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還要回到這里來?韓冰晶不想追究,一逕機械的推開門。
屋子里是暗的,她模索燈源。
抱的。有人欺近她,一堵結實的灼熱的身軀自背後抱緊她,繼而低頭埋進她的發間。
矮冰晶倒抽一口氣,她恐懼地試著回頭。
「你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
冰涼的語氣冷得使人哆嗦。
她喝了酒!觸鼻的發酵味直接嗆進她的喉嚨。「你喝酒?」
她順手開啟燈源,霎時一室大亮。
雷飛半醉半醒,將一半的重量負載在她身上。
矮冰晶被他折彎了腰。「你好重。」
「別走。」
「你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擰條毛巾。」她欲把身形不穩的雷飛放在沙發上,但他抵死不放地拉著她。
矮冰晶這才正視他的面孔。她低呼︰「你怎麼讓自己變成這樣子?」
他消瘦倔強的臉上全是瘀紫、擦傷,黑色的皮衣處處是破洞,皮褲全呈淤泥創痕,最教人不忍卒睹的是他腫脹的下巴。
「嘿嘿,」他還笑得出口。「我鏟了一個幫,沒什麼大不了的。」
傲慢偏激的背後是不為人知的寂寞,誰會了解,他寧可讓寂寞吞噬死也不要人憐憫。
「你一個人?」他蓄意毀滅自己,自尋死路嗎?
「無所謂。」無謂是徹底的絕望,世間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背叛之外仍是背叛!
「你太意氣用事了!」匆忙擰來毛巾,她細心的幫他處理傷口。
雷飛抬起不安的眼,「你不是走了,又回來做什麼?舍不得那些破爛行李,還是什麼……」
「是你要我回來的。」她專心的處理,語氣沒有一絲玩笑,「你留給我的字條,你忘了?」
雷飛霍然坐立,眼底彌漫著迷路小阿般的蒙惘。「你不會想她一樣撇下我走了,永遠不再回來?」
「她是誰?」
雷飛痛苦的閉眼,又怕她忽然消失的睜大眼。「她撒手走了,只留下一句‘對不起’,對不起?哈哈哈……她給了我這樣的人生,卻想用一句抱歉抹煞一切,多如意的算盤——」抱住頭,他像頭受傷的野獸哀嚎。
矮冰晶心中一突,她或許知道他指的「她」是誰了。
雷飛,一個身不由己的靈魂!難怪他玩世不恭,難怪他冷熱不均,難怪他復雜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身處在大家族和見不得人的媽媽之中,可想而知他吃了多少苦頭。
她蹲,撫過他凌亂的短發,環住他,她想給他最起碼的安慰。
雷飛冰冷僵硬的身軀因為她的觸模而顫抖了下,他向來是堅強無比的,即使有情緒脆弱的時候他也掩藏的很好,從不為人知,但,韓冰晶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和散發的女性秘香撫平了他似要裂開的心。
他任她環住。
矮冰晶偎進他那強壯的身軀,試圖用最母性的一面平緩他的創傷,殊不知她對他而言是股催情的藥。
她的胸部柔軟溫熱,嬌弱的背仿佛一箍便要破碎,雷飛迫切、反射性的將她摟進自己的胸膛,並低頭尋找令他魂縈夢牽的蜜唇。
「不——」她的聲音曳然消失在他熾烈的吸允里,只剩下一片迷離。
他全心全意地吻她,挖心掏肺地攻佔她誘人至極的蜜汁,那樣的急切,仿佛要拚卻性命。
那驚心動魄的方式震懾了全身軟如泥的韓冰晶,這種吻法,就象沒有了明天的孤注一擲。
這樣的雷飛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他的心跳劇烈而危險,深沉的取代了他先前的迷惘。
「不行,雷飛,別讓我恨你。」這是不對的,在她還沒了解自己的心意之前,她不能隨便把身子交給任何人。
「你恨我吧,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放你走,我不想再失去我愛的人或物,除了這個方法,我再想不出任何能留下你的方式。」那種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嘗,這次他決定了,他不會再給她一絲一毫離開他的籌碼。
「雷飛——」她胸口一窒,因為雷飛已拉開她的上衣,雙手游走在她的腰上,覆上她的。
雷飛眼中的痴迷更深,雙手更放肆了。
矮冰晶又羞又怒,那一波波酥人筋骨的暖潮像團烈火籠罩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覺得身子一涼,外衣和內衣已被剝除。
直竄腦子的危機意識喚醒她如痴如醉的神魂,她伸手毫不客氣的抓向雷飛的胸膛。
血淋淋的爪痕立刻顯現。
雷飛只皺了那麼一下眉,眼底不見暴虐之色,仍是無邊無際的深情。「如果這樣能讓你舒坦一點,我的背也借你用。」
