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吞了一個多月的中藥丸,姚芝姬覺得自己的經期真的好像順多了;因為「大姨媽」上次來和這次來的時間,算算相距一個月整,沒有多一天也沒有少一天,讓她的心情扶搖直上。
不過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撼尚未完成。因為尹逵說減肥一事,得等身體調順之後才能進行,這樣比較不傷身,所以至今她仍維持那微凸的小骯,沒有消去。
「最近你看起來紅光滿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啊?」洪水仙難得有空到精品後遛達,因為新男友出差,她閑著沒事,才想起該和好友兼合伙人的姚芝姬聚首。
姚芝姬噙著微笑,將剛空運而來的當李冬裝上架。「我現在才知道,‘大姨媽’真的對女人很重要耶。」
伴水仙嗤笑一聲。「裝肖仔,那沒有大姨媽的女人怎麼辦?」又不是每個女人的老媽都有姊妹,要是老媽正好是獨生女,那個女人的一輩子不就完了?
「啊?」姚芝姬頓了下,茫然地看了洪水仙一眼,下一刻突然輕笑出聲。「哎喲,我說的不是真的大姨媽、小姨媽啦,我說的是‘那個大姨媽’。」她意有所指地說。
伴水仙大致听懂了她的訴求,手上翻看著最新流行的服裝飾品雜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抬扛。「干麼突然提到‘那個大姨媽’?」
「嘿那順喏,查某狼就水啦!」姚芝姬美眸微微發亮,分不清是因為新冬裝還是女人話題。「廣告上真的沒騙人,我覺得現在好輕松喔!」
「怎麼?你撿到仙丹啦?」除了名醫,大概只有仙丹會改變女人的禮質吧?
姚芝姬嬌嗔地眯她一眼。「什麼仙丹?是中醫啦!你不是老叫我去調理,現在我听話啦,所以就順啦!」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還愉快地哼了聲小曲兒。
「哪一家啊?這麼有效。」翻動書頁的手頓了下,洪水仙陡地想起上回在店里見到的尹逵。「不會正好是上次那位男客吧?」
「呃,我是听你的建議才去的哦!」姚芝姬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把責任也只往外推。
「是啊,听我的建議才去。」洪水仙皮笑肉不笑地咧開嘴角而不住翻了記白眼。「我叫你去死,你就會乖乖的去死嗎?」自己心里有鬼不說,還賴到她身上,呿!
「水仙,你干麼講得那麼算吶?」她也知道水仙的感情路一向不是很順遂,所以一直沒敢向她提起自己和尹逵之間的事,沒想到只是起了個頭,水仙的反應就這麼大,多她都不知道該不該與水仙分享戀愛心情了。
「我哪有酸?我只是為你感到高興。」她一向有話直說,不會拐著彎繞來繞去,這就是她和姚芝姬之間的共通性,所以她們兩人才能成為莫逆之交。「千萬別告訴他,你三十歲才初嘗戀愛滋味,當心他笑死。」
「嗄?」為什麼?為什麼有些話可以講,有些話又不能講咧?「你怎麼不早點說?」
伴水仙台上雜志瞪她。「你說啦?」
沒意外,姚芝姬果然沉痛地點了頭,引得洪水仙哭笑不得。「那他怎麼說?」
「沒有啊,他沒有說什麼。」就她記憶所及,他只是笑,不停地笑,但不是大笑,是悶悶的笑,卻令她感到尷尬。
「然後呢?」很好啊,至少他們粗淺談過了。
「什麼然後?」她不懂。
「女朋友啊!」這女人是白痴!伴水仙受不了地大叫。「他不是帶來買女性用品嗎?別告訴我,他沒有任何一個女朋友!」
「我問過他了。」這也是她的疑慮,當然會先問清楚。「根據他的說法,他的家人上上下下加起來大概有二十個人吧!幾乎全都是女的。」就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常來買禮物,因為各種名目的特別日子。
伴水仙一听,半天提不起勁兒。「是喔?他家的女性成員可真多。」
「是啊。」她也很無奈啊。「除了他老爸之外,只有他一個男丁。」
「這種人你還敢跟他交往?」洪水仙開始崇拜她了。「不怕被他的女性家人排擠嗎?」什麼獨子啦、長孫的,最麻煩了,簡直一堆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
「不會啊,他說她們都很好相處。」姚芝姬一臉天真地回嘴。
「是啊,他連放屁都是香的。」真是不可救藥的感情白痴,這麼好騙;她洪水仙怎麼會有如此「天字號’的閨中密友?
