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兩天,郝慈恬終于耐不住沖動,下定決心主動出擊。
這兩天康立修恰巧沒和她聯絡,害她一顆心惴惴難安。連一向眷顧她的好睡神也無情地離她遠去,兩天下來,她的眼眶足以媲美大陸國寶熊貓。
這是個細雨綿綿的傍晚,郝慈恬心不在焉地完成一天的工作之後,下了班便往康立修工作的咖啡廳走去。
雖然康立修曾交代,別到他店里等他,但她在外面站崗總可以吧!般不好可以遇到他正巧出門買材料什麼的,踫運氣嘍!
越靠近咖啡廳,她的心跳越難平靜。萬一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的戀情不就又半路夭折了?但他如果說沒有,她該相信嗎?會不會如李涼涼所言,他根本是蓄意瞞騙她的,因此不可能讓她獲知真相?
噢!老天爺,請給我力量,讓我有勇氣面對即將來臨的一切事實!
結果她還來不及做好心理建設,一到咖啡廳轉角,便看到一個女人親熱地纏在康立修身邊,妖嬈的身段像條水蛇,不住往他身上靠攏,更恐怖的是,她對那個女人還感到有點眼熟——
誰啊?那女人到底是誰?那張臉上狀似熟悉的厚重粉塊,她應該不會忘記才是……她不覺往「忙碌中」的兩人靠近,想听听康立修是不是很會哄騙女人!
「修,你真的很忙嗎?」女人拉扯著他工作服的衣領,一副想將他吞下肚的饑渴模樣。「出來陪陪人家嘛——」
「大小姐,我是真的很忙!」康立修也很忙,女人是忙著往他身上靠,他是忙著將人往外推。「你剛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的面粉才揉了一半!」
他不喜歡工作受到打擾,偏偏就是有人不長眼,每回都趁他工作的時候來找碴,使得他對這個女人原本就不是很好的印象變得更差。
「哎喲——你有助手的嘛,讓他去揉就好啦。」女人不依,用指尖勾搔著康立修的下巴。「你陪人家去看電影嘛!」
女人的聲音軟嗲得讓站在兩人身後的郝慈恬抖掉身上一斤的雞皮疙瘩,終于想起她的名字——那次聯誼的主辦人,井釗瑤。
真是罪過,她怎能忘記如此囂張的名字?還好她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去回想。不過……她怎會來找康立修?他們有交情嗎?
喔,對了!李涼涼曾說過釗瑤有個看中的對象,該不會就是康立修吧?
不會吧!?她的眼光有那麼差嗎?竟會跟井釗瑤看上同一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唉!
「大小姐,我是真的很忙……」康立修忙著閃躲井釗瑤的騷擾,在行動的剎那間,他眼尾的余光不經意地掃到郝慈恬的身影,被她無聲無息地出現而驚跳了下。「恬恬?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快暈了,不曉得她怎會挑這個極混亂的時刻來湊熱鬧?
「你是誰啊?」釗瑤也發現她了,嘴角鄙夷地往下撇。
「啊?」井釗瑤顯然忘了她了,可她要怎麼自我介紹咧?總不能大面神地說自己是康立修的女朋友吧?畢竟他什麼都不曾表示。
「我……」
她的怔愣倒是給了康立修一個下台階。他推開井釗瑤纏得死緊的嬌軀,一把摟住奧慈恬的肩膀。「她,是我的女朋友。」
兩個女人同時挑起秀眉,同樣一式的驚愣。
奧慈恬感覺心頭止不住冒出點燃的仙女棒般耀眼的火花,為他突然為自己「品質保證」而悸動不已;井釗瑤則是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郝慈恬,描繪完美的紅唇下成一個倒碗形。
「不會吧,修,你的眼光不至于那麼差吧!?」井釗瑤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氣死聖人的言論。「她到底哪一點比得上我?」郝慈恬正準備張口還擊,卻被康立修握緊香肩,阻止她跟井釗瑤一般見識。
綻開一抹無害的笑,康立修並不以為忤,緊抓著郝慈恬不讓她輕舉妄動。「她是比不上你,可是愛情這種東西原本就沒有道理,我就是看上比你差的她,而且覺得她比你可愛得多,這樣你懂了後?」
可愛?康立修覺得她可愛!?郝慈恬有絲陶然,全然不介意他說自己條件比井釗瑤差,也決定不跟井釗瑤計較那些對自己不實的「指控」。
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情人的贊美還重要的了,她已經成了勝利者,還跟個失敗者爭什麼風、吃什麼醋呢?她才沒那麼小腸小肚!
