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腳步緩緩走過,雨琳早已失去對時間的感應,山洞中的光陰像是停滯不動了,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包圍著她。
那盞油燈不知多久以前就熄滅了,如今,四周是全然的黑暗,她對周遭的一切風吹草動只能憑感覺了。
小金蛇緩緩的繞在她的額上,帶給她些許安慰。
沒有聲音是最痛苦的折磨,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靜之中顯得特別突兀,仿佛這世界已被毀滅,只剩她一人在時空中流浪。
唯一能支持她撐下去的,就只有徐震臨走前的那句--我會來接你的。
她只能相信他,不管多麼無助、多麼恐懼,她一定要相信他!
當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雨琳立即抬起頭,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她卻清楚的感覺到有人接近她。
「是……是誰?」她聲音顫抖的問。
「我來接你了。」
徐震的聲音剛剛響起,雨琳就迫不及待的朝聲音的方向奔去,不管是否會跌跤,也不管方向對不對,一心只想沖進他的懷里。
徐震穩穩的接住了她的嬌軀,感覺到她雙手冰冷、全身發抖,顯然是被嚇壞他大手一揮,那盞燈又亮了起來,讓他們看見彼此的面容。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你不相信嗎?」他抬起她的小臉問。
再次感受他的溫暖,讓她激動萬分,淚水盈眶,「我相信你,所以找一直忍著沒哭出來,現在……現在我可以哭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將她眼角的淚水吻去。
雨琳眨了眨眼楮,更多滾燙的淚珠隨之落下,而徐震仿佛一點也不介意,用難得的溫柔將那些淚珠吻干。
「別哭了,有我在,沒事的。」他輕聲哄著,她的柔弱、無助感到心醉,他從來不知道被人如此依賴也是種幸福。
雨琳依偎在他懷中,感到無比安心溫暖,她再也不想離開這懷抱了,此刻,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件事。
當她終于乎靜下來,他才放開了她一些,「不哭了?」
在他深沉的眼光中,她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沉默著搖搖頭。
他的眼中仿佛多了些什麼,而且說了句讓她納悶的話,「今晚還沒結束。」
憊沒結束?難道還有別的難題?雨琳正想開口問,卻感覺他的指尖在她眉間一踫,她整個人就軟倒了下去,全身霎時失去力量,只能任他以雙臂將她擁住。
「什麼?」雨琳明白這是種魔力,卻不懂他為什麼如此對她?
「你得習慣一件事。」他解開披風鋪在地上,將她橫放在黑色披風上。
他眼中閃爍的是她曾見過的光芒,但她一時卻回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時見他如此凝望著她。
「習慣什麼?」雨琳想動,卻絲毫便不出力氣,只剩聲音還存在。
「習慣我。」他一說完話,就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這早不是她第一次被他親吻,但這次他竟然伸出舌頭探進她的嘴里!
她想起來了,當他想吻她、想抱她的時候,他眼中就會出現那種光芒,她怎會忘記了呢?但此刻,那光芒似乎又加深了一些……雨琳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躲,但毫無力氣的她,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侵略佔有呢?
徐震仿佛想嘗遍她的味道,不但吸吮著她的櫻桃小口,還逗弄起她顫抖的舌尖,來回的品嘗她的美好滋味。
雨琳頓時覺得胸口燃起一股火焰。
細細地吻夠了她的唇,他又繼續往下進攻,大手輕松的解開她的上衣和肚兜,一掌覆上她柔女敕的胸,以略微粗糙的指尖反復挑逗。
「你……你在做什麼?」雨琳無力躲避,只有發軟、發昏的份。
「我說過,你是我的祭品,現在我就想吃你。」他啄吻她敏感的肌膚,調皮的舌尖制造出一波波快感。
吃?哪有這樣的吃法?就算她再傻,也懂得男女之間授受不親啊!