「你干麼這樣說嘛!」姚芝姬總算听出她的嘲諷,忍不住為男友辯駁。
伴水仙不很相信地睨她一眼。「你真的相信他沒有女朋友?」
「有、有啊……」姚芝姬蠕動唇瓣小聲答應,臉色開始泛紅。「他說他只有一個女朋友……」
「那個女人不會正巧叫做‘姚芝姬’吧!?」算了,這女人有多少腦細胞,她比本人還清楚,之前的問題就當她是白問了。
「呃,嘿嘿、嘿嘿嘿……」姚芝姬不意成了櫻桃小丸子的拜把姊妹,因關系之便,順道向她借了額上三條黑線的正字標記,轉移到自已額上來了。
「別再嘿了,再嘿也改變不了事實。」洪水仙霍地深嘆口氣,想起出差的冤家,心中微微感到落寞。
放下手上整理的衣物,姚芝姬走到洪水仙身邊,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水仙,你男朋友呢?他不是對你滿好的嗎?」那個男人她見過,雖然年紀輕了些,但有份正經的工作,也不介意水仙的過去,看起來挺真心的。
「他啊,出差了。」彈彈指尖,洪水仙佯裝不很在意。「人家小我四歲呢,搞不好隨隨便便又看上別的女人,我才不會太在乎呢!」
「少逞強了。」攤開洪水仙的手掌,姚芝姬踫了踫她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我們的水仙大小姐,以前你是非鑽戒不戴,現在怎麼突然不愛鑽戒,改戴白金戒了?」
伴水仙赧意頓生,帶點心虛地將手抽了回來。「誰、誰說的?我是覺得這個戒指……還滿漂亮的嘛,所以就……」
「就將就著戴?」姚芝姬好心地為她幫腔。
伴水仙惶恐地凝著她,額上冒出薄骯。「欸……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看吶,應該跟送的人有關吧!」姚芝姬故作沉嘶狀地溜了溜眼,神情多了份調侃。「今天哪怕那個人送的是鐵戒、鋼戒,在有心人眼底,恐怕比全世界最大顆的鑽戒還珍貴吧?嗯?」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洪水仙陡地一陣鼻酸,略黃的膚色露出淺顯的憂郁。「我也知道自已不該投注太多感情,畢竟他小我太多,更別提他家里可能的反對了。」
「這是你們兩個的事,干他家里什麼關系?」由于姚芝姬很早便沒了父母的庇蔭,一個人當老大當習慣了,根本沒想到事關兩個家族的未來。「人家說真愛難尋,縱使有再大的困難,為了追求真愛,沒什麼做不到的,你不要小看人類的潛能。」
但洪水仙不同,她經歷太多感情的波折,沒辦法如她一般樂觀。「你啊,典型的幼稚心態;以戀愛年齡來看,你現在根本還在幼稚園階段。」
「什麼幼稚園?」姚芝姬可不認同。「沒那麼慘吧!?你太看不起我了,就算夠不上大學、研究所,至少該有中學程度才對啊!」她現在可是晉升「有男友」階級,說她是幼稚園生,未免太小看人了!?
「中學?」洪水仙被她逗樂了。「吶,我問你,你跟他上過床了嗎?」
「上……上你的大頭啦!」夭壽喔!一開始就問人家這麼猛爆的問題,害她的舌頭都差點打結了。「才沒有呢!」死水仙!她像這麼「青菜’的女人嗎?
「所以嘍,那麼就稱不上研究所的資格。」無情地睨她一眼,洪水仙兩臂交叉,在胸前劃了一個超級大X。「當心假造學歷,造成偽造文書的公訴罪。」
「這麼嚴重啊?」對法律一竅不通的姚芝姬充滿崇拜。
「你是都不看新聞的是不是?」前陣子某位主播的事件鬧得滿城風雨,這女人竟然是不知情?未免……太幸福了吧!?
