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陸柏豪出門上班之後,翁姿芸也跟著出門上班,搭乘便利的大眾捷運系統到「陸寶電子」工作。
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陸柏豪對她很好,雖然他不曾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體貼和窩心,一顆心情自抑的一再向他貼靠,再沒回收的可能——這是她的初戀,雖然過程不同于尋常的情侶,但她對陸柏豪的愛戀卻不曾稍減。
在陸柏豪的交代下,和陸家所有人的配合,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翁姿芸便明顯變得圓潤,氣色也好上許多,加上愛情的滋潤,她整個人變得亮麗了起來。
「小芸,中午要一起吃飯嗎?」約莫中午時分,在工廠和翁姿芸感情最好的胡菁菁跑到她身邊問道。
「好,你想吃什麼?」天天中午吃便當,真是吃到有點膩了,還是陳媽的手藝好,讓她每天晚餐都吃得好飽。
「到外頭看看有沒有什麼簡餐好了。」胡菁菁扁扁嘴,她也吃外食吃得煩,不曉得該吃什麼好,一到用餐時間就頭大。
「好啊!」她欣然答應,拿起包包就跟著菁菁走出工廠。
走到工廠大門邊,一個年紀和她們相仿的男人靠了過來。
「你們要去吃飯喔?」
「這個時間除了吃飯還能干麼?」那男人是新來的機師鐘漢林,三不五時就來找她們說話︰菁菁睞了他一眼,不怎麼熱絡的問道︰「有事嗎?」
「小芸,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吃飯嗎?」鐘漢林也不理會胡菁菁的臭臉,逕自對翁姿芸說話。
「呃,可,可以啊!」哎呀,怎麼會問她咧?她最不會拒絕別人了,這會兒她怎麼好意思說不呢?
只見胡菁菁白了她一眼,她冒了下冷汗,僵硬的扯開笑臉。
菁菁真奇怪,對別人就客客氣氣,怎麼一對上鐘漢林,她就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好的?難道她和鐘漢林之間有什麼過節嗎?不然自傳偏偏對他這麼「特別」?
「謝嘍!」鐘漢林咧開嘴笑,開開心心的跟上她們的腳步。
苞菁菁像刻意排擠鐘漢林似的,拉著姿芸走在前方,而鐘漢林則始終和她們保持些許距離,緩步步行在兩個女人的後方。
「他是哪里得罪你,還是你看他不順眼?干麼這樣呀?」翁姿芸不禁回頭看看後方的鐘漢林。
「我哪有怎樣?我腿長,走快一點不行喔?」踢開腳邊的小石頭,胡菁菁不太高興的啐道。「我看那家伙根本不安好心眼,說不定他想把你。」
「啊?」翁姿芸愣了下,隨即噴笑出聲,感覺菁菁的語氣似乎夾帶著酸味。
「你想太多了啦!大家都同事啊,偶爾一起吃吃飯,聯絡一下感情而已,是你想太多了。」
「就只有你會這麼想。」胡菁菁翻翻白眼,然後想起什麼似地問道︰「唉,你很奇怪喔,追你的男同事也不少,你怎麼都不動心?」
「你說誰啊?」有人追她?!怎麼她一點都不知道?姿芸一臉茫然。
「哪沒?那個阿正,小拔,還有那誰誰誰,常去纏著你說話的那幾個啊!」胡菁菁不愧是最佳好朋友,對注意她的男人如數家珍。
「……我怎麼都沒感覺?」她眨眨眼,毫無所覺。
「你神經大條咩?」好氣又好笑的覷著她,胡菁菁猶豫半晌,終究還是問了。
「我一直不好意思問你,難道你真的跟總裁在一起?不然怎麼都沒注意到有人在追你?」
天逃詡有同事在口耳相傳,連她這好朋友都忍不住要懷疑了。
她暗自驚跳了下,忙搖著手否認到底。「怎,怎麼可能啦!總裁怎麼可能看上我?我只是個小小的作業員耶!」
「是吼?」胡菁菁咬咬手指,無力的垂下肩。「我就說嘛,童話故事不可能成真的,麻雀怎麼可能變鳳凰?」
「……是,是啊!」她僵笑著應和。
就算她和陸柏豪真的住在一起了又怎麼樣?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他用錢買來的女人,能用這種形式成為他的情婦,她已經很知足了。
你柏豪這般優秀的男人,有良好的經濟環境,俊朗的外在,幾乎將所有優點集于一身的男子,合該跟能配得上他的女孩結成伴侶,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短暫的過客,只要能多愛他一天,對她來說已是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三人走進距離工廠不遠的家庭式餐廳,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的度過短暫的午餐時光……
陸柏豪倚著車門,眯起眼盯著逐漸靠近工廠的兩人。
他在上班時撥電話回家,盛伯竟然說她去上班了,害他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還以為她早就將工作辭掉了,沒想到她放著清閑的日子不過,竟然還留著工廠作業員的工作沒辭!
