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亞洲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據說幾百年前有三對私奔的中國夫婦無意間逃到這里,他們在此落地生根,繁衍後代,由于這片土地最主要供給民生的一條河名為「摩那河」,因此他們便簡單地稱此地為摩那國。
既有國,便不可以無國君,他們推舉子女最多的霍氏擔任君主,主管民生最重要的火焰,自此,霍氏王族在額心均烙有火焰印記,世代為摩那國的君王,子民們視君王如天神,是天地間唯一偉大的人,他們對他敬畏萬分,逢年過節膜拜的也是君王,沒有別的偶像。
除王族外,摩那國尚有兩大家族,分別為龍族與狼族。
龍族之首,龍王姓莫,名為龍,但因其惡名昭彰,一開始,先是那些被他捉弄過的子民們在私底下以惡龍稱呼他,漸漸的,「惡龍」兩字已完全取代了他的原名,但他不以為意,依然繼續為非作歹,在摩那流域北方,他的管轄地里無法無天,暢所欲為。
狼族之首,狼王姓駱,名為赫奕,他彬彬有禮、衣冠楚楚,相較于莫龍的壞,狼族的子民是幸福多了。
摩那建國至今已過了數百年,在霍氏一族的帶領下,國勢日益壯大,國庫充裕,人民安樂,豐衣足食。
但美中不足的是,摩那人民並不與外界接觸,他們全然不知地球的發展已突飛猛進、一日千里,他們尚停留在遠古時代,一切的物品資訊都是最落伍的,不過卻是落伍而精致。
例如,他們有最精美的絲綢,但全是人工用古老織布機織出來的,渾然不知外界早已有紡織廠,可將同樣一疋布復制成千萬疋。
再例如,他們用原始光滑大石建起的房舍通風而優美,壯觀又雅致,但卻不知世上已有無數摩天大樓,更別說飛機、電視、冰箱、電話、網際網路這些現代化的東西了,他們一定也是全然不知。
摩那國的觀光資源與希臘、埃及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摩那境內古跡眾多,神殿與競技場比比皆是,沿岸更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美麗島嶼,坐落其上的皇家行宮,美得教人嘆息。
摩那河淵遠流長,更勝尼羅河,而這里四季皆美,恍若人間仙境,連氣候都得逃誒厚,從不會有冷得凍死人或熱得曬壞人的時侯,當然更別提什麼地震、台風、雪崩等等天災了,這些一概不曾來侵犯過摩那流域。
除風景秀麗之外,人民更是忠厚誠懇,勤勞耕耘,可惜的是皇室當局完全沒有開發觀光財源的意願,非但外人休想找到路徑進入摩那王國,摩那子民也大多終身不離國土。
于是,摩那河蜿蜒而下,滋養了廣大土地,孕育了無數朝代,人民自得其樂,與世無爭,既無戰爭紛擾,也無名利爭奪,一直過著安定而無變化的生活,而人民似乎也已經習慣如此安逸的生活,從沒想到會有什麼外來者會改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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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薩依提起長袍圈住睡著的苒苒,光有斗篷不夠,摩那國入夜之後氣溫陡降,憑她那一身爛衣裳是遮蔽不了什麼風寒的。
在月色映照下踏入寂靜的天神殿,摩那國的子民習慣早睡早起,霍薩依向空中一個擊掌,發出極輕微的聲音。
砍隆不愧是他身邊的第一保鏢,立刻從三里外飛身而至,準確無誤地停在主人身後。
「王?」砍隆低垂頭顱等候主人的命令,當然,他沒有漏掉主人懷中那團東西。「這是……」
「給我火光。」霍薩依淡淡地道,高大的身子裹抱著苒苒,但絲毫沒有令他行動不便,只覺得她修長,但極為輕盈。
「是。」
砍隆馬上變出一把火炬來,恭敬地遞給主人,驀地,就著火光,他看到主人懷里那團東西竟然是個女子時,他訝異的瞪大瞳孔,心中立即閃過一絲擔憂。
下個月王就要迎娶狼族的月狼公主了,希望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在熊熊火光映照下,霍薩依輕輕地拍了拍苒苒的臉頰,卻怎麼也喚她不醒,看來她是累極了。
不是說她又冷又餓又渴嗎?怎地一踫到他懷抱就安心的睡著了?
