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很快就後悔了,她從不知道結婚這麼麻煩,在謝韻棠和傅斯偉的主導下,從請帖、婚紗、喜餅、拍照到宴客,處處講究、力求完美。
看著這對祖孫倆興高采烈,還不時激昂辯論的模樣,梅蘭這才確認他們有血緣關系,那「龜毛」的個性真是如出一轍。
然而,最讓她想不到的是,他們把她全家人都請來了!包括她母親何俐君,兩個弟弟梅竹和梅松,一起出現在大門口!
「媽?大弟、小弟?」一年不見,可把她想壞了,當場淚如泉涌。
一家人相擁,哭成一團,又是高興又是感傷,有說不完的想念和牽掛,傅斯偉體貼的將客廳留給他們,只吩咐盧管家送上飲料點心。
「我還有點事要忙,你們慢慢聊。」于是他進了書房,等他們一家人情緒平靜些再說。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也沒先告訴我?」梅蘭眼眶紅通通的,握住母親的手。
拔俐君擦擦眼淚,微笑說︰「是你老公寫信請我們來的,還通了好幾次電話,叫我們別讓你知道,給你個驚喜。」
老二梅竹補充道︰「姊夫伯我們不會搭飛機,還請人一路陪我們過來,否則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找你?」
梅松由衷替姊姊高興,「姊,你真是嫁對人了,姊夫和女乃女乃對我們都很好,這段時間要不是有他們幫忙,我們家可能撐不過來了。」
「他還說要跟你舉行婚禮,他真有心,普通男人可不會這樣。」
「是呀!你們連女兒都有了,一起參加婚禮特別稀奇。」
梅蘭有點害羞,轉個話題,「先別說我了,你們這陣子好不好?」
「阿竹和阿松都很爭氣,念書念到拿獎學金。」何俐君一想到此就滿心驕傲。
「媽,你身體也好點了吧?」梅蘭最擔心的還是母親。
拔俐君模模女兒的頭發,「住院、吃藥那些是其次,最重要是收到你的信和照片,每次看了都要樂上好幾天。」
「沒想到我們都作舅舅了,曉雲這名字取得真好。」梅竹抱著小佷女,有點手忙腳亂,但趣味濃厚。
「那是學生們取的。」梅蘭特別說明。
梅竹感慨的說︰「我們都听說了,姊夫心地善良,還免費教人設計,太偉大了!」
梅松更是一臉崇拜,「我本來以為姊夫行動不便,可能脾氣會不太好,沒想到他這麼溫柔親切,簡直像個聖人。」
听到這兒,梅蘭卻做出思心表情,「你們干麼老說他的好話?我听得耳朵快長繭了!其實他那個人很羅唆的,只是你們沒看到他討厭的一面。」
拔俐君和梅松、梅竹都大為吃驚,「你說的這什麼話?不知好歹、忘恩負義!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姊,你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真替姊夫傷心,他好可憐喔~~」
「這世上的好男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否則,哪天被休掉就完了。」
「夠了!閉嘴!我不想再听了~~」
一家四口都是大嗓門,吵來吵去就像打雷似的,博斯偉人在書房里,耳朵卻能接收各方訊息,听到這里不禁低笑,看來岳母和小舅子都站在他這邊,在這場敵我懸殊的戰爭,勝利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當晚,傅斯偉到嬰兒房睡,何俐君則和女兒同房,聊了一整夜,有說不完的話,
「日子過得真快,想當初,我跟你爸私奔離家,到現在你都嫁人生子了。」
「私奔?」梅蘭從未听聞這段往事。
一說起來,何俐君自己也覺得懷念。「那時你爸家里窮,你外公不讓我跟他,所以我們就偷溜了,像古代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多浪漫!」
「他們那叫笨!媽你怎麼會這麼傻?」換作是她,打死都不干這種蠢事!卓文君是個千金小姐,隨便入贅個男人就行了,干啥跟個沒用的窮書生?
「沒辦法,誰教我愛上你爸?」當年愛得濃情蜜意,任誰也拆散不了。
梅蘭听得更詫異了,「愛?你們那時代也流行這種東西?」
「愛是從古到今都不退流行的。」即使愛人過世多年,他的形貌永存她的心中。
「是嗎?」梅蘭抓抓腦袋,「我就偏偏搞不懂。」
「像你老公就很愛你的樣子,媽看得出來。」
「我也知道,他說過很多次了,可我不曉得要回答什麼?」
「把你的感受說出來,不就得了?」知女莫若母,何俐君最明白女兒的個性,一根腸子通到底,就是少了點感性。
「可我是來報恩和生孩子的,為啥還要談情說愛?」
「人非草木,怎能無情?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的。」
「夫妻之間有親情不就夠了嗎?」
「那也得從愛情慢慢轉化,不能一開始就是親情,多無趣!」
「會嗎?」梅蘭仍堅持己見,「我覺得挺好的呀!」
「你這傻丫頭!」何俐君不得不點醒她,「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公的心情?他那麼愛你,一定很難受。」
「那倒是真的,看他可憐,我也難受,像欠人家債似的。」
「難道你對他就沒有一點動情嗎?」何俐君不肯相信,小倆口相處都一年多了,天雷怎會勾不動地火?
