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女人,戀愛中的男人,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圓滿幸福∼∼
當然啦,要是沒有那個梗……那枝從中阻撓的梗海小豬,他跟申海玉的感情幾乎可以一路順暢到婚禮結束。
翌日再來,海茱兒不輕不重的給他釘子踫,他沒說什麼模著鼻子搭原來的車子離開。
埃茱兒的高興還維持不到半刻鐘,春日踏青又回來了。
他不是省油的燈,吃了一次閉門羹的他,第二次帶了粽子般長串的人侵門踏戶,走進海家大廳。
「沒王法了嗎,你們這些人識相的通通給我滾出去,要不然保全來了就有你們好看了。」像吠吠顧家的小犬,海茱兒勇敢的直視一大群各帶工具像是要來野餐的男男女女。
「不識相-又能怎麼辦?」這種口氣根本是痞子了。
「把你們一個個打出去!」
春日踏青連忙揮手,「這麼暴力,嘖嘖,虧-長相可愛,我還想說也許等-姊姊嫁過來我們可以嘗試著相處,起碼我會幫-跟金毛獅王說項,把你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消。」
「不勞費心!」
百嘿,就知道她這麼倔強難溝通,他往後向那;示人吩咐了聲,「新娘子在二樓房間,你們先上去,一切要服務到她滿意為止喔,知道嗎?」
那群看似美容師、婚禮設計師、禮服店老板、飯店經理的人……必恭必敬的朝著春日踏青點點頭然後依序上樓去了。
他們都是春日踏青找來的人,自然听命于他,沒吧海茱兒放在眼里……好像也不能怪人家。
「你們∼∼」向來說風就是雨的海小小姐快抓狂了。
之前因為風雲那幾個人把這混世魔王藏得太神秘,兩人雖然照會過幾次,卻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姊姊會愛上他更是讓她意外到了極點。
老實說,有關他的傳聞不少,自從她接了太平盛世的位子,他的事跡就一直不絕于耳,少女芳心愛慕的情絲也曾莫名其妙的投射到他身上去,但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很不幸看過他的吃相之後,她立馬下了決定,她不要一個飯桶丈夫,這才止息了心中雀躍的少女單戀。
也停止了對今朝風雲頻頻的挑釁動作。
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想把他網羅來當丈夫的男人卻跟自己的姊姊愛成了一團,更氣人的是她還不能反對,只好每每跟他作對抒發心里的不滿了。
姊姊對她的照顧跟好不是用一個男人可以換的。
她很有義氣,她是大姊頭,所以一定要促成這兩人的好事。
當然啦,她嘴硬心軟,這樣的微妙心思絕不會訴諸于口的。
「-放心,那些人只是來為-姊姊量制新娘禮服,等一下我讓他們把目錄帶下來,-可以挑幾件喜歡的伴娘服。」他不是小氣的姊夫,所謂愛屋及烏,這小妹妹他也會一並疼愛照顧的啦。
「誰要你雞婆?!」她還是嘴硬。
沒有家長在家的家庭,海茱兒壓根沒想到要幫即將出閣的姊姊做嫁衣,要不是今天春日踏青帶這麼多人來,她也沒發現姊姊要結婚的日子已經沒幾天了。
他們家真是虧欠姊姊太多了。
她把輪椅一轉,「春日踏青我警告你,你以後最好好好的對待我姊姊,要不然你知道太平盛世的力量,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威脅講得鏗鏘有力,擲地還會反彈回來,春日踏青相信這個黑道大姊頭說到一定會辦到。
不過,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這種討伐的機會。
「以後呢……-到惡魔島來不用再偷偷模模的了,我會打開閘門,吩咐海軍團放-進來的。」
小泵娘俏臉可疑的爬上一抹嫣紅。「討厭鬼,我姊真沒眼光,怎麼會看上你這卡飯桶!」
吧戈化玉帛,有朝一日,也許向來敵對的今朝風雲和太平盛世能夠連袂共拓事業版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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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忙碌結束,婚禮的日子也來到了。
遍禮在春日踏青父母曾經居住餅的舊宅舉行,而經過精心布置的維多利亞式建築更是煥然一新。
他們在這定情,在這里舉行婚禮,席開無數桌,可見將來賓客穿梭其中的優雅與美麗。
青青草地上到處是象牙色的遮陽傘,有些地方餐台干脆擺放在參天的綠蔭下,以柔軟飄逸的雙色紗綢交錯在枝材樹干上,一來有增加視覺美感效果,二來可以遮掩樹葉和不必要的小蟲下來湊熱鬧。
專程從法國及香港找來的廚師,中西合璧的餐點,一定滿足賓客的口味。
用心之處可見一斑。
遍禮辦得低調,謝絕一切媒體跟狗仔,宴請的客人都必須有請柬才得以進入,要是沒有……謝謝,再聯絡。
想硬闖,或是空中拍攝?
