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射進屋里,徐聖遠蹙著眉睜開眼楮,牆壁上有家具的影子,有時候會隨著窗外的樹影晃動,感覺很模糊。
他翻了個身,手臂不經意的壓上了青黛柔軟的胸部。
「哎呀!你真壞啊!」青黛小小聲的抗議著,她睜開了眼楮,明亮的雙眸笑意吟吟。
「原來你裝睡!」徐聖遠也笑了,既然如此,他就放任自己再來一次,就當是告別前的儀式吧!他緩緩的撫模著她的身體。
「我怕吵醒你嘛!」青黛軟語撒嬌,半推半就的向他移近。
「不管有什麼理由,要罰。」他吻了她的發鬢,她年輕豐滿的胴體在這個春意無邊的清晨燃起了他想要的。
男人不就是這樣,為性而愛,他可以不愛青黛,但不可以違反生理的需要,畢竟他不是聖人,更何況,他並不想做一名聖人,男人就是男人。
「好吧!你說要怎麼罰?」青黛嬌滴滴的說,一邊不安分的將整個身子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
「妳好重啊!」徐聖遠故意皺著眉說,卻是很享受的。
「胡說……」勾住他的頸子,青黛風情萬種的壓住了他的唇,開始熱情的吻他。
青黛是個水做的女人,也是個很好的情人,她長得相當美艷,年紀很輕,只有二十二歲。
她的家世不好,父親只是南部的窮漁民,兄弟姊妹一大票,在她好不容易念完國中後,逃離了那個夢魘般的破爛家庭,只身北上,先在中壢的建教合作電子工廠勉強讀完三年,然後在同學的慫恿下來到台北,因為沒有一技之長,唯有和從前一樣在電子廠找了份品管員的工作,待遇雖然高了一點,開銷也增加了。
她開始迷失在紙醉金迷的城市,入不敷出,積欠了一些債務,所以後來當她的課長發現了她的美貌和絕頂的身材,開始糾纏她時,她也就沒有拒絕,她和課長發生了親密關系,在曖昧火熱之初,她得到了些女人奉獻貞操該得到的金錢和首飾。
這段地下情沒有多久就被課長的太太發現了,她鬧到工廠里來,害得青饔詎了工作,更抬不起頭來。
接著,青黛來到徐氏建築外圍的紡織工廠擔任總機的工作,憑她美麗的外表,這份工作做得相當穩固,而追求她的人更是大排長龍,從主管級到現場堡人,沒有一個男人不對她垂涎三尺。
她心如止水,過去的慘痛經驗使她守身如玉,不再輕易出賣自己,也不再涉足感情。
徐聖遠見到她的那天是在一個九月的午後,他和股東們在紡織廠里開會,青黛倒了茶水進來,一不小心潑灑在徐聖遠身上,她一抬頭,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楮立刻吸引了徐聖遠的注意,多麼像「她」的一雙眼楮啊!那個不肯跟他結婚,而臨陣月兌逃的勇敢女子……他有點失神、有點恍惚。
徐聖遠要了她,為她在天母買了棟房子,送她轎車,給她一大筆錢,並且翻建她屏東老家的房子,他很寵她,她也沒有任何抱怨,畢竟要遇到像徐聖遠這麼大方又瀟灑的男人是不容易的。
雖然徐聖遠有時候甚至一個月不會來找她一次,但是,他給她足夠的錢也給她足夠的自由,更不反對她找個好男人結婚,但是,青黛知道,自己是絕不可能嫁給別人的了,因為,她愛徐聖遠,好愛好愛,這個待她溫柔又重新給她希望的男人,使她深深的沉醉在其中,如果要嫁,也是一定要是徐聖遠,不可能是別人。
「青黛,我多久沒去你那里了?」他停住了親吻問。
「總有幾個月了吧!」她媚態可掬的抱怨,「你不來我沒有話說,可是我天天在家里等你,有時候做了一桌子的菜,卻沒有人吃……」
「我不是要你多出去走走,交交新朋友嗎?你怎麼總不听,一個人老悶在家里,會悶壞的。」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啊!」青黛細膩的撫模著他說︰「我寧願在家里等你。」
「青黛……」
徐聖遠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青黛是他這幾年來算得上比較固定的女人,他不是沒想過娶她,卻總是感覺不對,沒有那種再婚的沖動。