隨著他恣意的舌忝弄,雨琳緊張的倒吸了一口氣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便不出力來。
「好甜、好軟。」他一路吻過她的身子,就像她真的是一道誘人的佳肴。
她身上的遮蔽物逐一消失,全都被他隨手丟到一旁去了,當他以灼熱的眼光瞪視著她,她害羞的臉頰不禁泛紅起來。
「不要這樣,我求你!」她懇求著,就像當初阿望侵犯她的時候,但這次她知道不會有蛇族的人來救她,因為他本身就是蛇王啊!
「你是我的,你得習慣讓我踫你。」他說得理所當然,以指尖從她的臉頰開始撫弄,越過層層起伏曲線,在她的腳趾頭畫下句點。
「你究竟想怎樣?」雨琳的呼吸開始不穩,她覺得自己好無助、好脆弱。
「今晚只是個開始,別緊張。」他的語氣乎穩自若,但他的眼神卻滾燙得嚇人,仿佛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用眼楮將她吞下!
他覆上她的嬌軀,大手經過之處,也都賦予舌尖的舌忝弄,唇手並用,打算徹底品嘗她的美麗。
雨琳嬌喘不已,臉頰潮紅,「拜托,停下來!」
「你不喜歡?」他抬起頭間。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她真的快昏倒了,忍不住出聲抗議,「把人家弄得沒力氣,又突然這樣對人家,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這丫頭,難道她不懂這樣的推拒,只會讓男人更加興奮難耐嗎?他的嘴角浮現嘲弄的笑,「或許我做得還不夠,應該讓你連聲音都消失了才對。」
「你……你好過分!」雨琳好象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要吵就吵,要叫就叫,總之,我是不會停下的。」他把臉貼在她的大腿上,感受她如凝脂般的柔滑肌膚。
「天……」她被這股騷動嚇到了,「不要,好癢!」
「你怕癢?」他有意捉弄她,于是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吹氣。
雨琳又想哭了,只能帶著哽咽的聲音道︰「你怎麼這麼壞?」
「你乖乖的,我就會對你很好很好。」他湊到她耳邊低語,手指 繼續惱人的折磨,好象非得要看她為他融化才滿足。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她壓抑不住自己的輕吟。
「就是得這樣,沒別的選擇!」他再次吻住她的櫻唇,火苗在兩人之間蔓延,只有完全燃燒後才有可能浴別重生。
又是早晨,又是一天的開始。
雨琳睜開眼楮時,詫異地發現自己躺在寢房的大床上,全身赤果、未著寸屢。
她慌忙地拉起被單遮住自己,憶起了昨夜的一切,徐震在山洞對她為所欲的過程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的臉頰立刻燒紅起來。
現在,他人又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獨留她一個人在這張大床上,又是心亂又是害羞的。
他把她當作什麼?玩物?女奴?或是一個喜歡的姑娘?
唉!別想了!她搖搖頭,不準自己再胡思亂想。
蛇王徐震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平凡的村姑嗎?她可不能這麼一廂情願!
于是,她盡快淨身換衣,想讓自己恢復正常的表情,但眼中奇特的光芒卻怎麼也隱藏不了。
當柯欣綺推門走進來時,第一眼就覺得雨琳有些許不同,按著又看見雨琳頸子上的紅印巴咬痕,心中也就大略明白了。
「蛇王昨晚又帶你出去了?」柯欣綺沉聲間。
雨琳點了點頭,心中隱約有些忐忑不安,「是的。」
柯欣綺搖了搖頭,「別以為蛇王寵你,你就能怠惰,你還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且……對于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最好別幻想太多。」
不可能的事情?難道就和她先前所想的一樣?徐震有可能對她動心了嗎?雨琳正想發問,柯欣綺就已經轉身離去。
傻瓜!傻瓜!人家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別妄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還是認分點巴!