門都沒有。
因為起碼有三百個兩百公分以上的保鑣、保全會用他們粗壯的手把不該進入的蟲子拎出大門。
至于天空,春日踏青出動了天字防衛隊,整個佔地好幾畝的宅子範圍,只要看到不該出現的機型都會遭到無情掃射。
這些動作都曾知會香港政府,得到許可,所以別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當然,有女長成,海天集團的女兒要出嫁,海霸天夫妻更是專機飛回,母女相擁而泣,這不是傷心的離別淚,是高興開心歡樂夾雜的情緒。
遍禮的吉時就要到來,迎親的禮車也早就出去了。
埃茱兒答應要派出太平盛世最頂尖的高手護送她姊姊過來。
大家都在等新娘子。
人聲鼎沸,今朝風雲幾乎全員出動,不管是暗樁還是明柱,把整座莊園包圍得水泄不通,風雲的三大天王,納日-雷斯特、凌悍墨、神氣,本來呢是想很優雅的擷取眾人的目光,優雅的品嘗大廚的好料,然後再攜同身為伴娘的老婆大鬧洞房去,但是,一切純屬妄想,因為除了自己老婆很難照料,還有這幾年增產報國下出產的小表,根本是把青青草坪當作免費的游樂園,簡直玩瘋了。
老公很忙,沒關系,梁白光、游蘊青、錦玉女當人家的老婆當得非常有心得,難得見面的三人索性放牛吃草,三個女人變成一座菜市場,很用力的哈拉、拉咧去了。
那種喜氣洋洋的氣氛,充塞每個角落。
就連太陽公公都很幫忙,金光璀璨的把熱力分布得均勻圓滿,每個人的心情都像在飛,好極了。
用力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重復不知道幾百次的照鏡子,今天的新郎倌有點心浮氣躁。
全身上下都是西班牙手工品牌西裝,光可鑒人的皮鞋,梳理服貼的淺色黑發有幾綹不听話的掉到額頭,遮住了他的美人尖和朱砂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心里攪動著。
通常,這種第六感都靈驗得很。
今天,他很不歡迎這靈感。
「時間都快過了,車子還沒來。」從挑高的五樓往下望,可以看見長長綠樹下的車道。
他向來沉穩的心跳有著不為人知的慌亂。
「我跟我那口子結婚的時候心情也跟你差不多。」把兩只金發黑眼、黑發黑眼的打架小表架開,凌悍墨干脆把他的兒子跟納日-雷斯特的小阿踢出門外,還一室安寧。
春日踏青抿了唇,眼神如海莫測。
「……電話……接電話……你的電話……」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周遭。
凌悍墨連忙接起電話,原本輕松以對的臉色,因為對方急如雨珠的口氣慢慢沉凝了下來。
「知道了,我們立刻過去。」簡單結束通話,他佇立不動。
「有事?」春日踏青馬上察覺。
「申小姐不見了,派去迎親的隊伍一到海家就發現太平的人亂成一團,根據海二小姐的猜測,對方要綁的人其實應該是她。」發生這種事……凌悍墨捏了把冷汗。
春日踏青目光陰鷙深奧,神情木然。
又是那個小魔女捅的樓子!
