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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願之婚 1

作者︰子澄類別︰言情小說

「起床了啦﹐大懶蟲﹗」一把拉開被單﹐洛小小扯開喉嚨大吼。

躺在床上的人動了動﹐一翻身﹐用枕頭壓住腦袋﹐顯然沒有把洛小小的吼叫放在「耳里」。

「刑柏陽﹗」洛小小再次尖聲大叫﹐可是成效依舊不彰。

晶亮大眼骨碌碌地溜了一圈﹐洛小小露出狡黠的笑容﹐她決定不再傷害自己可愛的喉嚨﹐轉而賊笑地伸出一雙「摩掌」﹐往刑柏陽的肐肢窩進攻──「哇﹗哈哈……哈……」刑柏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他癢﹐他大笑出聲﹐立即由床上彈跳起來。

「我就知道這招有效﹗」洛小小笑彎了眼﹐像兩弧可愛的彎月亮。

「洛小小﹗」刑柏陽伸出大手﹐抓向洛小小。

洛小小像閃電般地竄到門口﹐迅速打開房門﹐而後轉身向他做個鬼臉。「白痴才會被你抓到﹗」然後飛快地關上門。

「該死﹗」刑柏陽惱火地丟了顆枕頭﹐卻打到門板後彈開來。

瀕地﹐洛小小又開門探頭進來。「刑柏陽﹐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媽要你十分鐘以後在客廳‘集合’﹐不準遲到﹗」

趁著刑柏陽還來不及發飆﹐洛小小再次關上房門﹐然後愉快地听到房間里傳來刑柏陽憤怒的咆哮──???

刑、洛兩家原本是鄰居﹐也可說是交情好得不得了的世交。

刑柏陽和洛小小的父親﹐兩人從年輕時代就一同跑船﹐由年輕跑到中年﹐之後發生一次船難﹐兩人不幸罹難﹐留下了兩個寡婦與兩個孩子。

自從兩位男主人罹難後﹐刑、洛兩家的女主人──陳友梅與邱夢貞為了生活上有個照應﹐所以兩家並成一家﹐住在同一棟透天樓房里﹐另一棟則租賃出去﹐以便多一份收入。此外﹐她們也將住所的一樓改裝成溫馨的咖啡屋﹐做起生意﹐再加上老公生前辛苦攢下來的財產﹐她們倆輕輕松松地把兩個小阿給拉拔大。

「又不到開店的時間﹐干麼這麼早把人給挖起來﹖」刑柏陽頂著一頭亂發﹐不甚清醒地咕噥著﹐由二樓房間走下來。

「哇﹗酷哦﹗」洛小小一手拿著面包﹐一手拿著果醬﹐還不忘調侃著他那頭亂得足以媲美稻草的頭發。「要是被你的女同事看到﹐你的帥哥形像就毀于一旦嘍﹗」

刑柏陽是一家美商公司的企劃部課長﹐每逃詡非得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

才肯出門﹐所以他們公司很多女同事十分愛慕他﹐不時到「刑洛咖啡屋」來喝咖啡﹐無非是為了看一眼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洛小小在心里偷笑﹐如果被那些愛慕者看到刑柏陽平時在家的邋遢模樣﹐怕不要駭得四處逃竄才怪哩﹗「閉嘴﹗」刑柏陽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我要一杯咖啡﹐外加香蒜厚片土司。」

「喂﹗你沒手啊﹖我又不是你的專屬女佣。」洛小小才不吃他那一套﹐立刻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邱夢貞正好由化妝室里走出來﹐她抹了抹手﹐由櫥櫃中拿出一片厚片土司。「小小﹐我來好了。」

「媽﹗」洛小小呶呶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邱夢貞手上的土司。「算了啦﹐還是我來。」

「哈﹐遇到克星了吧﹗」刑柏陽嗤笑一聲﹐轉身向邱夢貞說道﹕「洛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邱夢貞笑了笑﹐沒把他的甜言蜜語放在心上。

「死孩子﹐你媽我難道對你不好﹖」突然一個聲音由刑柏陽身後傳出來﹐陳友梅一副橫眉豎目的模樣﹐一開口就沒好話。

「啥﹖」刑柏陽迅速地轉過頭﹐乾笑兩聲。「沒啦﹗媽﹐你當然跟洛媽一樣好。」

「就知道你那張嘴甜﹗」陳友梅吊了吊黑眼珠﹐睨了他一眼。「當初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糖啊蜜的﹐才會生出你這個專挑好听話說的小表。」