她只是個「祭品」,她沒有任何力量拒絕徐震,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但她卻不能對他有所期盼。
雨琳一邊整理寢房,一邊努力說服自己。
之後,在小金蛇的陪伴下,雨琳專注在織布的工作上,雖然沒有機會和別人說話,卻也不會覺得太過寂寥。
顏嘆生和林鳴軒來過一趟,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雨琳,低低的交談幾句後,也就離開了。
傍晚,雨琳回到寢房的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器宇軒昂、身著銀色披風的年輕男子。
他運門都沒敲便直接推門而入,劈頭就問︰「你就是大哥帶回來的姑娘嗎?」
「請問……你是哪位?」坐在窗邊約雨琳轉過身來,心里詫異不已。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我大哥徐震帶回來的?」他大步走近她,甚至大刺刺地拉起她的手。
難道眼前這男子是徐震的弟弟?兩人看起來確實有些神似,但這男子有雙陽光般的眼眸,不像徐震那般黑黝。
雨琳愣了一下才點頭道︰「是的。」
「我是徐岳,初次見面,你好!」他在她背上拍了拍,用力之猛差點將她推出窗外。
懊個熱情爽朗的人!自她來到蛇國,還是第一次踫到這樣的人。
「幸會,我是莫雨琳。」她連忙穩住自己的重心。
「咦!你這金蛇項鏈是打哪兒來的?老天,它竟會乖乖的圈在你身上!」徐岳一看到小金蛇,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是……是你大哥帶我去蛇窩,要我孵出一顆金蛋,才會有了它。」
「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徐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已經明白了,卻故意轉個話題道︰「我大哥真不夠意思,自己帶了個嬌滴滴的姑娘回來,卻要我到蛇王村去灑了三天水,當真是無聊得要命!」
「蛇王村?你這幾逃詡在那兒嗎?」雨琳驚喜的問。
「是啊!就一直躺在烏雲上,拚命打雷、刮風、下雨,悶透了!」
「那麼,村里的人應該很高興吧?」她有些落寞的問。
「大概吧!他們又哭又笑的,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徐岳聳聳肩。
「你……你看過我爹娘嗎?他們過得怎麼樣?」雨琳克制不住思念雙親的情緒,于是連聲問道。
「你的爹娘?這我可沒注意。」
才剛升起的希望又驟然破滅,雨琳的眼神黯然,「是嗎?」
「別苦著臉,你想看你爹娘是吧?這還不簡單!」徐岳從懷中拿出一面銅鏡,手掌在鏡面上一抹,立刻出現了蛇王村的景象。
雨琳睜大了眼楮,又驚又喜的說︰「麻煩你幫我找到莫家,讓我看看我爹娘!」
「為了博取美人一笑,要我做什麼都成!」只見徐岳的手掌又是一抹,鏡面上就轉換到了莫家門內。
屋里,莫志宏和郭淑君正在桌前用膳, 好似都不怎麼有胃口。
「老天已經下了三天的雨,蛇王真的信守諾言了。」莫志宏說。
「不知道我們雨琳怎麼樣了?」郭淑君一臉的擔憂。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每逃詡到蛇王廟去燒香,我相信蛇王會善待我們雨琳的。」
「真是那樣就好了。」郭淑君還是不放心。
「那不如我們吃過飯以後,再到蛇王廟去拜拜吧!」莫志宏提議道。
冰淑君點了點頭後,夫妻倆才又開始低頭進食。
此時,銅鏡上閃過一陣光芒,又恢復了尋常的鏡面,而雨琳看到這里,已是淚水盈眶,無法自抑了。
想到爹娘這樣為她掛心,還每天辛苦的到蛇王廟去燒香祈禱,她就覺得有一千一萬個不忍心,真想馬上回到爹娘面前,被他們抱在懷里,就像孩提時般對他們撒嬌。
「你怎麼哭了?我原本是要讓你開心的啊!」徐岳這下可慌了,伸出手想她擦淚。
「我……我……」雨琳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不悅的聲音傳來,「不準踫她!」
徐岳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連轉身都不必他就猜出來者是誰,他也很明白隱藏在這種口氣下的含義,他大哥徐震顯然是發火了!