他雖不是壞人,可也不是普通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至尊無上的王、子民口中的「天神」,尋常女子若乍然見到他的天顏,總會渾身打顫、不知所措,而她怎麼可以在他懷中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微微一笑,難道他的懷抱是她的溫床不成?
打量著懷里熟睡的苒苒,霍薩依心中有絲奇異的悸動。
當他與月狼公主的婚事決定時,他外婆曾篤定地說他絕娶不成月狼公主,她老人家還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愛上一名異族女人,而那名女孩還會為摩那國開創新的契機。
外婆的話,他一向听過就算了,從不放在心上,但如果水晶球的預言真那麼準,他不介意和這個苒苒共度一生,她可能會比月狼公主有趣得多。
時至今日,他尚未見過月狼公主本人,雖然在長老們一致認同下,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但他只見過狼族送來的畫像,據說她長年待在狼城內,從不輕易出城半步,生性傲慢冷漠,且經年累月以白紗蒙面,兒乎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而苒苒呢,他對她比對自己的未婚妻更加好奇,她究竟從何而來?
她如雪的肌膚被摩那國的「刀葉」弄得傷痕累累,但這無損她的美麗,濃眉眼之下是挺直鼻梁與薄勻的唇,她的美貌勝過宮內所有女子,與月狼公主的畫像不相上下。
她白皙的外表與那群麥芽膚色的嬪妃們截然不同,雖他還沒有機會問她從何而來,但那不重要,是她自己走進他的領地,就注定了她該被他佔有。
一種情愫毫無預警地發酵了,苒苒一點也不怕他,這倒挑起了他的興致,她可知道他是王?
砍隆輕咳了聲,提醒道︰「王,冰姬公主在等您晚餐。」
砍隆一向不逾矩,當然也不敢多管主人的事,但冰姬公主是王的親姐姐,她驕傲又驕縱的個性沒人敢加以挑戰,若她知道王是為了另一名女子才耽誤與她進餐的時間,她肯定會大發雷霆。
「都什麼時間了,王姐還沒吃晚餐嗎?」霍薩依的語氣顯然不滿,他那位王姐的作為,一向令人不痛快。
「冰姬公主一直在等您。」砍隆點到為止,沒繼續說下去。多說只會增加王對冰姬公主的反感。
「砍隆。別忘了誰是你的主人。」霍薩依一旋身解下黑斗篷,天神殿里溫暖多了,給她太多衣物,他反而怕她會中暑。
「屬下沒忘。」砍隆不敢再造次了,雖然在王身邊眾多女子當中,他明顯的站在他暗戀已久的冰姬公主那邊,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他是個保鏢、摩那國的第一保鏢,他可不是紅娘。
見砍隆止步不再跟進,霍薩依抱著苒苒大踏步進入天神殿的內殿,過去他從不曾主動帶女子回宮過,相較于惡龍與赫奕嬪妃滿室的盛況,他是節制得多了,而今晚,則是他第一回帶陌生女子回宮。
「盛柔!」霍薩依揚聲喚道。
「王……」趴在室內大圓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頭被聲音擾醒了,她抬起頭,半睜著眼楮一臉迷惘,一時間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
「起來。」霍薩依挺拔的身影走過圓桌,筆直地走近偌大的圓床,他不必多看一眼也知曉盛柔又在桌上睡著了。
盛柔揉揉眼楮,好困,她的王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害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您要睡啦?」盛柔連忙振作精神跟上去,床她已經鋪好了,只剩為王更衣過後,她就可以安心地回房睡了,真的好困哦。
「我今夜到隔壁睡。」霍薩依將苒苒輕柔地放到床上去,拉起絲綢薄被為她蓋上,她睡得很熟、很甜,一點也沒有被驚動。