而現在,他心里盤踞著展婕的身影,愈來愈濃、愈來愈烈,對這份新感情他太在乎,對于展婕,他只想好好的愛她,讓她信賴,他不會傷害她,所以他想結束和青黛的情人關系,他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展婕發現了他這個秘密時,會有多震驚和傷心。
昨天晚上他讓司機去接青黛過來他的私人公寓,幾個月沒見,她的思念和熱情使他無法拒絕,或者,他也不想拒絕,這本來就是維系他們關系的重要方法,青黛是他的女人,他絕對有足夠的理由要她。
懊說的話沒有說,一夜纏綿,青黛軟言相依,使他無從開口,而現在,該是時候了,他必須厘清和她之間的一切。
「青黛,你停下來,我有話要告訴你。」徐聖遠有點凝重的說。
「有什麼話那麼重要,非現在說不可?」青黛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趁他不注意,扭動之間在上方主動的讓他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嗯……」他們同時申吟了一聲。
接著,青黛使盡彪身解數開始討好他,徐聖遠不能推開她了,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凡人根本無法抵擋。
就在他們雙雙陷入情潮的歡愉時,門鈴霎時響了起來。
徐聖遠驚醒過來,他推開了青黛,不顧她面有難色。
「別理是誰,我們再來過!」青黛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別胡鬧,也許是重要公事,這里只有司機知道,他可能有事通知我。」徐聖遠連忙起身披了件連身外衣。
「通知你不可以用電話嗎?何必一定要親自來,真是的!」青黛頗不滿意的說,任何女人在這種時候打斷都是極其不悅的,太掃興了。
「你別起來,我先出去看看。」他丟下了這句話就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開了門,門外站了位很令他意外的人--展婕!
「你……怎麼來了?」站在門口,徐聖遠先是一楞,繼而笑了。
「不歡迎?」展婕也微微一笑。
「怎麼不用鑰匙開門,我記得我給過你一副這里的鑰匙。」雖然這樣問,但他還是捏了一把冷汗,萬一她真的用鑰匙開了門,看到了青黛和他,那麼,就很難解釋,也可能永遠失去她了。
「我怕萬一你有女人在,不方便。」她笑了笑,隨意的說。
「先進來坐,我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早餐。」說完,他匆促的往里面走去,不忘再問一句︰「你還沒吃早餐吧?」
展婕搖了搖頭,她拿起大背袋里的書,開始不浪費時間的看了起來。
徐聖遠進入房里,青黛還全果的躺在床上,一副在等他繼續的樣子。
「什麼人啊?」她懶洋洋的問。
「公司有事,我要馬上回去一趟。」徐聖遠隨便的扯了個謊,面不改色的從衣櫥里拿出西裝換上。
「那……那我怎麼辦?」青黛有點懊惱的問。
「你先睡一下,昨天你也沒睡好,不是嗎?」他對她安撫的說︰「睡醒了就到廚房弄點東西吃,或者看看錄像帶什麼的,先別離開,我晚一點回來,再和你談。」
「談什麼啊?這麼的神秘兮兮。」她不依的撇撇唇,幽幽然的說。
「晚上妳就知道了。」徐聖遠給了她告別的一吻就離開了。
青黛心里就算再不滿意,也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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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聖遠帶展婕來到一家氣氛相當溫馨的咖啡坊用早餐。
「吃點什麼?」徐聖遠溫柔的問。
「濃縮咖啡和煎蛋。」展婕微笑說。
「吃這麼少?」徐聖遠笑了笑,他點了一份美式早餐和展婕要的東西後,又另外幫她加了一份土司。
「多叫的,你要幫我吃掉,我是不會踫的。」展婕揚起眉說。