「就算有我也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嘛?」煩死了!
「唉~~」何俐君不由嘆息,真不知女兒這個性是像誰,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媽媽,八成是隔代遺傳,像她那頑固的外公!
「媽,你甭擔心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拔俐君冷哼一聲,「你啊~~作為大姊卻毫無長進,你兩個弟弟都有要好的女朋友了,他們談戀愛可談得很自然呢!」
梅蘭卻不以為然,「 !小阿子玩家家酒,無聊!」
「你才是小阿生小阿,完全不像個女人。」
梅蘭顧左右而言他,「咦,怎麼有蚊子?好吵喔~~」
「就是你這只大蚊子,看我不打你才怪!」何俐君伸手住女兒的臉,母女倆說說笑笑,不覺已過了一個長夜。
遍禮當天,飯店布置成教堂的模樣,紅地毯兩旁是來賓的座位,等音樂一響起,典禮即將展開。
新娘房里,梅蘭正在忍受化妝師、美發師和造型師的折磨,生平第一次花那麼多時間打扮,她整個人都快化成石頭,還得時時配合他們的要求,若非在大喜之日不能亂說話,她真想破口大罵一番︰有完沒完哪?
拔俐君和謝韻棠坐在一旁觀賞,兩位「資深」女士不時品頭論足,發表高見,「頭發別弄太高,現在不流行這種款式。」
「梅蘭,你別老吃吃暍喝的,口紅又掉了啦!」
身受兩位「教母」指導,梅蘭毫無資格回嘴,差點悶到窒息。這場懊死的婚禮究竟何時才結束?她一定要好好跟傅斯偉算帳!
時辰一到,司儀拿起麥克風說︰「歡迎新娘入場!」
不枉花費許多功夫,梅蘭今天特別亮麗動人,博得許多贊賞,「好美!懊漂亮!」
但在平常的婚禮上,不都是新郎等新娘出現嗎?為什麼這次是新娘等待新郎?所有人都睜大眼,不知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
「歡迎新郎入場!」梅松和梅竹擔任男儐相,兩人一起打開門,眾人看到新郎傅斯偉,跟以前不同的是,他並非坐在輪椅上!
只見傅斯偉柱著兩支拐杖,緩緩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他可以靠自己前進了。
熱烈掌聲響起,所有能站的來賓都站起來,為這一刻鼓掌歡呼,設計班的學生們尤其用力拍手,他們的偶像傅老師,果然是好樣的!
謝韻棠感動得直掉淚,低聲感謝,「謝謝……老天爺……讓我看到這一天。」
拔俐君抱著孫女,對謝韻棠說︰「老太太,這是好心有好報,您的福報降臨到您孫子身上了。」
梅蘭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是何時開始可以走的?他練習了多久、努力了多久?如今踏出的每一步,是以多少次跌倒換來的?
當初他執意要辦婚禮,難道就是要讓她看到這一幕?如果這是他的目的,那麼他確實達到效果了,此刻她心中充滿驕傲,深深以他為榮。
「老師加油!老師加油!」
「傅斯偉,你一定辦得到!」
在大家的鼓勵中,傅斯偉終于走到新娘面前,額頭上滿是汗滴,可見這對他有多費力。盡避如此,他仍對她展露笑容,「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會,你來了就好。」一時間,她又想笑又想哭,只能勉強深呼吸,把淚水眨回眼底。
接著,由傅斯偉的恩師證婚,分別問新郎和新娘,「無論貧窮富貴、生病健康、痛苦快樂,你們是否願意跟對方一起度過,直到死亡?」
「我願意!」傅斯偉毫無猶豫的回答。
「我……我也願意。」梅蘭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像平常那樣爽朗,因為她明白,一旦說出口,就是終生承諾,就是山盟海誓。
「請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
即使拄著拐杖,傅斯偉仍堅定的為妻子戴上戒指,也讓她為他戴上戒指,象徵彼此約束,永不改變。
證婚人慈祥一笑,「很好,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暗斯偉才揭開新娘的面紗,梅蘭就王動伸出手,擁住丈夫的肩膀,踮起腳尖,獻上浪漫一吻。她從未如此吻過他,不因被迫,不為,只因為滿溢的感動。
暗斯偉驚喜交加,閉上眼接受妻子的獻吻,多希望這一刻直到永遠。
這個吻又深又長,觀者無不臉紅心跳,看來這對新人還真來勁!
