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成為每日習慣似的,一大早,昭筠筠梳洗之後,就直接下樓走進唐家為她而開的大門。
一進去,她直覺地皺皺鼻于,嗅出空氣中那股香嘖嘖的味道。
「真香。」
听到這句話的唐母眉開跟笑地抬起頭,她正靠著桌擺碗筷。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
唐媽的手藝呢!」趁著唐家兄弟還未起床,她走到飯廳;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唐母開心地走進廚房。
「筠筠,早啊!」唐永平一臉光采地出現在飯廳,穿著一身圓領運動衫,健康的臉蛋上滲著幾滴汗水。
昭筠箔拾起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盯著擺在她眼跟前的地瓜粥。’「怎麼啦?筠筠,難得看見你閉上嘴巴的樣子。」他邊笑著,邊偷吃唐母自己掩的泡菜。
「我以為今天你會難過得吃不下飯呢!」
「哈︰筠筠,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你忘了昨天的女孩嗎?」
「什麼女孩?」他又吞了一口粥,忍不住贊美起母親的手藝來。
「在你懷里哭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女孩啊!」
「噗」的一聲,一大口的地瓜粥如數吐在飯桌上,連離他最近的電鍋里香嘖嘖的地瓜粥也免不了遭到毒手。瞧瞧上頭還有他嚼碎的地瓜呢!’她很慶幸自己先盛了一碗。
「筠筠,是誰告訴你的?」在收拾好「殘局」之後,永平急忙專注的凝視她,問道。
「我親眼看見的。」
「在哪里?」他不相信,準是唐母泄露了風聲。
「在路口啊!連易凡也在呢!」
「二哥?」
唐媽也私下告訴過我,你在大學有很多女孩倒追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並不喜歡她!」他忙著強調,想擺清和宋采穗的關系。
想到昨天他就有滿肚子的怨氣;雖然從小學、高中到大學,也曾有過不少女孩投以仰慕的眼光,也送過情書什麼之類的,但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像宋采穗這般露骨。
他已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料她死纏爛打,硬是不肯放手,沒想到倒給昭筠箔撞見了。
「早!」唐偉彬從浴室出來。
輕呼一聲,昭筠箔和永平瞪著精神頹廢、一雙熊貓眼的唐偉彬。
「偉彬,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
昭筠箔很關心地問。
他露了一個苦笑,說︰「形容詞用得真貼切,我相信我今天一出門準會嚇死人。」
「怎麼啦?」偉彬喝了一口粥,頗覺奇怪。
遲疑了一會兒,她忍住那股惡心的感覺,搖頭說道︰
「我好得很,倒是你,難得見到你精神不振的樣子,是昨晚通宵研究委托人的案子嗎?」
「不,比這還嚴重。」他又喝了一口粥,將眼光定在昭筠箔的臉上,深不可測。’「築統,我有事跟你要談。」他很慎重地說著,慎重到連永平都感到語氣中那股不尋常。
昭筠箔倒是听不出話里的意思,她點頭︰︰好啊!你說。」
「不是在這里。」唐偉彬十分有耐心。
「那在哪里?」她直覺地問。
「話在哪里說都成。」永乎插上嘴。
唐偉彬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
「今天你請假。」他靜靜地說,打算問清楚易凡的懷疑。
如果真有其事,他必須先弄清楚他的情敵到底有幾兩重,畢竟知彼知已,方能百戰百勝。
「可是……」她想說中午跟黃景航約好了。
「請假。」
「好。」
「喂!統統,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任何不願意的事。」連永平平常都不太敢支使筠筠做任何事,他老哥竟然一副大男人主義似的強迫她答應。
而昭筠掐竟然也乖乖的答應了。
