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的某一天。
納日風塵僕僕回到了惡魔島。
看見大人回來,能躲的人紛紛找藉口溜得不見人影。溜不掉的,只能硬著頭皮迎接可能而來的熊熊火焰。
幾百只眼楮看個人看到丟了,怎能不皮皮挫的挫著等。
「再說一遍。」納日眼中的冷電瘁然進射,冷芒掃過的地方橫尸遍野。
安琪路吞了好大一聲口水,聲音大得垂手擠在一堆的人全都听見了。
「……我說白光小姐不見了。」
「看個人也看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他執行任務的地點在阿爾及利亞非常偏僻落後的內陸村落,跟外界完全斷絕聯絡,要不是安琪路費盡心機聯絡到去采買的安琪麥,現在的他應該還在那個地方,而且也不曉得白光出事。
「大人,是莎莉白小姐。」
納日清奇俊俏的女圭女圭臉整個變了,他下顎緊繃,陰驚的神情,眼中有刺骨寒風。
安琪路很沒擔當的往後退一大步。
「安琪路,我認為你的腦袋該換了。」
「不必、不必,大人您沒听過姜是老的辣,我對目前的長相很滿意,我願意一直將就下去。」忙不迭的推辭,他一點都不想腦袋搬家。
「算你好狗運,我現在沒空處理你脖子上的人頭。」
「謝謝大人!」蒼天保佑!
「別高興得太早,這筆帳我會跟你算!」
也就是說人頭暫寄,至于可以寄放多久……看安琪路的運氣嘍。
嗚嗚嗚……
「廢話少說,現在她人在哪里?」
「這……」安琪路一路往後退,直踫到牆壁才模著牆壁停下來,但是賊眉賊眼的他瞟眼亂瞄,正在尋找後路。
大人要是發火,他可以馬上溜之大吉。
「白光小姐此刻在「太平盛世」作客。」他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白光失蹤,經可人和可愛通知,馬上發動惡魔島的力量,趕在莎莉白離島鎖定了他們的行蹤。
可惜的是,有備而來的莎莉白竟然兵分兩路,她安排了兩個假人質,權充煙霧彈,欺騙由陸地上出發的他們,而她卻帶著白光經由早安排好的直升機登空飛走了。
錯失先機,等他們經由衛星定位鎖定直升機,對講機里卻是莎莉白囂張的笑聲,她要安琪路到大海等著收尸,揚言已經將梁白光丟進海中滅跡了。
安琪路不敢遲疑,一邊叫手下死都要聯絡到安琪麥,他自己則是帶著人馬直奔海上。
他親眼看到白光上了「太平盛世」的巨無霸。
「我知道了。」納日連口水也沒喝,身上的衣服也沒換,就連椅子都沒坐熱就要走人。
「我也去。」
納日系緊鞋帶,冷颼颼瞥他一眼。
那眼神如水般無害卻害得安琪路膝蓋發軟,他立刻改變主意。
「我看家、看家。」
卑還沒來得及說完,納日已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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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悉心照顧的白光經過調理,剩下少部份的肌膚還貼著藥用膠布,形容也稍微恢復了些。
她被允許出來曬太陽、吹風,當然,只有早晨那段時間,其他時間,還是被禁足的。
她知道大家是為了她好,可是,她不是小阿,也看顧得太牢靠了,連上廁所都有人跟著,這……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也許她的身份並不純粹只是病人。
「還不行。」斬釘截鐵的聲音不管有多悅耳,拒絕可是一點遲疑也沒有。
少女把桌上的公文住旁邊推,清出一塊她可以趴睡的地方,討厭啦,科技時代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管你人在哪里,那些煩死人的工作就是賴不掉。
人生應該以玩樂為生活目的,她又不是偉人,不需要把工作當飯吃,偏偏身邊就是缺少個能夠一肩扛起她全部責任的男人。
不過這種念頭通常一閃即過,管她的人已經夠多了,她才不要自找麻煩又多個人對她碎碎念。
她用一只眼瞅著要見她的白光。
「我說……」
百嘿,她終于捺不住了厚!