「拜托﹗我都快三十了﹐還叫我小表﹗」刑柏陽嘟噥著。

「才二十八歲﹐不是小表是什麼﹖」洛小小耳尖﹐毫不留情地「吐槽」。

「如果我還叫小表﹐那你這二十四的丫頭該叫什麼﹖」刑柏陽像只被惹毛的公雞﹐立刻反唇相稽。「小小表﹖」

「什麼小小表﹖我可是很有行情的咧﹐起碼很多人追我呢﹗」洛小小得意地將烤好的面包及泡好的咖啡遞到他面前。

「追你﹖」刑柏陽挑起濃眉﹐滿臉嫌惡。「那些人眼楮瞎啦﹖」

「哎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些人條件可好了﹐起碼比你這企劃部課長好得多嘍﹗」洛小小噘了噘嘴﹐就是不願被他看扁﹐轉身就想回到吧台。

「等一下﹗」刑柏陽突然抓住她的手。「告訴我﹐到底是哪些個不長眼的家伙敢追你﹖」心頭悶悶的﹐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洛小小嚇了一跳﹐連忙想甩開他的手。「你發什麼神經啊﹗放手啦!」

「告訴我﹐我就放手﹗」他牛脾氣一來﹐任誰也擋不住。

「別這樣﹗」她用力地想拆開他有力的箝制﹐突然一陣莫名的心慌。「沒有人﹐沒有人追我﹐可以了吧﹖」

「真的﹖」他放松手勁﹐認真地盯著她的眼。

才懶得理他哩﹗洛小小忙抽回自己被抓紅的手腕﹐生氣地向他皺鼻、扮鬼臉﹐順便吐了吐舌頭。「討厭鬼﹗」

「嗟﹗」刑柏陽甩了甩手﹐不自然地把頭撇開。

陳友梅與邱夢貞有趣地看著眼前這對小兒女拌著嘴﹐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而且陳友梅還用手肘踫了踫邱夢貞的手臂﹐並向她眨眨眼﹐邱夢貞溫柔地笑著﹐眼底布滿笑意。

「咳咳﹗」見二人的吵嘴告一段落﹐陳友梅率先輕咳兩聲﹐表示她有話要說。

「好了﹐柏陽﹐我可不是要你起來找小小麻煩的。」

「那你叫我起來干麼﹖」刑柏陽沒好氣地拿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我跟你洛媽商量過了﹐下個月我們準備讓你和小小結婚。」陳友梅氣定神閑地說。

卑才說完﹐只見刑柏陽差點沒將嘴里的咖啡噴出來﹐而小小則失手打破了一只盤子﹐兩個人當真被陳友梅的話嚇得不輕。

「媽﹗」刑柏陽胡亂地抹了抹嘴﹐首先發飆。「是你說錯還是我听錯了﹖你不會那麼殘忍吧﹖要我娶小小﹐那個洗衣板﹖」

「洗衣板﹖」洛小小的大眼楮立刻迸出殺人般的光芒。「該死的刑柏陽﹐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點像洗衣板了﹖」

「起碼跟差了好大一截﹗」刑柏陽可沒時間跟她斗嘴﹐轉身膩在陳友梅身旁。「媽﹐何必這麼急嘛﹐我才二十八歲哩﹗」

「這是你老爸交代的遺言﹐有本事你把他從墳墓里給挖出來﹐問他肯不肯改﹖」陳友梅十分堅決﹐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媽﹗」刑柏陽這下可急了﹐他知道母親的硬脾氣﹐畢竟自己的牛脾氣不就遺傳自她﹖「我不嫁﹗」待刑柏陽陣前戰死後﹐洛小小接續發難。

