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颼颼的天候絲毫影響不了幸福婚紗洋溢的春天。
「仙仙姊,你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看不到也吃不到的人,你每逃詡笑成這樣,叫每個上門的男客人都以為你對他們有意思,與女客人擦槍走火,我們這些忙著滅火的人很辛苦的咧!」捶肩、嘆氣,盛雪哈腰鞠躬的送走不知道第幾對翻臉的情侶。
親愛的老板娘要是繼續這樣免費大放送她春天來臨的笑容,幸福婚紗就快倒店了。
但是掌權的人顯然一點也不擔心。
原來春天是粉紅的,春天是笑逐顏開的,那個仙仙姊的「春天」每天帶圓山飯店限量外賣的河詮松糕來甜她們的嘴。
這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限量五十份的甜點有多難買,要事先排隊,要耐心等候,要掐準時間,要不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流口水。尤其是每天耶,她當了人家三年員工,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簡直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早知道放假可以撈個貼心的阿娜答回來,我也要放假!」
「你的男朋友還會少嗎?不用一打一打的算,也可以用門庭若市形容了。」余菲冷冷刺了盛雪一下。
三個女人送走客人干脆關起門來,一個送上一壺頂級阿薩姆紅茶,當然是不加糖的,一個把上次去「0「大樓血拚的吉安花押骨瓷杯拿出來熱杯。
至于出錢的人正托著香腮,眉目含春,對著櫥窗里的模特兒傻笑。
看在盛雪跟余菲的眼中,只能一嘆再嘆。
「怎麼女人一有了愛人,就都是這副德行!」盛雪以那種過來人的口氣大呼受不了。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余菲斜眼睨她。
「總好過你一個男人都沒有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咦,有任何她不了解的奧妙在其中嗎?
等她想問,余菲已經離開放茶水的內室。
梆,不行!這個余菲老是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問她話,十句有十一句要花腦筋去猜,明明知道她最不擅長的就是用腦嘛。
盛雪追了出來,只見兩個女人已經打開河詮松糕大啖起來。
「嘴下留情,留一塊給我啊,你們這兩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你動作真慢,便秘啦!」余菲冷面笑匠的功夫一流。
「哼!」斗不過人,盛雪拉開椅子跟她保持距離。
余菲斂眼,一派從容的吃她的點心。
「仙仙姊,你跟那個姓夏的到了幾壘?」吃點心配八卦,這是身為女人最大的福利啊。
「喂,我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菜鳥,還要跟你報告進度喔。」
「人家關心嘛,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有沒有可能跟你長長久久走下去白頭偕老啊?」
「你想太多了,我們才認識幾天耶。」要不要連結婚、生子都一起想齊全啊?!
「好男人下手就要快、狠、準,才不會被別的女人把走了。」慢吞吞的談感情不流行了啦。
「你不會要我用手銬銬住他,還是一逃鄴十四小時Call不停,把他的手機打到爆吧?那樣太恐怖了。」這樣拴男人,那個男人真可憐。
「仙仙姊,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耶,根據調查報告,好男人有百分之八十是死會了,剩下的百分之十可遇不可求,最後的百分之十呢都是人家的男朋友,我們不用力爭取,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只能乾瞪眼,看那些幼綿綿的女生大談戀愛,沒我們的份嘍!」
讀大學的時候呢是一年嬌,二年俏,三年拉警報,四年沒人要。
出了社會,二十初頭的時候眼楮長在頭頂上,二十五歲忙事業,想談戀愛,恕不奉陪,好啦,跨過二十六大關,家人、親戚、朋友、同事同時對她產生了關愛的眼光,曾幾何時,她從奇貨可居變成了市場庫存。
耶,時間對女人真是殘忍吶。
「沒志氣,工作要比男人可愛多了。」余菲不苟同盛雪的論調。
「總有職業倦怠的時候吧。」吼,男人婆!