從獵區帶她回來,他原想好好招待她,給她水喝、食物吃,給她地方休息,再給她廁所方便……
想到這里,他便不由莞爾,從不曾有女子膽敢對他提出這種不雅的要求,她倒是挺大膽的。
不過,既然她那麼累,他就不叫她起來了,一切待她醒來再說,現在就暫且讓她在他床上歇息。
「隔壁?」盛柔迷糊的臉龐立即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為什麼?」
棒壁是天神殿的客房,是專門接待王重要客人的地方,雖然也很舒適豪華啦,但怎麼也比不上這王殿呀。
「因為我想讓她睡得舒服點。」她已經是他的了,照理說他可以與她同床共枕,但看她的樣子,像是一點也不知道他是誰,他不想嚇著她,更不想讓她認為他隨意地侵犯她。
「他?」盛柔一點也不明白,她探頭向前,乍見到主人床上躺著一名陌生女子,還睡得雙頰嫣紅,甜極了。
「哇!」她嚇得下巴差點掉了,王的後宮佳麗無數,從不曾招誰來陪寢過,今晚怎地如此「好興致」?
「太大聲了。」霍薩依責備一聲,直接用手把她的嘴蓋起來。
「哦……是是,我小聲一點。」盛柔連忙控制自已的音量和驚詫的程度,轉而好奇的打量起床上的「貴賓」來。
「照顧她,她被尖葉割傷了,為她上藥,另外,她若醒來,立即通知我。」他吩咐著盛柔,再看床上的苒苒一眼,才親自為她放下簾幔。
「您……不留下來嗎?」盛柔小心翼翼地問。
唉,她就知道她的王怎麼可能動凡心嘛,看來她是空歡喜一場了,以為王今晚會有什麼「作為」哩。
瀕薩依看著盛柔,挑挑眉。「盛柔,你的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
盛柔驀地臉紅。「哪……哪有!」陰謀被揭穿,她當場必答得結結巴巴,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
都是皇太後啦,動不動就對她耳提面命一番,要她有事沒事就勸王讓嬪妃們來陪寢,皇太後大概是想孫子想瘋了,不過可苦了她這個小奴才。
「沒有就好。」霍薩依淡淡的撇撇唇,轉身而去。
盛柔張望著主人偉岸挺拔的神聖背影,嘆喟著如此好男兒,為何會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呢?實在令人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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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那國早晨的陽光最是耀眼美麗,但王室中,偌大的餐廳里,隱約流動著某種對峙的氣氛,白白辜負了這大好晨光。
瀕薩依好整以暇地切下一塊女敕羊排往嘴里送,他不是看不到長桌另一頭冰姬那副七竅生煙的模樣,但,那又如何?他一點也不想理會她動不動就流竄整個王宮的火藥味。
飲了口甜蜜的佳釀,馥郁卻清香,昨晚懶懶靠著他時,他就有這種感覺,她無禮又莽撞,但卻流露著一股摩那女子少有的灑月兌,致使他對她產生了自己也難以理解的興趣。
「薩依,酒好喝嗎?」寒著一張臉,霍冰姬不滿的語氣逸出一抹酸味,薩依不該視她如無物。
「不壞。」霍薩依故意延遲回答她那尖銳的問話,看到衣角沾著一片刀葉,他順手拂掉。
冰姬一向直呼他的名諱,整個摩那國大概只有她敢對他發脾氣了,誰教她是他唯一的手足、他的王姐,要不然以她大小姐這般嬌縱任性,怕不被處死一千、一萬次了。
他悠哉的模樣,那無關緊要的舉動讓冰姬心頭那把無名火燒得更旺。
「有這麼好喝嗎?」驀地,她站了起來,在侍女們的驚呼聲中掀去滿桌佳肴。「我要你和我說話!難道我連一杯酒也比不上?」
摩那國的勇士何其多,可是她沒有一個看得上,她喜歡薩依。從小就喜歡他,喜歡到她恨極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她是他的王姐?若不是。還有誰比她更能與他匹配?
