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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大半天的踏青活動,回程時言品綺累得在段宗毅的車上睡著了,段宗毅也沒叫她,就這樣一路開回他的住所。
在經過她家附近路段時,段宗毅原本想叫醒她,卻見她睡得香甜,不忍擾她清夢,又不能自作主張的把她送回去,畢竟她還沒答應讓父母知道他倆交往的事,于是他將車開回住所,在不驚擾她的狀態下輕手輕腳地抱她下車,並刻意放緩腳步,就是舍不得吵醒她。
將她抱進屋里之後,他將她安置在客房休息,他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
才剛洗去一天活動下來的汗水,還來不及套上衣服,突地听見客房傳來她驚呼的聲響,他心口一提,毛巾一拽就往客房沖——
「啊——」沒想到她一見到他,反而叫得更為嘹亮,差點沒嚇破他的膽子。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急忙追問。
「你干麼光著身體亂跑啦!」她的尖嚷有如殺豬場的豬叫聲,響徹雲霄。
「我?!」經由她的提醒,他下意識往自己腰間一瞧——明明還圍著一條浴巾啊!哪有光著身體?難不成她沒看見他腰間的浴巾?真是個大眼妹啊!
「我有圍浴巾啊!」
「那……那你干麼只圍一條浴巾亂晃?」天啊!她曾幾何時看過如此「養眼」的畫面?真是羞死人了!
「小姐,我才剛洗好澡啊!」他無奈的辯解。
「……你干麼洗澡?」她陡地脹紅俏臉,好似他說了什麼教人無地自容、令人害羞的話。
「我們在外面走了大半天,全身都是汗,回來洗個澡很正常啊!」他傻眼,再度為自己辯解。
「呃……」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畢竟下午真的流了滿多汗,身上黏黏的也怪不舒服的,她似乎有點反應過度了。
她自我反省過後,才開始解釋自己適才驚呼的原因。
「我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當然會緊張啊!這里是你家嗎?」
這不是她第一次到他家,不過之前那一次純粹是為了煮飯給他吃,並沒有參觀過他家的房間,所以她一時認不出來。
「有我跟你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怕的?」白了她一眼,他伸手拭去濕頭發滴下的水珠。「這里是我家客房啦!」
她聞言窒了窒,小臉莫名地緋紅一片。
媽啊——現在的氣氛不會太曖昧了嗎?她就睡在他家的客房里,而眼前的男人又活色生香的幾近全果……
她困難地吞了下口水,身體微微發抖,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
「怎麼?不舒服嗎?怎麼臉那麼紅?」一回神注意到她紅著小臉,他直覺懷疑她是否身體不適。
「沒,我很好!」她想都沒想就否認,小手扭絞著滑至大腿的薄被。
段宗毅狐疑地凝著她無措的反應,腦袋里陡現電燈泡一顆,或許他知道她為什麼臉紅了,他想。
「品綺,你在想什麼?」他彎起眉眼,心情一整個開心。
「啊?」她怔忡了下,接著用力的搖頭。「我什麼都沒想……」
「真的嗎?」他挑眉,擺明了不信她。「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心跳很快、臉很燙,身體還有點發軟的微微顫抖?」
「我沒有生病啦!」听起來跟發燒的情況差不多,問題是她感覺良好,身體並沒感到任何不適。
「我說的不是那個。」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還真有種雞同鴨講的錯覺。
「不然你在說什麼?」她傻乎乎地反問了句。
「我是說,你看到我這樣,然後你那樣,難道你都沒有特別的感覺嗎?」他指指她又指自己,像在玩比手畫腳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言品綺頭上頓時冒出好多個問號,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麼。
「……算了。」他張開嘴又合上,如此反覆數次,卻始終得到她搖頭以對,終于,他放棄的垂下肩,不再試圖詢問她的意思。
「段宗毅,你很不道德耶!」見他不想再問的樣子,她忍不住開始指控他。
「我哪有?」她才不道德好不好?他暗示了老半天,她卻像沒神經一樣怎麼都看不懂也听不懂,他還能怎麼著,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打死他都不可能,他可不是會對女人硬來的壞蛋。
「講話講一半,也不說清楚,這不是不道德是什麼?」她最討厭人家話講一半了,雖然她也時常犯這種錯,可是遇到別人這樣對她,感覺特別不舒服,她自然要好好抗議一番。
「我不說是為了你好。」他抿抿唇,有絲氣惱。
她個性很好,乖順又听話,問題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變成沒有原則,只要他開口,她幾乎都沒有異議的點頭答允;其他事他可以說了算,但親密那檔事,若不是兩情相悅就沒意思了。
他不想勉強她,一丁點勉強都不行,既然如此索性就不提了,免得她為難。
「你要真為我好就攤開來說啊,我討厭這樣話講一半,感覺就很不清不楚。」別扭啊!她噘了噘嘴,突然感到些許鼻酸。
難不成他已經厭倦了和自己扮家家酒般,僅牽牽小手,最多也只是親親小嘴的「益智型」愛情了嗎?