雨琳回頭一看,發現徐震真的站在門口,而且還一臉的不悅。
徐岳打了個哈哈,「大哥好,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我想,現在應該沒我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一步,你們兩個好好聊吧!我不陪你們了!」
徐岳腳底抹油的打算快快溜走,卻讓徐震一把拉住了肩膀,惡狠狠地對他威脅道︰「以後再敬招惹我的人,我就讓你去當一輩子的雨神!」
「不敢不敢!」徐岳連忙搖手,「我受夠了那種無聊差事,千萬別再叫我去了!」
「不敢就好,別再讓我撞見你出現在這房里!」徐震再次警告道。
「是是!我這就閃人,你們相親相愛,我不打擾了!」徐岳不忘對雨琳瀟灑一笑,這才飛也似地跑出房間。
徐岳順手關上大門,讓房里只剩下徐震和雨琳。
他面對著她,粗魯地抬起她的臉蛋,眼中還是余怒未消,「哭什麼?誰準你在別的男人面前哭了?要哭也只能在我面前哭!」
罷才目睹的那一幕,讓他火大起來,她竟用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徐岳,難道她不明白這會對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動怒呢?雨琳被他這嚴厲的模樣嚇著了,不禁退縮到最角落,仿佛跳出窗外都比在這兒面對他要好一些。
「還不快回答?」他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帶進懷中。
依然是如此堅實、溫暖的懷抱,但這次雨琳卻想逃月兌,她眨了眨眼楮,努力地把眼淚收回,「我不哭就是了,反正……我不用你管。」
「你……」看出她眼中的委屈瑟縮,他想克制自己把語氣放柔一點,卻顯然不怎麼成功,開口時還是那副凶惡的態度,「我當然要管你,你是我的人,你哭就關我的事,你不把話說清楚不行!」
雨琳哽咽了一聲,覺得更難過了,「難道說……我掉幾滴眼淚也不行?」
「我不準你對著別人哭,只有我能看見你哭的模樣,也只有我能為你擦干眼淚,我不準別人踫著你的眼淚,你听懂了沒?」他還是難改霸道的語調。
天哪,她真是受夠了!他看不出來她早已傷心欲絕嗎?為什麼還要如此的折磨威脅她?自從來到這陌生國度,雨琳的心裎第一次出現這般難以壓抑的酸楚。
「你……你懂什麼?你就會叫我听話,你有沒有想過我心里的感覺?剛才在鏡中看見了我爹娘,我掛念他們、擔心他們,我沒有辦法不哭,不管在我面前的人是誰,我想哭的時候就是會這樣啊!不然你教我該拿這種心痛怎麼辦?」
她再也承受不住,小手捶打著他的胸膛,無法停止紛紛落下的眼淚。
這丫頭……她竟然打他?他該重重處罰她,讓她明白誰是主人才對,但是一看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卻傻住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輕撫過她的黑發。
「你別再哭了,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不哭呢?」他無奈的說。
「我不要你做什麼,我只想回家,我好想家,好想我爹和我娘!」雨琳已經哭得頭昏、哭得喉嚨都沙啞了,卻還是止不住傷心的眼淚。
「不行!」徐震猛然將她擁緊,「你不能回家,你只能留在我身邊!你想怎樣都好,我也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就是不能讓你離開!」
是的,她是他的,她的家就在他懷里,再也沒有別的地方!