「你還不能走。」
「我身體都好了啊,真的。」白光舉起手臂,「我一直在這里打擾,只會浪費你們的食物。」
扒呵呵,少女的指頭左右搖蔽。「我知道你的身體沒事了,不過,我還是不能讓你模模鼻子就離開。」
「為什麼?」
「很簡單,還沒人來付贖款。」
要她放棄一大筆進帳,那可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贖款?」白光指著她手一直抖。
「別激動。」
她一點都不激動,是意外。「你這里是黑店嗎?」
「你現在才發現……有點晚喔。」這女生好好玩,說什麼都信。「唉唉,我胡說的啦,我又不開店,你看我這有店面,有夥計嗎?沒有吧?」
白光忐忑了。感覺被人耍在掌心里。
這段時間她吃人家的、花人家的,加上那些珍貴的醫療藥材,的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她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命格啊!
隨便相信人,隨便又惹麻煩∼∼
誰會來幫她付贖金?
大概不會有……
「你要多少錢?」
「唔,」少女點點自己的下巴。「你不會想自己掏腰包吧?」
這樣不對嗎?
「我要的是某個人的人情,就算要掏錢也是他該掏出來。」
白光鴨子听雷。眼前的少女看似年紀輕輕,可那一肚子花花腸子實在不是她能想像的。
「你的意思是?」
「……很抱歉,你還不能走,你就安心留在這里多做幾天客人吧。」
「不如這樣好不好,你讓我在這里幫忙,我可以用工作來還清欠你的錢。」自食其力總沒錯的。
少女先是瞪大烏溜溜的眼珠,接著不客氣的亮出銀鈴笑聲,她手拍桌子。
「唉唷喂呀,你真逗,害我笑得肚皮痛……」
白光一頭霧水。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沒有吧,她是正經八百的。
「我跟你說,不管你多會賺錢,我想要的金額,不是你能給的。」少女獅子大開口。
不一次A個夠,機會百年也就那麼一次咧。
听起來她像顆棋子,來去不由自主,只能隨著少女的心情被擺布了。
這讓白光心亂如麻。
少女可把白光的慌亂全看進眼中,咯,這種游戲真是怎麼玩都不會厭倦呢。
笑容未歇,駐守在門外的人卻匆忙的推門進來,表情慌亂,臉上有著髒污,身上的西裝已然不成樣。
看見來人,隔著敞開的門,少女听見了外面轟然不斷的巨響,而且猛烈的力道還一直在持續當中。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
「吸氣,慢慢說!」
部下微微顫抖,卻還是在少女的斥喝下鎮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她臨危不亂,稚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領導者才有的氣度和主持大局的從容。
「那個惡魔闖進分部來了。」一開口,聲音發抖。
「哪個?」她心一跳,是那個渾球嗎?
不可能!
「納日-雷斯特。」
她微微失望。就知道不可能是那個人。
「他帶了多少人?」
「就他-個。」一個人就很可怕了……
「這里是銅牆鐵壁,他能進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小姐,現在不是夸獎敵人的時候啊!」
敵人?白光拾掇了少女對話的蛛絲馬跡,她竟然被納日的敵人救了,而且還差點把她當朋友。
可是,這可愛的少女真的不是壞人。
懊怎麼辦才好?
「粱小姐,你說我要怎麼辦才好?」少女清靈靈的臉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湊到白光面前。
白光駭然一跳。
她不會又犯毛病,把心想的事不知不覺的透過嘴巴說出來了?
嗚……她怎麼連張子詡管不好?
「我……不知道。」
「這樣啊——」狡猾的小包狸又想使壞了。「不如,你就跟我去罵罵那只魔,給贖金是這麼給法的嗎?」
她絕對會要他吐出所有的錢來補償,當然,也包括他破壞的一切。
「要我去勸他嗎?」這樣的勸架會有效果嗎?
