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司徒犽專注的開著車在大風雨里奔馳。
突如其來的強烈台風讓他焦慮,入夜後的風雨更是毫不留情的加劇。因來勢洶洶的狂風驟雨令他無法成眠,遂撥了通手機給方詩琳探問狀況,這才知道她的租賃處目前只有她一個人獨處。
她說,劉娟如去南部參加電腦進修研習班,而陳彩芳則請假回老家探視雙親,要他不用太過擔心,因為她備有泡面和蠟燭,獨自撐過台風夜不是問題。
不是問題才有鬼!
她一個女孩子教他怎能放心?雖然他老媽也是女人,但至少家里還有佣人及管家陪著她,但詩琳卻是孤伶伶的守著那間租來的房子,說什麼他都無法乖乖的留在家里陪老媽。
懊在老媽看出他的心思,也認為他有必要到詩琳的住處走一趟,不管是留在那里安撫她也好,將她帶回司徒家也罷,就是不要留她一個人獨處,因此他便冒著風雨出門,此刻正在接近她住處的路上。
就在車子轉進她所居住的那條街道,他發現路上的街燈沒一盞是亮著的,顯然是停電了;他打開遠光燈,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駛,直到停進她住處樓下的停車格里。
就在他打開車門要下車之際,他才發現自己在慌亂之中忘了車上沒有擺傘,他懊惱的瞪著窗外驚人的雨勢,牙一咬,拉開車門沖出車外並迅速甩上車門,待整個人沖進大門未關的公寓里,這才按下汽車的中控鎖鎖好。
雖然他的腿夠長,可也才不過這幾個大步的距離,就幾乎讓他變成「落湯雞」,他懊惱的低咒了聲——這該死的台風!
是停電沒錯,公寓里的樓梯幽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他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機,打火機尾部有個袖珍型的照明燈,他藉著照明燈的微弱光線,三步並作兩步沖上樓,用力拍打方詩琳住處的鐵門。
「琳琳!開門!我來陪你了,開門!」不管會不會吵到其他的住抱,他用力敲門並扯開嗓門吼道。
半晌,門板由里面被開啟,露出方詩琳不敢置信的小臉。藉由他的聲音和照明燈的光線,她確認了他的身分,並很快打開鐵門。
「總裁?你怎麼突然跑來了?」老天!他的衣服濕了大半呢!「你淋濕了?沒撐傘嗎?」
「我擔心你。」快速閃進鐵門里,司徒好轉身落上大鎖。有些宵小特別會挑在這種時機下手,門戶小心為要。「親愛的,你認為這種風雨撐傘有用嗎?」他自嘲的苦笑,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她輕笑,到客廳點起蠟燭,屋里瞬間溫暖了起來。
「我吵醒你了?」他關掉打火機的照明燈,隨手扔到桌面上。
「沒有,我睡不著。」雖然她將所有門窗都仔細鎖好,但那猛烈的風雨好像隨時會沖進房里攻擊她似的,讓她害怕得抱緊被子難以成眠。「你要去沖個澡嗎?全身濕答答的不好受。」她好意建議道。
司徒犽撥弄濕發的大掌霍地頓住,望著她的瞳孔凝縮了下。「你是在邀請我嗎?」他再開口的嗓音沙啞且性感得令她心跳。
她一定不知道,透過溫暖的燭光,她身上那襲絲質的純白睡衣幾乎失去遮掩的功能,略顯躍動的燭光下,清楚的描繪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輕易挑起他壓抑許久的,他困難的吞咽了下口中的唾液。
不意他會突然提及這檔事,方詩琳輕抽口氣,隨後立刻想起自己藏在衣櫃里那些性感的衣服——她考慮今晚該不該拿出來穿,純屬誘惑功用。
「我去沖個澡。」他月兌上的休閑服,果著上身走往浴室。
他是該沖個冷水澡,瞧她那副快昏倒的驚嚇模樣,他很難對她出手。
天知道他渴望她渴望得快發瘋了,但她總是這般害羞,只消提及稍微敏感的話題,她就不自覺的露出快要昏厥的無辜神情,教他不斷的說服自己慢慢來,絲毫不敢因自己的急躁而嚇壞她。
所以這半年,可說是他這輩子所經歷過最痛苦的半年。他過著猶如僧侶般無性的生活——說來好笑,打從他擺月兌處男行列之後,他還是頭一回禁欲這麼久,即使每每在春夢中醒來,他卻不曾有過找別的女人發泄的念頭。
他這算是徹底栽在她手里了吧?