「這麼有原則?」徐聖遠不以為意,他接口問︰「想好了嗎?如果可以,看看你的護照有沒有過期。」他又提到了歐游計畫。
展婕微微一笑,「如果我答應了你,那你屋里的那個女人怎麼辦?」
徐聖遠楞了一下,他直視著展婕,莫可奈何的苦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真希望展婕不要那麼聰明。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並沒有透視眼,只不過不小心在門口看到一雙女人的鞋子而已,但是你的反應讓我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展婕從容的說,面對這種事情,縱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卻仍感到心痛,她不知道徐聖遠將她擺在什麼地位。
「是有個女人,你沒說錯。」他在送上來的咖啡中加了糖又加了女乃精,嘗了一口味道後說。
「我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你別誤會。」展婕笑了笑,「如果你這種身分,這種地位和這種年紀,若沒有幾個女人,那就太奇怪了。」
「你別挖苦我了。」他彎著唇微笑。「你信不信我,我在跟她談判分手。」
「那麼,你一定還沒有開口,否則就是談判失敗。」展婕聰明的道破。
「何以見得?」他簡直害怕她的反應敏銳。
「這很簡單啊!你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所以對一個曾經跟過你的女人,你會不忍心開口,如果她很楚楚可憐的話。再根據我的看法,你會喜歡的女人,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例如妳。」徐聖遠捉住柄會,很快的接口。
「這個贊美,我接受。」展婕落落大方的回答,一邊將煎得澄黃細女敕的蛋吃掉。
「其它的呢?妳就不接受了?」他看著她問。
「再說吧!世事變化萬千,我不敢說什麼絕對。」展婕故意這麼說,難道徐聖遠對那個女人的解釋就這麼多,他不能說些她預期以外,例如承諾之類的事嗎?
沒錯,變化總會在常理之外再添一些不可思議,對于展婕來說,感情的路似乎愈來愈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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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際商業社海外投資部正式成立的酒會,衣香鬢影,笑語喧嘩。
冰欣也是嘉賓之一,雖然身為兩個孩子的媽媽,但郭欣的身材還是保持著一流,她神情愉快的和熟人打著招呼,好象她才是酒會的主人似的,明媚亮麗的外型是她的驕傲。
「阿欣,瞧瞧你,這麼曼妙的身段,可不怕老公出軌!」郭欣的表姊昭霞羨慕的說。
昭霞雖然嫁得好,丈夫是名建築師,對她也百依百順,但自從生了第一胎,身材開始走樣後,她就時時刻刻的擔心丈夫會在外頭找女人。
「我敢說,就算我的身材變得再差,我老公也不會出軌,我對他有信心。」郭欣笑咪咪的接著說︰「不過,我這魔鬼般的身材還真要歸功于一個人,沒有她,可能現在的我,也只是個成天窩在廚房的黃臉婆。」
「哦?是誰?」昭霞眼楮一亮的問。
「說曹操,曹操到。」郭欣的笑意浮在嘴角,揚著聲喊︰「新堤!這里。」她揮揮手。
新堤款款的向郭欣走近,她的艷光四射令全場注目,名家設計的晚裝更贏得贊賞的眼光。
「怎麼這麼晚才到?展婕呢?」郭欣熟絡的從服務生盤里拿起一杯雞尾酒遞給新堤。
「她一進門就遇到認識的朋友,去打招呼了。」新堤接過高腳杯,姿態無限優雅的喝了一口。
