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欠我的,
我只是依照慣例不吃虧,
將你綁在我的身邊,
奴役你、折磨你、欺負你……
你都不準怨,誰教你欠我?
當晚,白家和紀家都鬧翻天了。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白宇恆只想好好洗個澡,讓悠揚的音樂伴他入眠,這是他應得的報償,他已經夠辛苦的了。
任何打擾他的人都該下地獄,因此,他冷冷的看著司機小冰,「你再說一次。」
被少爺這麼一瞪,小冰背後已經冷汗直流;哎呀!七月天怎會這麼冷?
「下午考完試以後,小姐說補習班要檢討答題,要我送她到補習班去,結果我剛才去接她,發現補習班根本就沒開,今天休息。」
「你再說一次。」白宇恆還是那句話,眼中的溫度又降低了不少。
「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小姐,是我的錯!」小冰趕緊低頭認錯,希望自己的下場能夠好過一點。
「你現在就開車出去,找到小姐就回來,找不到就不用回來。」白宇恆的語氣依然平靜,只微微帶著一些不耐。
「是!」小冰不敢有第二句話說,如此發落已經算是老天保佑的了。
小冰離開客廳之後,高千惠走下樓來,她早已所到剛才的對話。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身為母親,也身為女人,她有一種微妙的直覺,「思寒不會是跟人家私奔了吧?」
私奔?這是白宇恆最不想听到的字眼,他雙拳暗暗握起,沉著的回答道︰「不管她跑到哪兒去,我都會把她找回來的。」
「千萬別報警,我們丟不起那個臉,別讓她敗壞了我們的家風,唉!真是家門不幸啊!」高千惠手中拿著佛珠不斷默念,她轉向三樓的佛堂,打算要好好為女兒念經祈福。
等母親離開後,白宇恆腦子一轉,立刻打了一通電話,找到重考班的導師梁斯平。
一听到學生失蹤的消息,梁斯平早已心焦如焚,開口就說︰「白思寒和紀雲鵬都不見了,剛才紀家也來找人。」
「紀雲鵬?」白宇恆對這名字立刻產生反感,因為,這是個男孩子的名字,而且極可能與他妹妹有關。
梁斯平答道︰「是的,紀雲鵬也跟家人說要來補習班檢討答案,然後又突然消失不見了,現在他姐姐紀雨情也正在找人。」
同樣的伎倆,同樣沖動的兩人,果然又是一場私奔!白宇恆有一種噩夢重現的預感,為何他的世界不能照著既定的軌道運轉,總會被這些該死的小隕石撞上?
「紀家那邊知道我妹妹也不見了嗎?」
「已經知道了,我想令妹有可能和紀雲鵬在一起,他們在班上就坐在隔壁,或許……他們是約好一起離家的。」梁斯平感到相當歉疚。
這還用說嗎?白宇恆甚至懶得多問,反正一定是紀家的男孩拐走了他妹妹,還有什麼約好不約好的?
「給我紀家的電話和地址。」白宇恆說這話的聲音是命令式的。
雖然人在電話另一端,梁斯平卻很能感受到白宇恆的怒氣,「好的,如果有任何消息,也請跟我保持聯絡,發生這樣的事真是抱歉。」
白宇恆對這抱歉不予置評,他認為無用的東西何必多管?一聲抱歉也換不回什麼。
抄下了地址電話,他立刻開車前往紀家,憑借著紀老爺的名字,他很快想起紀家是台灣旅館業的翹楚,听說紀大小姐把家族事業辦得不錯。
他將擄人勒贖的可能性降低了一些,像這樣的人家是不需要伸手討錢,不過敗家子的機率也不小,那麼最可能的就是誘拐欺騙了。
這說在紀家也同樣是超低氣壓,人人自危,當白宇恆一報上名號,說明來意之後,管家立刻帶他進入客廳。
「小姐,這位白先生說他是白思寒的哥哥。」管家許月櫻介紹道。
白思寒的哥哥?紀雨情立即轉過頭,和白宇恆打了第一次照面。
懊古板的一個人!這是他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
同樣是銀邊眼鏡和白襯衫,黑色表帶金色表面,藍色長褲對上藍色長裙,再加上……彼此都是死硬派的發型,他們簡直有點在照鏡子的感覺。
然而,兩人也暗自打量著彼此,但見對方的視線銳利,平靜中帶著一抹精亮,這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白宇恆先遞出了名片,這是他有禮的習慣,「紀小姐,我想你也正在找人吧?」原來他是白家的人,台灣旅游業的翹楚!紀雨情眉頭一挑,也同樣送上名片,「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一個計劃在心中逐漸成形,白宇恆听見自己回答道︰「知道。」
「真的?太好了!」紀雨情緊皺的雙眉終于舒展開來。
「雨情,有消息了是嗎?」這時,紀谷威匆匆走出佛堂,發覺客廳里的陌生男人有些面熟,好像也是同行里的人物。
紀雨情把手中的名片交給父親,介紹道,「爸,這位是白先生,就是那個女孩的哥哥,他知道雲鵬在哪兒。」
「那還不快去把人找回來?」紀谷威以命令的語氣道。
白宇恆向來不靠直覺行事,現在直覺卻帶領著他說謊,「我雖然知道他們在哪兒,但我想找紀小姐一起去把他們找回來,免得到時場面難以控制。我認為有你們家的人一起去比較適當。」
「雲鵬這小子,真要把我氣死才甘心!」紀谷威憤然道︰「好,雨情,你去把他找回來,讓我打斷他的狗腿!」
「爸,你血壓高,別太激動,你先去休息,我會把雲鵬帶回來的。」紀雨情一邊安撫,一邊攙扶父親回房。
白宇恆在樓下望著她的背影,很奇怪地發現,她有一雙勻稱潔白的小腿,通常這種女人都喜歡穿短裙不是嗎?為什麼她要掩飾自己的優點呢?