「刷」地一聲,韓冰晶果然毫不客氣地又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五道爪痕。
他長嘆,把臉湊向她,「夠不夠?」
矮冰晶瘋狂的對準他清瘦的臉頰,指甲堪堪踫觸到他,卻怎麼也狠不下心再抓傷他。
她忿忿地收回手,淚從眼角淌了出來。「我恨你、恨你。」
雷飛吻住她的淚。「我要你愛我——我知道這或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還是愛你,鐵了心愛你。」
矮冰晶別過臉,當做不曾听見。
他也不在意,細細品嘗她的肌膚,執行他下定決心該做、要做的事。
他努力的取悅她的身體,輾轉舌忝吻她未盛開的蓓蕾,傾听她的吟哦呻嘆,輕憐蜜愛她可人的曲線,繼而分開她的大腿,將他灼熱的放進他渴求的空間里。
他知道她會痛,所以用唇覆住她訴說疼痛的眉。他不動,直到她習慣了他的存在。
當他感覺她不再那麼僵硬,才緩緩挺進,這樣的不容易控制,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這樣,不過她還是因撕裂的痛楚而喊了出來。
巫山雲雨未收,雷飛緩緩離開她的身子,在她汗濕的額上偷了個吻,才走向浴室。
彼不得疼痛,韓冰晶連忙抓起衣服遮住自己赤果的身子。
雷飛片刻即回,他毫不在意自己赤果的身軀在她的面前走動,蹲取走韓冰晶覆在胸前的衣物。
「你做什麼?」她垂著眼,誓死不看他的眼楮,意圖搶回她的衣物。
「是不是疼?」
「轟」地,韓冰晶臉紅如石榴,她粗聲掩飾。「不用你管!」
在他做了那種事、奪了她處子之身後又何必假惺惺的!
在她的抗議中,雷飛環腰將她抱進臥室,然後溫柔的分開她的腿。
「我听說熱敷有助減緩疼痛。」他毫不避諱地將擰來的熱毛巾覆向她的疼處。
「我自己來就好了。」韓冰晶原來潛藏在喉嚨打算要痛斥他一番的話全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恨不得有洞可以讓自己躲起來永不見人。
雷飛深深地注視她嫣如紅脂的水頰,和依然赤果卻被她用雙臂擋著的,他移動自己的身軀。
矮冰晶無可避免地又看見她最不想看的、那教她臉紅心跳的部位。
她防御道︰「你休想。」不料過渡的支撐卻令傲人的胸部更為憤起誘人。
雷飛一笑,在她高聳的奪了個吻,密實合上她尤帶溫熱的上半身。
「我還沒嘗夠。」他曳著充滿的聲音,因為克制暗啞了他的喉嚨,現在他可以采擷他想要的芬芳甜蜜了。
她不再給她任何申訴的機會,一舉攻佔她仍腫著的唇,這次,他要真真切切地愛她,在她身上印下屬于他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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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樣的奇恥大辱後她居然睡著了,而且睡得一夜無夢不醒人事。幡然醒來,韓冰晶發現朝陽已經觸踫到床角,通常這時間已過了十點。
「還想賴床?」由浴室走出衣裝筆挺的雷飛。
矮冰晶被他那身打扮震傻了眼楮,她沒看過穿西裝的雷飛,絲絨的黑西裝長褲穿在他身上,那種不經意流泄的霸氣收斂了許多,眼睫眉尖平添一股貴族的氣息。
昨日的陰郁仿佛悉數從他身上褪去,他姿態敏捷如豹地走到床前,雙手支住床,俯身向下,端視她的氣色,好一會才攔腰連被單抱起韓冰晶。
「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他瞟了瞟她香肩微露的一片雪白。「你必須梳洗,我們要出門。」
「我自己來。」她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她可不願被當成傀儡般使喚。
他居然露出賊賊的笑容。「昨天我可是整夜抱著你睡覺,現在才害羞未免太遲了。」
「什麼?」她臉紅似火,搞不好連被單下的腳趾也熟透了。
「別逞強,」他撩起她的長發卷著玩。「我是怕你酸痛地下不了床,我們今天有重要的事必須出去,你撐得住嗎?」
他刻意保留了對她的需索,不想嚇壞她。
這人的臉皮越來越厚!矮冰晶掙月兌他的懷抱,小心揪著易滑的絲被單,決心跟他唱反調。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我希望你去。」
「我不——」
「我希望你去見‘她’一面,讓她‘看看你’。」雷飛表情平靜,昨日的狂野消失殆盡,唯一殘留的是他凝望她的眼神,在他漫不經心的眼芒里盛著強烈地愛意。
「你是說——」他的媽媽。
他頜首。
矮冰晶垂下眼簾,去一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等我,十分鐘就好。」她承諾。
粲然的笑容頓時從他的臉上浮現。
她一定不曉得這件事對他有多重要!
