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程的車里,氣氛冷凍得像剛冰鎮出來的仙草,沉悶得教人踹不過氣來。
任由綠茵怎麼問,雷焰不回應就是不回應,她無計可施之下,也只得乖乖的閉上嘴,等他想說的時候去自然會說。
必到家,雷家雙親已然進房休息,偌大的房子里只開了盞小燈。
就著大廳里微弱的燈光,雷焰一路拉著綠茵回到房間,當他將綠茵推進房,並結結實實的的關上房門後,轉過身,一雙炯亮有神的雙眸緊盯著綠茵。
那眼神像極了盯緊獵物的獸,教綠茵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她屏住棒吸,雙腿不自覺打顫。
「雷、雷焰。」
天啊!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是好好的去參加生日宴嗎?怎會出個門回來就全都不對勁了?
「你喜歡林利洋嗎?」
他朝她跨近一步,盯著她的眼不曾稍瞬。
「啊?」學長?關學長什麼事?「他是我學長啊!」
「學長學弟都沒差,重點是你喜不喜歡他?」雷焰再向前一步,得不到她正面的回答,他懊惱得都要爆青筋了。
他越是向自己逼近,她越是不自覺的後退,直到背部抵住牆面,她才結結巴巴地說︰「喜歡……是對學長的那種喜歡啦!」
「你確定?」
他眯了眯眼,以雙臂將她固定在自己和牆面之間。
「我很確定!」
他靠得好近,她的嗅覺充滿了他的氣息,這令她心慌意亂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像審問犯人般質問她?
「那,你心里喜歡的是誰?」由于身高的關系,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她胸前略低的領口不斷刺激著他的視覺,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熱了起來。
「我……你、你問這干麼啦?」
梆!她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呢?她根本搞不清楚他現在的想法,叫她要怎麼回答嘛!
「不能說嗎?」
他的眉皺了起來,莫名的感到心焦。
「也不是不能……哎呦!你到底想問什麼嘛!」她的臉越來越燙,心里也越來越不安,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
也罷,既然她不明白自己問題的重點,那麼他就干脆直說了——「我想問的是,你心里有沒有我?」
「嘎?」哇咧!他該不會真的發現她的心意了吧?她錯愕的瞪大雙眸,一顆心控制不住地砰砰亂跳。「你……你怎會突然這麼問?」
「你別管我為什麼問,你只要回答我有或沒有就好。」他急著想知道答案,焦急的再次追問。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她不安極了,無法面對他灼熱的眼,心虛的低下頭去。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討厭林利洋像只蒼蠅般黏在你身邊!」他惱火的月兌口而出,抵住牆面的掌用力緊握成拳。
「啊?」她愣住,猛地抬起頭看他。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這是……吃醋?
神經!八成又是她自己多想了,他從來都是把她當妹妹,不可能為她吃醋的。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我?」這個答案對他很重要,他現在就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她的手心冒汗,從小到大,她不記得自己曾如此緊張過;她無措的閉上眼,虛軟的蹲在地上。「我一直很喜歡你。」
心里像有幾萬只小鳥同時引吭高歌,雷焰滿心驚喜的盯著她的發旋,跟著在她身邊蹲下。
「一直是多久?」
「很久啊,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很喜歡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已然揭開,她略帶羞澀的坦言。
「所以,暗戀我的你才會借著幫我的名義嫁給我?」見她把小臉埋在雙膝之間,他不覺伸出手輕觸她的發。
他終于能這般光明正大的瞧著她、踫著她,不再只能利用她熟睡的時候偷偷的瞧她。
綠茵僵了僵。
來了!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吧?