搖了搖頭,姚芝娘有了突發奇想。「對了,我應該去買個小電視擺在店里才是。」
「不用了啦,那種沒營養的新聞少看為妙。」像羅生門似的,令人生厭。「我再問你,你們有沒有這樣模模對方?」伸出「魔手」,洪水仙在她身上又是換肩又是踫胸的,令姚芝姬好生別扭。
她忙拍開水仙的手,一副躲避生禽猛獸的模樣。「拜托!別這樣對模好不好?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跟你搞同性戀咧!」
伴水仙閉了閉眼,輕嘆一聲。「小姐,你們該不會連接吻或牽小手都不會吧?」還說不是幼稚園生?簡直藐視她的智商。
「亂講!」姚芝姬立刻駁斥。「至少我們……牽過手啊。」在過馬路的時候……
「接吻呢?」見她睜著美眸搖搖頭,洪水仙都沒敢指望了。「親親?」她無力地指著自己的臉頰。
「哎呀!你干麼問這些有的沒的嘛?」姚芝姬不堪其擾,再受不了她的「禁忌話題」。「要不要我寫份報告書向你報告啊?」
「不用了。」軟弱地揮了揮手,洪水仙快變成死水仙了。「我現在就可以預測,內容八成‘乏善可陳’。」要真送來了,她搞不好連翻一下都懶。
「什麼嘛!」姚芝姬嘟起唇,不滿意極了。
「我勸你可別太撐,男人絕對不是可以禁欲太久的動物。」洪水仙語帶恫嚇。「剛開始是新鮮,慢慢的,他們就再也無法滿足于什麼都不能做的情侶狀態。」
她沉痛地拍了拍姚芝姬的肩。「而且你也三十了,留著那片膜也沒啥用處,不如找個時間把它丟了,以免被人家知道了不好意思。」
姚芝姬脹紅了瞼,朝她大叫。「洪水仙!我們談的是你的男朋友,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這兒來了!?」真是差死人了!
不經意瞄了眼向後門口逼近的人影,洪水仙慵懶地說了句︰「欸,你那柳下惠男朋友來了。」
隨著新的風鈴聲響起,姚芝姬不滿地嘟嚷著。「你就別再這麼損他了嘛!」
「喲—一心疼啦?」回答她的,是洪水仙滿臉訕笑。
「芝芝,新藥來了。」算算日子,姚芝姬的中藥丸約羹快吞完了,所以尹逵體貼地為她準備好新的藥九,好瓖她接續下去服用,以免藥性中斷。「欸?你就是芝芝的好姊妹兼合伙人,洪水仙小姐吧!?」見到洪水仙,尹逵似乎全然不陌生,反而主動打招呼。
「你知道我?」洪水仙詫異了下。
「要是每天有人在你耳邊念某個人怎麼樣又怎麼樣,想不視詡很難是不是?」扯開笑臉,他不甚在意的找個位子坐下。
伴水仙無力地睞了姚芝姬一眼,得到她無辜的笑瞼。「謝謝你的宣傳,希望不是太難堪的那一面。」她和尹逵算算才第二次見面,讓稱不上熟人的人,知道太多自己的私事,並不是很好的經驗。
「放心,她說的都是你的好話。」事實上也多是如此,因為她不是會在背地里說人壞話的碎嘴女人。「你一個人來啊?男朋友在上班嗎?」
「她連這個都跟你講!?」洪水仙忍不住哀嚎了聲,埋怨地再睞姚芝姬一眼。
「這很正常吧!?」尹逵感到好笑,畢竟她們都不再是小女生了。「要是這麼漂亮的小姐到現在還沒有人追,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
一句話惹得兩個女人同時翻白眼。
「水仙不是食物好不好?」
「芝姬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愛說甜言蜜語的男人?」然後是兩句完全搭不上邊的交疊話語。
「你們倆真有默契,連講話都是同時開口。」尹逵笑嘻嘻地加以恭維。「像我跟芝芝就沒那麼好的默契,水仙小姐,你說我是不是該嫉妒你呢?」
「你真是夠了!」
「拜托!讓我死了吧——」又是同時響起的兩個女音。
尹逵當真覺得有趣,悶聲笑了起來。
伴水仙突然地看了他好久,才轉向姚芝姬語帶同情。「芝姬,你上輩子一定沒有燒好香。」
「怎麼說?」姚芝姬眨著眼,不了解話題怎麼跳那麼快?
「這輩子才會遇上他這個受不了的報應啊——」
必好店門,一轉身發現尹逵就站在店前的樹下等候,姚芝姬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自從吃鴛鴦鍋那次之後,這仿佛成了不須言明的默契;每到下班時刻,他一定準時出現,接送她回到安全的小窩。
敗可惜,早上他無法有始有終,因為他得看診。不過也還好,早上十點左右,天色都已明亮,遇到危險的機會也相對減少,這是他的解釋。
姚芝姬總覺得他太過小題大做,畢竟以前沒有他的日子,她還不是一個人這麼走過來了?但最近,她頗能享受這種備受尊寵的榮幸。
「怎麼了?」走近一看,發現他臉上明顯的疲態。「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的病奔比平常多了快一倍,我的確是累壞了。」牽起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的身側走。「不過沒關系,明天禮拜天可以好好休息一整天。」
「喔。」她的心跳快了一拍,因為他平時幾乎都會讓彼此之間保持適度的「紳士距離」、甚少主動拉她的手步行,除了過馬路那種特殊狀況以外。
因為這平日不常有的動作,令她不由自主想起水仙的「暗示」——男人絕對不是可以禁欲太久的動物;這不想還好,越想,心口更是惴揣地跳個不停。
其實這陣子下來,她不是沒想過兩人之間似乎應該更親密一點、更熱情一點,這樣才有戀愛的感覺嘛!但似乎誰也不敢向前跨一大步,仿佛誰先開口表示些什麼,便成了往後該俯首稱臣的一方。
貶是自已表現得太‘聖女貞德」了嗎?不然,他為什麼對自己沒有所謂「該有的男望」呢?
