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潼坐在辦公室里長吁短嘆──原因無他,只因她心情不好。
問她有多不好?不是普通的不好,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小夏,你就別再嘆氣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樊統還真不習慣這樣的夏可潼。
她通常都是整間辦公室里精力最旺盛的一個,但不知從哪個莫名其妙的日子開始,她就成了這副死樣子,教人看了連工作情緒都沒了。
哎喲,他怎麼會這麼倒楣,跟小夏同一間辦公室咧?
組長啊組長,他可不可以申調其他單位呀?
人家不要遭遇這種工作暴力啦∼∼
「小夏,你進來一下。」組長那顆圓亮的禿頭再次由辦公室里冒出來,叫喚了聲又將門關上。
夏可潼意興闌珊地起身,往辦公室前進,感覺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教樊統見了直搖頭。
以前的夏可潼很會罵人,精力十足;現在的夏可潼不罵人了,卻變得死氣沉沉,感覺像掉到無底洞里一樣無力。
嗚……他要以前的小夏回來啦,就算每天挨她罵,他也心甘情願啦──
「拜托,什麼時候我們偵一組連‘抓猴’的工作都接啊?」超級無力地翻翻白眼,對于老禿新分派的任務,夏可潼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辦法啊,上面交代下來的,有本事你去推。」組長一副無奈的沮喪模樣,夏可潼看了也著實不忍。「人家可是利用關系擠進來的特殊案件,你就好心一點接了吧?」
「欸,組長,不是我在說你,我一個女人家跟人去抓什麼猴啊?那場面會有多尷尬?」
OK,她可以不顧形象地去抓猴,但房門一打開,如,氣沖出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那麼她該如何面對?
再怎麼說,她沒也見過什麼「世面」──頂多也只能湊得出韓牧允一個,她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萬一面對那種情景時的反應,那鐵定會糗到爆!
「放心。」組長清了清喉嚨,吞吐許久才緩緩道出驚人之語。「小夏,這次任務之所以特別到必須靠關系才能夠擠進來,是因為……對象是女同志……」
夏可潼瞪大雙眼,久久反應不過來。
「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交代你去處理的理由了吧?」
組長的臉上閃過紅痕,看起來也十分難以啟齒,但他終究還是完整地將話敘述完整,並作了個結束。
夏可潼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陡地,她賊頭賊腦地彎起眉眼。
「你那是什麼表情?」戎約老大!組長心頭在冒汗了呢!
听說在碼頭事件之後,小夏和韓大律師之間便出現裂縫,兩個人之間已經冷戰了有段時日。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根據他的觀察,以小夏這般沮喪到不行的樣子,這個「听說」的可能性大概有八成會是真的。
雖然情海生波,但小夏的反應也太過了吧?!
今天只不過要她去抓對女同志的猴,她便露出這般詭異的神辨,怎不令他心驚膽戰?
她該不會想不開,跑去跟人家學習什麼「同志之愛」吧?!
綁∼∼這個案子還是韓大律師特別商請,要他交代小夏去辦理的,難不成……小老弟也察覺到小夏有異于往常的特異傾向?!
媽媽咪啊!敝事年年有,但今年肯定特別多!
單就小夏和韓大律師的戀情,就足以跌爆許多人的眼球,更遑論現今小夏又改變了「性別取向」,怎不令人毛骨悚然呢?
「沒事!」夏可潼的精力仿佛在瞬間回籠了,她拍了拍胸口,展現許久不見的笑容。「組長,那麼我馬上出發!」
帶著前來報案的女子,來到台北知名的高級飯店,沿路夏可潼不斷地偷看那名女子,卻怎麼也看不出來那女子會是女同志。
人長得很甜啊,說起話來也軟軟嗲嗲的,一看就知道是很多男人會尚想追求的女性,怎會落得非得對自己的女朋友采取「捉猴行動」的地步呢?
哎∼∼不管了,反正上頭交代的事,她做就是了,研究人家那麼多做什麼?
她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得亂七八糟了,憑什麼妄想插手去管其他人混亂的感情事?還是明哲保身來得實在。
在櫃台向服務生問明對方所訂的房號,夏可潼領著當事人搭電梯上樓,臨到該號房門前,那女人突然有了要求。
「夏小姐,我可以在外面等嗎?」女人紅著眼眶,看來楚楚可憐。
「呃……你不是專程來……抓奸的嗎?」老天!她實在無法想像那種場面,就連那代表特殊意義的兩個字,她都倍覺難于啟齒。
女人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由皮包里抽出手帕捂住口鼻。
「我、我實在沒辦法親眼看見那殘忍的畫面。夏小姐,麻煩你先進去為我拍照存證,等她們整理好了我再進去,可以嗎?」
「這……」啊咧!有人猴是這麼抓的嗎?好像跟一般正常的處理程序不盡相同欸,現在該怎麼做才好?
