她俏臉紅艷艷的,「但是我覺得我會做得比你好!」
「听你在鬼扯!」
「真的啦,我覺得你好象中看不中用……啊,你要干麼啦?」
「洗刷我的冤屈!」
路家衍埋進莫子陽冷艷的豪乳中態意舌忝吻,看著她豐滿的美胸在自己的撩撥下顯得春意無邊,心旌情動的他逸出一聲沉醉吟哦,張嘴含吮其中一只瑰麗。
莫子陽只覺一陣戰 ,小手緊緊攀著他,媚眼如絲、嬌喘連連。
濕熱的舌尖頻頻舌忝弄她粉色的敏感,讓它在自己的口中昂然挺立,他細細凝睇
著她的反應,讓她毫無掩藏的熱情沖刷自己的快意。探身向上來到她耳畔惹火低語,路家衍的大手不忘繼續她美麗的雙峰。
「大爺我最禁不起別人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現在還是在床上。」
莫子陽緋紅著俏臉瞋了他一眼,惱他總是利用他炙熱的氣息來迷倒她。「怎麼能怪我?你看起來就是這樣嘛。」
「你還說。女人,我看今晚你不陪我來個七、八回,我是不會放過你了!」
她啐了他一記,「辦得到再說吧!」
不給他回嘴反駁的時間,她化反動為主動推著他躺下,直接跨坐到他身上。而他也就任她這麼騎壓著,的大手頻頻在她雪女敕的肌膚上拂挲撫弄。
「那一天蘇芳也這麼跨坐在你身上!」
流轉的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醋意。
他淡淡一笑,「是啊,把我嚇了一跳哩!」嗯,這風景好,太美了!
衣衫半褪的莫子陽胸前早已果裎,卸了一半的睡衣繞在她縴細的腰肢上更顯嫵媚。
「別想蒙混過去,我有看到你的手抱著她!」
「哦?你是說像現在這樣嗎?」
他突然伸出雙手扣住她的手臂拉低她,重心不穩的莫子陽幾乎粘貼在他的胸膛上,兩具同樣溫熱的身軀緊密貼合不留一絲距離。
莫子陽慍怒的臉龐就貼近在他眼前,路家衍曲起食指憐愛地撫了撫,「你看到的是這樣嗎?」
小嘴囁嚅了幾下。
「說話啊!」
「不是啦!」
這個人真過分,這樣三言兩語的就想蒙混過去嗎?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氣憤委屈,她掄拳捶打他的胸膛,鼻頭微酸,眼眶潮濕。「你都跟別的女人偷來暗去的,還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他撅唇啜吻她,大掌悄悄地在她窈窕的身軀上。「你還不是跟那個什麼信緯的鬧同居。」
「我說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
莫子陽實在太氣憤,沒發覺路家衍已經月兌下她的小短褲,鑽溜的大手也偷偷來到她神秘的大腿深處輕輕捻弄……
「你……啊,不要這樣,」憤然的口氣一轉,她虛軟無力的伏趴在他身上輕吐嬌吟,「我還沒問你那個席蘭的事……」
「別再管其它女人了。」他細細吮吻她吟哦的嫣唇,「我不玩愛情游戲的,你應該知道。所以我說是你,就只有你!」
「但是她們……」
「好啦,你乖啦,」他調笑似的咬了咬她嬌俏的鼻尖,「為了表示我對你的誠意,生平第一次我讓你在上面。」
「什麼上面?」
莫子陽不解,就見他大手一扣,抬起她的俏臀挺腰一送。
「哦!你……」她癱了下來,悸動的小臉深埋在他古銅色的胸膛上。
逐漸加快馳騁的瞬間,他火熱的唇來到她的耳畔吐氣低語,「我委屈一點讓你這個牛女人騎壓我一輩子,你說我夠犧牲了吧?」
討厭……「啊,你別這樣啦……路家衍——」
連番幾次譴緒的歡愛讓莫子陽筋疲力竭的蜷躺在路家衍身旁,縴細的腰肢被他的大掌緊扣著哪兒也去不了,分明倦累得連抬手都沒力氣了卻還是不肯閉上眼楮睡覺……
她舍不得入睡嘛,尤其是在這麼親昵甜美的時刻。
閉眼假寐的路家衍沒有開口,只是喟出幸福一嘆,側頭挲了挲她的額際,抿起的嘴角寫盡他縱情後的疲憊與饜足。
「喂,流氓,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破相以後就再也沒有女人要你了?」
「反正我沒女人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他翻身伸手將她抱個滿懷,摟在懷里緊緊的。「沒別人來愛也無所謂,只要你肯負責就行了!」
莫子陽棲枕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微微仰頭凝視他,皺眉。
這個流氓老是說女人的眼楮裝彈珠,所以才看不出他的好。但是他怎麼從來沒懷疑過,其實他自己的眼楮才裝玻璃,外頭分明有那麼多女人對他釋放好感,甚至都開口喊他老公,或是直接坐上他的大腿上演活了,他還能遲鈍的認定自己沒有女人緣嗎?