唉~~男人真命叩苦啊!
「總裁。」門上傳來輕敲,她軟女敕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去。「我找到一件上次我弟來我這里留下的運動短褲,我放在浴室門門,你試試看能不能穿。」
「好,謝謝。」他沖好澡後,打開浴室門,模走擺在門外的短褲。
他套上短褲後走出浴室,卻發現她呆愣的坐在客廳,面露困意的揉著眼。
「琳琳,想睡了嗎?」都快四點了,趁現在睡個覺該是不錯的主意,畢竟有他在,或許她能睡得著。「想睡就去睡,有我在這里別怕。」
「嗯。」方詩琳起身走向他,進房前迷惑的睞他一眼。「那你呢?你不睡嗎?」
「我在沙發上躺一下就行。」長這麼大他還沒睡過沙發,看來今晚要破例了。
「你……我不介意把我的床分你一半……」她低著頭以極輕的聲音說道,緊接著頭也不回的沖回房間。
司徒犽錯愕的瞠大雙眼,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他剛听到了什麼?
天籟還是幻听?
她竟然說要把床分他一半?!
他努力消化這個令他驚喜交加的訊息,猛一轉身看向她未曾關上的房門,笑意逐漸滲入他的眸心,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擴大。
他在商場上學到最重要的致富要訣,就是看準時機敏捷出手,一刻都不能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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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身抱著被子,方詩琳發誓,她真的听見自己狂驟的心跳,她懷疑躺在身邊的司徒犽是否也听見了?
這絕對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邀請——她不知羞的邀他上她的床,可是那只呆頭鵝竟然真的就只分享她的床,連一根汗毛都沒踫到她?!
對他而言,她真的很沒魅力吧?都已經暗示成這樣了,難不成還要她明示,請他「安心享用」?
她閉了閉眼,怨懟的輕嘆口氣。
「琳琳?睡不著嗎?」相對于她的無眠,司徒犽一樣瞪著天花板了無睡意。他最愛的女人就躺在身邊,而且是他渴望得渾身發疼的女人,他實在沒辦法假裝她不存在。「還是你想聊聊?」
彬許是他溫柔的聲音觸動了她的感觸,她突地翻了個身,主動偎進他已側身面向自己的懷里。
司徒犽簡直嚇壞了——不,該說是驚喜過度,腦中呈現短暫的空白,直到感覺她在自己懷中的輕顫,他才回過神來。
「冷嗎?」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拉緊了些,他命令自己鎮定,就怕她听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面子掛不住啊!他可是獵艷高手司徒犽耶!「別怕,我就在這里,有我陪著你,你什麼都不用怕。」
怕!她怕死了!怕他對自己一點欲念都沒有,那這樣交往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總裁,你不用勉強自己對我這麼溫柔。」她感到心酸!心一酸,鼻頭也酸了,接著是眼楮也開始泛酸,但她很確定那並不是因為她想睡才產生的酸意。
別說是屋外的狂風暴雨了,光是那股抹不去的自憐便足以讓她失眠好幾夜,她才不會在這令人心酸的時候想睡。
「嗯?」司徒犽伢又有點當機了。「我一點都不勉強啊!」今晚她說的話都好玄,經常讓他的腦袋轉不過來,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變笨了?
