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地開了貓罐頭喂飽闖禍的「淑女」、失神地將練舞室抹過一次、失神地沖過澡、失神地把直長發綁成兩條麻花辮,然後失神地躺到床上。
這一整個晚上的時間,紀綠緹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失魂落魄之下完成的,整個腦袋里盤據的,是午後那個「驚心動魄」的吻。
那個吻,稱之為驚心動魄並不為過,畢竟她從不曾經歷過如此震撼人心的肢體接觸,更別說是個男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
為了讓他的床單消除異味,現在那組床單還躺在她的洗衣機里,用香噴噴的柔軟精泡著,因為即使送去洗衣店洗,最快也得三天才能拿回來,還不如她自己洗來得快,明天將它曬起來,一天就干了。
比較麻煩的是他那張大床,沒有意外的,那張床也受到「淑女」的荼毒,而免不了的留些「液體」在上面。
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重整那張超大號的床,首先先用去漬油將上面染上的污漬給清除掉,然後用些許清潔劑和于淨的布拼命搓洗,再用厚紙巾將上面的水分吸干,最後才用吹風機把它吹于,讓它「盡量」恢復原貌。
可是,最最麻煩的,莫過于那個男人——
雖然她打開窗戶,讓他房里的臭味散去,但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堅持房里還有異味,他今晚無法在那間充滿異味的房里入睡;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讓步讓他登堂入室,現在。他就睡在她寶貝的練舞房。
想起自己的屋子里有個男人,她就忍不往寒毛直豎、疑種疑鬼,但覺還是要睡的,不然她沒辦法應付明天接踵而至的勞動——她沖動之下答應的,為他整理那間像被炸彈炸過、沒一處整潔的狗窩。
就在紀綠緹昏昏沉沉即將沉入夢鄉,「淑女」安安穩穩地趴俯在她腳邊睡著時,令人幾乎彈跳而起的敲門聲霍地響起,瞬間將她的瞌睡蟲成功地趕的一只都不剩!
「淑女」則機警地鑽到她被子下躲藏,反應比她還緊張。
她屏住棒吸,驚惶地瞪著那道仿佛阻隔著妖怪的門板,整床被子蓋住鼻端以下,就怕門外的妖怪會破門而人。
「紀綠緹,你睡了嗎?」賀蘭平用力敲著門,好像沒把她吵醒不甘心似的。
「有、有事嗎?」天!她的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
「空蕩蕩的練舞房,你教我怎麼睡?好歹也拿床被子、枕頭給我吧?」末了,他還以她絕對听得到音量,嘟嘟嚷嚷地說道︰「這算什麼待客之道?」
她才沒把他當客人!她皺起漂亮的柳月眉。有客人是不請自來的嗎?她暗忖,在她成長至今的二十四年里,他是頭一個!
心不甘情不願地由貯物櫃里抽出備用的薄被和枕頭,她行動困難地走到門邊,將蓬松的被子和枕頭抵著牆,伸手拉開門板,一股腦兒地將他的需要品塞給他。
柏蘭平挑起眉,將她遞出來的棉制品拽進懷里,還能空出一只手拉住她。「喂,我肚子餓了。」
紀綠緹眨眼再眨眼。「對不起,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提供他住宿的地方已是仁至義盡,沒想到他的要求竟會超出她所設想的範圍!
「我說我肚子餓了。」怕她听不懂似的,他拍了拍自己平坦結實的小骯。
「賀先……賀蘭先生,」她吸了口氣,視線理所當然地順著他的動作看向他的小骯,並懊惱自己老是忘了他的復姓。「我記得我並沒有提供你消夜的義務。」
「唉,以我們的交情,有必要計較那麼多麼?」他扯開笑容,毫不吝嗇地對她放射出十萬瓦強力電波。
「我跟你之間沒有交情!」她幾乎想尖叫了!
