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秦耀像顆陀螺般轉個不停,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個三頭六臂來多做點事。
先是甩不開腿上那黏人的女人不說,心里又急著去找石磊的落跑妻,好讓她回來照顧傷勢不明的石磊,秦耀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得將那喝得爛醉的女人帶回「七里香」——他負責經營管理的酒店,硬是將女人由他腿上剝下來交給公關經理照顧,才急匆匆的外出尋人。
懊在他一听說宋凱薇留書出走一事,心里就隱約覺得不對勁,自作主張叫網民阿標先查了宋凱薇的行蹤;果然預感這種東西好的不靈壞的靈,結果證明,他確實用得上這條線索。
報了點時間找到阿標,從他那兒得到宋凱薇落腳處的地址,他趕到她投宿的小旅館通知她石磊受傷的事,果不其然,宋凱薇著急地主動表示要到醫院照顧石磊,他這才又急急忙忙帶著她趕到醫院去。
沒想到他人才到醫院,石磊正好推出手術室,他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七里香」的公關經理便奪命連環叩,叩得他心煩意亂。
鮑關經理急著要他回去應付那個喝醉酒在店里作亂的怪女人,逼得他只好把宋凱薇扔在醫院,馬不停蹄地趕回「七里香」。
只是當他回到「七里香」,見到休息室里那已然亂完正休兵中、醉得像爛泥似的瘋女人,他頓時頭疼了起來。
現在該怎麼處理這個麻煩?
把她隨便捆一捆丟到外面去?不行,那太不人道了。
不然叫公關經理帶她回去?也不妥,萬一公關經理的男朋友在家,那豈不是造成人家的不便?現在警局又擠滿了一堆毒梟和癮君子,警察也不會有空管這種小事,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煩惱的在休息室里走來走去,間或煩躁的偷覷女人幾眼,她……算是女人嗎?充其量只是個女孩而已吧?
小小的瓜子臉、小巧精致的五官,配上她那看起來五短……不,嬌小的身材,據他目測也才差不多一百五十公分左右,這樣的小表竟然給他喝到爛醉?簡直是欠扁!
敗好,他這個人最喜歡教訓不听話的小表頭了,等這丫頭醒來,他非好好扁她一頓屁屁不可!
不過重點是,他現在到底該把她丟到哪里去才好?
忙了一天下來,他真的累極了,只想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番,問題是卡著這女人癱在這里,等會兒酒店的員工也會下班走人,總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酒店的休息室里吧?
他想得一個頭兩個大,思來想去,好像只有把她帶回他家最為妥當。
他一個人住,沒有家人管,屋子里房間又多,隨便把她丟到一個空房間讓她過一夜就行了;就算她半夜又起來作亂,橫豎一人一間房,壓根兒也吵不到他。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讓別人踏進他的私人堡壘,可目前看來也只有這辦法還算可行——他暗嘆一口氣,無奈地蹲下來,將那麻煩精一把扛上肩。
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漢扛著一名嬌小的女人,自然引起所有人的注目,秦耀咬著牙穿過酒店大廳,對那些「注目禮」視而不見。
他大步走向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以後,開了車門,將女人塞進車里,這才得以松口氣。
天殺的醉鬼!
等她清醒以後,他非好好地跟她算這筆帳不可!
頭暈腦脹地睜開雙眼,仇子綺扶著身下的沙發爬坐而起。
她眨了眨眼,錯愕地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她迷蒙的眼瞬間瞠大,驚恐的瞪視周遭的環境。
哇 ∼∼這是什麼人住的房子啊?這麼大又這麼漂亮,難不成她還在作夢嗎?
不敢置信的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臉頰清楚的痛覺讓她明白這一切不是在作夢,而是真實的。
她為什麼會在這里?被綁架了嗎?
不可能,能住這種豪宅的人,哪可能綁架她一個幾乎不曾有過存款的自由手工業者?
靠著制作手工拼布地毯、背包、小飾品賣給觀光客來謀生的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半點被綁架的價值。
既然不是綁架,那麼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對吧?
她的眼滴溜溜的轉了轉,接著禁不住懊奇的跳下床,輕手輕腳地拉開房門——YES!長長的走廊在暈黃壁燈的映照下,沒看到半個人影,意思就是她可以到處探險嘍?
她當然不曉得是誰把她帶到這房子里來,但是她長到這麼大,可沒住餅這麼漂亮又這麼大的房子,既然只是暫住一宿,自然得好好把握機會給它探險一下,才不枉這難得一次住襖宅的經驗。
她光著腳丫子踩在光潔的石英拋光地磚上,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走出長廊,看見通往樓下的階梯,那光滑的扶手令她雙眼發亮,一時玩心大起,放大膽子跨上樓梯扶手,讓身體順著扶手往下滑——
噢∼∼她愛極了小飛俠電影及童話故事里,小阿子坐在樓梯扶手上往下滑的橋段,每每看到這情節總是羨慕不已。
可惜在她的成長過程里,她沒有機會也沒有環境可以做如此瘋狂的事,好不容易現在老天爺送了個絕佳的機會給她,她自當好好把握,不瘋狂地給它體驗一下誓不罷休!
