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和晚餐都「平安」度過,傅斯偉吃得不多,怕她下毒。新聞中常見外籍妻子為錢謀殺台灣丈夫,他不想為這紀錄多添一筆。
晚上九點半,梅蘭準備要洗澡、睡覺,在這之前,她跟他講明了說︰「傅先生,你看我們啥時方便生孩子?」
他渾身一顫,「我說過了,我不可能踫你的!」
「好好,不勉強,等你願意的時候再說。」她安撫著他說︰「不過還是盡快吧!女乃女乃看到曾孫會很高興的。」
「你說得好像生孩子很簡單,難道你有經驗?」他懷疑她是做「外賣」的,否則,說話怎會如此直接?
她生氣起來,雙手插著腰,「我可是個黃花大閨女,清清白白嫁進你家的。」
「你說話的語氣卻不像是。」哪有女人像她這樣主動,一點也不害臊?
「那是我心急,我一向沒耐性,我媽也說我這樣不好。」她嘟起嘴來,勉強沉住氣,「算了算了,不逼你了,免得造成你的壓力,到時反而生不出孩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生孩子?」他很懷疑,或許她以為只要牽手就能懷孕。
她頗為驕傲的說︰「那當然,女乃女乃給我買了很多書,我翻得都快爛了,從基本姿勢到各種花招,我都死背在腦子里。不過你行動不方便,所以,我選了一些我們可以做的,用不著你花半點力氣,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聞言失笑,這女人說大膽是很大膽,說天真也很天真,她以為只要照著書上步驟,就能順利達到成果嗎?
「傅先生,你笑了耶!看起來比較像個人了。」
他收起微笑,正色道︰「我本來就是人。」
「人有分很多種,你是個木頭人,連血都是冷的。」她一眼就看得出來,他沒把心打開,不知鎖在哪個黑暗角落。
他沒想到她說話挺有意思的,不禁問︰「那你又是哪一種人?」
「我是個笨人,不管怎麼困難,就朝我的目標去拚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他下了個公正的評語。
她眯起雙眼,笑得微妙。「所以羅!以後請多多指教,我會不定期去敲你的門,希望你早一天接納我。」
「什麼?」他差點跌下輪椅,她剛剛是說,她可能隨時會對他「夜襲」?
梅蘭不再多說,扭著小走進房,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他看得卻是膽戰心驚!
不行!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清白不保,要他拿她當女佣、看護都可以,但要他跟她做那種事,還得生兒育女,絕對免談!
冷汗滴下額頭,他撥出號碼打給女乃女乃,頭一句就是——「女乃女乃,你快回來救我,那個女人要強暴我!」
謝韻棠噗哧一笑。「男人強暴女人不是新聞,但女人強暴男人就有趣了,難道你連一點抗拒的力量都沒有?」
「女乃女乃,你知道那女人脾氣大、力量也大,我現在就像垂死的青蛙,隨時會被大蛇一口吞掉的!」這不是愛面子的時候,他必須求助!
謝韻棠听了卻是大樂。「那也好,你只要被強暴幾次,讓她懷孕就沒事了。」
暗斯偉全身寒毛豎立。「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你的寶貝孫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記得你說過,你這一生不會再談戀愛,既然如此,你就把自己當成木頭人,任她為所欲為,達到目的就行了。為了我們家的香火延傳,你應該不會拒絕女乃女乃這個小小的請求吧?」謝韻棠故意裝可憐的問。
「不!我是人,我不是繁殖的工具!」他竟然還得為此辯駁,多可悲!
「你當然是人,但你也有繁殖的功能,只要你放輕松,跟梅蘭培養感情,做起來並沒有你想像中困難。」謝韻棠說著也不忘提醒,「你別忘了,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大老遠飛來跟你作夫妻,還要主動對你求愛,你應該對她溫柔一點。」
「要我對她溫柔?我更怕她對我粗暴!」
「不跟你說了,死腦筋、笨孩子,我要去約會了,拜拜!」謝韻棠難得叨念兩句,反正在那山中別墅,左右無人,就讓梅蘭去盡情發揮吧!
電話被掛斷了,傅靳偉對著空氣發呆,恍然了悟自己的命運,那就是……種馬!
第二天下午,別墅來了一位訪客,那是傅斯偉的好友兼搭檔︰張翰之。
車禍發生前,他們一起組成室內設計公司,一起闖天下,創格局,但自從傅斯偉「隱居」後,只負責電腦設計,其余就交給張翰之打理,如今業務蒸蒸日上,職員也陸續增加,傅斯偉仍掛董事名餃,只是從未露面。
「叮咚!」門鈴一響,梅蘭快步跑上前。
大門一開,張翰之頓時目瞪口呆,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傅斯偉,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難道他才半個月沒來,傅斯偉這小子就娶老婆了?