不安地再瞄了眼哭泣中的女人,夏可潼血液里無可救藥的正義感又冒出頭了,她拍了拍女人的肩,突然有點害怕女人會愛上自己。
「好啦,小姐,別哭了,我答應先進去幫你看一下就是了。」
抱著一股為民服務的熱情,夏可潼背著相機,就直接拿著服務生所給的磁卡開門沖進去。
一沖進去後,陡地一聲「喀」,她心口一提旋身一看,才發現自己忘了現在飯店的房門都會自動關門上鎖。
不怕,門鎖上了又如何,待會兒打開不就得了?
暗嘲自己太過緊張,她迅速地掃視過房間中央的大床──
咦?!咽郎!
人咧?她不是應該會看到翻雲覆雨中的兩個人嗎?不管是男是女,反正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兩人以上,才足以構成抓猴的要件吶!
她穩了穩浮動的心思,總算听見浴室里有水聲傳出。
不是吧?難道那兩個人會在浴室里……
天∼∼她幾乎被自己滿腦子的無邊春色給淹沒了。
壯大膽子探出手,伸向浴室門把──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偷窺的癖好,純粹是為了工作需要,她才會去做這麼下流……呃,不入流的事,絕對!
料不到小手才剛踫到門把,浴室的門陡地被由里頭拉了開來,一雙大手驀然攫住她的手腕,以極大的力量將她拖進浴室。
天吶∼∼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是來抓猴的,不是來參與「數P」游戲的,對方千萬別誤會了才好!
問題是,兜頭亂噴的水花和霧氣,根本令她張不開眼,只感覺到有雙魔手開始拉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令她失控地放聲尖叫。
「你們搞錯了!統統不要動!我是警察,請讓我拍照存證!」
才剛喊完,亂噴的水花突然停了,她忙著撥開臉上、發上的水漬,卻意外听見一陣爽朗的男人笑聲。
咦?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有點給它熟悉?
一方毛巾陡地覆在她頭頂上,她趕緊扯下,定楮一瞧──哇咧!怎麼會是韓牧允?
她整個人愣掉了,一時間竟忘了該有所反應。
「笨可潼!」弓起食指敲敲她的額頭,韓牧允笑得很開心。「有人會乖乖讓你拍照存證的嗎?現在怕警察的人可不多,你這招行不通的。」
望著他燦爛且熟悉的笑容,夏可潼陡地一陣鼻酸,她吸吸鼻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哇∼∼」地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韓牧允開始手忙腳亂了。
他承認,這是他開的一個小玩笑,更設計老禿和一名女性朋友參與他的詭計;但千料萬料,怎麼也料不到她會以哭來作為她的「開場白」,這才真令他慌了手腳。
「欸,你別哭啊!」
七手八腳地將她摟進懷里,看到她不知原由地哭了,他的心一陣擰疼,開始懷疑自己的玩笑是否真的玩得過火了?
「乖喔,不哭,我跟你開個小玩笑嘛!」
夏可潼不依地推他、打他,就是推不開、打不開他亦淋濕的寬胸,氣得她的眼淚掉得更凶,手勁也越來越大。
跋忙抓住她的小拳頭。「唔!敗痛欸!」再不阻止她這沒頭沒腦的行為,他遲早被她打出內傷。
雖然她看似嬌弱,但力氣可不小,而且還身懷數種防身能力,不容小覦!
「會嗎?會痛嗎?」她像是嫌雙手不夠懲罰他的惡作劇似的,連腳丫子都加入嚴罰的行列。「不是不理我了?干麼突然冒出來嚇我?!」
局里流傳著自己與他的是非,她只是不做回應,但不表示她就全然不知情。
是,同事們說得都對,傳得也都沒錯,自從逮到毒梟文的那天開始,他們之間便陷入空前的冷戰狀態,史無前例。
不明白兩人之間為何會演變成這樣的僵持,或許是自己的好強和欺瞞讓他生氣,但機密就是機密嘛!再親密的親人都不能透露了,何況他們之間連未來的承諾都不曾有過,他憑什麼要求自己對他做到絕對坦白?