「來,新堤,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表姊張昭霞,她的丈夫是國際知名建築師。」郭欣轉而向昭霞說︰「表姊,這位就是令我一夜之間,美麗再現的千面女郎--朱新堤小姐。新堤是名媛時尚的負責人,最近和三雅機構合作,美麗與智能兼備,是十足現代版才女。」
「原來是朱小姐,真是久仰,我時常在美容雜志上看到你寫的文章。」昭霞一臉崇拜的說。
「張小姐太客氣了。」新堤伸出縴縴玉手與昭霞一握,誠懇的說︰「歡迎你有空到名媛坐坐。」
「你們別這麼客套了!」郭欣笑嘻嘻的說︰「新堤,我表姊正想做個全身美容,你幫她細心規畫一個項目,改天我陪她到名緩去,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專業塑身,讓她服氣。」
新堤打量著昭霞,接口說︰「張小姐是不是因為產後沒有運動,導致無法減除因懷孕而增加的體重?」
「是啊!」昭霞先是驚喜的回答,繼而又有點懊惱的說︰「我原本也是很苗條的,但自從我生了第一胎之後,我老公要我好好休息,公婆又什麼家事都不讓我做,還炖了一大堆補品,我就只好不想胖也難了。」
「其實張小姐的情況根本不用擔心,這是最容易恢復本來身材的典型,有許多體質就屬于肥胖的人,瘦身就困難一點,需要比較多的耐心和毅力。」新堤條理分明的說。
「真的?」昭霞慌忙問︰「朱小姐有把握讓我恢復原本的身材?」
「表姊!」郭欣阻止的喊了一聲說︰「你也太小看新堤的專業了,有她在,你想要什麼樣的身材都沒問題。」
昭霞笑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真胡涂,名媛時尚是最盛名的美容機構,我相信朱小姐絕對可以讓我比以前更加美麗。」
「那就這樣說定了,新堤,下星期我陪表姊到名媛,你一定要在哦!」郭欣當場就下了決定。
「我會好好規畫這個項目,張小姐可以放心,到時候放松心情來就可以了。」新堤嫣然一笑說。
女人的話題一開始就沒完沒了,又加入了幾個郭欣精品店的同行後,一干美麗時髦的女郎對美容自己的外表愈聊愈有興趣,心得成串而來,儼然每個人都是專家。
新堤微笑側頭傾听,在上流社會的禮儀,專心听別人發表意見總是一種禮貌。
趁著話題告一個段落,新堤離開小圈子到長桌去用點心,她挑了幾樣精致可口的蛋糕,心想︰展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身旁一個男人捧著碟子也在挑點心,新堤不小心將蛋糕踫到他的衣袖,憑她獨到的眼光,她知道這件西裝外套一定價值不菲。
「哦,對不起!」新堤連忙放下碟子,萬分抱歉的說。
「不,不要緊。」徐聖遠拍了拍衣袖,也把手中的碟子放下。
兩個人四目一交會,都楞住了。
徐聖遠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踫到故人,而且是這位關系匪淺的「故人」。
新堤更沒想到千躲萬躲的人會這麼容易叫她踫上,而且來得如此突然,這可能真的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吧!她蹙起眉想。
「新堤……」徐聖遠怔怔的看著她,一時之間失魂落魄。
新堤尷尬極了,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他還記得她,記得這麼清楚。
「聖……遠。」她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稱呼過後,又是半晌靜默,兩個人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你……結婚了嗎?」他終于問了句,卻是一句不太得體的話。
懊死!徐聖遠詛咒著自己,問這種廢話,都快十年了,新堤怎麼可能還沒結婚?自己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麼?就算她沒有結婚也不可能和他再續前緣。
怎麼本來以為隱藏得很好的情緒,那麼容易就在朱新堤面前泄漏了呢?