真搞不懂她那小腦袋里都裝了什麼面糊?乖乖待在家里不好嗎?
原本想直接打電話到工廠間問,後來還是決定自己跑一趟,看看她在工廠里的狀況,沒注意恰懊遇到用餐時間,他便在工廠的停車區等她,不料卻看到她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走回來。
這算什麼?午餐約會嗎?啐!
抹去心口急速竄起的強烈酸意,他拍拍衣服趨上前去。
「吃飽了?」一派輕松的檔在翁姿芸面前,陸柏豪的眼緊鎖著她。
察覺前方的阻礙,翁姿芸本能的抬起頭來,在看到眼前的那張放大的俊顏時,愕然的瞪大雙眼。
「柏豪?!」
明知遲早會被他發現自己仍在工作的事實,但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被他察覺了,而且還在這里遇到他,這教她有點尷尬,不曉得會不會因此而惹惱他?
「嗯。」不著痕跡的睨了鐘漢林一眼,他伸手撥了撥也被風吹亂的發。「怎麼不多穿件衣服今天好像變冷了。」
「我有帶外套,放在座位上,而且才剛吃飽,一點都不冷。」她揚起幸福的淺笑,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
「你跟同事去吃飯啊?」仿佛此時才注意到鐘漢林的存在,他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嗯。」翁姿芸向鐘漢林招了招手,稍顯愉快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是新來的機師鐘漢林。」
由于胡菁菁說要到郵局一趟,所以吃完飯後,菁菁就先行離開,留下翁姿芸和鐘漢林兩人先行走回工廠,一路上難免閑聊幾句,全然不知道那輕松自在的模樣,全映入一雙幽深的黑瞳里。
陸柏豪眯起眼,覷了眼她拉著鐘漢林衣袖的小手,仿佛那兒有什麼令他討厭的東西似的。
「你好。」鐘漢林假裝沒看見他犀利的眼,禮貌的跟他打招呼。
「我女朋友承蒙你照顧,陸某感激不盡。」陸柏豪倒也大方,坦蕩蕩的伸手和他交握了下。
女朋友?!她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女朋友了?
翁姿芸心口一惴,小臉漾起赧色,但僅只一下下的時間,她的心情又直線下滑——
她不能亂給自己臉上貼金,他應該只是顧及也的顏面才會這麼說的。
堡廠里人多口雜,讓大家口耳相傳會讓她沒面子,所以他才沒拆穿她是情婦的事實吧?
她感激他的貼心,並細細的將這感激放進心里收藏。
「嗯哼。」收回和他交握的掌,鐘漢林輕哼了聲,似乎不怎麼在意他話里的涵義,並瞬也不瞬的回視他的眼,帶著些許挑釁的回應道︰「說照顧未免太客套了,我只照顧我喜歡的女人。」
啊咧!他怎麼這樣說啦?!