「可潼!」心疼地將她摟進懷里,也為她指控自己的幼稚行為感到無限抱歉。「我沒有不理你,絕對沒有!」
「騙人騙人,你這個大騙……唔!」渲染的淚水使她睜不開眼,但睽違已久的吻,卻令她的淚氾濫得更為嚴重。
矮牧允將她摟得好緊,恍似擔心她由自己懷里消失似的。
別熱的吻一觸即發,欲念也隨之而來,且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畢竟他們都憋得太久、太辛苦,沒有人願意持續之前的僵局。
他們互相扯落彼此身上的衣物,熱切的吻不曾因雙方拉扯的動作而稍作停頓,雙方都只想盡快擁抱彼此,抹去兩人之間曾經曇花一現的孤單。
太過急促而來的熱情令他們無法忍耐到大床,他將她抱上洗手台,親吻過她每一吋柔軟的肌膚,溫柔地撥開她的雙腿,輕易尋得她密林中脆弱的珠蕊。
「嗚……」她發出低泣,像只小貓窩進他胸口。
無法掌控的柔情在他心頭漾開,邪惡的指探進她腿間的水女敕,輕淺地抽撤起來。
夏可潼咬緊下唇,眼角含著水霧,額頭緊抵著他的胸口,渾身止不住輕顫。
「好嗎?我有沒有弄疼你?」他得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卻如何都不想在甜蜜的此刻傷害到她。
「嗯……」她搖著頭,除了申吟似的單音節之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將她抱起抵在冰涼的牆上,他抬高她的長腿,一個用力挺進,兩人同時發出淺淺的嘆息──
「天!我好想你!」溫柔的吻伴隨著沙啞的低語,他終究說出憋了好久的愛語。
彬許是自己真的小氣,也著實氣惱她明知自己會擔憂,還貿然地接下那般危險的任務,氣她不懂得為自己著想。
當然,事後的爭吵也是造成他們之間相處情勢變化的要素之一,但那絕對不是太過嚴重的重點,重點是──他吃醋。
心愛的女人離開自己的身邊,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旁,就算他再怎麼相信她的忠貞,也很難控制得了心頭那股壓不下的醋意。
他都沒法子跟她日夜相守了,那男人憑什麼?
對于這點,他一定要向老禿鄭重抗議!
要是他再不顧他的感受,隨便發派一些雜七雜八的任務給她,他發誓,他絕對要將她擺在家里藏好,不再讓她出去冒著生命的危險沖鋒陷陣。
這是他保護她安全的方式,至于會不會有人嫌他氣度狹小,那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了,他只要她平安快樂。
「嗚……」她哽咽著,主動環住他的頸項。「我也是,我也想你……」
思念總在分手後。
兩人在經歷過這段煎熬的日子,終究還是看清了對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沒有人會想再試著放手;只因太過濃烈的愛戀將他們緊緊牽系,形成無懈可擊的牽連。
靶情得到對方同等的回應,那股早已失控的熱情更形熾烈。
他們以人類天生本能的撫觸和律動,來讓對方感受自己真實無偽的愛,直到眩目高潮來臨的瞬間──
矮牧允急促地換氣再換氣,比柔弱的她早一步恢復平穩的呼息。他溫柔地將她抱起,緩步踱回浴室外的大床上。
無力地俯趴在床上,夏可潼還在輕喘,桃李般的紅女敕雙頰、氤氳的美眸和泛紅的嬌胴,在在挑起韓牧允才剛平息的,令他立時又蠢蠢欲動起來。
體恤她才透支的體力,不想讓她過度勞累,他攤開床上的被褥,小心地遮掩住自己的亢奮,不讓她發現。
不是不想再要她,而是想讓她好好休息。
瞧她眼下的黑眼圈,他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她已經好些天沒睡飽了,先讓她休息夠了,再次品嘗的滋味會更美妙──
夏可潼渾然不覺他滿肚子壞水,好不容易才將呼吸調勻,她便不禁埋怨起他來。
「你是不是沒見到我也無所謂?」
「怎麼可能?」
敗好,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刻了啊?他也有滿肚子苦水要倒,要倒大家來倒,看誰倒得比較多?
「是誰都不接我電話的?」
夏可潼知道他指的是誰,有點心虛地將臉埋進枕頭里。
自從碼頭的爭吵之後,他不再找借口和理由到警局里來看她,整個人就像蒸發了一般;因此她也賭氣,就是不肯接他打來的電話,才會造成兩人之間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冷戰狀態。
「我不接電話,你可以到警局來看我啊。」她委屈地紅了眼,慶幸自己將臉藏在枕間,不會被他發現。
「不去找你,是因為我要鄭重表達我的抗議!」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里,他細細地剖析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工作很拚,也知道你想多分擔一點社會的問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她遲疑了下,不是很甘心地點了下頭。
「你明知道我會擔心,卻偏偏還是什麼都不說,自作主張地去做,這樣我會更擔心,因為我完全掌控不到你的行蹤。」自艾自憐地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已被編列為「怨夫」之流。
真是超級沒志氣!
