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可怕?!
詩虹雨如坐針氈,她粘著沙發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緊張得快哭了!
刁小倍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她真的好害怕啊!
「你你你……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她整個人幾乎粘在沙發的椅背上了.在昏黃得只能看見對方的亮度之下,讓她的驚恐指數達到最高點。
男人漾起好看的笑紋,伸出食指勾搔了下她的下顎。「如果我不听呢?你準備怎麼對付我?」他很滿意她接連的抽氣聲。
「我我我」她緊繃得幾乎咬到舌頭,不禁伸長手臂,阻止男人再度靠近。「你夠了喔你,我、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會叫」
「叫什麼?」男人挑起眉,藍眸在淺黃色的燈光下更為深沉。「叫救命?」他斑笑了聲,足見對她所能想象的解決方式非常不屑。
在屬于他的地盤上叫救命?嗟!這女人就只會這麼點求生方法嗎?簡直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還幼椎!
詩虹雨雙眼圓瞠,沒辦法不看男人太過好看的笑顏,那讓她心口止不住惴惴亂跳,有點難受又有點……說不出來的復雜感受.她一時也理不清楚。
可是上這男人好看是好看,但他為什麼要一直靠過來呢?難道他把她當成「恩客」了嗎?這可是家牛郎店吶!
從進到店里開始,她的神經就沒有松懈下來過。
穿梭在每塊昏暗匡域里的;匹一個比一個還漂亮的男人∣說漂亮並不為過.他們的身材都很好,皮膚甚至比女人還光滑,而且看得出來是經過仔細挑選的俊美臉孔,才有資格能成為這里的「侍應生」,帶電的眼幾乎都會勾人似的,教她怕得
而且現在他們的位置還是在這間店里最偏僻的角落,最近的座位都距離他們最少二十公尺以上,她好怕求救無門。
天吶!小倍到底在搞什麼?.硬要帶她到這種店來「見識」,偏偏自已又跑得不見人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上見不是擺明了陷害她嗎?
嗚……不管啦!人家要回家啦!
「你要到哪里去?」一見她扯緊腿上的背包,揪緊背包肩帶的小手幾乎擠出水來上木于濤的眼底滲入笑意,感覺有趣極了。
沒錯,他就是那個跟她相親、挫到斃的宋于濤。
宋于濤是他,TAO也是他。
白天,他是個毫無情趣、正經得令人難以靠近的宋于濤;一到夜晚,他便化身為這間牛郎俱樂部的老板兼酒保TAO,極盡所能的風趣、體貼、風騷、浪漫,不管是染發還是變色眼鏡樣樣都來,對女人的態度更是溫柔得足以讓她們個個全不由自主地融化。
兩相比較,TAO這個角色,其實較為接近他的「本性」。
「我我我……我要回家了。」她不知道其實自已可以不用那麼听話地回答他的問題,但她實在太緊張了,所有反應純屬直覺,而且還無法遏抑地不斷結巴。
「嘖嘖嘖,就這樣回去不是太可惜了嗎?」稍稍施力扯下她的背包,差點沒引出她的驚聲尖叫,急忙再用力奪回來。
「你干麼搶我東西?.我只是陪朋友來看看,你不要動手動腳!」嗚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鬼男人?她要回家啦!.
宋于濤一聲嗤笑。「少來,你們女人最愛來那套什麼陪朋友來之類的無聊借口,你要是不好奇、對男人沒興趣,根本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綁後後!這男人在說什麼鬼話啊?.