井釗瑤不敢置信地瞠大美眸,指著康立修的手指微微顫抖。「你……你別忘了這家咖啡店是我爸投資的產業,你竟敢這樣對我!?」
就是不想利用父親的關系,井釗瑤才會辦了上次那個聯誼會,處心積慮地拜托他的同學邀他前來參加,想不到他中途落跑,到頭來還是得利用這層關系來牽制他,教她怎不惱火?
咦?郝慈恬心下一驚,不安地瞟了眼康立修。
怎麼事情突然變復雜了?識時務者為俊杰,人類很多時候不得不為現實而妥協,尤其現在時機這麼差,大環境又如此不景氣,他該不會就這樣「投誠」了吧!
嗚——沒想到她的幸福維持不到三分鐘,實在很讓人氣餒……
「大小姐,我並不是一定得在這里工作。」他不是沒有能力獨立出來,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只是一切尚在計量中。「如果你非得用這種關系來壓我,那很抱歉,我做到今天為止。」
奧慈恬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哇咧!她有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他丟了工作都無所謂!?
霎時,虛榮心在她體內膨脹成無限大,她不禁傻呼呼地笑了。
「康立修,你太過分了!」井釗瑤當場氣紅了眼,懊惱地直跺腳。
將工作服月兌下丟回店里,康主修拉著郝慈恬就走。「走吧,恬恬。」
「喔。」她還浸婬在自我的感動里,隨他拉著自己移動,感覺腳步輕飄飄的,像處在無重力狀態,心頭則是止不住飛揚。
「康立修!你給我回來——」井釗瑤憤恨且不顧形象地當街吼叫,但除了引起三三兩兩的路人側目和附近店家出門探看之外,再也沒人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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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著他親手泡的咖啡,郝慈恬止不住唇邊的笑意,一逕兒傻不愣登地亂笑。
「你心情很好後?」莫名地瞧她一眼,康立修在她右手邊的沙發坐下,被她的笑惹得心頭直發毛。「什麼事值得你這麼高興?」
她抿了抿唇,努力不讓自己的唇線再上揚。「沒、沒有啊。」噢!她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他的當街告白呢?那足以讓人害羞好幾天哩!
「沒有嗎?」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他突兀地開口道歉。「對不起,恬恬。」
「嗯?」郝慈恬愣了下,秀眉微微蹙起。「你干麼跟我對不起?」她不記得他做過任何對她不妥的事啊!這聲道歉未免太過莫名其妙。
「那個……」他清清喉嚨,喉結不自在地滾動了下。「剛才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為的是讓大小姐死心,希望你別介意。」
坐過自由落體嗎?郝慈恬此刻的心情約莫就跟坐自由落體是一樣的。她由最高點的頂端,瞬間急速滑向最深的谷底;她不需要費心控制臉部肌肉,因為她的嘴角再也無力揚起——
「恬恬?」察覺她神色有異,康立修不安地輕喚了句。
奧慈恬直覺地扯開僵硬且過度愉悅的笑臉,只是雙眼不再對準他晶燦炫目的黑瞳。「嘿、嘿嘿……我、我知道啊,所以才配合著你演出嘛!」她干笑著,心頭卻在流淚。
她怎麼會笨成這個樣子?人家是在演戲懂不懂?干麼自以為是地暗爽?現在可好了吧?果然得了嚴重的內傷——果然暗爽容易得內傷,大家說得一點都沒錯。
沒想到她三分鐘的幸福只延長到三十分鐘,她本來以為可以無限延長的,結果卻只不過是一場痴心妄想!
「你真的知道?」他眯起眼,將她的逞強看進眼里。
「知、知道啊……」不行了,再待在他這里,她一定會失控地淚流滿面,那樣實在太丑了,她丟不起那個臉;帶著逃難般的沮喪,她緊張地扯住背包的肩帶。「那個……我想起來還有點事……」起身,往門的方向沖。
「恬恬!」可是,她的動作雖快,他的動作也絲毫不遜色,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攫住她的細腕,因為反作用力的關系,令她踉蹌地往他身上傾倒。「小心!」
跌坐在他腿上,泛紅的眼對上他,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很快便染濕了她的雙頰——
「為什麼哭?」凝著她的淚眼半晌,他輕問,深黝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波動。
避開他的眼,郝慈恬面對他的疑問,更覺自己難堪;她搖了搖頭,沒有答腔,因為她不想讓他看清自己的自作多情。
康立修幽幽地嘆了口氣,摟緊她微微掙扎的嬌軀。「為什麼不坦白呢?」
吸吸鼻子,她不再掙扎,貪戀倚靠他的短暫時光。「坦白什麼?」沙啞的聲音是壓抑哭意的低沉。
「你喜歡我。」鎖住她的眼,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不是嗎?」
她的身子變得緊繃,雙頰潮紅,一副偷兒被警察當場鱉逮的羞窘。
「我……」老天!她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現在該怎麼收尾?更夸張的是,她現在還坐在人家的大腿上,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對吧?