「可是你明知那是我工作的作業方式,誰都不能講的嘛!」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她就是舍不得其中的任何一方,她自己也很掙扎啊!
「我沒有要求你一定得把所有內容跟我交代,但至少可以給我一點訊息,多少讓我心里有個底,別讓我像只無頭蒼蠅般沒頭沒腦地找你。」
想來也是老禿罪有應得,居然敢把他的女人給送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懊在沒發生什麼事,而老禿也只是讓他纏得有些受不了而已,那已是最輕的懲罰。
倘若她今天受了傷,甚至造成更難以令人忍受的下場,他鐵定會割了老禿那顆亮晶晶的禿頭,絕對會!
細听他的抱怨,夏可潼自然听得出來他話里深藏的憂心;她撇撇嘴,終于正視自己有錯在先。「好嘛好嘛,以後我不會再犯了。」
老實說,韓牧允對她的保證沒什麼信心,但既然她都已經開了口,他也只能努力讓自己信任她,誰教自己就是愛她咩!
愛就愛了,感情放出去之後要收回來,也不是說收就收那麼容易,他只能選擇信任,別無他法。
當誤會解釋清楚,放松的心情隨之而來,加上舒服的臥姿,夏可潼很快就有了睡意。
在陷入昏睡,半夢半醒之際,她陡地想起什麼似的驚跳起來,讓躺在身邊的韓牧允情緒也隨之起伏。
「怎麼了?」不是看她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嗎,怎麼一下子眼楮又瞪得老大?
帳應該算完了吧?
他記得除了鬧了點別扭之外,自己並沒有犯下什麼不可原諒的過失啊!
「韓牧允?」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喊了聲他的名,起身跪坐在床上。
「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拜托!現在是演到哪里啊?他怎麼有點接不上劇本的錯覺?
「不是啦,是你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嘛!」她看起來好急,而且急得快哭了。
他以手肘撐起上半身,認真的想听懂她的意思。「為什麼我不該出現在這里?」
如果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那麼,該出現在這里的是哪個男人?
他們才剛翻雲覆雨完欸,她怎麼可以馬上就翻臉不認人?
「哎喲,不對啦!」煩躁地扒抓凌亂的發,她跳了起來,左腳已然跨下大床。
「等等!」不假思索地攫住她的手臂,他得先弄懂她現在在想什麼,不然萬一誤會又起,他可受不了再來一次冷戰。「說清楚,到底為什麼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她掙扎,他卻不放。「哎啊,有時間再說……」
「不行!現在就給我說清楚!」說他固執也好,不講理也罷,他就是要現在把話說清楚,不然他絕不放她走人。
看清他眼底的堅持,她妥協了。
反正剛才已經消耗掉那麼多的上班時間,橫豎差不了這幾分鐘。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里嗎?我是來這里抓猴的欸,我怎麼可以在這里殺時問?」
瞧她說得無限嚴重且頭頭是道,韓牧允忍不住笑了。
「喂,你不覺得你這樣笑很沒禮貌嗎?」
真是的,她急都快急死了,還把那個報案的女人丟在門口呢,她怎能不心急?
「噗!」韓牧允笑得更開心了,直笑她少根筋。
「韓、牧、允!」夏可潼惱了,火大地甩開他的手。「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說的都是……」
「不用了,根本沒有猴可以抓。」要抓情郎倒是有一只,哈哈哈!
夏可潼愣住了,和剛才的角色對調,換她有點接不上來。「為什麼不用去了?」
「因為是我叫老禿讓你來抓我這只色猴的。」
他就像只頑皮的猴子,落入她那猶如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再也逃不了,也不想逃了,因此帶著點自嘲的意味調侃自己。
「什麼啊?不懂!」夏可潼因為自己心不定,所以全然听不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利用蠻力將她揪回床上,韓牧允以壯碩的體形壓得她無法動彈。「不懂就不用想了,來,我們再來一次。」
「你……」她又愣住了,一方面是搞不清他在玩什麼把戲,另一方面又訝異于他的恢復得如此迅速,小臉兒微赧地潮紅了。
「相信我,天塌下來有我幫你頂著,我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
蘊涵承諾的甜言,溫柔的愛語,訴說著兩人之間濃得化不開的甜蜜愛情;就像一首繚繞人心的浪漫情歌,回蕩,再回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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