凌悍墨膽顫,這時候的魔王沒有人猜得出他在想什麼∼∼
電光石火間,春日踏青旋身,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由五樓跳下。
凌悍墨驚叫。
媽呀、媽媽呀,他的大魔王,這里是五樓,不是一樓也不是二樓,更不是三樓,跳下去會死人的溜。
那個神氣最好在樓下把人接住了,要不然……
掏出隨時掛在腰際的對講機,他狂吼,「出事了,全體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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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馳來到海宅,大門敞開,人車亂得可以,他筆直把車開到前庭,一下車就看到茫然失措的海茱兒正強打著精神指揮人。
看見他出現,迎上前的是一位英挺偉岸的男人,他是春日踏青派來迎親隊的隊長,那人肅立敬禮後將所有事情快速的說了一遍。
春日踏青嚴肅的聆听報告,然後沉思。
「我知道,辛苦你了。」
遣退下屬,這才往海茱兒跟前踱去。
看到救星出現,海茱兒像大海中抓到枯木,滿是擔心的眼楮驀然發亮,駕著輪椅飛快往他而來。
「春日踏青……呃,姊夫。」
看在她喚了姊夫的份上,春日踏青可以不跟她計較之前的任何事情,但是攸關申海玉的安危,他還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能決定接下去要怎麼做。
他是風雲的領袖,必須忍下瘋狂去找人的痛苦,他要自己鎮定忍耐……可是,這比什麼都難。
「把事情如何發生的,只要-想得到的任何細節都不能漏。」這時候的他完全不是海茱兒印象中的飯桶魔王,他冷靜果決,不讓一絲不該出現的情緒出現在任何人面前,仿佛這件事情的發生,是別人家的事。
「對不起,如果我不去拿頭紗就好了。」她很自責。
就因為申海玉對頭紗上的花飾有點意見,她才自告奮勇要去更換,哪知道這一出門家里就出事了。
「過去的事情不用多說。」他打斷海茱兒。
「我第一時間報警了。」海茱兒一貫的處理事情態度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這次,牽扯到她最重要的家人,就算她對那些辦事不力的警察有多感冒,仍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無所謂,多一路人馬幫忙搜尋也好。」
她還要語無倫次下去嗎?
「我想,把姊抓走的人……其實他們的對象是我。」經過通盤研究,她做出這項結論。
春日踏青稍稍舒展眉頭。
再多的責備也沒有用,他相信發生這件事已經是給海茱兒最重的懲罰了。
「怎麼說?」
「姊姊的生活圈子很簡單,她平常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家里跟練武場,唯一的復雜就是你,」溜了他一瞥,心虛,然後把話題兜回來。「根據我手下的描述,把我姊帶走而且打昏他們的人渣跟我組織里的人有過過節。」
「那麼那些人是瞎子還是傻子,他們要算帳的人是-,為什麼卻把小申帶走了?」
「最近姊姊也坐輪椅,我想他們是認錯了人。」雖然是烏龍一場,這笑話恐怕沒有人笑得出來。
懊死的輪椅!
「那些人是誰,有譜嗎?」
「過濾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南嶼角的仙女幫,一個是踞虎島的翻天盟。」她下是沒有努力。
「把地圖拿來!」他喊。
「你不問我?香港可是我的勢力範圍。」這點可是她的驕傲。
春日踏青寒聲。「在-的勢力範圍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雖然很想承認他說的沒錯,可是有必要嗆得這麼明嗎?