以前他會講甜言蜜語哄女人開心,但大多是口頭上輕浮,沒有放入真實的情感;但跟她在一起,對她說的話全是他的真心真意,而且全然不需要事前演練,極自然便能月兌口而出,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勉強成分。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沒給他弄懂前一個問題的思考空間,她再丟出一個問句。
「我們在一起都半年了,你現在才來問這問題?」司徒犽很想翻白眼,但他沒有,敏感的察覺她的不安。「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沒有胡思亂想。」她抗議,推開他的胸膛,重新攬被入懷。「我反而覺得你喜歡以往被你甩掉的女人比我更多一點。」
敗復雜的句子,卻不是讓司徒犽蹙起眉頭的重點,他在乎的是她話里不容錯辨的嚴重質疑。
「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讓你產生這種錯誤的想法?」要是他真喜歡那些女人多一點,那麼他何必大費周章的跟她們分手呢?因此他完全猜不透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沒有。」她用被子蓋住口鼻,悶聲應了句。
就因為他什麼都沒做,才讓她產生這種錯覺,但這麼不知羞的話她可說不出口,只能一個人煩悶的亂想。
「說清楚!我不喜歡你這樣話講得不明不白。」他曉得她心里一定有事,不然她不會無理取鬧。
她搖頭,眼眶里溢滿晶亮的水液,喉頭有些哽咽。
「老天!你怎麼哭了?」雖然黑暗讓他看不清楚她的瞼,但他可以藉由她凌亂的呼吸和隱約的哭音,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安。「別哭!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不哄還好,他這一哄讓她的羞意和難堪瞬間崩潰,當場哭了出來。
「琳琳!」他的心髒緊揪成團,無措的伸手抱緊她。「天啊!你別哭啊!有什麼不高興直接罵我就是,你哭什麼哭?」
他笨拙的安慰話語讓方詩琳的哭泣破了功,她紅著雙眼、鼻頭,控制不住的逸出一聲輕笑。
「乖,不哭、不哭了喔。」粗魯的抹去她臉上的淚,他心疼的以雙唇輕啄她微涼的臉頰。
原本只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安撫啄吻,卻在她主動攀上他的頸項之後,產生微妙且急速發酵的化學變化,兩人的呼吸皆控制不住的變得紊亂,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預兆。
「很晚了,我想你睡一下會比較好……」沒想到司徒犽突然在緊要時刻喊「卡」,將她的手從自己的頸間拉下︰他很想再進一步,但理性殺風景的冒出頭,逼他硬生生的再次壓下緊繃的。
方詩琳不禁逸出一聲輕泣。
「琳琳?」他慌了,不明白她為何又哭了?
「再說我胡思亂想啊!」除了他並不真心喜歡她這個理由之外,她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足以說服自己的疑慮。「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追求我?」她含淚指控。
「我怎麼可能對不喜歡的女人心動?」司徒犽蹙起眉心,開始察覺問題粉大條。「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說出來,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不懂。」她感到悲哀,心頭沉甸甸的像壓了塊大石頭。「如果你真心喜歡我,我們不可能交往了半年還在牽手階段……難道還要我再說得更清楚明白嗎?」
可能是那塊石頭真的太重,重得她無力承擔,于是她咬牙豁出去了,既然要丟臉,就一次丟個夠,她已經完全不在乎面子問題了。
彬許以後……不會再有這樣丟臉的機會。
司徒犽震驚到不行,兩顆眼瞪得跟龍眼差不多大,他甩甩頭,以為自己耳鳴了。「你是說……你願意跟我……」
歐賣尬!在這麼緊要的時刻,他竟然該死的結巴?!他很想將句子說得完整,但他竟像有了語言障礙般,語不成句。
「不用勉強,你不要也無所謂。」她抹去頰上的淚,暗忖自己的行情真有那麼差嗎?還得自己開口要求男人踫她?!那她寧可不要,當一輩子老姑婆又何妨。
「我怎麼可能不要!」司徒犽急了,不由分說的攫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哈!炳得他都快神經錯亂了。「我以為你才是不要的那一方!」
「你試過了嗎?」方詩琳委屈的咬咬下唇。「你剛才才說過,我要是沒說出口,你不會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可是你連問都沒問,就知道我一定會說不嗎?」他分明是狡辯嘛!
她的伶牙俐齒堵得他啞口無言。
沒錯,關于這件事,他的確太過自以為是,從沒問過她的意願,但人家……就是不好意思嘛!