「男人又不是提款機,你想休息的時候當你的港灣,你想沖刺他又活該一旁等著。」
「哇,余菲,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個傳統的好女人耶。」盛雪驚嘆。原來,人真的不可貌相。
余菲被她的眼光看得有些赧然。
姚仙看著手下兩大愛將斗嘴,淡笑不語。
「唉,戀愛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盛雪捧心再次一嘆。
這時候姚仙的十六和弦手機鈴聲叮叮當當響起,她趕快從櫃台上抓起來听。
「喂……」好看的眉毛隨即打起結來。「嗯嗯……我在店里面,我不想……你別約……」
接下來,姚仙翻白眼,滿臉的無奈,最後掛了電話。
春風溜走了,因為這一通前電話。
姚仙把手機塞進包包。「我出去一下。」
「仙仙姊,誰啊?」不可能是她們剛才還在談論的真命天子,哪有情人打電話來卻是滿臉不樂意的。
「我媽。」
「皇後娘娘。」盛雪還搞笑的說。
「她要我去相親。」
媽啊,這演的是哪出戲?太過時了吧?!
「仙仙姊,不用她說什麼你都照辦吧,這太沒個性了!」丟下小阿許多年的老媽回心轉意來索討小阿的感情,三不五時就出現,就算是八點檔的韓劇也不是這種演法。
「這次,我爸也出現了。」一道雷不夠,兩道一起來比較夠力。
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居然為了她的婚姻大事,肯一起出現同一個場跋,真是太犧牲了,就去瞧瞧他們要荒唐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我走了!」
「仙仙姊,要記得隨時跟我們報告戰況啊!」
「沒神經!再無情那兩個老的也都是仙姊的爸媽,你還要她報告戰況,你跟她朋友同事做假的啊!」動手收拾桌上殘局,余菲在某方面看得比盛雪要通透得多了。
「呀,做人好難!」
「你現在才知道。」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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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墨跟黃葉香這對夫妻……前夫妻就像時下的男女一樣,相愛的時候乾柴烈火,天雷勾動地火,愛到濃處,當然是先上車後補票。
補了票倒也還維持了一段短暫的恩愛。
兩人初結婚的時候,姚墨的小鮑司營運還算正常,對于事業沒有什麼野心的他來說,事業只要足以安家-?就好,至于黃葉香因為懷了身孕,自然辭掉沒啥前途的超商小貶計工作,在家安心待產。
如果說長此以往,倒也不會生出多大的問題出來。
問題的起因在于姚墨的小鮑司在經濟不景氣的沖擊下很快的結束,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只能每天待在家咳聲嘆氣,逐漸看輕丈夫的黃葉香只好把小阿丟給他,重出社會,二度就業。
而經朋友介紹,她跑起了保險業務。
因為跑業務的關系讓她見識更多的男人,外面的男人幾乎各個西裝筆挺,人模人樣,回到家,反觀自己的老公不事生產,又邋遢得要命,她開始有了新的領悟,開始接近跟她有業務上關系的頂頭上司。
雖然後來紙包不住別,奸情曝光,不過她的選擇也干脆,知道新對象可以給她充足的經濟來源,不必周旋在客戶之間彎腰鞠躬,看人臉色,雖然情婦連個名分都沒有,她還是選擇了比較不辛苦的另一種生活。
姚墨也干脆的簽字離婚。
虛榮的女人又給他綠帽子戴,他連不離婚都沒有選擇。