「這就要看你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少嘍。」
當然效果掛零。
納日大發神威。
他肩膀扛著榴彈槍,最後一發讓建築物變成火球一團。
「太平盛世」的人員損失慘重。
「住手!」茫茫的煙硝里少女喊。
納日毫不可惜的丟掉已經沒有炮彈的榴彈槍,換上一把口徑大得嚇人的槍,他高舉,面對大樓對面的少女。
「下手這麼很!他到底有沒有概念,人質在我手上耶。」沒來求和、割地陪款就已經很了不得了,現在連她的人也敢動。
少女看見他拿出那把槍來,再看看已經毀了的分部,整整十個連隊特種殺手集團耶,他竟然單槍匹馬一個人全擺平了。
納日-雷斯特根本不是人。
天不怕地不怕,向來有「太平盛世」幫她撐腰的少女也有點發抖了。
大口徑的沖擊槍直射少女背後的一堵牆,牆面爆破,炸裂的碎片割傷了她花蕾般的面貌。
少女沒動,也不看婉蜒流下來的血跡。
這只魔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臭男人,你不在乎我,不過……要是她呢?」拉過白光擋在面前,她很沒義氣對不對,嗟,小命比較重要好不好!
她有自信這只魔是在乎梁白光的。
丙然,納日殺紅的眼動搖了。
「放開她,要不然你的下場貶比現在更慘!」沒有怒不可遏,沒有邪惡狠絕,他的聲音平淡,卻是鑽進人骨頭的蛆。
「那可不行,梁小姐現在是我的護身符,我要是放了她肯定死得更快!」這恩將仇報的家伙,竟然是這麼報恩的!
納日毫不猶豫的往前走,猶兀自冒煙的槍管看起來殺氣騰騰。
「站住、站住……我把人還給你就是了。」少女歇斯底里的叫喊。
「她本來就是我的!」納日一把將多日不見的白光拉進懷抱,一手持槍,瞬間縱跳,來去如同鬼魅。
少女從來沒吃過癟,這次,看著被用力「打掃」過一遍的分部,自尊心受創,竟然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我要回家告訴我大姊說你們惡魔島上沒有一個是好人,你們欺負我啦……我要叫大姊來把你們的臭島炸成鳥不生蛋的爛地方啦∼∼」
本來趾高氣昂的少女還原成小小年紀的少女,嗆聲要回家討救兵。
納日對她視而不見。
讓她完好無缺的回去已經是給「太平盛世」面子。
誰敢來討帳,他就不客氣。
把眼擺在白光身上,他疾言厲色,「別老是讓我擔心!」
白光-顫。「對不起。」
把手上的沖擊槍也扔了,雙手環抱許久不見的嬌軀,緊緊,不放的摟住,一個實實在在,會勾起天雷地火的吻就這麼落在白光的紅唇上。
白光幸福的嘆息。
原來,有他在的地方就叫天堂。
「別這樣,有人。」兒童不宜呢。
納日就這樣抱住失而復得的人兒,走出已成廢墟的「太平盛世」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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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海上漂流了十幾個小時?」有人問,聲音分貝可疑的提高。
「嗯。」傻傻沒發現的人還溫存的享受著重逢的喜悅,壓根沒想到地雷問題是要小心問答,要不然會出人命的。
「你臉蛋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傻蛋听到關切還想撩起衣袖讓人參觀痊愈後留下的月兌皮慘狀,雖然每逃詡用力擦少女給的珍珠霜,皮膚還是坑坑疤疤,難看死了。
本來就不夠珠圓玉潤的皮膚,現在是被挖壞的柏油路面。
納日阻止她去掀袖子的動作。
「咦,你也覺得丑,不想看啊?」
「不是。」一想到她受過的苦,臉色丕變。
他輕緩的握住她雙手,顏色溫柔。
「我會叫人用最好的藥給你治療。」
「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納日不舍的觸模她那些新生的肌膚,眼中盛滿溫柔。
「是誰把你偷走的?」他要從白光的口中得到證實,然後才行動。
白光看看他的神色,想到他之前毀了一整幢大樓面不改色,還有他偏激的行徑,囁嚅了起來。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
「說!」不能算!
