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換一盆干淨的水。」
她擦完他的腳,轉身將臉盆拿進浴室,很快的重新換好水後再端回原來的位置放好。
「那個……我去皇醫藥箱。」
她丟下話後,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離開房間。
她當他是厲鬼還是妖怪?瞧她飛也似的逃走,石磊突然覺得她的舉動很可愛,忍不住輕笑出聲,卻又立即被自己的想法及笑聲嚇到。
他在想什麼?她可愛?他竟然會覺得她很可愛?!
他耳根一熱,故作鎮定且僵硬的將毛巾擰于,才想拉開自己的褲頭,動作瞬間僵住——
見鬼了!明明她只是幫他擦澡,他怎麼就興奮了?!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而且他很確定,她沒有任何撩撥他的意思……
閉著眼尷尬的拉開褲頭,他快速的擦拭干淨後將毛巾扔回臉盆里,一顆腦袋已然糊成一團。
怎麼會?這是以往不曾發生過的事啊!
縱使三年來她天天和自己同房不同床,縱使她曾明目張膽的想勾引他,他都不曾有過這般強烈的反應。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擦個澡也能有反應?!
「我把醫藥箱拿來了。」
突地,她毫無預警的推門而入,差點沒把他的心髒嚇得跳出來,反射性的抓起被子蓋住自己的月復部,遮掩自己藏也藏不住的欲|望。
「怎麼了?會冷嗎?」注意到他突兀的動作,她體貼的詢問。
「沒、不冷。」他緊張得差點咬到舌頭。
該死!進門也不先敲個門,應該……沒被她看見吧?
「嗯,那我幫你換藥。」
她將醫藥箱放在床邊,走到他身側掀開他覆在肩膀的紗布。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因她的貼近而刺激著他的嗅覺,他暈陶陶的短暫失神,卻在听見她細微的抽氣聲後回過神來。
「有事嗎?」什麼事讓她感到驚訝?是他的傷口嗎?一定很丑陋吧。
「沒有……你忍著點,我會小心不弄疼你。」用棉花梅沾上消毒水,以極輕的力道將他的傷口及周圍清理干淨,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感覺一滴微熱的水珠落到自己肩上,石磊身體一僵。
女人真麻煩,不過是槍傷,哭什麼哭?
他暗自輕啐了聲,清楚的感覺到第二滴、第三滴,更多的淚水滴到肩上,筆直的竄進他的皮膚,直接敲打在他的心上——
「很丑吧?瞧你都嚇哭了。」他試圖以輕松的語調化解壓在心頭的疼,與受槍傷時的劇痛不同,那是種由心里最深處冒出來的鬧疼。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為他落淚。
他以為自從婦媽和妹妹過世之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為他流淚了
「沒有,我沒哭。」她慌亂的以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不敢讓他看清自己的心思。「而且這傷一點都不丑,是光榮的印記。」
「……虧你掰得出來。」他翻了翻白眼,還光榮的印記咧!不過是個子彈穿過身體的痕跡而己。「不應該受傷的,丟臉死了!」
「秦哥說了,因為你中槍的關系,他們才注意到歹徒埋伏的地點,當然是光榮的印記。」她由秦耀那里听說了那晚驚心動魄的緝毒、緝凶過程,雖然最後他掛了惡、進了醫院,她仍為他感到驕傲。
「那家伙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他說的話你也信?」心里感到一陣暖意,他甚至沒注意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秦哥有時候是夸張了點,但我相信他說的絕對是事實。」處理完肩膀的傷,再來就是月復部了。「你躺下來好嗎?這樣比較好換。」
石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依言躺下,注視著她由床這頭越過床尾到另一側,小小的身影忙碌得很。
「這里皮膚比較細,可能比肩膀痛一點,你忍一忍喔!」在掀開月復部傷口紗布的同時,她不忘安撫的說著。
凝著她專注的神情,感覺她軟軟的小手不經意的觸踫著他的身體,他閉了閉眼,壓抑的命令自己不準有莫名莫妙的緋色思想。
「好了。」終于完成這艱巨的工作,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漾開一抹笑。「你休息……呃?」
她的遲疑教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競不自覺的抓住她的手腕,他心亂如麻的震驚不己!