「啊炳∼∼」
當身體到達扶手的底端,她順勢跳下、穩住身體,雙眼冒出晶亮的光采。
太好玩了!
她忍不住轉身拾階而上,再次體驗俯沖的快感。
沒想到這回就在她快沖到扶手底端之際,一道黑影霍地由轉角處走了出來,她收勢不住地往那道黑影直撲而去,省略了體操選手漂亮落地的得分點,與黑影撞跌成一團。
「噢!」
要命!哪來的青仔欉突然冒出來,害她跌個狗吃屎?
仇子綺皺著鼻子申吟了聲,不過身體倒不太痛就是了,感覺似乎跌在一個不算太軟的軟墊上。
「該死的!」然而不幸遭受到她的沖撞,且正被她壓在身下的那個「東東」就沒那麼好運了,眼冒金星的低咒出聲。
「呃……」
貶講話耶!而且說的是在帝鐸島很少听見的中文,那不就表示她壓到的,其實是個人?而且還是個中國男人!
她心口一提,忙不迭地由那軟墊……不,那人身上翻下來,一臉愧疚地跪在地板上,以微顫的指尖戳了戳對方。
「你……還好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妳該死的要不要來體驗看看?!」
那團黑影粗聲粗氣的低吼了聲,接著僵硬地爬起來,起身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霎時整個空間大亮。
「唔……」
仇子綺反射性的抬起手臂擋住扁線,當眼楮逐漸適應光線之後,才緩緩地放下手臂,看清對方的同時,她冷不防的狠抽口氣。
哇咧!不僅是這房子大,連住在里頭的人都那麼高大,簡直像頭大黑熊……天啊!她不會誤入什麼巨人國了吧?!
「妳見鬼的不睡覺,大半夜爬起來干麼?我這里可不是游樂場!」男人冷冷地說,以臂環胸的俯瞰她。
什麼游樂場?當她還是小阿子嗎?
仇子綺不甘願的撐著地板站起來,可惜身高還是明顯和對方差了一大截。
「比起我睡不睡覺的問題,你是不是該先自我介紹一下,而且也該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我會在你這里?」不怕不怕,雖然她身高不如人,但至少站起來以後跟他的差距沒剛剛以為的那麼夸張。
她挺了挺胸,強迫自己不準退縮。
男人瞇了瞇眼,不自覺的被她挺胸的動作吸引,但隨即察覺自己的失態,懊惱的擰起眉心,別開目光不耐地回答。
「我叫秦耀,妳叫什麼名字?」
懊死的!現在的小女生發育還真好,瞧她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身材凹凸有致,還真不容小覷啊!
「仇子綺。」學著他以臂環胸,仇子綺試著讓自己的氣勢強大一點。
「很好,仇、子、綺,妳還好意思問妳為什麼會在這里?」秦耀皮笑肉不笑地重復一次她的名字,大手緊緊握住手臂,就怕自己一個失控,錯手將她掐死!「一個小表頭跟人家學什麼喝酒,還喝得爛醉如泥,妳不曉得現在外面有很多壞人嗎?」
「誰跟你小表頭?我二十三歲,是個成年人了!」
仇子綺最恨被人小看,因為身高的關系,她經常被誤認為未成年的女孩,真是氣死她也!
「而且雖然大叔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不過也沒必要這樣逮到機會就訓人吧?哼!」
「妳叫誰大叔?」秦耀差點沒跌倒,明知現在屋子里只有他和她,他仍不死心的想確認一下。
「你啊,秦大叔。」仇子綺不怕死的再喚一次。
「見鬼的大叔,我才二十八!」忍住!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家成了凶宅啊!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這個矮不隆咚的小丫頭說她有二十三歲了,而他這個不過二十八的壯年男子,竟被這丫頭片子喊為大叔?!
這女人根本是瘋了!