「嗯……」新堤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也結婚了。」他局促的說,像找不到話題似的。
「我知道,徐梵都跟我說過了。」她垂下睫毛說,到底要用什麼心情面對徐聖遠,太熱絡或太冷淡都不對,畢竟是她先負了他,怎麼說都是她的錯,這一劫不太好逃過。
「你認識我妹妹?!」徐聖遠有點驚訝。
「也是最近的事,她到我公司來做保養。」新堤平淡的答。
「原來你就是她常掛在嘴邊的那位女強人!」徐聖遠恍然大悟的說,「小梵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她,她很純真,你把她教得很好。」新堤由衷的說。
「謝謝你的贊美。」他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她還是那麼美麗、那麼吸引人,過去的俏皮風情還在她的嘴角間,更添了一股嫵媚的韻氣。
「新堤,有空的話,我想邀請你全家到我家來吃個便飯,就當成老朋友敘敘舊,可以嗎?」徐聖遠凝視著她問,其實他想問的豈只是這些,太苦太苦了。
全家?新堤浮起了一個苦笑,除了展婕,她不知道還可以和誰一起去,為了當年的逃婚,她已經受到懲罰,和全家都斷了關系,連最愛的人也背叛了她。
「不方便嗎?」看著她的沉思,徐聖遠又問了一句。
「再說吧!」新堤牽動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她不敢想象和徐聖遠在一起「敘舊」會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當初她的「不貞」。
「好吧!我們再聯絡。」徐聖遠頗為失望的說,既然已經知道她也在台北,要找她,不算困難。
新堤點點頭,看向徐聖遠的背後,見到展婕正穿過人群往這個方向走來。
「我妹妹來了。」新堤不安的說。
徐聖遠回過頭去,他認出了展婕的身影,頗為高興的說︰「哦?是嗎?我也看到熟人了。」
天啊!新堤皺攏眉頭,申吟了一聲。
「我想,我妹妹和你的熟人可能是同一個。」她苦惱萬狀的說。
「你說什麼?」他不解的問。
「展婕,朱展婕是我妹妹。」新堤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徐聖遠聞言瞪大了眼楮,不能置信,「展婕?!」
「對。」新堤肯定的說,看了徐聖遠一眼,「你要不要先離開?你想問的事,我們改天再談,好嗎?」
徐聖遠雖然滿肚子疑惑,但他卻很快的下了決定,「我先走了,我想,展婕也不會喜歡知道我和你的關系。」
說完,徐聖遠便匆忙的離開了會場,他的走,並沒有把問題給解決,相反的,這是問題的開端,新堤嘆了口氣,她所要面對的,不只是這些,當年所沒有收拾好的,最後還是要由她自己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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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獨自坐在咖啡廳的一隅,她點了冰淇淋,點了巧克力松餅,卻吃不到幾口,又點了一杯柳澄汁。
新堤一走進咖啡廳就發現了徐梵,徐梵在位子上高興的向她招手,新堤微笑著向她走近。
「怎麼這麼好,要請我喝咖啡?」她笑了笑坐下,點了杯葡萄柚汁。
「這家是新開的,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徐梵慧黠的一笑,「而且,這里離名媛好近,走過來不用找停車位。」
「你真細心。」新堤唇邊浮著笑容,「不過,你這樣吃法可不行哦!冰淇淋配巧克力,熱量很高啊!」
「我知道啊!所以只吃了幾口,你瞧,我不是在喝柳澄汁嗎?柳澄汁總夠美容養顏了吧!」徐梵笑了笑說。
「小梵,妳是不是有心事?」她覺得有點奇怪,難道徐聖遠把事情全跟徐梵講了?
可能嗎?徐聖遠做事一向謹慎,應該不會才對。
「心事?我臉上寫了嗎?」徐梵模了模自己的面頰,「大概睡眠不足,臉色不好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新堤點點頭,「你別太累,睡眠不足是美容大忌,不但容易有黑眼圈,而且新陳代謝不容易。」
「我知道了。」徐梵取笑她說︰「新堤姊真是的,三句不離本行。」
新堤也笑了,「沒辦法,已經變成習慣了,改不過來。」
「你就只記得事業,感情呢?丟一邊啦?」徐梵不經意的問,其實她今天約新堤出來,主要就是想了解新堤的感情世界,自從她發現沉默寡言的斐辛居然喜歡新堤時,她就興奮不已,她希望新堤真的能和斐辛成為一對。
「感情?談什麼感情?」新堤含蓄的笑了笑,「事業才剛起步,工作的時間都不夠用了,哪來的感情?」
「你千萬別這麼想。」徐梵月兌口而出,「我想,排著隊想娶你的,一定一大票。」
「小梵,你別笑我了。」新堤有點心驚肉跳的回答,徐梵今天怎麼會無緣無故問起這個來?她以前從來不曾跟自己談這個方面的事,但今天卻顯得興致勃勃,莫非是自己猜錯,徐聖遠真把他們重逢的事情跟她講了?