他想起高中時,某日參加死黨生日Parry,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好死不死的那小于偏偏規定每個死黨都要帶馬子過去,誰也帶就是不給他面子。倒不是水平想給他面子,是怕沒帶馬子去,反而自己丟盡臉。學校的風雲人物,連個馬子也把不到,傳出去多丟人阿!所以,他二話不說,找上昭筠紡,那知道這個小妮子還很干脆的拒絕他,拜托他,她視若無措,跪下來請求她,她還坐在椅子上喝她的清涼西瓜汁;最後干脆威脅她,那知這小妮于直接撲上床,呼呼大睡,害他在死黨生日那天隨便拉個……誰知道是誰?反正是小李介紹的,只要沒丟盡顏面就,那顧得了誰是誰……
誰知道他老哥一句話就把昭筠締結搞定了,難道……
「還是有差別……」水平低喃著。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頭,看見是易凡給他一個同情的苦笑,然後徑自為自己盛了一碗粥。
「昭筠埔,吃飽了沒,要不要再來一碗?」不知何時,唐母也出現在飯桌前,笑眯膿地看著自己兒子狼吞虎咽。
昭筠掐急忙搖著頭,「吃飽了……」
「這是什麼話!往常你非吃個兩、三碗不可,怎麼今天唐媽做得不好吃?不合你胃口了?」
「沒有,沒這回事……」
唐媽恢復笑容。「那還有什麼問題,我再替你盛一碗。」
「不,我真的吃不下……」
唐媽的手藝不合體胃口了?也許在國外那些日子,你已經習慣那些-洋口味了……」
唐媽的手藝了,在美國就連睡覺唐媽自制的泡菜呢2」唐媽被她捧上天。「來!來!那就多吃幾碗嘛!」
「不……」
唐偉彬發覺昭筠每的臉色有異,關切地問︰
「怎麼啦,筠筠,今天怎麼臉色不太好?」
瞄了一眼不安的水平,她終于招拱。
不過,這回她學聰明了。
拉開椅子,直到保持相當距離後,她鎮定地面對除了永平之外的奇異眼光。
然後她抽了一張面紙擋在臉前6她把一切原委說出,盡可能的能多說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噗噗」兩聲,唐偉彬和唐易凡不約而同的把嘴里所有的稀飯噴向永平,濺得他一身都是,三個大男人同時跑向浴室。
昭筠箔輕吐了一口氣,幸好沒噴向她。
唐母好笑的清理桌面,顯然並不以為意。‘「昭筠路,讓你見笑了。」浴室里不時傳出沖洗及嘔吐聲。
「那里,唐家男人都是一個模子。‘」她喃喃道;突然。唐母像是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她似的,靠近她。
「昭筠路,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現在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告訴偉彬他們。」唐母忍不住將肚里話全盤托出。
昭筠箔忙不迭地點頭,有些疑惑的等唐母說出這秘密。
「老實說,這輩子我最引以為憾的就是到現在這三個孩子還沒有看中女孩,我真擔心將來他們要終生打光棍,我怎麼對得起唐家列祖列宗!所以也要請你幫個忙。」
唐媽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唐媽更是神神秘秘的低聲說︰「現在我是著急想把這三個孩子推銷出去,不過,偉彬年紀最大,應該由他做榜樣,先成家,說不定易凡他們有樣學樣,一年半載之內也帶個媳婦回來,豈不皆大歡喜?」’「是啊!」她附和著,還是弄不清楚唐母的意圖。
「前幾天,我跟巷口那個王媒婆說過了,她的有幾個好人選讓我挑;只要偉彬一點頭就可以安排……」
「這是相親!」昭筠締終于明白了,她瞪大眼看著唐母。
唐母急忙把食指放在嘴上,要她小聲些。
「小聲點,要是讓偉彬那孩子听見,什麼相親,連打聲招呼他都不會去。」
在震驚之後,昭筠掐憑直覺的點著頭。
「是啊!偉彬是不可能會去相親的。」
偉彬去相親?
那是連作夢也想不到的。
「所以我才要拜托你啊!從小到大,你們倆情同姐弟,你一定能說動偉彬的,是不是?」
「可是……」
昭筠藥的心思突然一片混亂,無法說出連貫的句子。
唐媽這個忙都不肯幫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母笑著拍拍她的肩,「那還有什麼問題?我一搭,你一唱,遲早把偉彬送上結婚禮堂,到時候你不但有個弟妹,說不定連姑姑都做得成。」唐母想像她抱孫子的模樣。昭筠簿能說什麼呢?