「為什麼?」雨琳抬起朦朧淚眼,「你留著我究竟要做什麼呢?這兒不是我家,我只想回去找熟悉的家,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
「那兒已經不是你的家了,這里才是!」他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眼神堅定無比,「你會永遠留在這里,哪兒也去不了!」
雨琳看出他的決心,知道她無法改變他的決定,所以她只能流淚,無止盡地流淚。
「別哭,別哭,我不想看到你哭!」他吻著她的小臉,卻發現她安靜無聲,只是任眼淚不斷的自空洞的眼神中泛出。
「你……你說句話啊!」他手足無措的說,不喜歡她如此沉默。
她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沒用,總之一切是無望的了。
「別這樣!」他將她抱緊,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似的,不準她將自己封閉趄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過了許久,他才嘆口氣說︰「好,算你贏了,我帶你進你爹娘的夢里,你就可以看見他們了。」
夢里?雨琳眨眨酸澀的眼楮,不懂他的意思。
「先把眼淚擦干,答應我不準再哭,我才帶你去見你爹娘。在夢里,你可以安慰他們,讓他們不再擔心你,懂了嗎?」
徐震這話讓她欣喜若狂,所有的淚意立刻都被吹干了。
「真的?你真的要帶我去?」她遲疑地開口問。
「總算肯說話了,你這丫頭。」他發現自己真是拿她沒法子,只要她一掉眼淚、一不說話,他就會想盡法子哄慰她。
怎麼辦?這樣下去還得了?他可能會讓她得寸進尺,甚至無法無天的,但是,望著她那清澈的眼眸,他竟寧願這樣陷落下去……「你沒騙我?你可以讓我兒我爹娘?」她扯著他的衣袖,要求他的保證。
「你得對我發誓,以後不可以讓別人踫你,也不可以不跟我說話,我才要帶你去你爹娘的夢里。」他決定還是先講好條件。
「好,我都听你的!」這時候,無論什麼條件,雨琳都會無條件的同意。
看她破涕而笑,有如春花盛開,他不覺搖頭微笑,「真是個小傻瓜,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雨琳一點也不介意被罵傻瓜,傻瓜就傻瓜吧!她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姑娘啊!
飛出窗口,雨琳被徐震緊擁在懷里,這次她不僅敢睜開眼楮,還期待地四處張望,想要早一些進入爹娘的夢境。
「到了嗎?」她心急的在他耳邊問。
「別急,就要到了。」他吻過她的眼瞼,讓她因哭泣而產生的紅腫消失,變得明亮清澈。
雨琳感到一陣害羞,其實兩人的接觸早已相當親密,但她還是常會因為這樣的心動作而臉紅。
反正對于他的「所做所為」,她是既無力也難以抗拒。
徐震轉了個方向,擁著她在一處白色雲朵上降落,看來,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到了。」他低頭對她說。
「我爹娘呢?我怎麼看不到他們?」雨琳焦急地梭巡四周。
「你就這麼想見到他們?」徐震捧起她的臉蛋,內心覺得忿忿不乎,「你什麼時候才會這麼想見到我?」
奇怪,他為什麼這樣問?他希望听到怎樣的答案呢?雨琳有些迷惘,卻又命令自己不能多想。
「我……」她遲疑了一會兒,「昨夜……在山洞里等你的時候,我也是很想見到你的啊!」說完這話,她就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他銳利的雙眸。
徐震的嘴角浮現淺笑,算是勉強滿意她的答案,「這還差不多。」
「那你快讓我見到我爹娘,好不好?」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前,不自覺的對他撒起嬌來。
這嬌聲軟語、這軟玉溫香,徐震如何能抗拒得了?
「你在求我嗎?」他的聲音里隱含著某種極力壓制的。
「就算我求你,我先跟你說謝謝就是了。」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忍不住想對他求情,對這溫柔口吻就連她自己也感到詫異。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你要謝禮的。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你爹娘了,但你得記住,你的目的是要安慰他們,讓他們能夠放心,你可別又哭了起來,這樣只會讓彼此更加牽掛而已。」他提醒著她。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會盡力做到的。
「來,坐下來。」他拉著她在柔軟的雲端坐下,讓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
「這樣就行了嗎?」她仰起頭問。
「閉上眼楮。」他以手指覆上她的雙眼,「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不知他究竟施了什麼樣的魔法,雨琳很快的就陷入沉睡,軟軟地倒在他的肩頭,徐震擁住她的嬌軀,以咒語將她引渡到另一場夢境中。
作個美夢吧!徐震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但當你醒來時,你就必須是我的了。
雨琳悠然醒來,發現自己身在蛇王廟里,當她環視四周,發現站在前方的竟是她爹娘的背影,他們正跪在神像面前焚香祭禱。
「爹!娘!」雨琳放聲大喊。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莫志宏和郭淑君不敢相信的轉身一看,果真見到他們日夜掛念的女兒了!