大家切切的分開了,各自過各自的快活日子。
小阿成了皮球。
相愛的時候小阿是心肝寶貝,反目了,小阿變成累贅。
姚仙在兩個有名無實的父母家中流浪。
家已經不成家,忍氣吞聲的挨到高中,一畢業她馬上搬出去住,再也沒有回去過,更沒有回家拿過一毛錢。
然而,兩年前她那對沒資格當人家爸媽的男女分別找上她。
她慢慢才知道他們再婚後都沒有再孵出一個蛋來,于是都被踢出來,兩人玩呀玩的,玩到一把年紀,也不知道哪條筋錯了,又回頭來找她這個曾經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小阿,想破鏡重圓。
這期間,姚仙分別跟姚墨、黃葉香吃過飯。
她不想追究爸媽回來找她的真正原因,她比較想相信他們的心中還有一點點愛她。
但是,幾次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太天真。
傍了幾次無傷大雅的好臉色,半路逃跑的父母以為索回了權利,慢慢開始露出真面目來。
氣氛佳、環境幽雅的餐廳……實在也不知道哪來的習俗,相親的地點都非要選在餐廳不可,而且還是那種越貴的越吃香。
姚仙到達餐廳的時候已經遲了四十分鐘。
她當然是故意的。
餐廳的包廂里就剩下臉色難看的前夫妻檔。
這是她要的效果,沒把亂點鴛鴦的爸媽氣走,她其實還不大滿意。
顯然他們吃了秤坨鐵了心,等她到來要出氣的。
都怪今天的馬路暢通無比,想小塞一下車子都不可能,下回多繞些路段或巷子吧。
「對不起,路上塞車,我來遲了。」她逕自坐下。
壁壘分明,呵呵。真難得,兩個冰凍三尺寒的人可以同坐一張桌子不打架,很希奇呢。
「塞車?」她竟敢用這種理由搪塞?
「是啊,台北的交通你知道的嘛。」姚仙朝姚墨點了點頭,父女間也沒有太多互動。
逼葉香氣結。
「男人!你不會幫我說兩句話嗎?」看見姚墨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就腦門上一把火。
姚墨聳聳肩。「你要我說什麼?」
「沒骨氣的男人!」黃葉香又是罵。
經過這兩年的重逢,姚仙有時候會想,她跟父母的「團圓日」其實應該改成災難日才對。
現在的她反而慶幸父母離婚離得早,要是叫她從小當石磨心到現在,她可能早就住到精神病院去了。
「小仙,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黃葉香怎麼看都覺得怪。女兒的眼楮太亮,一副神采飛揚,說了一堆的話也沒見她听進去什麼,那樣子就像沉浸在愛情中人……她皺起精心描繪過的眉。
「媽,我快三十歲的人了,別這樣叫我!」一桌子價錢不菲的台式料理,干貝鮑魚,海參鱒魚,通通都沒人動過,真是可惜了呢。
她叫來服務生把海-鱒魚下面的火重新點燃,她要吃。
「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了,媽媽辛苦為你找對象,你還敢遲到!分明要我下不了台。」
當著外人的面,她媽也不打算給她這已經是成人的女兒面子。
「我從來沒有要你幫我找對象。」要翻臉大家一起翻唄。
服務生看見這情勢緊張的一家,很識相的離開。
「你不知好歹,人家可是公司的副總裁,打著燈籠沒處找的青年才俊,我可是約了好久人家才答應見面的,現在吹了,你滿意了吧?!」
看著氣沖沖的黃葉香,姚仙很冷靜。「媽,我並不想結婚,你跟爸爸不用費心介紹什麼人給我。」
她的心有個黑洞,是他們給的。
「結婚有什麼不好,你有個男人可依靠,我們兩個老的以後也才有靠山。」她終于說出一點真心話來。
「媽,你以為在我看過你跟爸的婚姻之後,我還會想結婚嗎?婚姻是很神聖的,不是辦家家酒。」她不想把夏草卷進這團剪不斷、理還亂的家庭關系中,所以絕口不提他。