也是啦,他各方面條件都這麼優,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和她交往或許只是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想換換清粥小菜試試滋味。
怪只怪她自己一頭栽了進去,現在要抽身好像也來不及了……
「生氣啦?」彷佛看見她的頭頂在冒煙,他無奈的淺嘆一口。
該生氣的是他吧?交往月余以來,他謹守禮數,不敢急躁的越雷池一步,每次與她約會過後,總得要好好的沖沖冷水澡才能讓體內的騷動平撫。
雖然他因而守住自己君子的形象,可禁欲對男人來說可是挺傷身的,哎——
「誰生氣了?」她撇開臉否認,可話里的高溫可灼人的呢!
「品綺,我擔心我說了,你會更生氣。」踱近床邊坐在床沿,他近距離的凝著她的眼,才沖過澡的身體很快就因這距離的拉近而躁動起來。
該死!他簡直像欲求不滿的大嘛!
只是奇怪的是,這反應不管別的女人再靠近都起不了作用,偏偏只要一與她接近,那潛藏的欲念就會冒出頭,實在很傷腦筋。
「你不說我才生氣。」這個大木頭,人家話都講那麼白了,他怎麼還听不懂啊?
他霎時輕笑出聲。「這麼說,你是承認你生氣了?」
「我……」哎呀!牙齒都能咬到舌頭,她這會兒可是自曝其短、不打自招了。「我就是討厭人家話說一半嘛,哼!」
耍賴一向是女人的強項,雖然她沒什麼練習的機會,不過這時拿來用用倒還算適切,嘻——
「好啦,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生氣,我才說。」他得先求個免死金牌才行,免得招供之後被她大卸八塊。
「說就是了嘛!」她白了他一眼,語氣里有自己都沒察覺的撒嬌意味。
眼巴巴的睞她一眼,他的耳朵陡地躁紅了起來。
「你干麼?」她眨巴著眼,清楚地看見他的耳朵由白轉紅,驚訝地瞠大雙眼,心跳莫名其妙的急遽起來。「干麼紅耳朵啊你?!」
「我是想,你……今天就別回去了好嗎?」彷佛是多難啟齒的字句,段宗毅說得是既緩且沉,一字字說得清楚明白。
「別、別回去?」歐賣尬!他真是那個意思?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你思春了喔?」
「……『思春』一詞不是用在男人身上。」他閉了閉眼,額上的青筋隱隱躍動。
「還不都一樣?好好玩,原來他也會害羞耶!那紅透的耳根瞧得她手癢,直想捏上一捏。「還是該說『精蟲上腦』?」
段宗毅微微一僵,氣惱的用自己強壯的身子壓上她。「你這女人,越說越過分了啊?」
「我是虛心求教耶!」她好無辜的眨著眼。
「那種事用說的講不清楚,親身體驗你才會記住。」
……
皎潔的月,神秘的夜,譜出一曲激情且甜蜜的戀歌,反覆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