「你們小倆口配合得可真好吶﹗」陳友梅瞟了小小一眼﹐話中有話﹐讓她脹紅了臉。

「媽﹐你舍不得我嫁人的對不對﹖」小小可憐地瞅著邱夢貞﹐水汪汪的大眼楮好像隨時可以掉下淚來似的。

「小小﹐就如同刑媽說的﹐這是你爸爸跟刑爸最大的心願﹐難道你這個做女兒的﹐不該完成你爸最後的心願嗎﹖」說到掉眼淚﹐邱夢貞的功力可比小小略勝一籌﹐講沒兩句話﹐眼淚就像水龍頭少了開關似的掉個不停。

「媽……」小小最怕的就是母親的眼淚﹐沒兩下子就被擺平了。

「哎喲﹗」她胡亂地放下手邊的碎盤子﹐手背不小心被銳利的邊緣給割傷﹐頓時血流四溢﹐嚇傻了邱夢貞。

「怎麼了﹖」刑柏陽立刻跳了起來﹐很快地竄到洛小小身邊﹐看到她疼得鼻子、眉毛全皺在一起﹐便連忙抓著她的手﹐扭開水龍頭沖水。「搞什麼鬼啊你﹖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不小心﹗」

「要你管﹗」洛小小吸了吸鼻子﹐用肩膀頂了頂他的胸膛。「放手啦﹗」

「你別動﹐我先幫你沖沖水﹐免得碎渣子留在傷口里﹐等會兒再幫你上藥﹗」

她越是拒絕﹐他越是不肯放手﹐緊緊地抓著她。「就算你是洗衣板﹐總還是個女孩子﹐留下傷疤多難看﹗」

「你去死啦﹗」洛小小淚眼汪汪地瞪著他﹐氣他老喊自己是洗衣板。

「喂﹗我這可是好心才幫你耶﹐可別因這小小的傷口嫁不出去﹐到時候可是遺憾終生吶﹗」刑柏陽抽了張面紙﹐緊緊地將她的傷口按住。

「你很煩耶﹗」洛小小索性大哭起來﹐也忘了拒絕他的「雞婆」。

「喂﹐你可別哭啊﹐我又沒有欺負你──」她這一哭﹐可讓刑柏陽手忙腳亂起來﹐不自覺地摟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

「還說沒有﹖就是你啦──」洛小小的哭聲逐漸消失在樓梯間。

陳友梅與邱夢貞直盯著他們﹐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連聲音都听不見時﹐才松了口氣似的相視而笑。

看來﹐這場喜宴是壩訕嘍﹗???

刑柏陽拿出醫藥箱﹐三兩下就把洛小小那不大的傷口包扎好了﹐然後兩個人呆呆的並坐在刑柏陽那張大床上﹐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怎麼辦﹖」經過老半天﹐首先開口的是刑柏陽。

「我怎麼知道……」洛小小盯著手上的紗布﹐她的腦子全糊成一團了。

刑柏陽嘆了口氣﹐放任自己往後一躺﹐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老媽也真是的﹐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是啊……」洛小小一想到邱夢貞掉了淚﹐真把她給嚇壞了﹐因為從父親過世後﹐她就再也沒有看見母親掉過一滴淚。

刑柏陽盯著她梳理整齊的發辮﹐柔柔地靠在她縴細的背﹔他記得小時候﹐自己常拉著她的辮子玩﹐當然每次都惹得她哭得好大聲﹐但隨著年歲漸長﹐他便不再玩這種無趣的游戲了。看著看著﹐他一時手癢﹐忍不住伸手拉了洛小小的辮子一把。

「啊﹗」洛小小吃痛地喊了一聲﹐順著他那一扯也跟著躺到床上去。「干麼啦!」

「唉﹐你說……我們結婚好不好﹖」他撐起手肘﹐以手掌托住臉頰﹐突然問了一句。

「你……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洛小小驀然紅了小臉﹐愕然發覺現在的形勢有點……曖昧?!