一轉過頭,紀雨情發現那位白先生正以觀察的眼光看著她,而她內心也同樣在思索著,究竟是怎樣的家庭,培育出這樣古板的哥哥,和那樣愚蠢的妹妹?
「白先生,請你帶我走吧!」她拿起皮包,沒注意自己話里的含義。
白宇恆揚揚雙眉,「我的車就停在門口。」
「需不需要開兩輛車?我也會開車。」而且常常超速吃罰單。
「不需要,那地方很遠,你可能會跟丟的。」他為她打開大門,一派紳士風度,這向來是他掩飾自己意圖的好方法,至少可以讓敵人松懈戒心。
就這樣,紀雨情走出了紀家大門,上了白家的車。
此後七天,她都未曾踏進家門一步。
車程中,兩人沉默許久,只有音響播放著悠悠的旋律。
紀雨情很不可思議地發現,像白宇恆這種外表保守的人竟然會喜歡听「梁祝」,這可是中國樂史上超級激情的曲子呢!其生死之纏綿,其哀婉之淒美,每次她一听就要起雞皮疙瘩的。
不過,這世間多的是里外不一的人,他愛听什麼音樂是他的事。
車子開出了台北市區,轉往山路,紀雨情忍不住問道︰「他們在哪兒?」
「很遠的地方。」他腦子轉了轉,吐出一個地名。「宜蘭。」
「竟然跑到那兒去了?」紀雨情真是不敢想像,雲鵬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他從小到大雖然調皮些,但也不曾如此反叛過啊!
「你對他們兩人有什麼了解?」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白宇恆得先探軍情。
紀雨情咬了咬下唇,遲疑道︰「自從雲鵬轉到這家補習班,我看得出他有些變化、他變得比較常笑,比較開心,連成績也進步了不少。以前他每個月都在轉學、轉班,這次能夠待上半年,我還以為是他長大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他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在這只有兩人的空間內,她的嗓音顯得相當悅耳,甚至有點太悅耳了。
「白先生,如果是雲鵬帶著令妹離家出走,我想……我應該先跟你道歉。」畢竟攸關人家千金的名聲,她實在覺得不好意思。
又是道歉,白宇恆對這種無用的東西不大感興趣。
「先找到他們再說吧!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解決。」
紀雨情微微覺得他話中帶話,但在這種屈居下風的情況,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等見到雲鵬的時候,該要怎樣教訓他一頓,這才是她心中最該想的事情。
窗外下起小雨,視線逐漸迷離,但看他那專心開車的表情,該減速就減速,能超車才超車,頗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她也就安然的閉上眼楮。
折騰到現在已經將近午夜,早超過了她上床的時間,她覺得自己真是累了。
這些年來,為什麼她的肩頭總是沉重無比,她的眼楮總是酸疼,唉!
白宇恆側目看了她幾眼,額頭上的青筋幾乎突起,這女人竟然睡得著?她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樣的滔天大罪?教弟不嚴,任其誘拐閨女,現在還敢睡在陌生男人的車上?看來她跟她老弟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典型!