在摩那國,女子一過二十五歲還未嫁便會遭人側目,而她,今年都二十八了,卻仍然待在閨中,她拒絕多人的提親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多留在薩依的身邊,然而沒心沒肝的他卻一點都不懂她的心事。
可恨哪,為何姐弟不能相愛?這禁忌令她夜夜痛徹心扉,她自認自己才是最了解他、最愛他的人哪。
瀕薩依連看她一眼也懶,侍女們忙著收拾被冰姬破壞的殘局,他則懶懶地起身往庭園走去。
「薩依!」冰姬提起裙角,不善罷甘休地跟上去。
一早她派在天神殿的心月復就急匆匆地向她稟告,說薩依昨晚帶了一名女子回殿,且還將自己的寢宮給了那名女子過夜,無怪乎他昨晚沒出現在餐廳了。
這怎得了?她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砍隆尾隨在兩人身後,他深知依冰姬公主的個性,姐弟倆一場沖突是避免不了的。
「究竟是什麼事?」霍薩依在冰涼的石椅坐下,整座皇宮都是白色大石建築而成,圓頂與梁柱間均雕鑿著精致繁復的花紋,渾然天成的氣勢,加上宮內繁花似錦,大朵、大朵的白色香花錯落其問,更見典雅。
「听說你昨晚帶了個陌生女子回來?」冰姬開門見山地問,此時她絕艷的容顏燃燒著熊熊妒火,遮蔽了她嬌美的容貌。
「嗯。」霍薩依輕描淡寫的承認了。
砍隆暗自焦急,他知道冰姬公主最無法忍受王這種無關緊要的態度,她就是這麼傻,明知道王不可能喜歡她,跟她也絕對沒有結果,可是她卻自欺欺人的苦等著,平白虛度了自己的青春。
下個月王就要迎娶狼族的月狼公主了,而她卻還執拗地要問王昨晚帶了什麼女子回來,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明白,王不管帶什麼女子回來都與她無關嗎?他們永遠都是親姐弟,這點永不會變。
「為什麼你要帶她回來?听說她受了傷,是因為這樣嗎?」冰姬咄咄逼人地問。
瀕薩依一點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他王姐是只瘋狗,總是追著他亂咬,所以從小到大他對她才會那麼冷淡。
「薩依,我說得對嗎?為什麼你不解釋?我想你會有很好的理由。」她咬牙切齒地說。
可恨哪,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令薩依將她收容在天神殿內?他後宮佳麗無數,卻沒讓她們陪寢過,甚至,那些女人連天神殿也沒踏進過半步,而昨晚,他的聖床卻睡了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怎不教自己妒火攻心?
侍女端著托盤送來飲品,水晶杯里盛著的摩那國自產的白果酒,酒精濃度低,香氣繚繞宜人。
啜了一口白果酒,霍薩依把玩著厚實的水晶杯,淡淡地開口道︰「王姐,容我提醒你,你不是月狼公主,似乎干涉得太多了。」
「你——」驀地,冰姬像吃了一記悶棍,血色迅速從她臉頰消失,他說中她心中最沉重的痛了。
是的,她沒資格干涉他要帶什麼女人回宮,這確實是個不爭的事實,連最有資格干涉他的月狼公主都沒開口了,她這個王姐又憑什麼管他呢?