「恭喜!抱喜!」來賓們都像喝醉了,放聲大喊。
然而,更勁爆的還在後頭,當新娘丟出捧花時,眾多未婚女子都搶著要,一陣人仰馬翻、混亂不堪,最後卻滾到女乃女乃謝韻棠手中。
「哇~~」謝韻棠自己也嚇了一跳,「看來,下次大家要參加我的婚禮了。」
此話一出,更為這場遍禮添加許多笑意。
春宵一夜值千金,何俐君親自照顧孫女,讓女婿和女兒度過新婚夜。
別墅里,燭光閃閃,鮮花處處,是盧管家特別準備的。當新郎和新娘一進門,除了張燈結彩,客廳還擺著許多禮物,都是親友們的祝福。
「天啊~~」梅蘭對這座「大山」驚叫,光拆禮物都不知要多少時間。
暗斯偉走到沙發旁,放好拐杖,緩緩坐下。「因為我們謝絕禮金,大家才想到要送禮,上面都還有賀卡。」
她只能佩服的說︰「我覺得自己好車福,真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幸福呀!」
氣氛超優,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對了,你什麼時候學會走路的?我怎麼不知道?」每次去做復建她都陪著他,從沒發現他進步如此神速。
他得意的笑道︰「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爬起來練習,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干麼搞神秘?」
「想讓你感動一下,看你會不會掉眼淚?」
「不可能!」她故意強調,暗自慶幸沒掉淚,只是感動得不得了。
「反正你就是沒血沒眼淚,我早知道了。」他可沒忘了她主動獻吻,但不想讓她太尷尬,便提議說︰「我們來拆禮物,好不好?」
「嗯!」梅蘭點個頭,「我去拿美工刀。」
她跑進傅斯偉的書房,原本一下就找到了美工刀,卻被一個紅色的東西吸引住,原來是張喜帖,可她沒听他說有朋友結婚呀!打開一看,那新娘竟是沈希盈!
暗斯偉還在客廳等著,「找不到嗎?我來好了。」
不用他栘步,梅蘭已經搶先跑出,手中抓著「物證」,怒目相視。
「這是啥?」她打開那封喜帖,照片中沈希盈笑容可掬,「你還留著這種東西,你什麼意思?」
他呆了一下,想起那時張翰之拿帖子來,他收起來是不想讓梅蘭看見,「我……我只是忘了丟……」
她卻氣呼呼的指控,「不用狡辯,我知道,你還惦念著她對不對?從頭到尾你心中就只有她一個人,你說愛我根本是個謊言!」
「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
「我不听、不听!」她雙手遮住耳朵,「你這個大豬頭!每天說情話給我洗腦,其實都是在騙我!等你下地獄一定會被割舌頭!」
氣死人了!她竟然還同情他、可憐他,甚至對他覺得愧疚,以為他對她深情款款、不求回報,誰知道他還是忘不了那壞女人!
暗斯偉拄起拐杖,一步步走向她,只輕輕問了句︰「你是不是在吃醋?」
梅蘭雖然捂住耳朵,仍听得清清楚楚。「我?我干麼吃醋?」
他眼中含笑,滿是柔情。「你不吃醋的話,為什麼生氣?你不愛我的話,為什麼吃醋?」其實,在婚禮上他就有感覺,他的妻子似乎有點動搖了。
面對他的質疑,她一概否認,「我才沒生氣,我也沒吃醋,我更不愛你!」
「那你拿著這張帖子,對我大吼大叫,是為了什麼?」
她被問得幾乎啞口無言。「我只是氣你……言行不一、虛偽做作!」
「如果我承認我言行不一,你又會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自認倒楣踫到了騙子,就這樣。」反正她只是來賣身報恩,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怨?可就是有點那麼不甘心……
他雙眼炯炯有神,益發閃亮。「真的?沒有一點傷心難過?」
「你到底想怎樣?你別一直靠過來好不好?」她都退到牆邊了,他還想逼近?
兩支拐杖變成了囚牢,將她圈在他懷中,如果她用力去推,又怕將他推倒,讓他自尊受損,只好跟他貼身而站。
「說愛我,說。」他靠近她額頭,嗓音有如催眠大師。
「休想!」哪有這種事?太過分了!
「這樣不乖喔!」他笑得好邪惡,故意吻在她耳邊、頸上,逗得她麻酥酥的。
「走開啦!你這色魔!」她的雙腿開始發軟,這樣下去她會不戰而敗的。
「竟然這樣叫你老公?」他皺起眉頭,「你已經是我老婆了,難道你忘了今天的誓言?大家都听到了。」
「可是……你很討厭耶!」她瞪他一眼,「你先說,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女人?」這點可是很重要的,在她眼里可是容不下半顆沙子!