「我才不是笑妳呢!」徐梵凝視著她,由衷的說︰「新堤姊,你氣質一流,成熟又通情達理,誰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新堤姊,你有沒有比較固定的男朋友?」
新堤微微楞了一下,徐聖遠叫妹妹來代他求婚嗎?經過這麼多年,他還不死心?難道他不怪她?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只想認真工作,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讓徐聖遠絕望總比給他希望好。
「怎麼會呢?現在是二十世紀耶!」徐梵連忙扭轉她的想法說︰「新堤姊,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還年輕,事業不會是最重要的,找個伴侶共度下半輩子,才重要。」
「我現在已經夠滿足了。」新堤微微一笑,「名緩又經營得有聲有色,不缺一個伴。」
「那不一樣。」徐梵搖了搖頭,「事業又不是永恆的事,總有疲累的一天,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有一個終身伴侶的可貴。」
「小梵,沒想到你懂得還不少嘛!」新堤笑著說,卻對徐梵的問題不做正面答復。
「我雖然年輕,卻也知道人是不能永遠一個人的。」徐梵別有深意的看著新堤說。
「那都是將來的事,以後再說吧!」新堤啜了口果汁,仍不想延續這個話題,看來,她得找徐聖遠好好談談了,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徐梵嘆了口氣,新堤看淡感情的心態可真難以改變,看來斐辛有得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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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燈初上,斐辛專心的寫改革企畫,每寫完一張,他就覺得不盡理想,然後撕掉重寫,手中的筆已經被他摔過幾十回了,而地毯上更是充滿了被揉擰的一團團紙屑。
終于,他頹然的放下筆,將座椅調轉到帷幕玻璃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霓虹燈在城市中閃爍,人人看起來都很忙碌,為什麼唯有他,唯有他會有孤獨的感覺?難道工作已經不能滿足他的心?再也激不起他的成就感?
他腦海中升起一個問號--新堤呢?她會在做什麼?是不是跟他一樣正埋首于工作中,或者是在哪一個男人的懷里?
斐辛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間,他心煩意亂,自從那一個激情之夜後,他已經好幾天阻止自己去她家門口駐候,他忙于工作,回家喝了酒倒頭就睡,他要自己不去想、不要想、不準想……卻還是忘不了。
新堤的身影總會不經意的竄進他的心扉,無論何時何地,他想念她柔柔誘人的唇畔、想念她軟玉溫香的身體,更想念她的動人笑容。
那一夜和她發生了親密關系,他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連最起碼該表示愛意送送花或是卡片也沒有,再不然,也應該邀請她吃頓燭光晚餐,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只一任時間悄悄流過。
幾天了?斐辛自問著,新堤會怎麼想?她一定恨死他了,或者,她根本就不在意,春宵一度在她的生活里根本就很尋常,這個想法使他難受起來。
是他太在意了嗎?否則為什麼遲遲不敢有下一步的行動,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失去了理智,會嚇著她,因為,他最原始的居然是--他想向她求婚……
求婚?!他一定是瘋了!
可是,這個念頭卻是那麼清楚的浮現出來,他喜歡看到她的風情萬種、喜歡有她撒嬌的聲音陪伴、喜歡擁抱著她動人的身軀、喜歡寵她、愛她、給她一切,更想永遠保護她,讓她只屬于他一個人,難道這些還不足以構成結婚的條件?
是的,他愛她,愛到發狂。
他們之間所發展的一切突如其來,迅速的讓他無法思考,他還沒想好下一步要怎麼做,不過,此時他所想到的是,他們已經有了上的關系,他要對她負責任,不管她要不要。
而現在唯一讓他苦惱的是,新堤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知不知道那個晚上的人是他斐辛?一個女人不會這樣後知後覺吧!如果她根本已經忘得一乾二淨,那麼,他要怎麼開口?
這些問題反反復覆的佔據著斐辛的心,他一向小心、謹慎,對感情也不例外,如今卻踫上這一段不合理論的愛,使他措手不及。
是誰說的,愛是沒有理由,當要它來的時候,無論再怎麼不要,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