只不過,她干嘛一身尼姑修女的打扮?想在他面前多拿些端莊的分數嗎?來不及了,他已絕定下她的罪,既然是紀家人犯的錯,就該由紀家人來承擔。
凌晨兩點,在細雨蒙蒙之中,白宇恆踩下煞車,拉起排檔器。
到了,他的私人別墅,而且「確實」在宜蘭。
這座位于山腰的二樓別墅,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偶爾當他需要逃離台北,逃離那一切過于規律的生活時,他才會來此。只不過,這三年他都是獨自來此度假,自從那場可笑的錯誤之後,他就不允許任何人踏進他的小世界。
就因為他試過一次,卻造成了他的世界天崩地裂,力求完美的他是不會讓自己再犯錯。
當然,此刻不同,他告訴自己這是應情況所需,這女人不是來作客的,而是坐牢!
「我們到了。」他沉聲道,卻得不到回應。
這女人好大膽!她真以為她是來度假的嗎?還敢睡得那麼香甜、那麼安詳,簡直就是該死!白宇恆深深吸一口氣,他很少有這種難以控制自己的時候。
解開她的安全帶,拍拍她的臉頰,這些動作讓他不悅地發現,她擦了茉莉香水,還有她的臉很女敕。
女人,果然隨時隨地都在勾引男人犯罪,即使外表這麼保守的她一樣!
「嗯……」睡眼迷蒙的她,發出類似申吟的聲音。
包可惡的是,他竟然升起了某種反應,這教他再也克制不住梆人的沖動,「紀雨情,你立刻給我睜開眼楮!」
「呃?」她眨眨眼,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眼前這位真是白宇恆先生嗎?怎麼看起來好像另一個人?有點像是……歹徒或暴民之類的。
看她終于清醒,他這才收斂表情,離遠了些說︰「可以下車了。」
「他們就在這里嗎?」紀雨情轉移了注意力,發現在斜斜小雨中,眼前只有一棟獨立的二樓別墅,里面並沒有任何燈光。
「這個時間大概睡了。」他毫不猶豫,下車走向大門。
紀雨情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此時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人共撐一把黑傘,經過花園、池塘,走進大門,白宇恆先開了燈,照出一室簡潔優雅,處處都是品味的象徵。這是他一手規劃的,不可能不完美。
紀雨情四處望不見人影,便往里面喊道︰「雲鵬!我是姐姐,快跟我回家!」
連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音,她不禁皺眉問︰「他們人呢?」
白宇恆並不先回答她,反而拿起遙控器按,四周門窗都發出一陣機械聲,然後他才聳聳肩說︰「不知道。」
「不知道?」紀雨情完全愣住了。
「不知道。」他重述一次,並簡單說明他的用意,「你弟弟拐走了我妹妹,我就拿你當人質,你弟弟敢對我妹妹做什麼,我就用十倍的方法對待你。」
沒錯,他真佩服自己的好點子,能在如此短暫時間內;立刻做出反擊的動作,不愧是商人本色,懂得運用所有籌碼,換得自己必達的目標。
他歪著頭又想了想,伸手打開牆上的電話總開關,扯出所有電線,又拿了把椅子敲上去,這樣一來,對外通訊就全毀了。
紀雨情沒說話,她試著消化這些訊息,難不成……難不成她被綁架了?!
他走上前,打開她的皮包,取出她的手機,擺明了不讓她對外聯絡。
「這房子有最先進的科技設施,現在我設定了反控裝置,只要你想闖出去,就會受到紅外線傷害,你就一個人待在這里吧!」當初是為了防範宵小,現在拿來關人也挺有用的,他都不由得要贊美自己了。
她依然沒反應,或許是刺激過度了,她竟不知要如何反應?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想清楚你到底做錯了什麼?」白宇恆宣告完畢,轉過身走出門,立刻反鎖。
他走了?他就這麼走了!直到這時,紀雨情才算真正領悟到,這一切並非夢境,連一句救命都不必喊,她就明白,她完蛋了!
她把椅子丟向窗戶,很好,證明是防彈玻璃,根本敲不開。
電話不通,大門被反鎖,天羅地網,交織成一個完美的牢籠。
這……這該怎麼說呢?她竟然不怎麼緊張,反而忍不住要興奮起來,在向來疲倦瑣碎的人生中,或許這是她唯一能有的刺激時刻了。
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就洗過澡跳上床。為的就是明天一早六點醒過來,面對另一個繁忙重復的日子,但現在她被綁架了,明天就不用早起了呢!