「沒有麼?」他挑起眉,慵懶的黑眸意有所指地凝住她微微發顫的誘人紅唇。「我不介意提醒你……」。
「不!」忘了禮教和修養,她頭一次截斷別人未竟的話語。「我可以下面給你吃。」唯恐他的驚人之舉再現,她馬上想起廚房備用的面條。
「下面」給我吃?賀蘭平不甚正經的腦袋自動將她的話演繹成另一個邪惡的意思,他失笑地搖著頭,相信以她的單純,絕對想不到他萬惡的念頭。
「不好嗎?」果然,見他搖著頭,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不過此誤非彼誤,她的思想絕對單純得像塊白布,一塵不染。「可是我家里只有面條……不然,稀飯,好不好?」幸好她家里還有一些醬瓜。
「都可以。」他聳聳肩,徑自先將必需品丟到練舞房,隨後跟在她後面走到客廳里開放式的廚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喔?」紀綠緹以為他回房了,他驀然出聲嚇了她一大跳。
「你、我、我弄好了再叫你。」他怎麼走路跟「淑女」一樣,都屬于沒聲音的那一種!她撫著胸口反靠在流理台上。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餓到把你吞了。」至少目前不會。他拉了張椅子面對椅背隨意坐下,灼熱的眼鎖住她的慌亂,壞壞地在心里補充一句。
不是他不想,只是鐵定嚇壞她那顆只有像魚卵般大的膽子,這樣他就少了狩獵的樂趣。
紀綠緹被他盯得渾身不對勁,她忙轉身拿鍋瓢盛水、開火,決定還是下面,以縮短跟他相處的時間。
「為什麼把頭發扎起來?」自自然然的不是比較舒服?何況她有的頭發微卷,看起來還不錯,何必多此一舉?
「呃,我的頭發很硬而且很直,利用睡覺的時間綁成麻花,明天解開後就會松松卷卷的,看起來會柔和些。」她把火開到最大,這樣煮得快一點。
「麻煩!」女人就是愛漂亮,在他看起來還不都一樣,整理干淨舒服就很好了,干嘛把自己搞得那麼復雜?
紀綠緹沒搭理他的評語,拆開面條的外包裝後,隨意抓了一把丟到滾燙的開水里。
他無聲地走至她身後,在看到那為數不少的面條時挑了下眉。
「喂,你養豬啊?」
極突然的,他的聲音倏地在她耳邊響起,驚得她震了下,拿著筷子的手一滑,正好滑過滾燙的鍋瓢邊緣,燙得她丟掉筷子迅速握手。「好燙!」
她的動作很快,但賀蘭平的動作更快,幾乎在她燙到的瞬間他立刻抓住她燙紅的手湊近同一時間開啟的水龍頭。「笨!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我……」還不都是你害的!她既委屈又疼痛地泛紅了眼。
「笨手笨腳的,真不曉得你怎麼能長這麼大!」他一面幫她沖著水,一面在她耳邊叨叨絮絮地念著。
「對不起……」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是這句話就是控制不住地月兌口而出。
「別開口閉口都是對……什麼東西?」突地一顆豆大的水珠滴到他的手腕上,他莫名其妙地看向水珠落下的地點,發現那竟是山她眼眶里掉下來的。「喂、喂喂,你哭什麼哭啊?」
有沒有搞錯!?這樣就哭了?這女人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听到他的聲音越來越粗,她就不禁道歉個不停。
「喂……」賀蘭平還想說些什麼,但就在此刻,煮著面條的鍋子陡地冒出大量的白色泡沫,並迅速蔓延至瓦斯爐上,將瓦斯爐里的火苗弄熄,逼得他不得不放掉她的手,手忙腳亂地繞過她關掉瓦斯。
一時間,紀綠緹就像掙月兌了陷阱的野兔,甩著濕淋淋的手由他身邊跑開;賀蘭平的眼角余光看到她逃離的舉動,幾乎是反射性動作的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
「啊!」他的指尖摩擦到她皮膚表面的紅腫,她立時哀叫出聲。
「啊!」她一尖叫,他也跟著大叫,只見「淑女」立刻沖出紀綠緹的房間,閃著綠色幽光的貓眸,圓滾滾地盯著同時喊叫的一對男女,戒備地豎起尾巴和全身的毛發。
「笨貓!看什麼看!?進房去!」賀蘭平氣惱地狠瞪「淑女」一眼,驚得它往後跳了一大步,警告似的「瞄嗚……」一聲。
「你干麼對它那麼凶?」紀綠緹顧不得手上的灼熱,噙著淚水吼他。「我說過,‘淑女’一點都不笨廣
柏蘭平噤聲半晌,滿臉驚奇地瞪著她。「不錯嘛,為了那只貓,你倒是勇氣百倍了啊?」他霍地笑了,語氣里滿是調侃。為了她無聊的堅持,他「尊重」地省去那個「笨」字。
「你……你莫名其妙!」她生氣地睞了他一眼,小心地把自己的手由他的大掌里救了出來。「面好了,你是吃還不吃?」她吸吸鼻子,故作鎮定地抬高下巴。「就這樣?」一條條煮熟的白色面條,一點調味料都沒有?「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她的脾氣徹底被挑起,火大地頂了他一句。
「至少要加個調味料什麼的吧?」喲!這女人難得顯出自己的脾性,他忍耐一下也是應該的。
「喏,麻醬、炸醬或肉醬,麻煩你自便!」紀綠緹拉出流理台的抽屜,拿出幾包隨處可買的現成調味包丟給他,然後用沒受傷的手抱起「淑女」。「走,‘淑女’,我們去睡覺了。」彩著優雅的腳步,她趾高氣昂地走回房間。
柏蘭平呆房地看了看手上的調味包,又看了看她隱入房間的嬌小身影,再把視線投向鍋內糊成一團的面條,神情有點呆滯。
未幾,他看向她用力甩上的房間門板,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她是只藏有利爪的小野貓啊——」
***
「是,我會盡快通知他跟您聯絡……是,好的,我已經詳細記下來了,是的,謝謝您打電話來,謝謝、謝謝。」
幣上電話,紀綠緹吐了口氣,心情無可避免地變得沉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除了得整理這個「三流」的「唬爛征信社」之外,還得幫那個「下流」的「唬爛偵探」接那多如牛毛?牡緇埃。空飧?靜皇撬?米齙模?
