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京介因為雙川會底下的角頭,有人愉偷販毒而暗中展開調查。為了揪出那一個害群之馬,英作甚至還冒險上船追查販毒。
雙川會跟關西聯盟有協定,就是大家都不踫毒品,現在有自稱雙川會的人販毒被京都那邊的黑道抓住,這真是雙川會的一大恥辱。
本來關西聯盟要將那人送回大阪交由他處置,並問出幕後指使者,豈料關西聯盟的人中途遇襲,那名自稱是雙川會弟兄的人也被殺了。
敗明顯地,這是個殺人滅口的事件,而這件事也同時驚動了大阪曾根崎警署的天羽圭介署長。于是他開始緊咬著雙川會不放,密切注意著雙川會的一舉一動。
他並不怕被天羽盯住,有了警方的壓力,也許那個幕後主使者會比較收斂也說不定。不過不管如何,揪出幕後主使者還是當務之急。
在他及英作正如火如荼地對販毒事件展開調查的這時,柳生舞的出現讓他不得不將她與這件事聯想在一起。雖然他井不認為她是會沾毒的女人,但由于她出現的時間太敏感,也讓他不得不對她存著戒心。
她是「黑棋」還是「白棋」呢?
她跟那名幕後主使者有關?還是……她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會長。」太田敲了敲沒關上的門板。
他回過神,除了太田一記,「怎樣?有下文了?」
太田點頭,並走了進來,「我查到那個女人的身份了。」
「是嗎?」他眼神一凝,神情嚴肅。
「她之前在北海道教英文,母親已經過世,而她的父親也在前陣子死了……」太田頓了一下,「他父親是化工博士,在大學任教,不久前自殺身亡,所以她才從北海道到大阪來處理後事。」
「自殺?」京介微微皺起眉心。
「嗯,」太田點頭又說︰「好像是欠下高額賭債,所以才走上自殺一途。」
「噢?」他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那麼,處理完父親的後事之後,她為什麼不回北海道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太田抓抓後腦,不好意思地道。
京介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陷人一陣沉思之中。
須臾,他長嘆一聲,「她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合。」
太田跟了他這麼久,當然听得出他話中另有所指,「會長懷疑她跟販毒事件有關?」
「目前我還想不出有什麼直接關聯,不過,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還有待觀察。」說著,他點燃了一根煙抽著。
「會長,現在天羽盯我們盯得很緊,再不盡速將事情解決,日後可能會有更多麻煩。」
「嗯,」他神情凝沉,「所以英作已經上船去了。」
太田一怔,「右會長單槍匹馬去?」
「人一多反而壞事。」他說。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船上是什麼情況,要是他們的組織比我們預期的還大,那……」他遲疑了一下,又問︰「會長難道不擔心?」
他撇撇唇角,淡淡地一笑,「我不擔心,英作
可是死去的澤川老爺子引以為傲的兒子啊!」
小舞躺在她租來的套房里,腦子全想著這一陣
子接二連三所發生的事。
她已經在大阪待上一個多月了,自從接近冰川
京介以來,她還是沒什麼收獲。
眼見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她就不覺心急了起
來。再這麼拖下去,她要到哪一天才能替父親洗刷他的不名譽?
據她從冰川博子那兒套到的消息,冰川京介還有另外一個住所,而他經常在那兒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想,如果有什麼資料的話,他一定都放在另一個住所里。
看來,她必須查出他另一個住所的所在,而且還要想辦法進去。
案親既然會在手札上記下冰川京介的名字,就表示他是個關鍵人物,已經有了這個線索,她不可能因為對象是他而忽視了。
對象是他?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因為是他,她的作法就有所不同了嗎?假如不是他,她又會怎麼做呢?
為什麼她如此介意他?像她這種背景單純的女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那種混黑道的男人有興趣不是嗎?可是—一為什麼她就是在乎?
要是在她調查之後,父親的死當真與他有關她會如何做?
突然,她覺得好迷惘。
隨手翻著父親的手札,她的思緒又陷入了迷局之中。
不,不行,她不能迷失了方向,為了父親,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拿出勇氣去揭發一切。如果他真是害死她父親的罪魁禍首,她絕不會原諒他。
想著,她從床上翻坐了起來——
既然她已經知道他還有另一處住所,現在她就應該想辦法進去。她感覺得出來他想得到她,只要她給了他想要的,進到他的秘密基地應該不是難事。
雖然貞操對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但比起父親
的名譽,她的貞操實在不算什麼。
岸著,她翻身下床,坐在梳妝台前打理起自己
的門面。
接近冰川京介,也就等于接近真相,她不能再猶豫了。就是今天,今天她就給足冰川京介甜頭,慢慢取得他的信任以追查事情真相。
穿著一裝素雅的洋裝,小舞來到冰川家拜訪冰川博子。
說是拜訪冰川博子,但她真正的目的是找機會接近冰川京介。
雖然利用了冰川博子對她的疼愛及信任,讓她有罪惡感,但為了追查真相,她不得不如此。
「冰川老師,我已經打擾您很久了。」陪冰川博子聊了約莫兩個小時後,她一如平常地表示要先行告辭。
冰川博子雖然舍不得她走,卻也不好意思留她。「是嗎?」她失望地一笑。「京介在家,我讓他送你。」
「不麻煩冰川先生了。」雖然這就是她的目的,她還是表現出一副「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的樣子。
「不麻煩,」冰川博子抓起一旁的電話,按下了一個鍵,「反正他也沒事。喂,京介啊!你過來一下。」
她擱下電話,笑望著小舞,「他馬上就過來,我這個兒子沒別的好處,就是听話孝順。」
小舞笑而不語,事實上,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經過這陣子的觀察,她發現到冰川京介是個相當孝順的人,不管父母親對他有什麼要求,他都是有求必應的。
這樣的人不像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但……她不能因此排除掉他是殺父仇人的可能。
不一會兒,京介來到門外。
「母親,您找我有事?」見到小舞坐在母親的內室里,他已經不再吃驚。
「替我送小舞出去。」她說。
「是。」他沒有第二句話,非常干脆地答應了。
他沒想到她還敢來,在上次被他那麼對待後,
她為什麼還敢來?是什麼事情讓她非得如此固執地接近冰川家?