雖然這想法很孩子氣,她卻像學生放台風假一樣的雀躍。
從一樓走到二樓,紀雨情大致瀏覽了一下,發現其實這里還挺舒適的,平常應該有人固定在維持清潔,四處都相當整齊典雅,就連有潔癖的她都覺得很滿意。
懊吧!反正是沒轍了,既來之則安之。
現在最重要的是洗個澡,洗去一身的疲倦和灰塵,想不到浴室還挺合她意的,浴白夠大、夠寬,就連沐浴乳也是她喜歡的牌子。
當她發現櫃子里有未拆封的毛巾和牙刷,她簡直像尋到寶一樣,「萬歲!」
放了一整缸的溫水,她想要好好的恩寵自己一番,她都快累壞了!
啊!懊舒服,浸浴在溫水之間,呼吸茉莉香精的氣息,若非她此刻的身分是人質,她還真要以為自己是在度假呢!
洗完了澡,她把月兌下的襯衫、長裙和內衣內褲也順便都洗了,一件一件整齊晾好,她身上的衣服要穿過一次就得換洗。
但她發現自己沒有衣服好換,只好圍上浴巾在房里找,一打開衣櫃,全都是男人的衣服,糟糕,要她穿別人的衣服就覺得可怕了,更何況是男人的衣服?
「怎麼辦?」她喃喃低語著,這對她簡直就是酷刑,但不穿衣服又讓她扭捏不安,兩害取其輕,她只好選一件干淨襯衫套上了。
最讓她開心的是,那張大床非常干淨,她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
熄了大燈,留下一盞夜燈,她把皮包擺在桌上,又仔細擦過皮鞋,整整齊齊擺在床腳,一切都安然就緒,再也沒有什麼好憂慮的了。
啊!睡吧睡吧!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寧靜的小世界……
白宇恆非常非常的不爽。
在飯店過夜向來是他最討厭的事情,睡別人睡過的枕頭和床鋪,穿別人穿過的月兌鞋和浴衣,用別人用過的浴室和馬桶,都會讓他感到萬分痛苦。
飯店沒有好牙刷、沒有好音樂、沒有好聞的芳香劑,這還教人怎麼賓至如歸?
然而,就在他度過萬分痛苦的夜晚,強忍著頭痛開車回到別墅,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驚慌失措、哭泣求饒的女人,卻發現那女人正好端端的睡在他最寶貝的大床上!
屋里有三間臥房,她哪間不好挑,就偏偏要挑他這一間!
這時已是近午時分,他因為一夜不得好眠而深感昏眩,她卻酣睡在陽光之中,還抱著他專用的抱枕,大腿一伸,轉過身去,踢開了半邊被子,露出一小截渾圓的。
咦……怎麼會有?難道她沒穿內褲?
白宇恆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追根究底的習慣,但他的眼光就是不由自主的移到浴室,赫然發現里面掛著白襯衫、藍長裙,還有一套粉色蕾絲花邊的內衣、內褲!
這女人根本就不像她打扮得那麼正經八百,她鐵定是個浪女!竟敢偷穿他的襯衫,里面還什麼也不穿,就這樣睡在他從法國特別訂制的愛床上!
惡心!不要臉!他在心中不斷的大喊。
就在這時,紀雨情仿佛感受到他的咒罵,低吟了一聲轉過身來,被子簡直被她完全踢開了,抱枕也滾落到床底下,她胸前的鈕扣只扣了兩顆,露出隱約的春光,還有那雙修長玉腿,襯衫只要再拉高一點就要露出第三點了!
這已經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極限,自從三年前解除那場蹦唐的婚約以後,他發誓自己絕對不再踫那些骯髒可恥的女人,但無奈他終究還是低級愚蠢的男人,所以見到此景,還是會有基本正常的生理反應。
以指尖「夾」起地上的被子,他不屑地往她身上一拋,遮住那幅罪惡的畫面,這才怒吼道︰「紀雨情,你夠了吧!快給我醒過來!」
「嗯……」就像昨晚一樣,她又發出那種教人全身酥麻的聲音。
如果她是個男人,他一定要扭斷她的脖子,讓她再也無法發出那見鬼的聲音,好,這筆帳就算在她弟弟身上!他要記得寫在記事本上。
不管怎樣,他得先鎮定下來,別毀了他天生俱來的優雅氣質!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喝令道︰「不準鬼叫,立刻給我睜開眼楮!」
紀雨情被吵得受不了,總算睜開惺松睡眼,多年來的家教修養,讓她還是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是白先生?早安。」
早安?他听得臉部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抽搐,這女人是在跟他炫耀嗎?因為她睡了一場懊覺,而他一夜輾轉難眠?
「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你現在是我的人質,是我的……奴隸!」這名詞一說出口,他心中滿山滿谷的怒氣突然得到了紆解。
沒錯,他就要她當他的奴隸,就要她受罪,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誰教她有一個罪該萬死的老弟,誰教她膽敢闖進他的聖地污蔑一切?