逼葉香沒有反省,她鑽牛角尖的以為女兒存心諷刺她。自從婚姻失敗後,她一路交了不計其數的男朋友,拍拖時間最長的三年,最短的半個月,就是安定不下來。
「我不管你說什麼,你是我十個月懷胎生下來的,要你嫁是為你好,我介紹的可都是有錢人家,你嫁過去吃香喝辣,讓當媽的我沾沾光又怎樣!」她不想在更多男人身邊來來去去了,她唯一的寄望只剩下這個女兒,只要她嫁個金龜婿,依照她善良的個性,要榨個幾千萬來花絕對輕而易舉。
她打的是賣女兒的主意,山窮水盡逼得她眼楮里只看見了錢。
「媽,你不要逼我把話說絕了。」姚仙在姚墨的眼楮里看見慚愧,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她的心逐漸荒涼。
逼葉香說得再多通通叫她左耳進、右耳出,她的心空空如也。
起初她以為她的諒解可以讓三個人都得到解放。然而,真的是她想太多了,重新把痛苦推向自己的是她那無聊的親望。
那股空洞、失落像塊巨大的冰山緊緊貼著她,冰寒凍痛她的胸口,父母的臉在她眼中越見模糊,她冷得無法動彈。
她想要的溫暖只有夏草給過……她迫切、渴望的想著他。
「歡鑼喜鼓咚咚咚咚鏘,拔撓傳雲霄∼∼∼∼∼∼∼∼∼∼∼∼歡鑼喜鼓咚咚咚咚鏘,獅子笑張嘴……」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一首很有節慶年味的古老民歌,專屬于夏草的電話鈴聲。
想當然耳,輸入這段鈴聲的人就是那個冬蟲夏草。
他們分開後,這是夏草第一次打電話來。
姚仙緊繃的臉因為听到這段鈴聲突然笑開,這麼俗的鈴聲,當初他要輸進去的時候,還很神秘的不讓她知道,說這樣一點驚喜都沒有,真是小阿子氣得可以咧。
「喂……」
一听見夏草沉穩渾厚的嗓音,姚仙喉嚨酸楚,心底滾燙,就像在寒天冰雪中喝進一嘴暖人脾肺的麻辣湯汁。
「你的聲音怪怪的喔,怎麼啦,太想我嗎?」他帶笑的聲音傳來,姚仙彷佛可以看見他嘴邊那對古怪的酒窩。
「才沒有--」礙于黃葉香那電眼般透視一切的眼神,她走到落地窗旁邊去講電話。
「只要你承認想我,我就立刻出現你面前,讓你說愛我。」
也不知道是真或假,但是他的確逗樂了姚仙,揮走低迷的心情。
「喂,對于三天連一通問候電話都沒有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吧!」害她眼巴巴的怕手機沒電,一有空就盯著,還怕充電時間他會打來,心情起伏不定,哼,想不到他真能忍,三天呵。
相對于她的認真,他的愛情難道只是一時間的情緒嗎?
「原來你算得這麼清楚。」對于姚仙的發飆,夏草還是笑嘻嘻的。
「既然你這麼不在乎,我們就拉倒吧!」
「喂喂喂,別掛電話。」他的玩笑過火了,趕緊揪回來。
姚仙瞪著手機,心里有兩股情緒在煎熬,手機卻還傳來夏草調侃的聲音。
「糟糕!母恐龍要噴火了,我趕快去滅火。」
「夏草!」
突然,他的聲音不再玩笑,轉為低沉如絲的感性。「來,可愛的女孩,閉上眼楮,我有禮物要給你喔。」
「什麼?」姚仙狐疑的重新把手機壓回耳際。
「趕快閉上眼楮,要不然禮物快要消失了。」
她半信半疑的闔上長長的眼睫毛,等待著。
幾秒鐘過去後,有片薄暖如羽翼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
霎時,她听見她的父母雙雙傳來驚喘。
她張眼。
最思念的那張臉就近在咫尺。
「來,請簽收!」一身黑色套頭衣、皮褲的夏草眼兒晶亮深沉,俊帥非凡、模樣動人的站在她面前。
她撲過去,「你為什麼在這里?」
「因為我听到你思念我的聲音。」他肉麻當有趣。