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即使是使點心眼都不行,早晚有被識破的一天。
「或許你會覺得我心機很重,可是請別誤會我當初真心想幫你的心意。」害怕他誤會自己的用心,她雙眼泛起紅霧,咬著唇低語。「如果你覺得被我欺騙,那……隨你想什麼時候離婚都可以。」
這跟她想好的告白情景天差地別,想象中的甜蜜浪漫全然被眼前的難堪尷尬所取代;她原以為自己可以不用面對這樣的難堪,但世事難料,她終究得面對這一刻呵。
「不許你自作主張!」離婚兩個字瞬間掐緊他的心髒,他皺眉搖頭,壓根兒沒想過離婚這檔事。
他好不容易才對一個女人心動,還是個暗戀自己多年的女人,更何況她已經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娶來的妻子。
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是多麼難得的緣分,休想他會這般輕易就放手。
「……雷焰哥,你不用勉強沒關系的。」可綠茵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擔心她挨罵,所以寧可勉強自己維系這段婚姻。「爸爸那邊我會跟他解釋,你不必為我感到為難。」
生平第一次,她以哥哥的敬稱喚他,為的是不希望他被一時的情緒給沖昏了頭,而耽誤了尋找屬于他自己的幸福。
雷焰狠震了下。
「你叫我什麼?」
「雷焰哥。」她將嘴里的苦澀吞下肚,不多遲疑的再喊一次。
雷焰感到一陣暈眩。
「你……不要我了嗎?」
從小到大,她不曾喚過他一次哥哥,現在她這麼叫他是什麼意思?
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她怎能在他好不容易確定自己的心意時,殘忍的認他當哥哥?
不!他不要綠茵當他的妹妹,不要!
「你在說什麼啊?你永遠是我的雷焰哥啊!」她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不是你哥哥,也不要當你哥哥!」他悔恨且痛楚的錘了記牆壁,啞聲嘶吼。「該死的你!我是你的丈夫,你听清楚了,我是你丈夫!」
那記又重又狠的拳就落在她耳邊,她清楚的感受到那記拳的力道,震碎了她莫名其妙的難以置信,也震碎了她內心自我保護的高牆。
「你——」他緊繃的表情,再認真不過的眼神,幾乎就要說服陶綠茵了,但她卻不敢相信愛情女神會如此眷顧她。「我不懂你的意思……」
畢竟她等待了那麼多年,得到的全是雷焰兄長般的關懷,他怎會突然強調他是她的丈夫?實在太教她難以置信了。
她從不圖他的名利或財勢,她只求得到他的一點情愛,既然他一直對她沒有感覺,干脆放他自由,他應該會比較痛快些才是,但為什麼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其實我對你——」就在他想表明心意之際,大手不小心勾到了擺在一旁的購物袋,他好奇的轉頭一看,不意綠茵竟飛快的將購物袋從他手中搶走。「綠茵?」
「這、沒什麼,是我下午逛街時買、買的……呃,一點,小東西,對,小東西、小東西而已。」陶綠茵的臉脹得火紅,別扭的將購物袋往身後藏。
天殺的!因為趕著妝扮自己參加生日宴,因此回來後她隨手把計劃買來誘惑他的性感睡衣和清涼衣物擱在牆邊,沒想到竟然會被他發現……噢,讓她死了吧!
雷焰的眼眯了起來,覷著她因心虛而赧紅的小臉,不喜歡追根究底的性子在此時徹底顛覆,反常的有了探究的興趣。
「讓我看看你買了什麼樣的‘小東西’。」他低沉的嗓音滲入一絲笑意。
「不!」綠茵驚跳了下,跪爬著由他的腋下意欲逃才竄。「不是什麼太重要的東西,我馬上收起來……啊!」
她沒料到雷焰會突然站起,並不慌不忙的將她攔腰舉起,她整個人失衡的站不住腳,反倒一股腦兒的往他身上撲跌而去——「唔!」無辜的雷焰成了她的肉墊,好在他身後就是她們的大床,不過意外的沖擊力道仍令他悶哼出聲。
「雷焰?」她嚇壞了,以為他傷到哪兒,連忙跳起來關心他。
「我撞疼你了吧?對不起,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雷焰趁著她分神的當口,慢條斯理的從一旁的購物袋里,隨手模出一塊柔軟絲滑的布料,定情一瞧,雙眼霎時瞪大——乖乖!這什麼東東?性感睡衣,還半透明的?
懊死的!他跟她「睡」了那麼久,怎從沒見她穿過這種睡衣?