「我說錯了嗎?」瞪著她直竄領口的紅潮,他的神情無比認真。
「沒、沒錯。」閉了閉眼,她無法對他說謊。「我真的很喜歡你……」
坦白又如何?不坦白又如何?反正下場全是一個樣,那就是她被三振出局了。
如果連這點坦率她都做不到,那她對他的喜歡又算什麼?還不如光明正大地認了,就當對自己的感情負責,然後將自己對他的依戀劃上休止符……
康立修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明顯地松了口氣。「所以,你願意升格當我正式的女朋友了?」
唉?眨眼再眨眼,郝慈恬一時弄不懂他的意思,兩只眼圓睜睜地瞪著他。
「有什麼不對嗎?」面對她太過驚訝的表情,他顯得有些不自在。「該不會是……我表錯情?」他問得極為小心,而且有點小心過了頭。
奧慈恬破涕為笑,抹了抹鼻子後,想起今天來找他的主要目的。「其實,我今天是有事要問你……」
「嗯?」康立修這才想到她壞了他定下的規矩,擅自跑到工作場所來找他。「什麼事這麼嚴重?」或許是她沒有立即否認,所以他的緊繃也稍稍松懈下來。
「……」討厭啦!這種事該怎麼問好?「我听說、听說……」
噢!都是之前的「意外」讓她的心理建設毀于一旦,但如果不問個清楚明白,她怎能安心與他談戀愛!她不想成為破壞別人戀情的第三者,一點都不想!
他不贊同地蹙起眉。「誰說了什麼?你們女人最愛听八卦了,那種傳來傳去的話怎麼能信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問嗎?」為什麼不能問?難道他真如涼涼所言,是存心訛詐她的?她的臉色不覺蒼白幾分。
「我沒什麼不能對你說的事,」聳聳肩,他認為坦白是成功交往的第一步。「你想問就問吧,不問,我怕你今天晚上睡不著。」他語帶調侃。
「亂講!」明知他說得沒錯,她卻紅著臉死不承認。「我才不會睡不著呢!」
為了他,天天好眠的自己已經連續失眠了兩天,再不問個清楚,恐怕直到跟李涼涼約定的期限,她都還沒個正確答案可以回復。
「好,不會睡不著。」搖了搖頭,他苦笑地踫踫她泛黑的黑眼圈。「下次別上這種妝,別人會誤會。」
「我沒上妝啊!」听不出他的消遣,她一派天真地反問︰「別人要誤會我什麼?」
「誤會你被鬼纏身!」沒好氣地應了句,見她依舊不懂地怔愣著,他好心地加以解釋。「兩只眼眶黑得像熊貓的親姊妹;到底什麼事可以讓你這麼煩惱!」
「啊……」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眼窩,懊惱自己的謊言如此輕易便被拆穿。「立修,你……」
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康立修忍不住催促。「說啊,我在听。」
「涼涼說……呃,不是涼涼,應該說是你的同學說……」她陷入掙扎,不知道到底該怪誰把話傳出來比較好。「可是我是听涼涼說的,然後涼涼又听……」
「停、停!」康立修听得頭都暈了,因為在那一大坨的字串里面,他找不到任何重點。「你不用說是誰說的了,直接把想問的事情問出來就可以了,好嗎?」不然他會短命,絕對會!
奧慈恬瑟縮了下,臉部開始無限制低垂。「……那個……他們說……唉,就是……」奇怪了,明明有問題的是他,她在心虛個什麼勁兒?
康立修差點沒一「秒」白頭,他閉了閉眼後命令道︰「恬恬,說、重、點?」
「是!」她寒毛一豎,就像只被貓威脅的老鼠,螓首一抬,立刻準確而流利地問出心中的問題。「他們說你有未婚妻了,還是從大學時代就開始交往,所以——」
他直視她的雙瞳,總算知道她因何事煩惱了。「所以你來確認我有沒有騙你!」這個不可救藥的蠢女人!對他的信任度這麼低,還敢來找他!
「呃,不是啦,其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她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
「站在我這邊?」他眯起眼,盯著她的眸透著犀利的流光。「意思是,就算我有未婚妻,你還是願意跟我在一起,做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不相信她是如此自私的女人,他莫測高深地問道。
「我沒有!」她不要做第三者,絕對不要!「我只是選擇相信你!」
康立修瞬也不瞬地凝著她,直到她誤以為他睜著眼睡著了,他才突然起身走往書架,抽出里面的一本書,再度走回原來的座位坐下。
「我沒有未婚妻。」攤開書本的夾頁,里面躺著一張紅色喜帖夾著結婚照,照片里是一雙陌生的男女,郝慈恬一點都不認識。「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下個月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指著片中的女子,他平靜得仿佛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難掩好奇地湊上前去,郝慈恬將那名「前情敵」看個仔細。「你……她被甩了?」康立修人這麼好,她怎舍得琵琶別抱?