姚仙用粉拳敲他,咚咚咚的亂敲,「你……討厭、討厭、討厭,最討厭了!」重復了無數的討厭,她被夏草一把摟進懷中。
「你盡量討厭我好了,我喜歡你,喜歡、喜歡、喜歡……糟糕,我應該先吃一顆潤喉糖再來的。」
姚仙被他逗得心中又酸又想笑,偎在他懷中一點都不想離開。
夏草一看見她被他逗樂,揪住的心這才稍稍往下放。
罷剛他進門,姚仙臉上那蒼白的脆弱,眉眼都透著不安,還有種偽裝出來的武裝,種種都讓他覺得她非常需要保護。
他真的「翻車」了。愛上誰,誰無處不在,他審視她的喜怒哀樂,小心翼翼,看她愁眉不樂,他也不爽,看她開心得像撿到了糖,他比那塊糖還希望能博得她的青睞。
「我這份禮物女王還滿意嗎?」他誠摯的問。
「好端端的人把自己當禮物,不好笑。」這個會撒嬌的女生是她嗎?她越來越不認識自己,卻不討厭這樣的姚仙。
受一個男人珍愛,女人也會學著珍愛自己。
「對吼,我忘記在脖子上系個蝴蝶結。」他竟然亂沒形象的搔頭。
那模樣可愛得像個孩子,姚仙一顆心不由得全融了。
「咳……」備受冷落的黃葉香跟姚墨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一起。
夏草很快回過頭,臉色一整,「兩位一定是姚爸爸、黃媽媽了,我叫夏草,是小仙的男朋友,請伯父伯母多指教!」
他中規中矩,不卑不亢。
小仙!姚仙差點噴笑;好惡心的叫法,他哪學來的啊?!
「我女兒從來沒有提過你。」黃葉香可是不承認的。
「我跟她是成人了,我們對這段感情都很認真,自然態度上就比較謹慎小心,希望伯父伯母不要見怪。」
姚仙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要他不要把肉麻當有趣,她爸媽可正拿著禿鷹看臘肉的眼光狠狠盯著他咧,他要繼續不知死活,他們很快會被拆散。
「不知道夏先生在哪高就,一個月賺多少錢?」黃葉香開門見山。
要拆散男女感情就要快、很、準,為了她的「老人年金」,她可不會手軟的。
「我目前無業。」夏草坦蕩蕩,無不可告人。
完了!姚仙模著額頭,扔了個大白眼嚇他。
夏草彷佛沒看到,還是笑得跟彌勒佛一樣。
懊險小人!她在心中月復誹一百遍。
「我听錯了嗎?」黃葉香搖搖欲墜。
「伯母,我目前算是在休養狀態,所以並沒有工作。」
「為什麼休養?」如果剛才的話是把黃葉香打入第七層地獄,那這不就直接掉往十八層去了。
「不休息的話我可能就會過勞死了。」他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說實話。
姚仙哀哀叫,她不管啦!
「想必你以前做的也不是什麼太高級的工作,坦白說,你跟我女兒交往,既沒工作身體又不好,你要拿什麼養她?」
夏草沉吟了下。「我銀行跟郵局還有點儲蓄……」他記得上回他的會計師跟他說,還有九個數字吧。
至于股票、信托基金還有一些拉拉雜雜的投資,要養個家問題應該是不大。
他把姚仙拉過來偷偷的問︰「小仙,你吃得多嗎?」
「嗄,你怕我吃垮你?」
「是你媽在問咩。」
「你無聊!」她直接轟回去。
夏草掀掀眉。「伯母,如果你真的非要一個答案不可,那就是……就算我窮得只剩下一碗稀飯,我也會讓小仙先吃飽,不會餓著她,要是只有一張被子,我也不會讓她冷著凍著的。」
「這些都不夠實際!」黃葉香想到的是他有多少財產、多少資金,而不是這些甜言蜜語。
「媽,你夠了沒!」姚仙一把扯住夏草,對母親的勢利很心痛。
「我是替你打算!」她還要強詞奪理。
「我們走!」姚仙不想再多說,多說無益。
她拉著夏草沖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