矮冰晶因為他那絢麗的笑屏息了下。
她對他真有那麼重要嗎?意念陡生,她又立刻推翻了假設,她不該任意的沉淪。他們相遇的時間太遲了——
到達目的地,雷飛知道建築物上嵌著的招牌吸引了韓冰晶的目光。
精神療養院。是的,自他有記憶起,他的媽媽就住在這里。
每回母子見面總隔著冰冷的玻璃窗,而他,只能淚眼望著安靜過度的母親。
她經常不發一語,望著遙遙的遠方痴傻的度過每一天,從來不知道在另一個空間有人為她心痛,為她不值。
就雷飛記憶所急,她一生中只清醒過那麼一次,當她尋找到他的眼楮時,只說了句對不起,從此一視不冥。
她完全沒給他了解的機會。
一只溫柔的手握住他跑遠的思緒,他扶手,看見韓冰晶扮笑的俏臉。「我們不進去?」
她的溫婉淺笑給了他勇氣,反握住她的手,方要舉步,忽見兩輛高級轎車停泊在前方,里面魚貫走出雷事家族的成員。
雷霆充滿嫉妒的目光自一下車就鎖定在雷飛和韓冰晶的身上。
雷東岳也對他們的組合露出不解的迷惑神色。
「雷霆——」
雷霆全副精神皆放在眼前這對璧人身上,他幾乎瘋狂的想承認他們登對得宛如壁畫里的金童玉女。
懊死!他就這樣認輸了嗎?奪妻之恨一再重復,這口怨氣他實在吞不下去。
「老天!懊不會是李琳那狐狸精的事又重演了吧?」不愧是女人,雷母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像被人擲了一臉狗屎般。
看見兒子益發灰敗的臉色,她一口咬定了這件事。她不顧風度的沖向前,在眾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時揮手朝韓冰晶而去。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一再發生。」雷飛鐵似的臂箍住雷母戴滿金戒的手,駭然低語。
雷母想吐出的穢言一股腦化成哆嗦,她居然怕他?連偷瞥一眼都備覺迫力十足,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對付我媽媽的,是嗎?」
雷飛冷酷的捏緊她保養得宜的細臂,冰涼的聲音像寒柱沁入張雅瑜的心。
他那緊盯人的凶猛令人不寒而怵。
「雷飛,不要這樣。」韓冰晶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就那一瞬間,所有人發現籠罩在雷飛臉上的暴虐之氣宛如烏雲般散去,只余眉睫間的些許不馴。
他厭惡的甩掉張雅瑜的手。
「雷飛,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待你大娘?」雷東岳擺出架子。
雷飛慢慢騰起嘲弄的譏笑。「爸,都什麼時候了,你才想重拾父親的威嚴,不嫌太遲了?」
「反了,你眼中到底還有誰?」
「良心。」雷飛古怪的笑,始終鎮靜。
雷東岳遲鈍的發覺在他一向漠視的次子身上,除了浮躁外還有一些特質是他忽略的,他那卓爾不凡的風度是文質斐然的雷霆所不及的,一個企業家除了膽識才干外更重要的是要擁有征服人的力量。
「如果你們今天是真心誠意的來看我母親,我歡迎,千萬不要亂動歪主意。」
「大家都是自家人,你何必把丑話說的那麼明白。」雷東岳容忍了他的驕傲自負,因為他在雷飛身上看見了年少的自己。
「她已經死了,我跟你們毫無關系。」雷飛一語雙關。
「畢竟她也是我的妻子,我來看他是盡一份心力,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盡避說。」
「不需要。」雷飛拒絕。
「飛兒。」
雷飛厭惡這樣的糾纏,擁著韓冰晶率先便要走開。
「冰晶。」雷霆月兌口喊出她的名字。
矮冰晶的腳下一頓,停下步子。
「他那里比我好?」今天,他非問清楚不可。
「少丟臉了,雷霆。「雷東岳呵斥。
雷霆首次違背雷東岳,他固執的瞪視著扭頭的雷飛,眼中充滿挑戰。
「我想知道答案,就算失敗也要讓我敗的心服口服。」
矮冰晶佇立良久。「我不知道。」她顯然還未理清這團紛亂的感情。
一直把手固定在她蠻腰上的雷飛雖不動聲色,但由他打褶的眉心得知他並不喜歡韓冰晶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但相對的,雷霆卻面露喜色。
「這表示我還有希望,對吧?」
「沒志氣!」雷東岳搖頭。
雷霆充耳不聞,他不在意任何人的評斷,他只要韓冰晶的答案。
矮冰晶偏頭想了許久。「我們不合適,從一開始便是我高攀不上你。」
雷霆如遭雷擊。
張雅瑜見狀想去扶他,被雷霆輕輕推開。
「如果我再重新追求你一次,我有多少勝算?」
矮冰晶搖頭。