「喂!」康主修佯裝慍惱地瞪她一眼。「有人吐槽吐這麼凶的嗎?」
自責地吐吐舌頭,郝慈恬也對自己的快人快語感到赧然。
嘆了口氣,他自顧自地說道︰「價值觀不同吧。」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一旦出現意念上的差距,很多感覺就不對了,何況她想要的未來與他全然不同。「她不在乎我休學,卻無法忍受我想當個蛋糕師傅的理想,所以我離開學校之後,我們就散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能忍受你當個蛋糕師傅?」她不解,因為在她認為,蛋糕師傅是個很好的職業,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是做不來的,而且很正當啊,最重要的是,完全符合她的「需要」。「你很認真吶,這樣有什麼不好?」
「工作只是分手的誘因之一。」那段戀情經過太久,他已無心再計較誰是誰非,因為那在太無聊了。「或許我們早就發現彼此的需要並不相同,正好遇上抉擇工作的沖突點,很自然地就分手了。」
當時他一定很難受吧?「可是……可是她怎麼可以這樣看不起你的職業!」她就是無法認同嘛!
抿抿唇,他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這麼說吧,或許她想要的是一個光鮮體面的另一半,而不是每天沾滿面粉、女乃油的邋遢鬼。」
「你一點都不邋遢!」
完全不經思索,她沖動地握住他的手臂,傳遞給他力量,卻又在瞥見他唇邊若有所思的微笑而心生警覺,發現自己的行為似乎太過主動,不由得緊張地松開小手,微惱地放回自己的膝上。
「呃,我是說……至、至少我就不覺得……」她害羞地低語。
每個人工作的時候都不一樣啊,以他的說法,那麼那些做黑手的、苦力的,不就更難找到欣賞他們的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話,人家小阿都生了一籮筐呢!
「你干麼這麼生氣?」撥撥她額前的發,他的嗓音變得低啞。「你該不會是吃醋吧!?」幾百年前的陳年老醋,搞不好都發了霉,她還喝得下去?未免可愛得過頭了吧!
「哪、哪有?」她不覺後傾半寸,難掩的心虛全寫在泛紅的臉上。「我、我才沒有吃醋……」
瀕地,他瞬間變位,在眨眼的瞬間坐到她身邊來,與她共擠同一張雙人沙發。「沒有嗎?那你為什麼臉紅?」
臉紅?有嗎?郝慈恬茫然地再後傾了些,只感覺自己的臉發燙,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臉足以媲美夏天日正當中的火紅太陽!
「別再退了。」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康立修似笑非笑。「你快坐到沙發扶手上了。」而且有掉到地板上的危險。
「啊?」郝慈恬幾乎因為他的貼近而停止呼吸,擺在她腰際的大掌傳來他熱如暖爐的體溫。「你你你……」
「噓。」吹眯了她的眼,趁著她不注意的當口,薄唇不由分說地吮上她的女敕唇。
生女敕的郝慈恬立刻就投降了,她攀住他的頸項,笨拙地配合他熱情的親吻,直到一股陌生的騷動由腰間往上攀爬,她的腦子自動響起警鐘。
咦?他的手在模哪里啊?胸口一提,敏感地發現他的手不安分地竄進她的上衣下擺,她不覺驚喘了聲。
他他他……他想做到哪個階段啊?該不會……該不會今天就想把她給「 嚓」、解決掉了吧!?
「立、立修……」郝慈恬不安地移動,沮喪地發現自己動不了分毫。
康立修趁著她啟口的空檔,逮到機會貪婪地探舌侵入她的檀口,大掌似乎也變得更為急切,直有爬上高峰的企圖。
「嗯!」完了,他真的想今天就把她給吃了,可是……可是今天不行啊!「等,等一下……」她努力地推擠他的胸口,可惜他依舊不動如山。
「嗯?」以為她故作矜持,康立修不為所動地輕哼了聲,指尖探到她的內衣背扣,眼看著她就要春光外泄了——
「立修!」不知道哪里來的蠻力,她陡地力大如牛地將他推開,急喘著氣躲到他踫觸不到的地方。
「怎麼了?」康主修讓她推坐到地板上,他的氣息不太穩,顯然一下子來不及接受她的轉變。「有什麼不對嗎?」
她喜歡他,很主動地接近他,如今應該也會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了,為什麼他們之間不能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沒、不是……」不是他的錯,是她自己的問題。「我……對不起!」倉皇地奪門而出,留下怔愣且未及平復激情的康立修,郝慈恬很沒用地臨場月兌逃了。
「恬恬?」直到意識到她恍似帶走屋里的溫度,康立修才懊惱地捶了下沙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