誰敢傷害她,他會連本帶利加倍討回來!
「不,納日,真的讓它過去就好,莎莉白小姐並不是有心要把事情做絕,我要是像她那樣的迷戀你,也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的、」
經過這件事,她仔細的想過,即使莎莉白帶給她這麼多災難,將心比心,她明白了得不到一個人的痛苦。
她是幸福的,因為她得到納日的愛,
「她敢傷害你就有要心理準備接受她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
「納日,就當為我積福德,不要……」
「好,這次听你的。」
白光模上他光華細致的臉。
納日受寵若驚。
她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你寵我的我都知道……」像她說要看金磚,他就把金磚從人家銀行的保險箱「借」出來讓她大飽眼福;她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他打哪來的通天本領把整條車水馬龍的大街裝潢得像聖誕樹那般華麗,最詭譎的是還清場呢,那晚,她感動得差點飆淚。
憊有納日號,那些叫人心旌神搖的夜晚。
惡魔島上快樂的探險時光。
太多了……他要是不愛她怎麼變得出這許多瑰麗的魔法來。
他用好多方法在表達他的愛意。
被人這般溺愛,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納日,我愛你。」她低語,悄然嘆息。
他先是一怔,然後不可置信的笑了出來。「嘿嘿,我就知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你要是不愛可就是大大的損失嘍!」
笑容融解了他之前的狠戾,他變回那個人見人愛的女圭女圭版納日了。
「就知道不能夸獎你,一夸尾巴就翹起來,真是的!」白光嬌嗔,棲在他懷中撒嬌的不肯起身。
「你不可以不愛我!」
他不是徵求同意,是要求。
白光嘆息又搖頭。
「嫁給我!」打蛇隨棍上,納日最拿手了。
她害羞的點頭,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凝望神色轉為落寞。
她答應了。
那就表示,往後要付出無止境的歲月在等待上,等待他的平安歸來,提吊的心將永遠不會有安放的一天了。
「你只能嫁我,其他狗屁倒灶的理由我一概不接受。」瞧她沉默,又怕另生枝節,納日緊迫盯人。
唉,這麼霸道的男人……見他要發怒,白光委婉的趕緊解釋。
「這種事我怎麼好做主張,要先知會我爸媽的。」
「那當然!」
見他爽快答應,白光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但是,她似乎高興得太早……
惡魔的手游移到她的腰,聲音蠱惑而魅人。
「我說……既然你答應要嫁給我,我就要大方的索討一點訂金。」毫不遲疑,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佔了她的唇。
闊別已久的乾渴,她身上藏有他需要的解藥。
可是白光心里還有別的事。
「納日……」
「唔?」
「我們把一個小女孩留在那地方,她不會有事吧?」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實在叫人不忍。
「你可以擔心任何人就是不必擔心那只九命怪貓。」
「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說她是怪貓就是怪貓……」索討訂金被打斷,他很不高興。
面對他的熱情,白光無法拒絕。
隨著熱吻加深,納日溫存的磨蹭著她柔軟馥郁的身子。
他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溫暖。
陌生的情潮在白光胸臆間-濫,羞赧的任自己融化,她的迎逢更加刺激了他的男性雄風。
兩人之間的熱度一發不可收拾。
納日無意收拾,他就是要讓白光失控。
要把她變成他的人。
不給她任何改變想法的理由和機會。
納日把握時間的伸手解開她身上的扣子,想要與她徹底纏綿。
「納日……」她申吟。
「我很自私,想守護你一生。」他眼中有赤果果的,他要讓白光知道他的愛是什麼樣子。
白光醉眼迷離,仰望他。
「我願意。」她由紅唇吐出誓言。
兩人貼近,合而為一。
他們用彼此的身體交換諾言,要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