「歡迎、歡迎!」梅蘭對他熱情招呼,在太過清靜的別墅,有個客人出現多好啊!
「呃……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梅蘭,梅花的梅,蘭花的蘭,我是從四川嫁來台灣的。」
「嫁?嫁給傅斯偉?」張翰之難得舌頭打結,問不出話。
「是啊!」梅蘭模模發紅的臉蛋,嬌笑著說︰「不好意思,沒請你喝喜酒,你先請進,我倒杯飲料給你。」
當梅蘭走進廚房,張翰之才踏出虛弱的腳步,定向傅斯偉的書房,開口問︰「兄弟,你結婚竟然沒通知我?搞什麼鬼?」
暗斯偉坐在電腦桌前,對剛才那番對話完全無力,只能嘆口氣說︰「相信我,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
「不會吧?」張翰之坐到老友身旁,握住他的肩膀問︰「難不成你有分身?一個跑去結婚,一個留在這里?」
「差不多是這意思。」
「拜托你講清楚一點,我的腦袋都快爆炸了!」張翰之自認閱歷豐富,卻從沒听過這檔事,如果真有分身的法力,他也想多泡幾個妹妹。
暗斯偉無奈苦笑。「是我女乃女乃安排的,她找了替身在四川替我結婚,連注冊都辦好了,然後那個女人就來報到,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哇~~你女乃女乃真酷!」張翰之連連贊嘆,瞄了一眼梅蘭的背影。「我看她挺可愛的,你一定很happy羅?」
「別開玩笑了,我煩得要命。」當自己隨時受到強暴的威脅,怎能開心得起來?
梅蘭這時送來飲料和水果,微笑著說︰「你們慢慢聊,我到外面曬衣服,」
「謝謝大嫂。」張翰之連忙答謝,順便打好關系。
「別這麼叫我,怪不好意思的。」梅蘭笑得更甜了,轉過身,蹦蹦跳跳跑到後院。
張翰之吹了聲口哨,推推老友的肩膀說︰「不是我狗腿,她真的很nice,有一種春天的清新氣息。」
暗靳偉幾乎想翻白眼。「那是你沒看到她伶牙俐齒、狐假虎威的一面,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我是瘸子!」
「這……這未免太猛了吧?」張翰之差點噴出麥茶、「應該有更委婉的說法才對,像是行動不便、身有殘疾之類的。」
「不用安慰我了,其實她說得也沒錯,這樣直來直往的態度,或許能讓我練成金剛不壞之身。」傅斯偉算是有點決心,總不能被那凶婆娘打敗。
「嗯!有道理。」張翰之突然發現死黨有些變化,頭發沒那麼凌亂,眼神也比較有神,看來,老女乃女乃頗有先見之明喔!
「拿去,這是下個月要交的case。」
暗斯偉把設計圖交給老友,但張翰之一點也沒興趣,繼續追問︰「那你打算怎麼辦?既然婚都結了,就跟她廝守一輩子?順便生幾個胖女圭女圭?」
「我會讓她知難而退,隨便她要回老家或另外嫁人,反正別跟著我就好。」他的心早已枯萎,不可能再有綻放的一天。
「照我看,她不是那種輕易讓步的人。」身為資深的情場浪子,張翰之對女人的判斷可說相當準確。
暗斯偉對這看法完全贊同。「這我也明白,她固執得像頭野牛,沒有人拉得動她,除非她自己想改變方向。」
「你真的要趕她走?不後侮?」張翰之又問。
「你要是能幫上忙,就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你想怎樣都行。」他實在孤立無援,除了這位老友,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邊。
張翰之號稱點子王,靈機一動說︰「這樣吧!我有個乾妹叫安琪,在劇團當演員,很有才華,不如請她來演場戲?」他名下不知有多少乾媽、乾姊、乾妹,要找女人絕非難事。
「什麼戲?」傅斯偉一時還沒領悟。
「這也不懂?你真是木頭到家了!」張翰之敲敲好友的頭,盼能點石成金,「就是讓梅蘭以為你跟安琪有一腿,然後自嘆遇人不淑,離你而去呀!」
「可是……我的演技很差。」傅斯偉很了解自己,根本說不了謊。
「放心,我家安琪妹妹很行的,就算你半聲不吭也沒問題,看在朋友多年分上,這筆演出費就由我來付,夠意思了吧?」
「虧你想得出來。」傅斯偉心想試試也好。「那就多謝你了。」
「別客氣,應該的!」張翰之這才把注意力轉到設計圖上。「好哇!你閉關練功以後,內力日漸增加喔!可能是住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又沒有女人跟一堆雜事煩你,現在你的程度我都跟不上了。」
想當初,他們一起高中畢業、一起考上建築系,甚至一起追女朋友,如今張翰之管理業務,傅斯偉搞定設計,性質截然不同,卻仍有那份默契。
暗斯偉兀自出神,沒細听老友的贊賞,反問起一個題外話,「對了,你……有她的消息嗎?」
不用說,張翰之也猜得出「她」是誰,那自然是傅斯偉的前女友︰沈希盈。
當年他們三人一起在大學認識,其實,張翰之也很欣賞沈希盈,但看在傅斯偉那麼痴心的分上,他也就作個順水人情,讓他們好好談戀愛去了。
反正他不怕沒對象,就怕對象太多而已,而這次他親自來訪,也有一半是為了沈希盈,因為就在上周,他收到了一顆超級紅色炸彈!
