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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一下又何妨 第四章

作者︰子澄類別︰言情小說

聞言,聶鈞蹙起眉,望著公園里的隱密處,心下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該不會是有媒體找到美荷後決定跟著她,想再拍些什麼值得報導的新聞?他心口一凜,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走。

「聶先生?」

她傻眼,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想我知道是誰在跟蹤你。」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臉色很是凝重。

該死!在新聞上報之後,他運用人脈硬是將消息壓了下來,大部分媒體都識趣的不再追查,沒想到竟然還有白目的人不怕死地繼續追究,這無疑是嚴重挑戰他的忍耐度。

「聶先生?你說清楚點好嗎?」

她不由自主地跟著他,邊走邊提出疑問。

「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媒體跟拍了,現在最好別講話,跟我走就對了。」

他得想個辦法好好保護她才行,免得她受到媒體沒人性的跟蹤。

「啊?」

她傻眼,不明白自己怎會被媒體盯上。「你、應該猜錯了吧?媒體怎會注意到我這種默默無聞的人?」根本沒道理嘛!

「你忘了你曾經上過頭條?」

他翻了翻白眼,這才知道她有多遲鈍。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窒了窒,報上的畫面毫無預警地躍入腦海,她赧紅小臉,懊惱的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他挑眉,回頭睞了她一眼。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她趕忙噪聲,不敢再發出任何疑慮。

「最好是。」他勾唇一笑,拉著她繼續前行。「走吧,別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

既然媒體想玩,他聶鈞就奉陪到底,非要找出這不長眼的記者,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能耐!

取了車,聶鈞交代他的助理小王先行離去,便載著高美荷急速駛去。

高美荷一路上都沒敢出聲,因為聶鈞的臉色好難看,難看到她以為自己要被載去宰了,然後毀尸滅跡……

她將視線定在窗外飛逝的景色,隨著街景越來越陌生,她也越來越不安,終于在下了交流道的轉彎口,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里是哪里?」

「林口。」

他隨口應道,專注地凝著前方的道路。

「為什麼要來林口?」

她對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覺得有點慌。

「總要找個地方談談你將來該怎麼辦才好。」禍是他闖出來的,不管她願不願意接受他,他都要好好地計量一下。

「可是……如果真的是媒體在跟蹤我,你和我湊在一起不是會讓他們拍到更多?」

到時新聞不就會炒得更沸沸揚揚嗎?想到這點,她的頭就好痛。

「我敢帶你走,就表示我會把一切處理好,你別擔心。」他嗤笑了聲,顯然她的困擾並不是太嚴重的事。

高美荷沉默了半晌,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貼。

即便她不斷推拒他的接近,但她一遇到麻煩事,他仍願意對自己伸出援手,叫她怎能不感動?

「那……你要帶我去林口的什麼地方?」

他的熱心感動了她縴細的心,她的態度不再那麼強硬,連語調都放軟了。

「我家。」

他有問必答,就是要她放松心情。

「你家?你家不是在台北市嗎?」

她嚇一跳,怎麼不是上次開慶祝會那里?

「我在林口另外有房子,沒跟爸媽住。」

事實上他有很多不動產分布在台灣各地,況且他都成年了還跟爸媽住?又不是還沒斷女乃的女乃娃,嘖!

「喔。」

她了然地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高美荷雖然早知道他有顯赫的家世,但當車子開進透天別墅的停車場時,她仍震懾于他家的宏偉豪華。

他停好車後走到副駕駛座外,紳士地替她拉開車門。「來,下車。」

高美荷怯怯地下了車,像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左右觀望,心里不斷贊嘆著眼前極優美的別墅。

聶鈞領她走進別墅,幾個佣人見狀霍地簇擁而上,禮貌地向他們行禮。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朝佣人們點點頭。

「坐。」

打發走成群的僕人,他將月兌下的外套隨意掛到沙發椅背上,拉扯著環繞脖子的領帶,要她隨便坐。

她局促地在沙發的角落坐下,抬頭看著屋里富麗的裝潢,不免感嘆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奢華得令她難以想象。

「喝茶好嗎?」他扯開領帶後坐下。

「都可以。」

她回過神來答允,見他隨意坐在沙發上的模樣,就像個發號施令的王者,威嚴而俊美。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被跟蹤的?」

待女佣送來茶點,他開始導入正題。

「今天早上。」她輕啜了口茶。

「之前幾天呢?都沒發現嗎?」他又問。

「沒有。」

她搖搖頭,坦承自己當時沒注意。「可能是我神經太大條了,到今天才發現被人跟蹤。」

他輕笑,在他認識的女人里,她是唯一一個敢承認自己錯誤的稀有人種。

算算新聞上報也好多天了,肯定是媒體感受到壓力,才拖到今天找上她,這他倒是能夠理解,只是那家媒體不夠聰明。

夠聰明的話,就不會挑釁他,所以他們勢必得付出不菲的代價。

「你在笑什麼?」

她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不明白他的笑容從何而來。

「我笑你夠坦白,敢承認自己注意力不足。」

這也是她的優點吧,除了身材好、擁有一副讓男人听了會渾身酥麻的女圭女圭音、刻苦耐勞之外,再添一筆。

「……我是怎樣就怎樣,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她脹紅了臉,突然覺得室內好熱。

打小老師就教導說要誠實,她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我沒有說你不好,你干麼這麼緊張?」