這問題還不簡單?他立刻坦承心意,「我對她已經是過去式,但我對你是現在式,以及未來式。」
她頓時平靜下來,心情也好轉了。「是喔?那又怎樣?」
他當然要得到她的回應。「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我、我不知道啦~~」這男人平常羅唆,談感情卻很直接,反倒是她平常直率,怎麼這時別扭得要命?
突然她彎腰一鑽,逃出他的掌控,卻逃不出自己的心情。在這數百個日子里,她的心一點一滴被攻佔,早巳沒有留守的余地。
雖然她跑得快、他追得慢,冤家總是路窄,最後踫在一塊,誰也躲不了誰。
「你不肯說,我就不讓你睡覺。」他將她壓在大床上,拿出準備好的「刑具」,用手銬圈住她雙手。
「你哪來這種玩意?太夸張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出此狠招,如此一來,今天非要分出勝負了。
「你乾哥送我們的結婚賀禮,我先拿來用用。」他將她固定在他身下,含住她的耳垂問︰「怎麼樣?還不乖乖說實話?」
「大概……可能……有點……喜歡吧……」
「答錯了!罰三個吻。」他一邊解下她的衣衫,一邊吻在她三個敏感帶上。
「也許……或者……應該……接近愛了……」
「又答錯了!罰十個吻。」自從她生過女兒,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他怎能不派出大軍、收復失土?
她被逗得又發麻又發熱。「好啦!愛就愛了,有什麼了不起?」還是坦率點吧!對自己也對他,吐露內心秘密。
「口氣惡劣!罰一百個吻!」他可是個嚴格的老師,無法容許絲毫差錯。
敵方連連攻擊,她呼吸都有困難。「你到底想怎樣?你這個大渾球!」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下掉淚,沒有高潮就沒有愛,對吧?」他早已蓄勢待發,陣仗盛大,「我一定讓你說出很愛很愛我!」
「你……你冷靜點呀~~」怎會有人如此瘋狂求愛?這不是愛情小說才有的狀況?她應該不會幸運到成為女主角吧?
男女之間,情愛奔騰,無法以言語述說,直到天明之際,判宮從犯人口中得到招供,並以白紙黑字寫下,蓋章畫押佐證,這場刑求才圓滿落幕。
第二天上午,張翰之飛車前往公司,他已經遲到了,還有客戶在等他。
途中,他的手機收到一封簡訊,原來是傅斯偉傳來的。「梅蘭親口說了愛我,既然我倆相親相愛,你得照約定討個老婆!」
「媽的咧!居然跟我愛現?」張翰之口中念念有詞,「要不是有我當軍師,你現在能這麼逍遙快活嗎?」
心中有火,忍不住就直踩油門,直到警車聲傳來,他才發現自己超速太多。這下可好,除了遲到,讓客戶不爽,還得花錢消災,這筆帳都該算在傅斯偉頭上。
他乖乖停下車,拿出駕照、行照,準備接收罰單了。
「先生,你違規超速,請拿出證件。」
咦?是個女警?聲音挺迷人的。
他抬頭一看,頓時驚為天人,怎會有這麼「辣」的交通警察?那套合身的制服和窄裙,她穿起來只有惹人遐思的作用,讓人恨不得被踩在她腳底下。
他立刻下車,露出瀟灑笑容。「小姐,通融一下嘛!我趕時間,不是故意的。」
女警只顧抄下他的資料,根本懶得多說一句。
他繼續搭訕,順便拍上她的肩膀。「小姐,你是哪個管區的?我堂弟、表哥、三舅、五姨都是警察,說不定你們認識喔!」
她開好罰單,面無表情交給他。「超速一張,妨礙公務一張。」
「天地良心,我哪有妨礙公務?我只是純聊天,沒別的意思!」
她拿面紙擦擦肩膀,神色嫌惡,「你敢再踫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好可怕喔!警察大人威脅善良老百姓~~」他舉起雙手假裝投降,為她那張發怒的俏臉而著迷。
「下次就別讓我踫到你。」她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直接走回警車,迅速離去。
張翰之愣在當場,沒想到有女人對他如此冷漠,這感覺還真是……爽呆了!
事不宜遲,一見鍾情可不會天天發生,他立刻坐進車,按下助理的電話號碼。「我今天不上班了,客戶那邊由你們搞定。」
「張總,你說什麼?不行啦……」助理哀嚎的聲音還沒拉完,手機已被關跟著前方那台警車,張翰之下定決心,他絕對要當警察大人的老公!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