「有事嗎?」她的臉恢復些許血色,約莫是害羞而引起。
「……你去哪?」他清了清喉嚨,不甚情願的放開她的手,並不自然的回避她清明的眸光。
「我去把水和醫藥箱收拾一下,你放心,我不會進來吵你的。」誤以為他又嫌棄自己的存在,她趕忙澄清。
「你等等不進房嗎?」笨女人!他何時嫌她吵了?他不是很滿意的蹙了蹙眉。
「晚點吧,我得把醫院帶回來的東西整理整理。」
他那些簡便的行李得歸位才行,至于她的……簡單打包就行了。
「還是你需要我幫你帶什麼進來?」
他搖頭,見她就要轉身,他卻莫名沖動的補上一句︰「還是幫我倒杯水進來好了。」
「嗯?」她一頓,回頭看他一眼。「好啊!你等等喔!」
待她離開房間,他怔楞的瞪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見鬼了!他要水做什麼?他明明不渴的,于麼要她倒水進來?
難不成……他想要她陪伴嗎?陪在自己身邊……
「喏,開水。」
就在他滿腦子搞不懂自己的舉動時,她很快的又回到房里,小心地單手將他扶坐而起,才將水杯遞給他。
他接過水杯,不讓她看穿自己壓根兒不渴,以杯就口的喝了一口水,接著攢起濃眉。
「欸,我不能喝冰水嗎?」
雖然時序己是入秋,但他感覺身體莫名煩躁,若能喝口冰水,或許能鎮壓住心頭的無名火。
「不行,你是病人耶,怎麼可以喝冰的!」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搖晃,一手叉著縴腰,那模樣好生嬌俏。
「可是我感覺很躁。」怪怪怪!他真的有病吧?怎麼老覺得她今天超級順眼,還可愛天真又美麗?天啊!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了。
「很躁?」她狐疑的睞他一眼,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難道是火氣大?」
當她的手離開他的額,他暗暗嘆了口氣。「還是你知道什麼退火的方法?」
火氣大?想想也好些時候沒發泄了,火氣大該不會是因為那個理由吧?他頭一抬,瞟見她若有所思的神采,他突地感覺身體更躁了。
該死的!不會是因為她在身邊,他才會火氣大吧!
不!不可能,八成是他太久沒發泄才會胡思亂想,八成……不,一定是!
「我不知道耶,不過我可以上網查查看。」她打定主意彈了下手指,愕然發現他滿臉潮紅,霎時驚訝得不知所措。
「你怎麼臉這麼紅?發燒了嗎?噢——不會吧!懊不是我換藥時傷口感染了吧?天啊!醫生說要是你發燒就表示傷口感染了……不行!我要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電話……對,找電話——啊!」她慌亂的叨念終結在尖叫聲中,待她搞清楚狀況時,遲鈍的發現自己跌在他的大腿上,她立時跳了起來。
「啊!我怎麼會跌到你身上?有沒有踫到你的傷口?完蛋了!我怎麼會這麼粗心,萬一讓你的傷勢惡化就糟了……唔!」
才跳起的身子被他拉住,一方軟熱的唇餃住她像機關槍般叨念不停的紅唇。
她驚亂地瞠大美眸,看不清他過于貼近的臉,整個人像靈魂出竅般恍神,全身僵直得像僵尸一樣——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他他他……在吻她嗎?!
他的唇與她的唇在空中交會,淺嘗到她唇間的芳香,石磊不禁在心底滿足輕嘆,下意識展臂將她擁入懷里,並直覺想掠奪更多屬于她的甜蜜。
他以舌尖撬開她因過度震驚而微啟的唇瓣,霸道且不容拒絕的侵入她甜蜜的檀口,恣意品嘗她唇間的甜美,直到她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
「你你你……你為什麼……」當他終于放開她的唇,她滿臉潮紅的結巴不己,語不成句。
瞟了眼她小臉上的緋色,他壞心眼的挑了挑眉,在自己也找不到動機的狀況下隨意編派理由。「這是讓你閉嘴最快的方式。」
「……喔。」她的眸心掠過一絲失望,無異議的接受這個說法。
她深吸口氣提振精神,狼狽的由床上爬起來。
「你休息吧,我去書房上網查查有什麼退火的方法。」
就在她的手踫上房門把手的瞬間,他有點遲疑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我能告訴你一個最快速的退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