「……你確定你沒有謊報年齡?」怎麼可能?哪有二十八歲的人長得這麼「臭老」的?仇子綺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看。
「我可不是會對年齡斤斤計較的女人家!」秦耀嘲諷的賞她一記回馬槍。
「你……」硬是頂下這根軟釘子,仇子綺咬牙吞了。「然後呢?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因為妳喝醉了,把我的店搞得亂七八糟,我沒辦法留一個醉鬼在我的店里,只好先把妳帶回家了。」
太好了,他正愁不知怎麼開口跟她算這筆帳,現在她自個兒問起這件事,省下他不少麻煩。
「在我店里才待幾個小時,妳一共打破了我十八個杯子,弄髒至少三位客人的衣服,還趕跑了二、三十個客人,這些損失的費用再加上對我員工的精神賠償……」
「停!」仇子綺越听越頭痛,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酒品這麼差,喝醉了竟闖下這麼多禍。「別再說了!」
「我還沒說完。」秦耀好笑的瞪她,沒料到她個兒小小的,膽子卻很大,竟敢叫他住口?真是跟老天爺借膽了她!
「我知道你還沒說完,但重點是你的舞廳明明提供客人免費飲酒,我就算喝醉惹了什麼麻煩,錯也不能全怪在我頭上。」
開什麼玩笑!她哪來的錢賠給他?現在只能硬拗,能拗多少算多少嘍!
「我的店不是「虹」,是「七里香」。」什麼跟什麼!她連自己在哪兒闖的禍都搞不清楚,真是醉胡涂了她!
「那是什麼鬼地方?」她愣住,對轉換地點的過程沒有半點印象。
「酒店,我的酒店。」秦耀快抓狂了,超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腦子里是不是全裝一些沒用的稻草或漿糊。
「我只有去舞廳,沒有去酒店啊!」她一臉無辜地說。
其實她之所以會去舞廳,純粹只是因為平常沒什麼運動,偶爾也想讓身體扭一扭、動一動,晚上才會去舞廳跳舞,她才不可能莫名其妙去光一杯酒就貴死人的酒店喝酒呢!
「因為妳在舞廳喝醉了,巴著我的大腿不放,我又有事要處理,不得已只好先把妳丟到我經營的酒店休息,等我處理完事情才把妳帶回我家!」秦耀不耐煩的把事情用最簡單的方式重述一次。
「你……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巴著你的大腿不放?」仇子綺簡直要尖叫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來!
秦耀的嘴角抽搐了下。「我至少可以找到十個證人跟妳對質。」
「可是……可是我沒叫你帶我去酒店啊!」天啊!那麼多人看到喔?那她以後要拿什麼臉見人吶?
「我說我有事要處理,沒辦法才那麼做,妳是听不懂人話喔?」秦耀轉而將雙手背到身後,他簡直快壓抑不住自己想掐死她的沖動了。
「那只能怪你自作主張啊!」仇子綺只好硬耍賴。
「我不自作主張,難不成要把妳扔在外面不管?」秦耀光火了,聲音不自覺大上許多。
「……」仇子綺心知他言之有理,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她低下小臉,認了。「我丑話說在前頭,你的損失我一定會賠給你,不過……」
「什麼?」秦耀瞇了瞇眼,預感那將不會是他想听到的結論。
「我沒錢。」
什麼叫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仇子綺算是真切的體認到了。
為了收拾自己闖禍後的爛攤子,她和秦耀好不容易達成共識,讓她到他經營的「七里香」去當服務生跑腿抵債,但人來到店里之後,問題又來了。
她老是素著一張臉,可是「七里香」連掃廁所的歐巴桑都規定要上妝,所以秦耀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先請公關經理為她張羅一些還算合適的化妝品,一股腦兒的全丟給她,要她自己去搞定臉上的彩妝。
「吶,這些服務生的制服跟化妝品,又花了我不少錢,就合並在妳積欠的負債表里……」
將她的負債列出一張清單,秦耀頭一抬,差點沒被眼前的大花臉給嚇出心髒病來!
「哇∼∼」
「哇什麼?我這妝化得還可以吧?」仇子綺眨著假睫毛掉了一半的眼睫,一臉認真的詢問秦耀的意見。
「可以個屁!」好在農歷七月已經過了,不然撞見她的人,還以為閻羅王偷懶,沒把回人間游玩的阿飄全收走呢!
秦耀沒好氣的低咒了句,拉著她到洗手間的大鏡子前站定。
「妳要是頂著這張臉去陪酒,客人不給妳嚇跑才怪!」
哎呀∼∼從小鏡子里眼楮、嘴巴分開看還好,可怎麼湊在一塊兒就不成樣了呢?
仇子綺沮喪地垮下肩,被口紅渲染得「出界」的小嘴一撇。「我又沒化過妝,哪知道要怎麼化?」
「妳……」
她那委屈的模樣教秦耀心下一緊,霎時有種逼良為娼的錯覺,教他心虛的暗嘆一口氣。
「好了好了,把臉洗一洗,我請公關經理來教妳化妝總可以了吧?」
懊死的女人!原本以為她乖乖去打工抵債就好了,哪知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沒幫上忙就又給他找了一堆麻煩,害得他和她之間的帳越算越長,他隱隱產生一種怎麼算都算不清的恐怖感覺!