越和她接觸,他越覺得她有趣得緊,這麼點小事就能讓她反應大成這樣,實在太可愛了。

「我不緊張時是這樣的!」她咬咬下唇,鼻翼歙張。

「好,你不緊張時是這樣的。」他忍不住大笑出聲,整個臉部線條也跟著放松。

高美荷驚愕地瞪著他的笑臉,發現他笑起來好看極了,害她心頭不由自主小鹿亂撞。

今天換做是其他女人,對于他的猛烈追求應該都不會拒絕吧?偏偏自己這麼不給面子的一再推拒他,他一定覺得很挫敗。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不可愛的一個女人,完全不吃他那套鮮花和金錢的攻勢,要怪也只能怪他找錯對象。

「干麼這樣看我?」

發現她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他好笑地將上身往前傾,刻意拉近兩人的距離。

「沒、沒有啊!」

她臊紅了臉,忙不迭將身體往後仰,感覺臉上都快冒煙了。

「高美荷,其實你喜歡我對不對?」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問了句。

那個問句像支箭般筆直地射進高美荷心里,她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

「你、你哪來這要不得的自信?」

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結結巴巴地指責他。

「生意人靠的就是這種要不得的自信。」

他坐回原來的姿勢,輕松地貼靠在柔軟的沙發椅背上,神情一派自在。「況且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會臉紅呢?」

坦白說,看到她臉上的潮紅,他心情大好——出社會打滾這麼多年,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到會臉紅的女孩了,所以感到格外開心。

「我……我天生容易臉紅不行嗎?」她辭窮了,惱起來反駁。

「OK,你要這麼說我也接受。」

他大笑,接受了她的說法。「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上我了,直說無妨,我一點都不會在意。」

高美荷真想拿起眼前的茶壺砸他!

「你這個人簡直……」

「無可救藥對吧?」

他的記憶力不差,記得她對自己的評語。「COMEON,你能不能換個台詞?我都會背了。」

「……哼!」她無語,只用輕哼來表達心里的不滿。

「你等我一下,我先打個電話把你的問題解決掉。」他好心地放過她,不待她回應,便起身往書房走去,獨留她一人在客廳里。

解決什麼問題?她突然反應不過來,等到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才猛地想起關于自己被跟蹤一事。

或許他真有辦法替她解決這件事,高美荷情緒略感激動,血液控制不住的在血管里亂竄——

他其實對她挺好的,雖然說他是造成自己目前困境的始作俑者,但其實也沒非得要幫她解決問題的義務。

況且她又沒答允他的追求,就算他佯裝看不見她的困擾,她也完全能夠體諒,但他並沒有那麼做,更甚者,他積極地為她尋求解決之道。

她對他口中的媒體並不很了解,印象里就是很會挖人隱私的狗仔,凡是媒體有興趣的對象,即便是祖宗十八代都有可能從墓地里挖出來鞭笞。

像她這樣的小人物,根本沒有力量去抗衡影響力無遠弗屆的公眾媒體,一旦被盯上,八成只會落得尸骨無存、遭人指指點點的下場,所以她很感謝聶鈞願意出手幫她解決難題。

或許她該找個方式來感謝他的仁慈,但是該如何表達她的感謝才好?難不成要以身相許?!

想到這里,她渾身竄起一陣輕悸,暗罵自己無聊。

她都決定不給他機會追求自己了,怎還會想到要以身相許?實在太不害臊了!

都是八點檔給她的錯誤印象,才會將她的思想導向不正常的方向,真糟糕。

「好了。」

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之際,聶鈞從書房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說道︰「從現在開始,應該不會再有人跟蹤你了。」

他以聶氏的金控資本額為籌碼,對媒體放話,若再有繼續跟蹤高美荷的事發生,他絕對要運用本身在金融界的影響力,斷了所有媒體提出來的融資方案,果然收到通知的媒體全部棄械投降,紛紛表示絕對不會再有跟拍高小姐的事發生。

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雖然有點勝之不武,不過為了保護高美荷,他半點罪惡感都沒有。

「真的嗎?」她難掩欣喜地露出笑容。

「女人,千萬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他挑眉,似乎對她懷疑自己這事頗不以為然。

「這麼大男人?」

她終于有開玩笑的心情,像個孩子般繞著他轉圈。

「我一向如此。」

他聳聳肩,將她的批判當成恭維。

「嘖!」

她輕嘖了聲,上下打量著他。「像你這樣的男人,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你。」

「相信我,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駕馭我。」他頗為自負地發下豪語。「除非我心甘情願。」

「嗯哼,你這種想法,會有哪個笨女人想跟你在一起?」這只自大的豬!她在心里不客氣地頂他一句。

「我希望你就是那個笨女人。」他不以為忤,咧開嘴對她笑。

「嘖!」

她啐了聲,下一秒忍不住笑出來。

聶鈞見她終于綻開笑顏,也感染到歡愉的氣氛,兩個人就這麼在聶家的大廳相視而笑,害經過大廳的佣僕們個個詫異地張大嘴,像是看到飛碟從頭上飛過一樣。

「你看,這樣笑不是很好嗎?」

聶鈞先止住笑,見她的發有點亂,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把她的亂發撥到耳後。

高美荷僵了僵,抬頭凝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眼離不開他深邃的黑眸,而且還清楚听見自己強烈的心跳聲,怦怦……怦怦怦怦怦……

聶鈞的眼散發著千萬伏特的電力,就像一塊超級大磁鐵一樣,不斷地將她拉近、再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