「OK,我承認是我的錯。」他淺嘆一口,瞬也不瞬的凝著她。「不過你到現在還叫我‘總裁’,難道你不認為自己也該為這件事負一點責任嗎?」
如果她已全盤接受他的感情,那麼至少她該改個稱謂,讓他知道她的轉變啊!她喚得這般生疏,仿彿在兩人之間劃出一條再清楚不過的鴻溝,又怎能怪他因此裹足不前?
「呃……」她怔愣了下,尷尬的將手探到頸後輕輕摩挲。「我、我叫習慣了嘛!」
「嗯哼?」他不滿的冷哼了聲,隱隱潛藏著稍佔上風的得意。
「反正是你不對在先啦!」好啦好啦,她也該負點道義上的責任,不過耍賴是女人的權利,她蹬了下腳,索性轉過身不看他。
「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他發現他沒辦法忍受她蓄意背對自己,那會讓他有種被遺棄的錯覺;他伸手強悍的將她翻轉過身。「不過你也該改改了,我們都各退一步好嗎?」
「呣……好嘛!」她狀似不甘願地應道,紅著臉輕喚他的名︰「犽。」
「很好。」司徒犽咧開嘴傻笑,覺得自己的名由她嘴里喊出來,實在是好听到不行!「接下來我們恐怕沒時間睡覺了,親愛的。」
「咦?」她抬頭瞪住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對我的誤會那麼深,我當然得盡心盡力證明我對你的心意。」他已經等待夠久了,況且她也清楚的表示她的心意,一切混沌在這個狂風暴雨的台風夜豁然開朗,他一點都不想再浪費時間。
「啊!」她嬌羞的驚呼了聲,紅唇即刻被他吞噬。
他濕熱的唇轉而探索著她唇間的軟女敕,大掌不由自主的爬上她的嬌軀,不安分的開始游移。
方詩琳的呼吸變得急促,生女敕且熱切的回應他的熱吻,小手笨拙且有自主意識般學著他的方式,輕緩的滑過他壯碩的胸口——
「嘶~~」司徒犽狠抽口氣,過度的壓抑就像彈性疲乏的橡皮筋霎時繃斷,所有理智在瞬間潰堤!「我現在相信你真的忍耐很久了。」他含笑調侃。
略粗的大掌透過絲質的睡衣揉撫著她的渾圓,喜悅的發現睡衣底下並沒有內衣的阻隔。
「呃……」她逸出一聲嬌吟,全身不安的扭動起來。
「你故意的厚?知道我今晚要來,所以你故意不穿內衣誘惑我。」吮咬她秀氣的耳垂,他邪惡的以言語挑逗她的。
「我不……我習慣沒穿內衣睡覺……」她面河邡赤,感謝台風造成的停電,不致讓他看清自己的羞澀。
他輕笑,大掌移往她睡衣的下擺,大膽的探入那軟滑的衣料下。
「犽……」她全身發燙。
「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輕咬她顫動的紅唇,他的身體也在抖,興奮得發抖。
他撩高她的絲質睡衣,扶起她的上身,急躁的褪去那件其實沒什麼作用的布料,俯身舌忝上她飽滿的渾圓,以舌尖輪流舌忝洗兩邊頂端的莓果,並滿意的感受到她因興奮而產生的顫抖。
「嗯……」骨子里像有蟲子在爬似的,她不由自主的拱起上身。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司徒犽愛死了她的熱情,他拉開她的大腿,一股尖銳的撕裂感驚動了她,她喘了聲,因緊繃而收攏的指尖幾乎戳進他手臂的肌肉里。
「忍耐一下!」當他察覺那道橫阻其間的薄膜時已經來不及了,發出去的箭矢怎可能在瞬間收勢?
這是他沒預想到的突發狀況,卻也是讓他欣喜若狂的主因,綜合痛楚及喜悅的矛盾情緒在他體內沖擊。
現在他了解為何她總是那麼害羞,光是接吻他就花了許多時間讓她適應……原來她從來沒有過上的經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莫名的獨佔欲更激發了他的保護欲,他在心里暗暗發誓,自己也將是她這輩子最後一個男人!
沉浸在甜蜜激情里的愛情鳥並沒有發現,屋外的風雨在不知不覺間已然轉小,也不曾發現天際開始翻白,一心一意的為了取悅對方而專注的在欲海里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