「冰川老師,那我告辭了。」小舞朝冰川博子一欠,緩緩起身。
「嗯。」冰川博子點頭微笑。
小舞走至門外,又恭謹地在門口向她彎腰行禮。
「柳生小姐,請。」京介朝她一笑,做出了一個極紳士的動作,看來有點促狹,也不懷好意。
小舞當然知道他為何會有那樣的動作及表情,畢竟在他心里,她是個帶著某種目的接近冰川家的女人。
她當然是有目的,不過,若要達到那個目的,就必須讓他感覺不到她有目的。
「又要麻煩你了。」她朝他一欠,「請帶路。」
她冷靜且若無其事的模樣看在京介的眼底,是微微懊惱的。
她究竟想做什麼?若她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不安,他或許比較釋然,但她沒有,她表現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入冰川家,若她真有什麼企圖,那—一或許會傷到他母親也說不定。
若她是沖著他而來,他無所謂,但她若是傷了他的母親,他絕不輕繞她。
隨他循著上次出去的路徑,小舞若有所思地思索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我沒想到你還敢來。」在他練箭的小庭院前,他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也喚回地飛遠的思緒。
她定定神,「為什麼不敢?」
他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身來。
當他那深沉而又銳利如刀般的目光盯住她,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動彈不得。她的心狂跳,但她卻力保神情鎮定地回望著他。
他的神情有點冷,仿佛想看穿她似的注視著
她。須臾,他撇唇一笑。「你究竟想怎樣?」
她抬抬下巴,「沒想怎樣。」
「是嗎?」他沉下眼凝視著她,「為什麼我總覺
得你另有所圖?」
小舞迎上他熾熱的眸子,感覺他眸底燃燒著一
種不知名的掙扎及渴望。
這個男人想要她,她知道。
迷離著眼眸、微張著唇瓣,然後帶著一抹誘人、嫵媚的微笑,她強迫自己化身為一個充滿魅力及吸引力的女人。
「你要說我另有所圖也行—一」她近似呢喃,「我今天能留在府上嗎?」說完。她伸出手輕輕搭在他厚實的肩膀上。
見她轉身一變、就成了那天在俱樂部里勾引他的女人,他不覺一怔。擰起眉心,他疑惑防備地睨著她。
「我—一」她大膽、主動地撫模著他的臉頰。言語帶著挑逗意味,「我想在早晨醒來時可以模到你的胡渣,還有你溫暖的臉頰—一」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友好」,京介是戒慎的。不過,她就如水蜜桃般誘人,教他明知她可能有毒也要一口咬下去。
如果她沒有什麼目的最好,若她有,他想自己不會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我可不想再被耍一次。」他勾起一抹淡淡地、試探地微笑。
小舞挑挑眉,放手一搏地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腿上一擱,「你不想?」
她感覺得出他在試探她,也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她。要取得他的信任就是先按兵不動,然後給他一切他想要的。
望著她充滿誘惑的麗顏,他的心是浮動的。他抬手以指月復輕輕地抹過她的唇瓣,「你確定自己不會臨陣月兌逃,不會給我一耳光?」
「現在我是想要男人的柳生舞,不是你母親的
客人。」她言辭之間充滿挑逗。
她迷朦的眼神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及渴望,教他體內的血液為之沸騰。他的身體在嘶吼著、在激躁著—一他是要她的,就算她是滿身荊棘的玫瑰,他也不在乎傷痕累累。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拉開一旁房間的門,他將她拖了進去……
突然被丟進一個昏暗的空閑里,小舞的心上不住的狂跳。
「你—一」她伸出手想抓住蚌什麼東西以安心。
「我在這里。」京介抓住了她的手,並打開了房里的一盞小燈。
乍現的燈光即使匯黃,小舞還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躲開那光源。
他一振臂,小舞整個人跌進他的懷里。低下頭,他繳見了她略帶驚慌的神情。
她也會緊張、也會怕?為什麼?他感覺得出她想接近他,不管是話了什麼理由。既然接近他是她的最終目的,那麼應該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不是嗎?
「這一次,我不準你再跑掉。」他沉聲道。
驚見他眼底的渴望及熾熱,小舞不覺背背一涼。要是過去的她,像這樣的情形,她早就腳底抹油路了,可是現在的她是要查出父親死因的她,她有著「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你放心—一」她的聲音細微得幾乎听不見。
他撇唇一笑,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鈕扣,「那是最好。」
隨著他的鈕扣一顆顆地解開,小舞可以清楚睇見他精實的胸膛。每年夏天在游泳池邊,地不知道看過多少男人全身只穿著短褲的模樣,但—一他打赤膊的樣子卻教她心跳加快、耳根發熱。
他月兌掉了襯衫,似笑非笑地瞞著她,「你要自己月兌.還是我幫你?」
她的心咚地一跳,「呃—一」瞪著一雙大眼,一臉六神無主。
不行,她不能退縮,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絲懼色及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