她獨自沉浸在這份震驚之中。
車子在海邊停下。
一路上,兩人倒是沒交談過什麼,仿佛各自想著心事,只除了偶爾從收音機里傳出「tJnchainedMe!。dy」的感人音樂外,兩人像是一對陌生男女,氣氛安靜得嚇人。
這是唐偉彬第二次見到她如此沉默的模樣。第一次是她首次遇見他,陌生加上彼此的不了解是她沉默的主因,十幾年來每回見到他,她不是開心的像是她瓊噪不休,就是遇見到什麼心事,一般勁兒的向他傾訴,倒從沒見過她這般借言如金的模樣。
他以為她心情不佳,設想到她的心情更沮喪。
必想到吃中餐的時候,她倒是挺開朗的,怎麼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從他自浴室出來,她的臉色就難看不少。
他打算問清楚,包括那個未曾謀面的情敵,所有的點點滴滴。
「箔箔?」他用很輕的聲音。
「恩?」
聲音听起來懶洋洋的,一向活潑、開朗又孩子性子的昭筠箔怎麼地變成這副病懨懨的樣子,難道她是真不舒服?
想到這里,庸偉彬就不住緊張起來,伸出手朝她額頭一探究竟。
他真不該強迫她說出來。
她不耐煩的把他的的撥開。
「你在于什麼?」她的心情很不好。
憊好,沒發燒的跡象,他放下一場擔心。
「筠筠,你有心事。」他用肯定的語氣。
「沒有!」
「你有!」他強調。
她給他一記衛生眼。「我有反駁的余地嗎?」說完,她下下車。
要她如何能解釋心中的那股奇特的感受?
在乍听唐母準備為偉彬相親之後,她的腦海里立即浮出一個氣質高雅、長相甜美的女孩和偉彬含情脈脈地兩眼凝望,而身邊的唐母正合不攏嘴似的直打點著婚禮要用的喜貼、喜酒、新房什麼的……她應該為此慶幸、為此開懷大笑,但她就是笑不出聲。
蚌地,她听到一聲好長好長的嘆息,接著她的手被一拉,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撞進溫暖的懷抱里。
揉揉發痛的鼻子,她拾起頭瞪著那張俯視她的臉。
「喂!你在搞什麼?」她的鼻梁差點沒撞斷……但她也挺為享受這種溫暖的。她私下難得承認。
「這句話該是我問才是。」他又嘆口氣,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唐媽私底下跟你說過什麼?」
「你怎麼知……」她硬生生的轉了口氣。「沒有啊!我和唐媽只是閑聊而已。」她狀似隨意地說,像個沒事人似的。
他緩緩抬起她的下巴。「筠筠,你知道我是最信任的人嘛?」他哄她。
「呢哼?」她心不在焉。
唐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能讓她如此憂心仲仲的,鐵定不是好事,或許是關于……
唐媽千奇百怪的想法,他的寒毛就開始不安地依立起來。
唐媽推銷出去,他還懵懵懂懂的倒數鈔票,樂此不疲呢!
「偉彬,你真的是Gay嗎?」她忽地從沉思中醒來問道。
老天!這真是最愚蠢的問法。她根本不是要這樣問的,她是想明白的問他,他是否有比較要好的女朋友,雖然平常親密地就像是哥們那般熟捻。在她赴法進修的一年里,倒也不曾听說過他有個較親密的女朋友,但那並不代表他沒有心儀的女子……她心頭一片糟糟的,頭一次這麼紛亂。
「筠筠,」他輕輕地搖俺她,震回她的思緒。「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茫茫然地點頭,她想起先前的問題。
「對啊!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他翻翻白眼,「回答你什麼?我是同性戀?還以為我是最清楚的呢!」
「我清楚嗎?」她低語,還是恍恍惚惚的。
「該死!你要證據就給證據吧!」他低吼。
淬不及防地,他有些粗暴地摟住她,其實也不算是強行。因為她沒有反抗的意圖,雖然他是趁著她在恍惚的情況之下,給她一個熱烈而不甚溫暖的吻,但他不後悔,一點兒也不後悔。
溫熱的鼻息吹向她秀氣的臉蛋,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是這個原因嗎?還是因為偉彬具有技巧的吻讓她神智不清、兩腿虛月兌,仿佛化成一攤水似的再也沒力站穩,只能依附著偉彬;她閉上限止不住眩然的感覺,唯一的知覺是他的舌頭輕輕挑逗著她的牙齒,讓她產生一股麻麻的,像是觸電似的奇怪感受……