「想將功贖罪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小申救回來,否則說再多都是廢話。」
埃茱兒怨言以對。
「-我分開行動,仙女幫-去,有多少人手帶多少人。」看過部下呈上來的香港島及九龍分布圖,他作了決定。
「那你?」
「我有快艇跟軍艦,我去踞虎島。」
他鎮定若常的指揮直到這時候才真正折服了海茱兒。
也許……不管大姊的事情最後演變成怎樣的狀況,她以後都會心服口服的承認這個姊夫的。
「可是你就一個人。」她不由得擔心。
「我一個人就很夠了!」
他不自夸,當他說完話,一輛軍用直升機UH-60A「黑鷹」已經降落草坪上,等待春日踏青上機。
別忘記他身邊有著一流的護衛和私人軍隊,當他有需要的時候,這些人只要一通電話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執行任務。
埃茱兒眼神如寶石發亮,小嘴行雲流水的背起有關黑鷹機的資料。
她是天才少女,有著過目忘的奇能。
「「黑鷹」UH-60A,長有19.76米,機身寬度為2.36米,高度5.13米,機身為半硬殼結構,由于機身大量采用各類樹脂和縴維等復合材料,其空重較輕,該機最大起飛重量約十噸,最高時速二百九十二公里,航程六百零三公里,載員艙可容納一名隨機機械師和十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及相應裝備。機身兩側舷窗內的架子上可裝兩挺M60機槍,在必要時可提供火力支援。兩扇推拉式艙門開關方便,可保證載員迅速進出。」
「大姊頭,我們也該出發了吧?」海茱兒的手下小聲提醒。
就別再念啦,人家飛機早就走了,真的那麼喜歡不會自己買一架回來過過癮喔。阿剽忍不住地嘀咕著。
「阿剽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大姊頭突然抓住男人的領子。
「我說……我們該走了……救人要緊。」
「不對,是前面那句話!」不罵兩句,腦袋里都裝屎啊這些人!
「阿咧,偶說偶看您那麼喜歡那架看起來黑漆漆的直升機,我們太平又不是沒有錢,您不會去買一台回來玩喔。」
埃茱兒雙掌一拍,差點把阿剽打趴。「阿剽,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你有時候腦筋還轉得滿快的?」
豎起大拇指,給他夸獎。
阿剽諾諾稱是。
然而劇情急轉直下,海茱兒古靈精怪的笑,抿出兩團可愛又慧黠的笑靨,一刻不得閑的指關節在輪椅扶手上敲啊敲地。「用買的?呵呵,我腦袋又下是壞了,阿剽……」
出了餿主意的人冷汗直流。「在!」
「去給我搶,我要一架跟我姊夫一模一樣的黑鷹UH-60A直升機。」
以後誰敢不听話,就等著吃黑鷹對空導彈吧!
扒呵……呵呵……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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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皇後大道西的石塘咀一幢廢棄大樓中的申海玉可就很不好了。
石塘咀曾經是紅燈區,雖然早被禁止,許多舊房舍大樓因為缺乏經費重建,遂變成窩藏的最好地點。
「你們這群廢物,叫你們綁個殘廢回來竟然還綁錯了!」粗鄙的罵聲不絕于口,然後是拳頭狠狠撞進肚皮的聲響。
接著一口痰呸地被吐到地上。
「天虎老大……」有人還想解釋什麼。
「馬的,你什麼不好抓給我抓了個恰北北的女人回來,大爺我長眼楮除了看過海茱兒那個死婆娘的德行,就這個女人膽子最大。」身上的五爪痕,還有月復部跟臉上,馬的!
他一個男人還怕打不過一個婆娘嗎?
事實上是,他差點被申海玉的手腳給打趴,後來是七、八個大男人把她團團圍住,猛虎難敵猴拳,又耍賤的對她噴迷藥才把她打暈的。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帶小弟跟人家混?!
所以,不管怎樣,這個女人都不能活了!
「我們哪知道……她也坐輪椅。」
「呸!你干麼不把香港所有的殘障都抓來?!」
「老大,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辦?」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把難題扔給拿主意的老大哥。
「問我怎麼辦?我養你們這些沒有路用的小弟做什麼!」火氣竄升,威風八面。
一掌巴下去,無辜的受害者捧著頭一旁哀嚎去。
看也不看已經呈昏迷狀態的申海玉,伍天虎掏出一把手槍,喀嗤上膛,然後把槍拋給另一個手下。「不過就一個女人,阿松,送她上西天。」
阿哩咧,雙手接過槍的小弟很想規勸老大上了膛的槍很危險溜,要是擦槍走火,翹辮子下去見閻羅王的可會是他耶。
吞吞口水,還是算了吧,老大還在風火頭上,要是說了只有挨皮肉痛而已。
伍天虎臨走前瞄了眼蝦米般縮著身體,像個……快要壞掉女圭女圭的申海玉。
美則美矣,可是禍害不能留,男人只要有錢哪里沒有美女可以爽。
「宰了她,別留活口。」
耀武揚威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