「你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住在一塊兒﹐而且我現在也沒有女朋友﹐加上你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追﹐所以……不如就順著你媽跟我媽的意思﹐湊合湊合嘍﹗」看著她嬌羞的小臉﹐不知怎地﹐心跳突然有點失速﹐刑柏陽心虛地說。

「誰說沒人敢追我?!」洛小小這才想到他損人的言辭﹐一把火氣又揚了起來。

「你自己說的呀﹗」刑柏陽蹙起眉﹐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被騙了。「難不成真有人在追你﹖」

「當然有﹗」像要故意惹毛他似的﹐洛小小抬起手﹐一只只的數著指頭。「隔壁街的林大偉、對面大南證券的襄理黃先生、小美幼稚園的司機小趙﹐還有……」

「還有﹖」她每念一個名字﹐刑柏陽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眯起眼﹐他危險地盯著她。「你每天就在樓下的咖啡屋里招蜂引蝶嗎﹖」

「刑柏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招蜂引蝶’﹖」洛小小攢起秀眉﹐跟他大眼瞪小眼。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男人對你有意思﹖」刑柏陽坐直身子﹐氣悶地問著。

「那是我條件好……」洛小小見他坐起身﹐她也撐起身體想坐起來。

刑柏陽正想回頭反駮她﹐不巧她正好坐了起來﹐電光石火之間﹐她柔軟的唇正好貼上他的薄唇──兩人一愣﹐立刻各自退開五公分﹐瞠大了眼瞪著彼此的臉龐﹐室內的溫度霍然昇高好幾渡……他們各自尷尬地撇開頭﹐像對初戀的小情人般﹐害怕彼此的眼光。

撲通、撲通……洛小小的心髒怦怦地亂跳﹐她……她的初吻就這麼完了﹗刑柏陽的腦袋也一片空白﹐他當然不是純情的小處男﹐更不是沒有過接吻經驗﹐可是──跟小小……感覺不一樣﹐而且十分不一樣﹗她的唇是柔軟的、濕潤的﹐讓他忍不住想再一親芳澤。

洛小小覺得這個時候如果不開口說些什麼﹐氣氛好像會變得更加詭譎﹐所以她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刑柏陽閉著眼的臉龐朝她緩緩靠近。

「唔﹗」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竟然吻上她的唇﹐難道這家伙當真這麼小心眼﹐她剛剛又不是故意的﹐他卻小氣地向她索討回來﹗刑柏陽以先天的體形優勢將她壓在大床上﹐他的舌頭毫不費力地鑽進她因驚愕而微啟的小嘴﹐恣意品嘗她口中的芬芳﹔他的胸膛緊緊地壓住她柔軟的胸部﹐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息﹐他發覺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竟然起了反應﹗「嗯……」洛小小不安地扭動身軀﹐她原就混沌的腦子更加茫亂了﹐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搞不清楚是他身上的溫度熨到她身上﹐還是自己的身體不斷地散發熱能﹐總之﹐她覺得自己就快融化了……直到刑柏陽開始不安分地啃咬著她的紅菱﹐她才拾回殘余的理智﹐猛一用力將他推開﹐並迅速滾離他身下﹐臉色酡紅地急喘著。

「小小──」刑柏陽氣息不穩地喘著氣﹐伸出手想踫她。

「你……你別過來﹗」洛小小可真是怕極了﹐不僅怕眼前陌生的刑柏陽﹐更怕自己身體里那股莫名的熱潮。

她有預感﹐若此時不離他遠一點﹐接下來他會對她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刑柏陽懊惱地抹了抹臉﹐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下了個決定。「我們下個月結婚。」

「你……你瘋了﹗」震驚下的洛小小忍不住罵了他一句。

「不然你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讓樓下那兩個媽死了這條心﹖」經過剛才那一吻﹐刑柏陽突然覺得﹐跟她結婚並不是件那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我……」洛小小氣餒地搖了搖頭。「可是……我們之間……不是那種感情。」她的頭痛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著。

「那麼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刑柏陽嘆了口氣﹐心頭頓感陰郁。

「我們之間……比較像兄弟、好哥兒們。」她也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卻覺得那無關乎男女之間的情事。

刑柏陽翻了翻白眼﹐心底的烏雲突地閃起電雷﹐眼見就快刮起大雷雨了。「小小﹐你沒听人家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嗎﹖」

「可是……」可是真的可以嗎﹖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耶﹐他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輕松﹖「好了﹐別再可是了﹐如果你有辦法﹐麻煩你到樓下去﹐告訴我們那兩個媽﹐說你不願意跟我結婚﹐反正不關我的事。」刑柏陽索性又躺回床上﹐兩條腿還無所事事地蹺起﹐晃啊蔽的﹐看得洛小小心煩不已。