「我真的只是陪朋友來的,.」她難得被惹毛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懂,硬生生地把氣勢壓低了一大截。
「如果你堅持這麼說,我也沒理由反對。」將她逼進沙發和垂直牆面的死角里.他露出大野狼般邪佞的面貌。「可是你就這麼走了,萬一你朋友待會兒找不到你,怎麼辦?」
像是故意似的,他慢條斯理地咬字吐氣,一陣陣迷人的男人味不斷竄進她的鼻尖,幾乎讓她變成活化石。
「我我我……我可以打手機」才由包包里模到手機的硬殼,冷不防一只大掌搶走了她所有的「配備」,包括背包和手機,全數落入那個壞男人手里。
把玩著她那可愛的小巧手機.他壞壞地勾起嘴角。「我忘了告訴你,我這店里的收訊很差,不論哪一家通訊公司幾乎全收不到訊號。不信的話,你可以拿回去打打看。」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喔!也不想想他這店做的是服務業∣「專門服務女人」的行業,怎能隨隨便便就讓別人撥通他客人的手機?他又不是不想混了,所以該有的吧擾設備絕對少不了。
他大方地把手機吊到她面前亂晃,越是這樣,詩虹雨越是沒勇氣伸手去拿。
這個人……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她哪還有勇氣去自討沒趣?
她咬了咬唇,與他僵持許久,終究還是伸手拿回自已的手機。
察覺她沒有撥號的動作,TAO興味十足地催促。「撥啊,怎麼不撥了?」
「我……」她又推了他一把,可他依舊不動如山;追讓她沮喪得想尖叫。「我離開這里再撥.不行嗎?」她挑釁地補上一句。
宋于濤挑眉,毫不隱瞞地宣告自己的企圖。「仃上昌然行!可是我卻不想這麼輕易就放你離開。」
詩虹雨抽了口涼氣。
她究竟惹到了什麼災星?.為何會倒霉地遇上這個粘皮糖似的家伙?如果他長得丑一點也就算了,偏偏他俊帥得令人想淹死在他多情的眼瞳之下,
天吶!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可不可以先逃走啊?這男人真的好可怕喔!
「我想怎麼樣?」盯著她顫抖的紅唇,他有瞬間失了神。
對啊,他到底想怎麼跟她玩?.
敗顯然的,她並沒有發覺他就是宋于濤,那麼.他是不是該利用這兩個不同的身分,好好地跟她玩一場游戲呢?.
扒呵,.這似乎是個妙極的點子,而他也很久沒有如此蠢動的感覺了,令他的血液不由自主地騷動起來。
貝起邪魅的笑,他傾身更加貼近她,兩人的鼻尖幾乎距離不到一公分。「可愛的小姐,我想怎麼樣,你就會讓我怎麼樣嗎?.」
驚恐地瞪大雙眼,詩虹雨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抗拒的反應,他頭一低,便叼走了她急欲反抗的粉唇,將她緊緊地壓制在沙發與牆面之間,徹底地舌忝吮個痛快。
詩虹雨不敢呼吸,她甚至連發出任何聲音的力量都使不出來。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把舌頭伸到她的嘴里」
這是她的初吻!應該獻給她丈夫或者是她深愛男人的禮品,如今竟被這個無禮的男人給奪了去.教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悶哼了聲人木于濤側臉吐了口血,他沒料到小白冤似的她會伺機咬傷自已.,他眯起眼,凶狠的藍眸對上她。「你竟敢咬我」二
詩虹雨無助地搖頭,雙眼不安地泛起紅霧。
她的嘴角隱約可見淺淺的血漬,濃濃的血腥味在她口腔內漾開,雖然她是施虐的一方,但嘲諷的是,她也是被嚇壞的那個人。
冷不防的,一團人影沖進昏黃的燈下,闖入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她定楮一看∣這不正是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受難」的刁小倍?.
謝天謝地,她終于回來了!那麼,她是不是終于可以名正書順地離開了?