斃惚之中,她听見有人在叫囂、在吹口哨,但她並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意識都在空中飄浮著,輕飄飄的……
但偉彬可不。
他突然停止了他的熱吻,但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否則她鐵定當場躍個四腳朝天。
他將她通紅的臉蛋埋在他的懷里,用大衣包住她的全身後,才冷冷地抬起頭。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三、四個二十出頭的流氓。
為首的那個叫阿文的男人發出猥褻的笑聲,一雙賊眼在偉彬和昭筠紡身上溜轉。
「瞧瞧,我們發現了什麼?對小情人在熱吻呢!」他的惡心的語氣讓昭筠箔想再回頭駁斥幾句,但偉彬緊按住她的頭,就是不讓她轉過身。
他冷淡中稍嫌無聊的聲音在昭筠箔上頭響起。
「你們有什麼目的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嘿!憊是你識相,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見你兄弟挺闊的……︰他瞄了一眼輛紅色跑車,又發出賊笑。「想借點錢用一用。」他像是確定偉彬會乖乖交出來似的,加重語氣地說︰「上回就在這個地方,有個男人就是不識相,愛逞英雄,結果不用說,當然是送醫急救,現在還不知道那只腿接回去了沒?」他吹噓著。
偉彬工話不說,冷靜的抽出皮夾里所有的現金丟給他。
「還有你的表、鏈子,看起來挺值錢的,不是嗎?」
偉彬把手表和掛在頸上的鏈子丟給他。
「就只有這些值錢東西?」阿文顯然不太滿意,膘到了在偉彬懷里.掙扎的昭筠箔,嘿笑兩聲。
「我差點忘了還有個小女人哩!來,叫她慢慢的轉身,讓我瞧瞧。」
「她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叫她轉身2」他晃晃手上的刀子。
「筠筠,答應我不要亂來。」他在她耳邊低語。
「不要說悄俏話!轉過來。」
偉彬把手擺在她的肩上,以防她做出什麼愚蠢的事,讓她慢慢轉過去。
「嘿!長得還不錯嘛!兄弟,你挺有眼光的嘛!」阿文看見她胸前的貓眼石,露出貪婪的笑容。「把項練給我。」
「不!」昭筠箔昂起頭。‘他征了征,迅速恢復過來,展出滿口黃牙。「小姐,你大概忘了上回那個‘不’的男人斷了一只腿吧。」
「你敢踫我的東西,我說讓你手腳斷!」’「筠筠……」偉彬長嘆口氣。,阿文又楞住了,顯然沒想到一個小女人會說這種話來,但他很快恢復正常,揮了揮手里的刀子。’「難道你沒看見我手里的刀子?」
「難道你沒看見我身邊的男人?」她反應很快,把偉彬推向前。
阿文發現自己被困惑之中。「你的男人都已經乖乖交出身上的東西,你一個小女人想掙扎?」
「為什麼不?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昭筠掐反問,又把偉彬向前推了一點。
阿文微張著嘴,從她臉上移向偉彬無奈的表情。
「你馬子腦子有問題啊?」
「差不多。」
「什麼」阿文又怔住了。
一切就在瞬間發生,已經十分接近阿文的偉彬突然揮出右拳,狠狠地打中那張猶在茫然、不解的臉孔。
昭筠掐拔腿就往車子的方向跑。
唐媽的,還不抓住那小姐!」捂住差點斷掉的鼻梁,摔個四腳朝天的阿文吼著,直到感到黏稠溫液從鼻孔流出來,他才驚覺自己流出來,他才驚覺自己流鼻血。
「筠筠,快跑啊!」偉彬的眼角瞄到阿文快追上昭筠掐,一時分神,冷不防地就挨了一拳。
就在阿文得意快追上那扭時,忽地見她停下腳步轉過來,然後左腳用盡吃女乃的力氣狠狠一踢……
他差點沒哭著喊爹叫娘,擔心從此以後對不起文家祖宗,無法為文家傳宗接代……
眼角一瞄,那妞跑上車了;八成在打行動電話,準備報答,他得趕緊召弟兄,溜之大吉……咦?那輛紅色跑車怎麼往後倒退?難不成她想獨自逃跑?這可稱了他的心,或許加上他一共四個人,可以打倒那個身外矯健的男人,他躺在地上掙扎的想爬起來,回頭一望,吃了一驚,小伴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只剩一小冬瓜和阿陽猶作困獸之斗嘛!他不忍的閉上眼,不願目睹小冬瓜往後直仰倒地,看樣子那男人還有兩下子,不如……他先溜為妙算了,想到這里,他想爬起來……
我的老祖宗,那扭是瘋了還是什麼?」他眼睜睜地瞪著那輛跑車橫沖直撞後,忽地朝他瘋狂的駛過來,車上駕駛座的不正是那扭,還有誰?