「為什麼不關你的事﹖」他怎麼可以把所有的麻煩都推到她身上﹖這樣她還敢嫁嗎﹖「當然不關我的事﹐因為我又不反對。」刑柏陽吊兒郎當地說。

「你不反對﹖」洛小小忙坐到他身旁﹐一掌打在他的肚子上。「你剛剛不是還斬釘截鐵地跟你媽抗議﹐怎麼現在又說不反對了﹖」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依她看﹐男人的心才更難捉模哩﹗刑柏陽吞了吞口水﹐總不能說他還想著適才那個吻吧﹖他清了清喉嚨﹐說﹕「我不是說了嗎﹖與其讓我媽逼著我去相親、交女朋友﹐不如找個像你一樣熟悉的人結婚﹐起碼適應起來比較快嘛﹗」

「什麼啊﹗你竟然是因為這種爛理由才想跟我結婚﹐你下輩子吧你﹗」洛小小氣炸了﹐決定不理會他無厘頭的想法。

「那好﹐你自己去跟那兩個老媽說嘍﹗」反正怎麼樣都不會波及到他﹐他安心的當個閑人就行了。

「不管啦﹗你怎麼可以這樣無賴?!」她推了推他﹐柔若無骨的小手不經意地在他胸膛上磨蹭。

「別推了﹗」刑柏陽一把抓住她在他胸前作怪的小手。「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小心我非禮你哦﹗」

洛小小無措地盯著自己被他的大掌給包覆的手﹐已然被他威脅性的話惹得心慌意亂﹔然後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發現自己與他之間的差異。「柏陽﹐你的手好大﹗」

他的大手比起她的整整大上三分之一。

「我是男人吶﹐有雙小手豈不奇怪﹗」他攤開自己的手掌﹐再拆開她的小拳頭﹐讓她的手掌貼住他的。

溫熱的體溫在兩人的手掌間流竄﹐洛小小原已紊亂的心髒這下跳得更加凌亂了﹐她心慌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刑柏陽與她十指交握地纏住﹐頓時她更加不知所措……「唉﹐嫁給我﹐好不好﹖」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想娶她﹐反正他就是不想放她走。

「我……」小小垂著頭﹐不敢看他突然變得魅惑的眼。

他抬起她的下巴﹐見她眼波流轉、星眸半合﹐紅灩灩的小嘴像在邀人采擷﹔他真的很想再次回味剛才那個吻的滋味﹐可又怕嚇壞了她﹐所以只好強忍著想吻她的沖動﹐決定先把她拐進禮堂再說﹐反正以後這種「機會」多得是﹗「好啦﹗你知道那兩個媽有多難纏。」他半威脅地哄誘她。

「這……」她為難地想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對他說﹕「那我們可不可以……先不要做那種事﹖」

「哪種事﹖」刑柏陽突地有股不妙的預感﹐她說的該不會是「那檔子事」吧﹖「就是……哎呀﹗就是夫妻間該做的那種事嘛﹗」洛小小羞紅了臉﹐她掩著臉小聲地喊道。

天吶!﹐刑柏陽的額頭立時出現好幾條隱形的黑線﹐就像卡通「櫻桃小丸子」里的小丸子一樣。

「為什麼﹖既然是夫妻間該做的事﹐你就不該做這種無理的要求。」悶吶﹗他怎麼能答應﹖這可是大大的折損他的「福利」耶﹗「我想……等到我們真的確定彼此的心意﹐再做也不遲嘛﹗」跟他談這種事情﹐她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吶﹗」娶老婆當然得享受一些「權利」﹐這才不虧本嘛﹗「我拒絕﹗」刑柏陽斷然拒絕。

「那……不然﹐除了做那件事以外﹐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說……好不好﹖」她急得快哭了﹐不得已﹐只好做適度的「妥協」。

「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刑柏陽的眼楮倏地晶亮了起來﹐而後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

洛小小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咬著下唇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好﹐就這麼決定了﹗」刑柏陽得意地笑了。

他心里打著另一副如意算盤﹐一旦將她拐進禮堂﹐那麼她將任他「為所欲為」

﹐是她自己說的喲﹐他可什麼都沒說。

洛小小看他笑得詭異﹐心里的不安急遽擴大﹐她是不是答應了什麼不該答應的事﹐不然他怎麼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