可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竟這麼大刺刺地把他家丟給她,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出門去了!?甚至還把鑰匙丟給她?這過這……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家啊?
而且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看門狗嗎?
與其當一只稱職的看門狗,她寧可當只像「淑女」一般優雅慵懶的貓,起碼有個像她這般愛護寵物的女主人。
哎——她安靜恬淡的生活、香馥濃郁的蘇格蘭紅茶、滿室的悠揚音樂,現在都讓她感覺離自己前所未有的遙遠——
她為什麼會讓自己過得如此悲慘?嗚……
重新戴好口罩,她開始試圖整理那成堆的文件,那些文件被他捆成一扎一扎的,還有為數不少的零散紙夾散落在地,偏偏她又搞不清楚到底怎麼歸類……哎喲!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喵嗚……」相較于她的煩躁,「淑女」倒是顯得自得其樂許多;它看似愉悅地在客廳的另一角跳來跳去,咪咪鳴鳴地叫個不停。
看到「淑女」居然能隨遇而安地處在這雜亂的環境里,她的心情也莫名地沉澱了下來。既然將這里整理干淨已成了她的責任,橫豎躲也躲不掉,何況連「淑女」都可以做到,她沒道理做不來,是不是?
拿美工刀劃開捆綁整齊的文件,才將它們一式排開,想由里面找出相同的關聯性好加以分類,不料「淑女」卻由它自己的領地一路跳躍而來,向她才攤開的文件展開「攻擊」。
「別鬧了,‘淑女’,到別的地方玩去。」陡地,幾個紊亂花糊的貓掌印,血紅地增印在文件上,紀綠緹驚惶地看向「淑女」咖啡色的手腳——事實上,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四肢,愕然地發現它們染滿了紅色的染料。「嘎?怎麼會這樣啦?!」
她忙亂地沖到「淑女」剛才玩得頗為興奮的地方,終于找到原因,一個被翻開且踐踏得亂七八糟的紅色印泥!
她垮下肩膀,再也沒有抬起來的力氣。「完了……」緩緩地瞥頭看向「淑女」,它倒機靈得令人憎恨,因為它早就跑得不見蹤影。
死定了!再這麼下去,她欠那個「唬爛偵探」的債,要到哪年才還得完吶——
***
柏蘭平安靜地捧著她利用一整個早上,努力「搜集」而來,蓋著「貓貓手」印章的文件,看起來平靜無波;唯一泄漏他情緒波動的,就是他的嘴角了,那處細部肌肉正控制不住地抽搐不止,讓偷瞄的紀綠緹心虛不已。
她也不想這樣啊!誰讓他把印泥亂放?在她的認知里,放在能讓「淑女」玩得到的地方都稱之為亂放,她剛才也明白地向他闡述過啦!可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害得她一顆心像提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你就不能把那只蠢貓關好麼?」他要的是她來幫忙,不必那只蠢貓跟來攪和!
什麼「貓貓手」印章?形容得那麼可愛有用麼?看看他的牆、他的重要文件,哪一件不是被那可恨的貓手印傍蓋得面目全非?
敗好,不,是太好了,這下子它那美麗的女主人可真得「長期」與他牽扯不清了,哈!
「賀蘭先生,」千錯萬錯都是她家里的「淑女」闖來的禍,她責無旁貸,但她就是受不了他開口閉口都叫「淑女」「蠢貓」,它可是她最重要的親人耶!「我承認‘淑女’這次是過分了點,但請你明白一件事,我說過‘淑女’它一點都不蠢!」她深吸口氣,再次三令五申。
「它要是不蠢,會一而再地把我的地方搞得亂七八糟嘛?」他的太陽穴青筋抽跳,顯然也在努力壓抑火氣。
「你的地方本來就亂七八糟了。」紀綠緹忍不住嘀咕了聲。
柏蘭平眯起眼,盯著她逞強的小嘴。「你說什麼?」
「沒,我什麼都沒說。」她立刻直起微彎的背脊,挺直胸膛佯裝事不關己。
「最好是這樣。」他低咒了聲,翻開加了「官印」、甚至有些已經黏在一起的文件,他的心情更差了。「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丟掉,然後重新調查?瞧那只蠢貓為他找來多大的麻煩!!