「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他睜開雙眼盯著她,蹙眉。「你不想對我負責?」
不是啦!這頭豬……她眼珠一轉,小臉蜷回他肩窩里。算了,他就一直這麼遲鈍下去好了,鈍到看不見別的女人長得是圓是扁、笨得感覺不出別人對他的好感與愛意!
「女人,我先跟你講清楚哦,都到這種關系你別想轉身就跑哦!」
她目光盈盈、美眸瀲濫,「如果我就是要呢?」
他神情一惱,就想翻身壓上她。
她在他身下尖叫輕笑著,「走開啦你,別又來了……電鈴、電鈴響了啦,有人來了!」
「叫他們去死!」
「啊,別這樣,你趕快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啦?」
他肩膀一垮,停下攻勢。
到底是哪頭豬啊?再按下去電鈴就要爆啦!慍惱的他在莫子陽的雪肩上咬了一口,惹來她的嬌嗔及粉拳,這才不甘不願的起身走出房間去應門。
喀啦一聲,解開門鎖,大門應聲打開……
路家衍沒好氣的爬了爬頭發,撇撇嘴。「搞什麼啊?原來是你啊。」
門外的藍尹只瞥了他一眼,馬上轉過身,「子夫,你先回去。」
「為什麼?」莫子夫輕柔的嗓音傳了過來,「我們不是要來找路學長和子陽他們一起去吃早餐的嗎?」
「你乖,先回去等我。」他俯身吻吻她,語氣堅持。
「好吧。」
直到確定她已經走回隔壁的B座並且關上大門,藍尹才轉過身伸出手指,興味似的觸了觸鼻尖,「你幾時學得這麼開放了?大清早的就果奔啊?」上下將死黨看了一遍,藍尹噙著笑容越過路家衍走進客廳里。
哎喲,真的耶,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說。他搔搔頭,大搖大擺的卻不見一絲赧色。「干麼啦,你打擾到我了耶!」
藍尹坐在沙發上,側轉俊臉凝睇他,「玩了一整夜,也該讓人家休息一下了吧?」
路家衍跟著坐在他對面,「你鐵板神算啊?否則怎麼知道我跟子陽纏了一整晚?」
「我知道你體力充沛嘛,還有,可不可以麻煩拿個東西遮一遮?大清早的我實在不想倒胃口,子夫還在等我吃早餐呢!」這家伙就這麼大刺刺的坐在自己前面,
他想獻寶他還不想看呢!
路家衍撇撇嘴,直接扯下面前的桌巾蓋在自己腰上,搞得煙灰缸、打火機和電視遙控器掉了一地也不在意。
「我跟子陽不吃早餐,還有沒有別的事?」沒事快滾!
「這麼急著回到床上?」
「廢話,要你講!沒事了吧?那就快閃啦!」說著,路家衍便動手推促著好友起身,也不管人家才是這里的主人呢!
「先跟你說一聲,過幾天我預備帶子夫回台灣籌備婚禮,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
「你是認真的?真的決定跳進婚姻的墳墓?」
「嗯,」藍尹笑得溫足,「先跟你說一聲,屆時你記得帶子陽回去參加婚禮。」
「知道啦,到時候我們一定到!」
砰的一聲,關門,馬力全開沖回美人鄉。看見可人兒就在眼前,路家衍跳水似的撲向她懷里。
莫子陽嬌嗔地打了他一下,「是我姊嗎?」
「不是,是那個臭阿尹。」奇怪,她怎麼隨時隨地聞起來都香噴噴的?這麼神奇!找找,看她是不是偷偷藏了什麼香包還是香水?
「啊,討厭啦,你別在我身上亂蹭行不行!」
她輕喘著硬是推開他,拿出一個東西擺在他面前晃著。
「這是什麼?」項鏈?
「給你的。」
Jet'aime?「又是法文?」
「對!」她獎賞似的吻了他一記。
「什麼意思?」
「你猜啊!」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懶得猜想便直接戴上。經過上一次後他已經決定了,只要是莫子陽給他的東西他都不再懷疑。「我只要求你一件事,隨便你要塞哪一國的文字給我都沒關系,唯有「分手」這兩個字你一定要用中文告訴我。」
她仰頭凝望他一本正經的俊臉,嬌笑著撲進他的懷里,「笨蛋,才不會有這麼一天呢!」
「我想也是。」
路家衍吁口氣,埋進她高聳的雙峰里重溫昨夜的纏綿。
房間里再度響起他的低喘和她的嬌吟,他自身後抱住她拖著她一起跪在床鋪上,大手繞到她胸前恣意揉擰胸前的柔軟,另一只手則探向她腿間。強勢地拖著莫子揚與他一同墜入快意馳騁的世界里!
「子陽,你姊跟阿尹要回去台灣結婚了耶。」
她根本無暇聆听,只能在路家衍的下頻頻戰栗。
「我看我們干脆也找個地方結婚去吧?听說拉斯維加斯好象不錯,你說好不好?」
「啊……」
那乳波顫動的美景實在太吸引人,在她背後的路家衍忍不住癌首想親吻,卻不小心拉著她一起滾到床鋪下。
「路家衍!」嫵媚嬌娃氣惱的叫喊聲當場傳來。
「好啦,我馬上賠償你。」
「你實在……哦,老天……」
不知道這一回,他什麼時候才會了解!Jet'aime,就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