于是,他從公事包拿出那張喜帖。「人家都要結婚了,祝福她吧!」
暗斯偉雙手止不住顫抖,接過那張喜氣洋洋的帖子,上面那對新人笑得多甜蜜,那立刻粉碎了他的心!終于這天還是來到了,他明知遲早會發生,卻無法平靜以對,畢竟,他曾那樣深愛過她呀!
張翰之看了也覺不忍,這一切他都是最明白的,當醫生宣布傅斯偉的雙腿殘廢之後,沈希盈的父母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女兒送出國,這一去就不曾回頭,直到她在異鄉找到歸宿,才回台灣舉行婚禮。
這能怪誰呢?為人父母總希望孩子擁有最好的,沈希盈又是他們最寵愛的獨生女,如此作法也許對、也許不對,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好了,別這樣。」張翰之想拿回喜帖,卻發現傅斯偉握得死緊,幾乎要把那張紅紙給破了。
唉!沒辦法,張翰之無奈的想,誰教傅斯偉是個深情又念舊的人?
寂靜中,時問一點一滴流逝,直到梅蘭的聲音響起,「你們談完了沒?可以吃晚飯了,快來嘗嘗道地的四川菜!」
張翰之正求之不得,站起身回答︰「謝謝嫂子!懊香的味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暗斯偉趕緊收好喜帖,不想讓梅蘭發現,那只會讓她有更多嘲笑的話題。
坐到餐桌旁沒多久,張翰之就感動得痛哭流涕,一邊吃一邊擦淚。「這到底是什麼辣?真夠嗆的!」
「這叫四川辣!里面有花椒、胡椒、辣椒,再加上姜、蒜、芥末、丁香,所以辣中有辣,辣完又辣,辣到最高點!」
「果然有學問,佩服、佩服!」臉上的汗水和淚水交錯,張翰之從未如此激動。
「吃不慣的話,不用勉強。」梅蘭強忍住笑,這些台灣男人真柔弱。
「我的肚子都著火了,真有點受不了。」張翰之用掉一整盒面紙,卻又說︰「拜托再來一碗,我跟它拚了!」
相較于張翰之的好胃口,傅斯偉就顯得食欲缺缺。梅蘭當然發現這一點,但她沒多說什麼,在老公的朋友面前,自然要給老公面子,她可是很有家教的喔!
昨天張翰之才說要想辦法,今天就有門鈴聲響起,「叮咚!」
暗斯偉拿遙控器開了大門,據他的情報所知,張翰之已經安排妥當,眼前就來了一位嬌滴滴的女子,听說叫……安琪是吧?
梅蘭剛好走出廚房,本來她要去開門的,但傅斯偉的遙控器比她快,才讓這個奇怪的女人走進她的地盤。
安琪踏著高跟鞋而入,那聲音清脆而誘惑,一進門就往傅斯偉腿上坐,雙手勾在他肩上問︰「小偉,什麼時候請了個新佣人?」
暗斯偉被她的香水味薰得難以呼吸。「呃……是我女乃女乃從大陸找來的。」
「這樣啊~~你可不能偷吃喔!」安填說著還在他瞼上一吻,留下口紅印。
梅蘭可不客氣,立刻宣告所有權,「你是誰?為什麼黏在我老公身上?」
「老公?」安琪發起嬌嗔,「小偉,你結婚都不通知我一聲?我們兩個是什麼關系,你竟然也沒告訴她?」
暗靳偉咳嗽幾聲。「抱歉,都是我女乃女乃的主意,我自己也是後知後覺。」
安琪演技一流,怒氣轉為妥協,妥協轉為含笑。「算了,不跟你計較,反正我也不打算被綁死,只要讓我常來找你就行了。」
「沒……沒問題。」傅斯偉勉強自己回答。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到底有沒有廉恥心?」梅蘭怎能忍受,像只恐龍般的直噴火,「所謂夫妻就是要對彼此忠誠,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關系,現在我是傅斯偉的合法妻子,我要求絕對的權利和義務!」
「這位小姐,你們大陸人可能比較保守些,但在我們台灣,婚外情根本不算什麼,我也不在乎名分,只要跟他在一起開心就好。」安琪露出曖昧神色,「你不知道,小偉雖然不能走,但他那方面可強得很呢!」
梅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這番「骯髒話」給嚇著了。轉過頭,她走進洗手問,隨即傳來水流聲,難道是在掩飾哭泣嗎?