翁姿芸呆滯了,愣愣的瞪著鐘漢林。
「我不是那麼霸道的人,也沒權利阻止你喜歡任何人,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姿芸是我的女朋友。」陸柏豪扯扯上揚的嘴角,笑意卻不曾布到眼底。
听清楚嘍,她翁姿芸,是他陸柏豪的女人,雖然他不阻止這家伙「欣賞」姿芸但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手,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女人,只屬于他。
「呵∼∼」鐘漢林既沒反駁也沒生氣,只是淡淡的笑笑。
「咦,快上班了你們還不進去?」廠長由工廠外走了進來,見他們還在聊天,遂上前叮囑,不料卻意外見到陸柏豪,霎時神色一凜,「總裁要來,怎麼沒先通知?」
「我是因私事來的,自然不須先行通知。」陸柏豪蹙起眉心,倒沒預料到會在這里遇見廠長。
「這樣啊!」下意識看了眼翁姿芸,廠長堆起滿臉笑意,「那我知道了,你們慢聊︰漢林,進來上班了。」
鐘漢林聳聳肩,毫無異議的跟著廠長走進廠房。
待廠長和鐘漢林離去,翁姿芸才拉著陸柏豪的手臂,和他走往較為隱密的停車區。「柏豪,你怎麼會找來的?」
「我打電話回去找不到你,盛伯跟我說的。」他淺嘆一口,指尖輕觸她的發,「為什麼還要上班呢?待在家里不好嗎?」
「我閑不下來嘛!」她沒告訴他事實的真相,畢竟他根本不要她還那筆錢,是她自己自尊心作崇,私自決定非得還他那筆錢不可。
「是嗎?你不會是想賺錢還那一千萬吧?」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以他精明的腦袋,並不難猜出她單純的想法。
「才沒有!」她驚跳了下,連忙否認。
「沒有嗎」?他眯了眼,著實不樂見她這麼勞累。「你家里我每個月都會固定匯錢到你媽的戶頭,你也不需要拿錢去給他們,何必工作得這麼辛苦?」
「我沒有要拿錢給我爸媽啦,我只是閑不下來嘛!」她堅持是自己勞碌命,不管他說什麼,她一律否認到底。
「好好好,你只是閑不下來。」她都這麼堅持了,他還能說什麼?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了。「所以你還是要繼續上班?」
「不可以嗎?」
雖然她很想賺錢,但如果他不高興,就算覺得可惜,她還是會順著他的意思把工作辭掉的——不過這跟人是拿錢出來償還自家債務的金主身份無關,她單純的只是想讓他開心。誰教她愛上他了呢?愛一個人就是會不自覺的想要順著他的心意,看他開心,她自己也會開心,她可不會白目的去挑釁他的底限。
「沒有,你喜歡就好。」雖然她因此會有許多和其他男人接觸的機會,但人是群居的動物,每天關在家,她難免悶出病來,就由著她去吧。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她吞了吞口水,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微愣,勾起嘴角露出苦笑。「有這麼明顯嗎?」
「是滿明顯的。」她忍不住笑了,嬌嗔的瞪他一眼,思付了下後,上前一步環住他的腰,第一次主動表現親密。「沒關系,你要是不開心,我就不做了。」
一句听似沒什麼的尋常話語,神奇的撫平陸柏豪的不安。
他反手環住她的腰,放松的笑了。「這麼在乎我喔?」
「哪有!」她脹紅了臉,不依的擰了下他的腰,「人家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嘛!」
涼風吹拂而來,翁姿芸打了個哆嗦,更往他懷里鑽;陸柏豪心口一蕩,伸手勾起她的下顎,低頭吮上她的唇。
冷冷的風吹在身上,熱烈的吻在唇邊漾開,翁姿芸癱軟的偎著陸柏豪的胸膛,藉著貼靠他得到溫暖,感覺心都融化了。
「我不是不高興你繼續上班,而是……你會遇到很多喜歡你的男人——」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他輕觸她的臉頰。沙啞的尾音飄散在風中。
翁姿芸眨了眨眼,抬頭錯愕的凝視著他,完全沒預想到他心思想的竟會是這種可笑的問題。
「你是說……因為我會因此接觸到其他男性,所以你才不高興?」天啊∼∼這代表什麼意思?意思是他也在乎她,所以擔心她被其他男人追走?