「小倍!」趁著男人因有人介入而稍稍退開之際,詩虹雨跟踏地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刁小倍的脖子,深怕她再丟下自已消失不見。
「哎喲!」刁小倍完全沒料到自已會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硬生生被她撞了一下,差點沒因而內傷。「一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撞得我痛死了!」
宋于濤眯了眯眼,佯裝沒注意到自已心頭泛起的微酸。
懊死的女人!她有必要抱個女人抱那麼緊嗎?.不小心看到的人,還真會以為她們是女同志咧!詩虹雨不敢放松分毫,只是抱緊她不斷低喃「小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刁小倍發現她不對勁的反應,忍不住賞男人一記白眼。「喂,你欺負她是不
宋于濤撇撇嘴,無賴地聳聳肩,根本懶得回答她的問題。
「小倍……」詩虹雨根本不敢看身後那目光灼灼的男人,即使她清楚地知道,男人正瞪著她的背,幾乎將她盯出兩個火洞來。
「好了好了,我們回家。」似乎察覺了詩虹雨和那個帥男人之間稍微吊詭的電波流動,刁小倍拍拍她的背,安撫地搭著她的肩準備離開。「等一下。」
就在兩人跨出第一個腳步時,身後的男人輕輕喊住她們。
「記住,可愛的小姐,我是TAO,叫、T、A、O,TAO,記得我的名字。」
詩虹雨沒來由地脹紅小臉,她輕顫了下.沒敢回頭地抓著刁小倍,頭也不回地急竄而去∣「你是到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甫一進門,詩文淵的責備迎面而來,讓詩扮雨感到身心俱疲。
才剛飽受一場驚嚇,她哪有心力再面對養父的質詢?.
她緩步往自己房間的方向移動,仍客氣地回答養父的間題。「對不起.爸,我跟同學出去……嗯,逛街,沒注意到時間。」不過她選擇善意的謊言,不想再增加養父的負面情緒.,畢竟那會讓她的下場包糟,所以為了雙方著想,還是別說實話來得好。
「好了好了,別一回來就數落她!」林欣怡由主臥房里走了出來,身上的睡袍表示她已經準備就寢了。「對了,晚上宋先生來過電話,知道你不在好象很失望似的,你明天記得給人家回通電話。」
移動的腳尖頓了下,她虛弱地朝林欣怡點了下頭.快速沖回閣樓、她的房間。
難怪養母會好心情地為她說話,原來是因為宋先生的緣故。
天曉得當他們得知她通過宋先生的「鑒識」,確定得到被他決定下聘的「恩寵」之後,詩文淵和林欣怡有多麼高興和興奮,簡直比中了樂透彩還要HIGH,如果硬要說個詞來形容他們亢奮的心情,大概就是挖到金礦那種程度吧?!
將背包丟到床上,才踫到床沿,冷不防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令她驚跳了下
天!她實在受夠了今天連續下來的「驚魂記」這回又是哪個家伙這麼不長眼地敢打電話給她?.簡直是自投羅網!
「喂。」原想好好藉題發揮一下,不料在听到對方的聲音之後,所有情緒就像被當場潑了盆冷水似的,煙消雲散。「呃宋先生……」
「你出去啦?這麼晚才回來。」他的聲音里有淡淡的不悅。「對不起。」這似乎成了她的口頭禪,無力地讓內疚感在心頭堆積。「我、我去逛街了……」
這個宋先生也太怪了點吧?明明有她的手機電話,為何非得打到家里來制造她的困擾呢?直接撥給她不是比較快?透過養父母傳遞消息,只會讓她備感壓力而已。
「跟……誰?.」他顯得有絲猶豫。
「同學。」由于是實話,回答起來輕松又直接。
他停了兩秒。「男的、女的?」
詩虹雨楞了下,心頭有絲微暖。「嗯,女同學。」
雖然她的親事被定得急迫,但對方還是有點在乎她的吧?!不然同學還有性別之分嗎?同學就只是同學.不該有太特別的定義和區別。
「喔。」听起來他似乎松了口氣。
微微勾起嘴角,她頑皮地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知道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或許……嫁給他並不是太糟糕的結局。
「明天我去接你。」
這句話讓她蹙眉了。「可是我……我這禮拜要交畢業報告……」
「畢業報告?」她似乎听見他的輕笑聲,忍不住的,她將手機拿開了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手機,才又將手機貼靠回耳邊。「你寫什麼題目?」
這關他什麼事?她翻翻白眼,卻仍老實地回答。「家庭暴力對婦女的影響和自救方式。」
電話那頭沉默了,直到她感到眼皮沉重,幾乎忍不住想打瞌睡時,他低沉的聲音陡地傳了過來,狠狼地嚇她一大跳。
「你放心,我不會打女人。」
雙眼圓瞠,詩虹雨霍地覺得他的腦袋構造不同于常人,不禁噴笑出聲。
她之所以選擇這個題目,只因她念的是社工,而社工最常做的便是關懷社會的弱勢族群;他未免也太容易對號入座了,她從來沒想過他是不是個會打老婆的男人
「你在笑什麼?」或許感染了她的笑意,他的聲音也變得輕松許多。
「沒有啦。」笑意依舊掛在唇邊。
「你的笑聲很好听,你該多笑一點。」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詩虹雨臉紅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原來他也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孩子啊?