「我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安琪恢復正常,對傅斯偉問。
「一點也不,你演得很好,謝謝。」
暗靳偉才說完,梅蘭再度現身,一手提水桶,一手拿拖把,一瞼的義憤填膺。
「你想做什麼?」安琪有種預感,這女人似乎不好惹。
「啪!」梅蘭抓起水桶一潑,淋濕那對「奸夫婬婦」,管他們有多熱情如火、如膠似漆,她就是要主持正義,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安琪和博斯偉都沒想到會遭反擊,兩人像落湯雞似的狼狽不堪,尤其是安琪,她那套名牌洋裝全毀了!
安琪整個人跳起來,驚聲慘叫︰「你瘋啦?我這衣服才剛買,差點沒刷爆信用卡,你以為你賠得起呀?」
「你活該!」梅蘭得意的大笑,「想搶我老公?門兒都沒有!」
暗斯偉試著介入這兩個女人,「梅蘭,你快向安琪道歉!」
「休想!」除了能罵,梅蘭更是能打,雙手舉起拖把,對安琪施以極刑,「你這臭女人、壞女人、賤女人,還不快給我滾?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我就要拔光你的頭發、敲光你的牙齒!」
「救命啊!」安琪嚇得花容失色,奔出大門,飛車離去。
「哇哈哈~~」眼看狐狸精逃之夭夭,梅蘭發出猖狂笑聲,在傅靳偉听來卻是詭異萬分,天曉得她會對他如何懲治?
丙然,趕走「外敵」之後,梅蘭走到丈夫面前,拖把還舉在危上,嚴詞警告,「傅斯偉!你以前怎麼亂搞男女關系,我都不管,從現在起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我連你也揍,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梅蘭就當沒這回事,拖乾地上水滴,轉身煮飯去了。
暗斯偉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這女人實在潑辣得可以,要是他膽敢外遇,真會死在她手上。
沒多久,張翰之的電話火速來到。
「安琪被打得幾乎破相!怎麼回事?」
「計畫失敗,徹底失敗,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傅斯偉正在房里換衣,他連內褲都濕了,襪子也在滴水。
「安琪說那女人發瘋了,她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張翰之想到那別墅只有他倆,萬一梅蘭把傅靳偉闈了怎麼辦?
「就算是,我也沒辦法趕走她,光想到要和她打架,我腿都軟了。總有一天我會被她強暴,到時我女乃女乃一定很高興。」
張翰之爆出笑聲,沒想到老友這時還能開玩笑,看來幽默感頗有進步。
「你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天生命苦,我愈來愈確定了。」
難得听老友抱怨,張翰之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老婆強悍一點也不錯,跟你的多愁善感剛好互補,說不定你們會很幸福美滿喔!」
「別傻了。」傅斯偉只有苦嘆。
「打個賭怎麼樣?要是你跟梅蘭能相愛,我也就來結婚看看。」張翰之突然有股沖動,眼看好友們紛紛步人婚姻墳墓,說不定躺在棺材里的滋味也不錯!
「好啊!」傅斯偉對此倒是輕松回答,「反正我跟她一定不會相愛,你也一定不會結婚,結果已經很清楚了。」
「那可不一定!懊了,我要陪安琪妹妹去收驚了,你自己看著辦!」
「你要好好補償人家,那件衣服由我賠。」傅斯偉下忘提醒。
「安啦!要怎麼擺平女人,我比你在行。」
當晚,梅蘭怒氣未消,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彷佛他是最低級、最骯髒的生物,只要踫他一下就會沾染她的冰清玉潔。
暗靳偉心想這樣也好,他們原本就不適合,既然他讓她討厭了,應該能免于被強暴的命運。
只不過,當她重重關上房門,他心底還是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