既然男人是視覺系的動物,莫非她最近穿得較為保守,構不成引誘他的程度?
「你在想什麼?」由于時間不早了,而且天氣也逐漸轉冷,街上的行人不再似以往那般繁多,只剩幾只小貓在街上獨行,他反而因此更容易發現她的怔忡。「怎麼臉那麼紅?你發燒了嗎?」
下意識避開他伸過來的大掌,姚芝姬心慌得無以復加。「沒、沒有啦,我很好,沒有發燒……」
「讓我踫一下,你是會死啊?」激起些微慍惱,說實話,要他不感到受傷是不可能的。「我又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
算算兩個人每天這麼「溫馨接送情」也有一個多月了,他一直謹守君子的風度,不敢過于躁進。
因為她在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他不想因自己的急躁而讓她產生懼意;可是人的忍耐有絕對的限度,要他除了牽牽小手之外,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實在大折磨人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為了與她交往,他要求自己「不打野食」,為她「守身如玉」,卻落個關心也被排拒的下場,教他怎能不受傷?
「你干麼那麼大聲?」姚芝姬也覺得委屈,她並不是故意「堅守城池」,也不是故作清高,之所以會躲避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他的反應干麼那麼大?
「我……」他愣了下,察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控了。「沒什麼,可能太累了,你別介意。」哎—一受了委屈還得道歉,他從來不曉得自己是如此委曲求全的懦弱男人!
「我了解,不會介意的啦。」收攏五指,她不想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和他起爭執。
人在太累的時候,的確很容易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行為,不過既然他道了歉,她自然不會小腸小肚地放進心里。
涼風徐徐,微微吹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在遠近變化不斷的街燈照之下,將兩人的背影拖得忽長忽短,別有一番情趣。
將她送到門口,搭了電梯住她住的樓層上升。這是他的習慣,非得目送她到進門為止;現在的治安太亂,不這麼做,他很難讓自已放心。
「等一下,我找不到鑰匙……」喔哦,不妙,她好一陣子沒有清理包包里的雜物,以致一時之間很難找到不曉得埋在哪個角落的鑰匙。
「怎麼會呢?」拉著她到門前的頂燈下,兩人一起低頭在她的袋子里翻找。「會放到哪里去了?」
「我怎麼知道?」她也很急啊!都到門口了,兩個人還像笨蛋一樣在袋子里模索鑰匙,說出去只然笑掉別人大牙!
幾乎是同時,兩手指尖皆踫觸到長形硬物,心一喜,兩人也選在同一時間抬起頭——
「噢!痛死了!」姚芝姬首先哀叫出聲,伸手撫模撞疼的頭頂。
「嗯!」尹逵則是悶哼了聲,他被撞疼的是下巴,因她揚起頭的同時,正好用她的頭頂對他的下巴「迎面痛擊」!「天吶!」這一撞,讓他感覺牙關都松了!
「啊,我撞到你的下巴了!」她多此一舉地加以說明,忙用手掌揉撫他的下顎。
「沒關系,我自己……」抓住她的手腕,本想自我服務,不料這一抓卻讓兩雙眼像兩塊異性相吸的磁鐵似的,緊緊凝住對方——
瀕地,身旁電梯的升降聲打破了這個魔咒,讓倚偎的兩人頓時清醒過來,也讓局面變得有絲尷尬。
「咳。」尹逵清清喉嚨,似乎覺得這時候由男方開口較為適當。「時間不早了,你快進去吧!我也該回去了。」為她開了門,推了推她往門內去。
「尹逵。」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之際,柔媚的嗓音留住他略帶遲疑的腳步。「你……要回去了嗎?」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開口留他,一切是沖動使然。
「嗯,我累了,最好早點休息。」他連頭都不敢回,就怕自己沖動嚇壞她。
「你……你……」支支吾吾了半晌,她終于提起以往不曾有的勇氣。「你要不要……留下來?」
尹逵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眼前的夜空竟產生無數的幻覺,仿佛天際務發出一朵又一朵的煙火,在教人心止不住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