苦笑糾纏上雷霆斯文的嘴角,他這天之驕子又再次從雲端摔下,這次的疼痛遠遠超過以前的,但他不會就此服輸。「雷飛,你明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真諦嗎?」他自言自語,並不是真的要他的答案。「你等著!我將不擇手段讓冰晶回到我身邊,最重要的一點,我要你記住,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弄垮你的一切,讓你變成真正一文不名的人。」
對雷飛的真正經濟情況,他比雷東岳清楚的多,在以往這或許是關心的表現,可時局逆轉,卻變成他贏牌的籌碼了。
雷飛一逕的笑,眼底卻是空茫茫的悲哀。「歡迎。」
兄弟閱牆,他一直希望這最後的決戰晚一天到來,不料還是來了。
雷霆眼神一黯,戰斗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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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來臨。
「你今天心情不好。」琳瑯滿目的晚餐和甜點蛋糕,韓冰晶看出雷飛的心事重重。
他只有心情欠佳或有重大事件需要思索時才會鑽進廚房做出一堆一連阿兵哥也消化不去的食物來,更甚者,如果連做菜也無法令他冷靜,唯有打架一途能紆解了。
矮冰晶見過他K架的慘烈情況。
「不壞,你愈來愈了解我了。」他拌著面粉,有一搭沒一搭的。
「你在煩惱雷霆?」
「不。」她那清澈如水晶的眼和認真的表情可能猜不到真正的答案。
令他心煩的是她。
「我有任務必須出去一趟,你——會待在家里吧?」剿滅一座地下兵工廠的危險性是必然的,可他又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
他不信任她,在心底深處,冥冥的直覺告訴她,只要那麼一下下的松懈,她就會從此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任務?」多抽象的名詞,韓冰晶到現在才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雷飛這人——不!她不需要知道他太多,那對她毫無益處。「听起來不像一個意大利點心店老板該說的話,應該是一些譬如出差、采購原料之類的。」
「或許你想到海南島去度幾天假?」他考慮把她送回天涯海角去,有那四個閑閑的老頭盯著她,他比較放得下心。「對了!我在台灣中部有個朋友開牧場,到鄉下散散心也不壞。」他想到歐陽越。
「雷飛,你有事瞞我?」他從來都不是多話饒舌的人,一口氣破例說了一堆話的目的是什麼?「我哪里都不去,你不必費心。」
「我不想鎖住你,可是萬不得已的話——」他丟掉已被打的冒泡的面團。
「你不可以——」她嘶聲。
「我要你給我保證,我不在家這幾天你絕不逃走。」
「你太自私了。」韓冰晶終于把壓在心底的憤怒傾到出來。「你是個有家室妻子的人,有相腳踏兩條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你知道李琳?」雷飛反倒一臉欣喜。
她要知道李琳的存在那就好辦事了。
矮冰晶冷淡的點頭。「而且我也知道她是你從雷霆手中搶來的。」
「你一定有某些地方誤會了,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已經決定和她離婚了。」
「離婚?」她心中如針刺的痛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生性涼薄的人嗎?舊愛隨手可擲,那她這新歡又能得寵多久?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的下場也會和李琳一樣。「你不可以。」
「不,我和她是離定了。」他絲毫不察韓冰晶眼中的復雜。
對李琳,他已經沒時間在延緩下去,他要速戰速決。
「我要你答應我不走,給我保證。」他望著她略帶蒼白的臉蛋。
欺騙是她最不願做的事,不管對任何人,但事以至此,她是無可選擇了。「好,我保證,用我父親的名譽。」
雷飛益發嚴厲的眉宇霎時松弛下來。「我做你最喜歡的起司意大利三色蔬菜面包給你吃。」一改先前的眉結重重,他神采飛揚起來。
矮冰晶咬著唇,淡淡的微笑,不讓他瞧出她心中一層又一層的苦澀。
她不做人家的第三者、婚姻的劊子手,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