就算沒力氣走,爬也要爬離這個危險地區。他的瞳孔放大,眼里盡是那張看似甜美,實則魔鬼的臉蛋;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跳開了危險地區,逃過一死,感激的淚水,和著鼻血直流下來。
車子瘋狂的打了好幾個圈,才在看得心驚膽跳的偉彬身邊停下。
昭筠箔打開車門。一臉得意相。「帥哥,上車吧!」
「我發誓回家之後,我要把你的頭擰下來。」偉彬喃喃地說,連剛才的圍毆都沒讓他害怕,唯獨這小妮子開起車來,差點嚇去他半條命。
「我以為你會犒賞我。」她雙頰嫣紅,顯然顯得十分興奮。
他翻翻白眼,無奈地低聲詛咒一句,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過去!」他可不想讓她一路送回家。昭筠笛乖乖地把駕駛位子讓給他。
他希望不要再見到那個魔鬼妞了。
「台北到處都是犯罪的方。」唐母嘮叨著為偉彬腫起嘴角上藥。「才不過出去幾個鐘頭,瞧瞧,就發生這種事。你們報警了沒?」
必到唐家後,在唐母的尖叫聲中,昭筠箔緩緩道出原委,外加一直贊美偉彬的俠義行為,簡直是英雄所為,非一般男子可比。
「你們絕沒想到偉彬英勇以一對四,為的就是拯救我一個弱質女流,簡直是帥呆了!」昭筠箔興奮地說。
「我願意把這份榮譽讓給你。」偉彬說道。「如果你沒在場,你就會知道這個英雄做得多勉強。」
昭筠箔瞪著他。「你甘願讓人去所有財物,我可不願。」
「錢財乃身外之物,小傻瓜。只要他不傷害你,他想要什麼都可以。」
「只除了這條項鏈。」她說。
「為什麼?」他問。
「那是你送的嘛!」
怔了怔,唐家二兄弟震驚于這個答案。
唐永平出現一臉的妒意。
唐偉彬則幾乎歡呼的想大喊,只是嘴角的裂傷讓他好痛苦。
「你知道你是不可能永遠得意的。」水平不甘心的站起來。
「賭賭看。」偉彬一臉春風得意相。
低咒一聲,唐永平走出房門。
「筠筠,答應我下回別再莽撞。」
「知道了。」她些不情願地答。
「好了,」他很親密的摟住她。「筠筠,知道我……為什麼吻你嗎?」
趁此機會,說不定他可以告白一番,既然郎有情、妹有意……看她護著那條項鏈,不惜拼命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意,也許很快他就可以走進結婚的禮堂,展開新生活。
雖然他才不過二十八歲左右,但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我知道啊!」她的臉又有些泛紅起來。
易凡、永平還有那該死的黃景航全沒希望了,昭筠笛是他一個人的,他盼了十幾年的新娘,終于讓他給盼到了。
她不太好意思地掙開他的摟抱,然後閑踱似的走到門口。
「你听夠了吧?水平。」她取笑他,然後走出去。
「大哥!你吻了筠筠?」水平氣惱極了,設想到被大哥捷足先登。
原以為會是圓滿的結局,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偉彬正愁一肚氣沒處發,一看見永平自找死路,他冷冷說道︰
「你不服氣,就盡避上來。」現在他想揍每個進入他視線的人。’包括該死的艾昭筠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