「呃?」她還迷迷糊糊的,一時听不清楚。
「快叫我主人,從今天起,我要虐待你、折磨你、奴役你!」
這大概是白宇恆有生以來最瘋狂的念頭,但在此刻,他卻覺得理所當然,沒想到他也有如此極端的一面,他簡直要愛上了現在的自己。
這人瘋了啊?紀雨情望著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腦中只有這個想法。
「你這笨女人,听懂了沒有?快叫我主人!」他抓起她的下巴,看過她那雙貓咪一樣流離的眼眸。
咦?不對勁,她的眼楮有這麼晶瑩閃爍嗎?怎麼眼鏡一拿下來,頭發一放下來,她瞬間變成了個小美人,這又不是少女漫畫或愛情小說,這種情節太老套,真正發生時卻效果十足。
他……他看什麼看?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紀雨情下意識地想退縮,卻被他的大手給捏疼了,不會吧?這外表穩重又斯文的男人,真的變成了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兩人凝望之際,空氣沉靜得有些尖銳,突然傳來一陣紀雨情熟悉的來電聲響,那是她的手機,不過現在正在他手中。
「終于是那小子打來的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把手機交給她,「你該知道要說什麼,別讓我失望。」
紀雨情接過手機,一接听就說︰「雲鵬嗎?你們在哪兒?」
白宇恆也湊近了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想听清楚電話那端的聲音,兩人肩並著肩,過分親昵的距離,就連呼吸都能互相感覺到。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姐,你的消息還真靈通!」紀雲鵬的語氣輕松愉快。
「你們到底在哪兒?我們現在就去接你們回家!」隱約之中,紀雨情好像听見了海浪的聲音,他們會是在海邊嗎?
紀雲鵬並不感到驚訝,他早料想到兩家人會踫頭的,但還是佩服他們速度如此之快!
「你跟白大哥在一起啊?那你們好好聊聊,我相信你們會很合得來的!我只是要告訴你們,我和思寒都很好,我們度完七天假就會回去了。」
「什麼?七天?你到底想對白小姐怎麼樣?人家可是女孩子,你要保護她!」紀雨情最擔心的還是這點,萬一有什麼閃失,她對白家可是很難交代的。
「我知道啦!這不用你說,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我親愛的女朋友!」紀雲鵬哈哈一笑,掛上了電話。
白宇恆還是抓著紀雨情的肩膀,齒縫中擠出那三個字「女、朋、友?」
天曉得現在的年輕人對「男女朋友」的定義是什麼?說不定三天就可以上床發生關系了,況且,他們還一起在外過夜,那更是處處有機會、時時可犯罪!
他越想越火,大手用力抓在她肩上。
紀雨情疼得倒吸一口氣,「請放開我。
他嘴角揚起,笑得相當平靜,「放開你?你那個寶貝弟弟不知道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事?我非要以牙還牙不可!」
「你想怎麼樣?」好奇怪,紀雨情竟然不覺得害怕,可能是因為他那溫文儒雅的氣質,怎麼看都很難有猙獰之感。
「你……你……」他原本要傾吐而出的一大串髒話,突然都順著喉嚨跑回去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拉扯的結果,讓她的襯衫領口大開,露出她那白女敕的,還有玫瑰色的,哦!老天,這種看了會長針眼的東西,這種他發誓再也不要沾染的東西,怎麼會又再次落入他的眼中?這根本是在污染他的心靈嘛!
紀雨情只覺得胸口一片涼意,還沒來得及低頭去看,就被他一把推下床去。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去煮飯給我吃!」
「呃……好吧!」想到自己的弟弟那麼不應該,拐了人家的黃花大閨女,自己煮一頓飯給這個男人吃也是應該的。
這女人還倒在那兒做啥?一副可憐兮兮需要人扶持的樣子,襯衫扣子也不扣好,什麼該遮的都沒遮住,他看得只想多踢她幾腳。
「快滾出去!」他轉過身去,不想繼續虐待自己的眼楮,他月兌下鞋子在床邊擺好,又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整整齊齊放在床頭櫃上。
就連正在氣頭上,他仍改不了自己一板一眼的個性。
紀雨情呆了幾秒鐘,意識到自己正在看一場月兌衣秀,趕緊溜出房間。
听到關門聲,白宇恆終于跳上大床,啊!這氣息、這溫暖,就是他所需要的,現在他要好好來睡一大覺。
等他想起那個罪惡的女人也曾睡過這張床,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