一股難以言喻的甜味在胸口化開,她不由自主的揪緊他的襯衫,激動得眼眶泛紅。
「噢……」他低吟了聲,為她難得的主動而亢奮了起來。「你這樣靠著我,我會想要。」他渾身緊繃,附在她耳邊低語。
「你,你怎麼這樣啊?人家還要上班耶!」熱呼呼的氣息噴拂在她敏感的耳際,她不禁一陣顫抖,嬌羞的往他懷里鑽。
那含嗔帶媚的一眼,將他原想壓抑的全數引爆,他閉了閉眼,感覺全身的血液無法控制的沖往蹊部,下月復脹得發疼。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她抱起,他火速繞過車身,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里,然後飛快的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的引擎,動作一氣呵成。「我再打電話幫你請假。」
「你……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去做什麼壞事了啦!」她嬌嗔的瞪他。
「誰叫你要勾引我?」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不可辨,拉動排檔桿,他讓車子滑向車道。「是你挑起的火,就要負責滅火。」
「又我……」她噘了噘嘴,嘟嚷了句。
陸柏豪勾起嘴角輕笑,大掌輕撫她的大腿,引來她一陣哆嗦,羞澀的別開臉看向窗外。
陸柏豪將車開往附近的汽車旅館,在登記證件時,翁姿芸的頭低得差點沒埋時胸口——她怕被汽車旅館的小姐看到,那很不好意思,畢竟到這種地來,好像就是要做那檔子事,教人怪害羞的說∼∼拿了鑰匙將車駛進房間的停車庫里,陸柏豪先行下車並為她打開車門,隨即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這樣很丟臉捏!」直接進了房,她還在犯嘀咕。
「什麼丟臉?」他月兌下外套,扯開領帶,飛快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解決完自己的麻煩,又忙著為她解開上衣。
「被樓下的服務小姐看到啊!」雖然嘴里還念著,但她卻沒有抗拒他為自己月兌衣的動作,柔順的隨他去。
「你喔,怎麼老想些有的沒的?」好笑的揉亂她的發,他將她攔腰抱起,一同倒向側邊的大床。
「現在開始,你的腦袋里只要想我就夠了,其他的別胡思亂想。」
「想你什麼?」她輕笑,反問了句。
「想我如何吻你,愛你,如何讓你欲死欲仙了。」他翻身壓上她,輕佻的說著狎言浪語。
「你……你臉皮真厚!」她脹紅了臉,他不清是因為他的體重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抑或是他令人害羞的大膽言辭。
「我有說錯嗎?」濕熱的吻沿著她敏感的耳翼滑向頸項,再滑向胸前優美的隆起,他似大掌包覆她的渾圓,滿意的輕笑。「盛伯跟陳媽做得不錯,這里大了不少。」
她的臉羞得像煮熟的蝦子,氣惱的拍了他一下。「你……你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
她已逐漸適應與他歡愛,但對于他老是說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卻如何都無法產生免疫力,每每被逗勾得滿臉潮紅,不知所措。
「親愛的,這叫情趣。」他再次被她逗笑,低頭給她一個響吻。「總不能到這時候還像處理公事一樣正經八百吧?那要如何熱情起來?」
「那……不能安安靜靜的做就好嗎?不講那些有的沒的,就不能做了嗎?」她的眉心打了個小皺褶,似乎不太理解他的說法。
有的沒的?陸柏豪的眼微微瞠大,緊接著爆笑出聲。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愛笑的男人,尤其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之後,看多了社會的黑暗面,笑容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幾乎已和他絕緣。
可是自從認識了姿芸,再進一步和她發展成目前的親密關系,她的單純和青澀經常在不經意間取悅了他;遺忘許久的笑重新回到嘴角,日子開始有了許多樂趣,每天每逃詡有嶄新的笑點,逐漸變得值得期待,而不只是單純的一天過一天。
這是當初想擁有她時所不曾預期的收獲,令他驚喜。
「親愛的,那不叫「有的沒的」。」他盡量讓自己別笑得太夸張,以免傷害她害羞的心靈,卻仍忍不住胸膛鼓動,唇邊隱隱帶著笑意。「那是種催情的方式,會讓我們的激情加溫。」
加溫?每次和他親密,她都像被焚燒般灼燙,他竟然還說要加溫?!真是……真是火上澆油啊!
在陸柏豪賣力的「加溫」下,翁姿芸的臉兒紅了又紅,連全身的肌膚都被他逼出漂亮的緋色,直接挑釁他的熱情,在這裝潢還算素雅的汽車旅館里,激蕩出激烈的火花——火熱燃燒!
他騖猛驃悍的狂吻著她,在她的唇間不停的探索,環繞,竄進她鼻息里的全身她身上自然散發的清新芳香,引發他更猛烈的,獨佔的野心。
他要這個女人!不管未來會有多少男人來跟他搶,他絕不放手!
「親愛的,說愛我。」他在她頸項留下一個殷紅的印記,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記號,證明她屬于他。
「唔……」她緊閉著眼不敢看他,深怕泄漏自己被他挑起的深層。
「說愛我。」他的唇滑至挺立的山丘,落下數不清的草莓印記。
「嗚∼∼」她咬緊下唇,無助的搖著頭。
他使壞的以舌撩撥她小巧的肚臍,引來她一聲聲驚喘。
「說啊!」修長的指探索著她的幽谷,循著日漸熟悉的路徑滑進她的水女敕,感受著她如絲絨般的緊窒。「乖,說出來,我會好好疼你。」
她星眸半閉,害羞又無措的緊攀他的肩。「柏豪……」
「愛我嗎?」執意得到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