那堆文件有的是某某官員跟情婦常出入的地點,有些則是他們洗黑錢以作為不法勾當的記錄;平日看似用不上的文件,一旦牽扯到較為敏感的案件,還是得拿出來好生運用一番,現在看來全都報廢了。
「對不起。」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為什麼她跟這個男人每回見面,幾乎都在上演談判的舊戲碼?雖然極沒創意,但也是莫可奈何,誰讓「淑女」老愛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回去得再好好地訓練一下「淑女」才行了。
「對不起?」他挑起眉,跨過地上的雜物向她靠近一大步,也同時將她逼退了好幾個小碎步。「你以為說對不起就能了事麼?」
「那……」她不經意被身後整疊的文件絆了下,整個人跌坐在文件上,她氣餒地捶了下又厚又硬的紙張。「那老規矩,你說該怎麼辦好了?」
「怎麼?不再扮演委屈的小媳婦啦?」他把手上縐巴巴的紙張丟到鄰近的桌上,好笑地以臂環胸,居高臨下以嘲笑的姿態睥睨她。
「我才沒有扮演什麼委屈的小媳婦!」她微慍地抬起頭,雙眼正好與他的褲襠平視,她立刻整個上身往後傾,又驚又窘地羞紅了臉。
「你干嘛?」他莫名其妙地瞪著她的大眼,順著她的視線平移至自己的身體,恍然大悟地產生逗弄她的情緒。
「怎麼啦?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嘛?清純的小處女。」他彎子,厚實的大掌一手按壓著膝蓋,另一手像登徒子般滑過她細致的臉部輪廓,滿意地听到她狠聲抽氣。
「你……下流!」她生平第一次罵人,罵的還是那麼難听的字眼。「誰、誰說我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噢!她實在說不出那幾個字,而且她還當真沒看過……沒看過成年男子的,不過小男孩的倒可以充充數。
他霍地一把將她撈起,用力壓掉兩人之間的空氣,讓她跟自己的身軀緊緊相貼。「看過誰的?嗯?」斂去調笑的意味,他的聲音危險了起來。
「賀、賀蘭先生。」她驚嚇得雙手不知該擺到哪兒才好,只想使勁兒推開他,卻沒勇氣觸踫他健碩的胸膛,一張臉紅得像剛摘下的紅隻果。「這似乎……不關你的事,而且,請你放、放開我……」
「這時候不是該更義正辭嚴一點麼?」他使壞地湊近她羞紅得幾乎冒出白煙的俏臉,兩人的鼻尖因他的靠近而輕觸,半合的黑瞳鎖住她驚惶交加的圓圓大眼,讓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自然充斥鼻間。「還是你,希望我吻你?」
「不……」
她一開口,他的唇便霸道地堵住她,狂鷙凶猛地吮咬她細女敕的唇瓣,逼她張開菱唇,讓他更容易進入探索屬于她的甜蜜。
紀綠緹虛軟地貼靠在他胸前,雙腿幾乎使不上站直的力氣,只能像軟弱的藤蔓依附著他壯碩的身體,任他對自己予取予求。
這個吻持續很久,他吮過她唇內每一處細女敕的肌理,嘗盡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直至肺部急遽抗議,他仍留戀不舍地在她唇角細細舌忝吮、輕啄……
「你……你不可以……」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每次都——
「不能嘛?那你說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再讓她這麼支支吾吾下去,要說到哪年才說得出「接吻」兩個字?
「是你……」硬來。
「嘿,我可沒強迫你,瞧你不也挺樂在其中的嘛?」他看著她滿布紅潮的臉蛋,言詞里淨是得意。
「我才不——」不像他說的那般不知羞。
「不怎麼?」他脅迫地挑起眉,陡地按住她的臀部,讓她感受他亢奮的肌肉。「還是你想再進一步?」
「不!」這下子,她可是完全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叫。
「淑女」,你到底在哪里?快點來救媽味啊!
「小聲一點,當心引來群眾圍觀。」他使壞地輕啄一下她的紅唇。
她驚白了臉,死命地喊道︰「‘淑女’——」
說時遲那時快,「淑女」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霍地跳高弓起的身軀,在賀蘭平高壯的身後,伸出白亮亮的利爪,「咧」地一聲,不僅抓破了他的襯衫,還留下兩道如牆上掌印般火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