不由自主的,她的腦海里浮現晚上在牛郎店遇到的那個俊帥男子||不行!.她就要嫁給宋先生了,不能再想到任何其它不相干的男人!
擦掉擦掉,.她該把那個臭痞子男用橡皮擦擦得一干二淨.半點記憶都不能留!!
「怎麼了?為什麼不講話?」他催促道。
「你……你這樣講,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天!她連耳朵都紅了呢!
「會嗎?」他似乎驚訝極了。「我該不該把你的意思當作是恭維呢?」
一句話又將她逗笑了。
這是一次很愉快的通話經驗,她發現這個看起來古板又呆呆的男人,原來也有他可愛的一面,雖然他的笑話有點冷,可是卻有他個人的特殊風格,對她而言,已經足以全然推翻之前對他的刻板印象。
她應該可以跟他處得很好,如果他們真能成為夫妻的話||
「這是所有婦女救援中心的資料和聯絡方式,以及相關法律條文和訴訟案例。」推了推書眷氣十足的無框眼鏡,韓牧允算是對宋于濤有了交代。「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答的嗎?」
瞪著眼前一疊厚厚的資料,詩虹雨有點哭笑不得。
她不曉得宋先生如此神通廣大,當真為她找來一個專業的律師提供意見,看來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延畢,企圖要終結這個可能。
「我沒有問題了,不過報告中有些對于保護令實行狀況的看法,我不確定是否?述得當,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稍微幫我看一下?」既然有專業人士可以利用,她何不利用個徹底呢?
揉揉眉心,韓牧允犀利地盯了她一眼。「什麼時候?」
「啊?.」什麼什麼時候?她都把論文帶來了呢!「現在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要交?」這丫頭怪怪的,好象听不懂人話。
「禮拜五。」不待詩虹雨反應過來,宋木于濤好心地為她回答。「你得在之前把修改好的東西還給她。」
別看韓牧允外表一派斯文的模樣,這個男人骨子里絕對是頭爆烈的猛獅,只不過被他文明的外衣所掩蓋了,千萬惹不得。
老實說,他還真有點擔心被韓牧允看上的女人,想必下場不會太好;好在這家伙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定下來的打算,他還可以清靜個一陣子。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解答機的功能?」韓牧允挑眉,嘲諷地損他一句。
扯開宋木于濤不以為意地說︰「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是嗎?」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詩虹雨,他開始收拾手邊的東西.包括她的畢業報告。「至少我比你未來的老婆.多了解你一滴滴。」
宋于濤的婚事一在死黨間傳開,幾乎將他們幾個大男人全嚇死!
他們可是以把馬子為終極目標的「把馬社」主要干部?,更別提宋于濤是把馬社的創始人了,他怎麼可以罔顧「把馬社」的宗旨︰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一個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女人身上?
簡直丟盡了「把馬社」的臉!.
凌厲地掃了韓牧允一眼,宋于濤斂起臉上所有笑意。「管好你的大嘴巴。」
「嘿,我的嘴巴可是櫻桃小嘴呢!」韓牧允鬧他似地蹶起薄唇。
「少嗯心了,誰不曉得干律師的個個都是大嘴巴?」不然怎麼說服那些法官,為他們的當事人謀福利?.
「呿!.我可是最有職業操守的名律師,對我當事人的私事絕對保密!」
「嗯.最好記得你現在說的話,句句都可成為呈堂證供。」
詩虹雨好奇地瞧著他們一人一句地殺來殺去,霍地發覺自己又察覺了宋先生「不為人知」的一面……呃,該說是不為「她」知才是。
原來在朋友面前,他也跟一般人一樣,會玩、會鬧,他真的只是個平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