「你有哪里痛還是不舒服嗎?雷焰?」綠茵焦急的模著他的肩、他的胸口,沒想到他不為所動,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不知何時拎在手里的絲質睡衣。
她整個人彈跳起來,一張臉紅得快要自燃了,伸出手就要搶他手上的衣服。
「你怎麼可以偷看人家買的東西啦?還給我!」
雷焰挑眉,徒地一個轉身,結結實實的將她壓在身下。
「你……你干麼?」這姿態太過暖昧,綠茵完全傻了,她反射性的以手抵住他的胸膛,緊張且害羞得幾乎忘了呼吸。
「說,這是為誰買的?」壞心眼的伸直手臂將睡衣拿高,他執意問個明白。
「要你管!」她羞惱的伸手要搶,卻構不到他高舉的手,氣惱的捶了他一記。
「還給人家啦!」
「告訴我這是為誰買的,我就還給你。」他輕笑,胸膛為之震動。
「你管大海的喔?還給我!」骨子里不堪乖順的性格冒出頭,她又羞又窘的想掙開他的壓制,可這男人好重,壓得她只有手臂能動,她只得奮力的揮動雙手,企圖早點將睡衣給搶回來。
「綠茵,你真不乖。」他使壞的將絲質睡衣丟到床角,雙掌將她的雙臂高舉過頭,眼楮不經意的掃過床頭櫃的鹽燈。
霎時,他突然懂了她之前改變房間氣氛的理由,心頭不覺為之一蕩。「你買那睡衣是為了穿給我看的吧?就像床頭那兩盞燈一樣?」他明知故問。
原來她一直用她的方式在暗示他,只是他一點都沒發現她的用意啊!
綠茵驚跳了下,總算意識到他已然看穿自己的心思,但,他會以什麼樣的眼光和心情來看她?
是真切的看穿她的心,還是根本認定她從頭到尾都在設計他呢?
「綠茵,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瞧見她凝在眼角的水液,他放開她的手,心,隱隱抽疼。
都怪他遲鈍,遲遲沒看穿她的心意,更遲至今日才察覺她對自己有多重要,他不禁暗暗自責起來。
「告訴你又怎樣?勉強你愛我嗎?」陶綠茵閉了閉眼,硬是不讓眼眶的淚落下,微啞的嗓子透著幾不可聞的顫抖。「我知道你有多寵我,從小到大,只要是我要的,你都會想辦法弄來給我,可是只有愛情,不是我要你就給得起的。」
她陶綠茵是愛他,但她也明白強摘地果子不會甜的道理,她還沒卑劣到利用他對自己的疼愛來得到他的情意。
「如果,那也是我想要的呢?」雷焰細細的凝著她側顏的每一寸線條,她嘴角那細微的顫動扯動著他的心,她每顫抖一下,他的心就抽痛一分。
他從不知道綠茵對他用了這麼深的感情,也愚蠢的以為自己將綠茵當成妹妹,可是當林利洋出現,就像根礙眼的芒刺,不斷不斷的扎刺著他遲鈍的情感,加上東康的暗示,終于讓他看清自己的心。
他是愛綠茵的,只是彼此太過接近,熟悉,才讓他誤以為那是兄妹之情,都是他的錯。
綠茵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呃……我說過你不用勉強的。」她心跳如擂鼓,強迫自己不準再一廂情願。
「一點都不勉強。」他認真的凝望著她的雙眼。「這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真的可以相信嗎?她真的能相信他不是為了安慰自己,而是當真對她動了心?
「雷焰……」她心軟的輕撫他臉上痛苦的線條,感覺心底的裂痕以極快的速遞修復中。
「綠茵,你是我的,我的!」他低頭餃住她的紅唇,不願再由她嘴里听到任何傷害彼此感情的可惡話語。
這個吻來得突兀,綠茵僵了僵,但他的舌尖強勢的頂開她咬緊的牙關,強悍的侵入她芳香的儃口,她的抗拒迅速軟化。
軟化?沒錯,確實是軟化。
雖然陶綠茵的心里還有那麼一絲不確定,但她愛雷焰愛太久了,久到連作夢都會「肖想」這一刻,因此當雷焰不甚溫柔地唇一沾上她,她就難以抗拒的融化在他的唇舌之下,迅速化成一攤融化的女乃油。
帶著激情和期待的吻,很快就因綠茵的全然接受而擦槍走火,雷焰再也不甘于單純的唇舌接觸,他的掌隔著白色的小禮服揉搓她胸前的渾圓,令她驚羞地倒抽了口氣。
「我要你,綠茵。」雷焰朝她耳窩低喃,感覺她的身體微顫了下。
陶綠茵不自覺的展臂摟住他的頸項,听著他沙啞又性感的嗓音若有似無的著她脆弱的耳膜。
「可以嗎?」他的語氣透露出他的認真。
無法再忍受綠茵將自己當成兄長的可能,他急于完全的擁有她,讓她成為他真實的妻子,而他將一輩子都不放手。
迷蒙的水眸望著他,小嘴因他的肆虐而紅腫,她沒有開口,含羞帶怯的輕撫他的俊顏,然後緩緩閉上水眸,輕輕撅起紅唇。
就算他不是真心的又如何?