「雨琳,你怎麼會在這兒?」莫志宏扶起妻子,一起快步走向女兒。
「不會是我們在作夢吧?頁的是你?」郭淑君驚喜交加,淚水盈滿眼眶。
「爹、娘,你們都還好吧?有沒有受到欺負或委屈?」雨琳握住雙親的手,拚命要自己忍住眼淚。
「我們都很好,老天爺肯下雨,大家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莫志宏道。
「那你呢?你去了哪兒?蛇王是不是把你抓走了?」郭淑君間。
雨琳命令自己要微笑,溫柔的安慰他們說︰「我到了蛇王國,里面有一座好大好美的宮殿,邯兒的人對我都很親切,我每天只要掃地、織布,就可以吃得好、睡得好。」
「真的?他們沒有折磨你?那蛇王不是很可怕的嗎?」郭淑君又問。
「沒有!絕對沒有!」雨琳搖頭,又補充道︰「蛇王是一個很好的人,就是他讓我來見你們的,希望你們不要再為我牽掛,以後女兒會好好的在蛇國生活,你們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莫志宏終于安心的點了點頭,「我們每天來燒香,總扔辛誦┬麼Α!包br />
雨琳眼眶一熱,雙膝跪下,「爹、娘,你們就當女兒是出嫁了,不能再侍奉你們,但女兒一定曾天天為你們祈禱,願老天爺保佑爹娘長命百歲。」
「快別這麼說,我和你爹總算是老來有伴,能互相有個照應,我們只盼望你一切都好,別讓我們掛心就夠了。」郭淑君模模女兒的臉,慈愛之情溢于言表。
「女兒會的,女兒會照顧自己、珍重自己,絕不敢讓爹娘擔心。」
一家三口難得團聚,仿佛有說不完的感觸,他們從雨琳孩提時聊起,每一件小事都是深刻的回憶。
「你小時候是那麼可愛,綁著兩條小辮子,繞著我們喊爹喊娘,我只要一閉上眼,就還能看見那幅景象,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長大了。」郭淑君嘆息著。
「是啊!女兒長大了,我們也變老了。」莫志宏也感慨地道。
雨淋依靠在雙親的膝上,听著他們細數往事,感覺溫暖且安心,都不想醒來。
但就在這時,天邊響起一陣雷聲,也讓雨琳恍然醒悟過來。
于是,她立刻朝爹娘跪拜三回,說︰「爹、娘,原諒女兒不能久留,今晚能見一面,實在是很難得,我會為你們祈福的,你們也不必掛心我,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若有來生,但願能再做爹娘的女兒,以找一生孝敬爹娘!」
「雨琳,千萬要保重啊!」
「我們還是會天天來燒香,祈求蛇王善待你的。」
莫志安和郭淑君的聲音逐漸遠去,白霧從四面八方襲來,轉眼之間,雨琳已經見不到爹娘的身影。
「爹!娘!」雨琳急切心慌的喊叫出聲,卻再也傳不進雙親的耳中。
就在此時,莫家屋里也發出喊叫,莫志宏和郭淑君在床上驚醒,兩人睜開眼望著對方。
「我剛才夢見了女兒!」莫志宏喘著氣說。
「我也是!我們在蛇王廟里看見了雨琳。」郭淑君連忙點頭道。
「難道這真是蛇王顯靈,讓我們一趄在夢中看到女兒?」
「一定是的!我們這麼誠心的燒香,蛇王一定是听到了我們的祈禱!」
莫志宏和郭淑君大感安慰,抱著彼此又哭又笑的,對于能見到女兒的事感到相當欣慰。
「明天一早,我們再去蛇王廟上香,謝謝蛇王吧!」
「我們還可以對女兒說說話,要她好好的在蛇王國里生活。」
由于虔誠的信仰,莫家兩名都深信這是蛇王恩典,讓他們知道掌上明珠安然無事,從今以後,他們終于可以睡得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