「那就麻煩大叔了。」她綻開一抹笑,讓花臉恐怖指數更上升幾許。
秦耀頭上冒出三條特粗黑線,忙喚來公關經理指導仇子綺化妝,他則將辦公室留給那兩個女人,到樓下的吧台向酒保要了杯馬丁尼。
這酒店的負責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雖然旗下有不少素質優良的小姐、大班們陪客人談笑風生,但他這個負責人三不五時也得露露臉,和熟客們打個招呼好維持業績,否則要是生意變差,他可要提頭去見老大莫星野了。
說起這帝鐸島,原本只是在太平洋上一個不知名的小島,可當它被包裝成華麗的國際賭場之後,觀光人數不斷增加,小島的價值水漲船高,成為聞名世界的旅游勝地。
而帝鐸島之所以能借著賭場咸魚翻身,得拜傳言中的男人所賜——莫星野,出身台灣黑幫,曾經叱 風雲,一個渾身上下充滿傳奇色彩的男人。
他雖年紀輕輕,但黑白兩道全吃得開,不僅能直接接觸最高層級的政府官員,甚至各道上的兄弟、大哥都得禮讓他三分,沒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跟他過不去。
數年前他突然宣布金盆洗手,帶著兩名左右手石磊與秦耀離開台灣,離鄉背井來到帝鐸島,經過一番努力將帝鐸島規劃成為知名的國際賭場綁,三人退居幕後經營,轉業十分成功。
酒色財氣為人類墮落的根源,既然帝鐸島以賭場為主要營業項目,島上自然免不了酒與女人,因此飯店、酒家及特種行業林立其間。
雖然帝鐸島上充滿萬惡根源的八大行業,但治安十分良好,偶有傳出賭客鬧事的消息,卻往往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被安全人員解決,幾乎不曾打擾到島上的居民,讓住在島上的居民很是安心。
因為神秘的背景使然,三個男人本身各有不少傳言,但撇開陳年往事和黑道背景不談,這三個男人在帝鐸島上純粹是成功的商人,而協助警方處理麻煩、緝毒等事項對他們而言則屬于「秘密任務」,外人完全不知情。
而收集情報這一部分,就是以他秦耀為首,所以和客人插科打諢,藉以探查非法情事,這也是他責無旁貸的重點工作之一。
「嘿!秦先生,好久不見了!」
就在他坐下不久,酒保遞上馬丁尼之際,一個美艷的女人輕悄悄的搭上他的肩,風情萬種的在他耳邊吹氣。
「是妳啊,琴妮,是有一陣子不見了。」
他扯開一抹淺笑,這陣子為了緝毒的案件著實耗去不少心力,害他都冷落了這些漂亮的花朵了呢!
「最近在忙什麼?」
「哪有什麼?你也知道我那俱樂部的經營狀況,還不就在忙著為你們男人多物色物色新鮮貨?」琴妮眼一瞟,不請自來的在他身邊坐下。
秦耀訕笑一聲,沒發表任何意見。
琴妮口中的俱樂部,美其名是公關俱樂部,其實說穿了不過是妓院,營業項目看似與他這酒店無異,實則掛羊頭賣狗肉,以交易為主要收入來源。
「吶,我說你這里有沒有想跳槽的小姐?要是想多賺點錢,你不妨介紹到我那里去啊!」所謂有錢大家賺,琴妮一點都不遮掩想從他店里挖角的企圖。
「如果員工有意願,我當然沒問題。」他聳聳肩,實則不認為他店里的員工會想跳槽到琴妮的俱樂部去。
他的酒店不做「黑」的,員工會獲得絕對的尊重,福利、待遇更可說是帝鐸島上酒店業的翹楚,對于這點他有絕對的自信。
「哎∼∼你每次都嘛說說而已,反正我計劃從東南亞那邊中介小姐進來,最近正和那邊的商家在研究。」
男人她看多了!哪個不愛新鮮的貨色?為了滿足那些鬼,她每隔一陣子都得換一批新的小姐,帝鐸島上能用的「貨色」幾乎都找盡了,害她頭疼得要命!
中介人口?秦耀眉心一蹙,隱約嗅到些許犯罪的味道。
彬許他該找個時間跟莫星野提一下這件事,順便叫網民阿標多加注意這條線……
就在他思索著是否該有所行動之際,酒保突地出聲喚他。「秦先生,公關經理要你回辦公室一下。」
「OK!」他斂去眼底的算計,對琴妮瀟灑一笑。「抱歉,琴妮,我有事要忙了,改天請妳喝酒。」
琴妮面露可惜之色,卻找不到理由挽留,雖不情願,也只能嬌媚的對他送上一記飛吻,目送他離開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