慰藉也好,安撫也罷,只要他肯要,她一定給。
天知道她等這天等太久了,她只想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專屬于他的扉頁,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他的溫柔……再沒比這更明顯的暗示了。
這回他沒再遲鈍的錯認她的心意,心頭狂喜的再次允上她的唇瓣,並以手臂穿過她和床鋪之間,稍稍拱起她的背,拉下她禮服背後的拉鏈,稍嫌粗魯的褪去包覆她姣好身段的小禮服。
接觸到空氣中的冷氣,讓她的肌膚浮現粒粒疙瘩,她不覺向他更貼靠了些,渾圓的胸部不經意地磨蹭著他的胸膛,令他不由自主的狠抽口氣。
懊死!明明她什麼都沒做,他竟然就已經有反映了?
「綠茵,說愛我。」抬起她的下顎,深幽的眼凝著她氤氳迷蒙的水眸。
數分鐘前,她喚他哥哥的震感太過強烈,他不安的想要听見她口頭上的保證,保證對他的愛不變。
「我愛你。」輕嘆口氣,熱呼呼的氣息噴拂過他的下唇。
她不想再和自己的尊嚴拔河了,也不想再去思考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境遇,她只想享受他的溫柔……雷焰再難自抑的扯開自己身上的襯衫、長褲,然後迅速壓上她,與她身體交纏,唇齒相依。
他的吻熱烈且狂怒,軟舌頂開她半啟的牙關,竄進她溫熱的口腔,追逐著她、糾纏著她,仿佛想借此證明她屬于他,直到她無法喘息……「唔……」肺部的空氣全被他吸光了,她急需補充氧氣。
暫離她誘人的紅唇,熾烈的唇沿著她優美的頸項往下滑,仔細的允過她每個毛細孔、細細品嘗她的甜美,以絕對膜拜的心情親吻她的肌膚。
她是如此的吸引著他,但他卻愚蠢的放任自己忽視她濃烈的感情,遲至今日才發現她的美麗,教他如何能不眷戀?如何能不瘋狂?
「雷焰……」她快要沒辦法呼吸了,身體泛起陌生的酥麻,分不清是快感還是痛苦,逼得她憋著氣,害怕自己一喘息便會昏厥過去。「你慢一點,我……感覺好奇怪……」
「哪里奇怪?」他輕笑,解開她的,讓她的美麗為他而展現,低頭以滑溜的舌尖舌忝過她胸前挺翹的甜蜜花蕾——「啊!」她輕喘,縴指插入他的黑發,欲拒還迎的將胸口更往他嘴里推送。
「就……很奇怪,身體像不是我的一樣……」
「我停不下來。」沙啞的、壓抑的,他借著大口大口換氣來平息自己僨漲的。「我要你,現在就要。」
如此霸道的宣示,完全不同于他以往對自己的態度,卻莫名的讓綠茵全身更為酥麻;她輕顫了下,感覺全身的血液控制不住的在體內亂竄。
「雷焰……」她難耐的扯緊身下的床單,吐出唇的是嬌柔且類似邀請的喘息聲。
「叫老公。」他貪心的要求更多,要她正視彼此已然無法改變的關系,讓她再沒任何改變心意的機會。
「老公……」她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虛軟的身體像沒有力氣的布女圭女圭,簡直可以隨他搓圓捏扁。
「乖。」他輕笑,寬額冒出汗滴。「來,把臀部拱起來。」
他必須先清除她身上最後的屏障,才能讓自己毫無保留的佔有她。
就在綠茵像被催眠了似的,听話的借著腰力拱起臀部之際,霍地,一道煞風景的樂音響起——是雷焰的手機,它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