老天,誰來拯救她離開這愛情的煉獄?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愛薩依哪。
嫉妒讓她理智發昏,自小她便認為薩依是全摩那流域最優秀的,他必定不止會順利繼承王位,更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流傳千古的君王。
她沒有看錯,時至今日,薩依確實順利的繼承了王位,也成為全摩那子民仰賴信任的君王,而她對他的依戀也因此更深。
「我是你的王姐!」冰姬勉強理不直、氣不壯搶白了一句。
「王姐又如何?」霍薩依低沉好听的嗓音揚起。淡得嗅不出一絲火藥味。「除了我的王後之外,沒有人有權干涉我要留什麼女人過夜,明白嗎?」
被自己的心上人一陣教訓,她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薩依,听我說,你天神的身分是多麼尊貴,千萬不能留下這來路不明的女子。」
「誰說她是來路不明的女子?」他冷淡的掃了她一眼,篤定地道︰「她是我的新娘。」
此語一出,他更加確定了自己沒有絲毫想與月狼公主共度一生的意願,就讓促成這樁婚事的長老們失望吧。
他露出一抹微笑,他外婆肯定樂翻了,她的預言果然成真。
「你說她是你的新娘?」冰姬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聲音不由自主的拔尖了起來。
不止她,砍隆巴在一旁的一干人等全被他這番言論嚇得咋舌不已,錯愕之余,大伙均大氣也不敢多喘一聲,因為空氣中的風暴儼然已快形成,冰姬鐵青色的俏臉可怕極了。
他們的王如此說,是要和月狼公主退婚嗎?
「一點也沒錯。」霍薩依依然閑散的回答。
「那月狼公主呢?」冰姬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她不相信她所愛的薩依會承認這句話。
她之所以能接受薩依娶月狼公主的事實,完全是因為她知道他對月狼公主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們的結合不過是長老們的意思罷了,但此刻他卻宣布昨夜那名女子是他的新娘,這是怎麼回事?他瘋了嗎?對那名女子有感情了嗎?他們究竟是怎麼搭上的?
冰姬渾身戰栗了起來,不,不能…」
「退婚。」霍薩依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說什麼?」她緊咬著下唇,氣急敗壞地說︰「摩那國君王的新娘一向是由長老們任命,難道你要破壞這項規矩?」
相較于她的激動,他顯得悠閑多了,他慢條斯理地道︰「我是王,不是嗎?有什麼事是我無法作主的?」
他知道砍隆一直在暗戀他王姐,如果砍隆有辦法降服這名偏激女子,並將她給娶回家,他一定會對砍隆榜外欣賞,並且每月加砍隆數倍薪餉。
冰姬的臉色益發難看。「月狼公主是長老們決定的新娘人選,難道你連長老們的威嚴也不顧了嗎?」
那名女子肯定有妖術,薩依才會講出這些失心瘋的話來。
瀕薩依微微一笑,神情很輕松自在。「我想,只要我有新娘,長老們不會在乎我的新娘是誰。」
冰姬再也無語可答,因為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長老們確實不會嚴格規定摩那國君王的新娘人選,摩那君王過了二十五歲還不娶妻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也因為如此,薩依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他們才會對他指定新娘人選。
「可是,你這樣戲耍月狼公主,狼王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猶不放棄讓她王弟打消退婚的決定。
「是嗎?」霍薩依揚了揚濃眉。
他可不這麼認為,當長老們宣布他的新娘是月狼公主時,赫奕還吃醋了好一陣子,埋怨他即將把赫奕最美麗的妹子給娶走,讓赫奕的狼城自此黯然失色,現在婚事取消,把月亮還給狼城,也算是恩澤一件。
「絕對會!」冰姬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後她又氣又惱地說︰「你與龍王、狼王向來友好,三人之間情誼非幾,為了一名女子弄得失合,未免太過兒戲!」
「王姐,我想你需要休息了。」霍薩依維持著平靜自若的微哂起身。「我還有事,不陪你了。」
「你要去哪里?」她怒急攻心,完全無法接受這席談話的結果,而他竟然就要離開。
「砍隆。」他沒回身,只淡淡地喚了一聲。
砍隆當然知道主人的意思,他的任務除了保護主人的安全之外,還包括為主人驅離閑雜人等。
而現在,王顯然已將冰姬公主列入閑雜人等的名單之中了。
「冰姬公主,請您留步。」砍隆伸手攔住冰姬追上去的身子。
她大怒。「讓開!」
她知道薩依一向說話算話,君無戲言,今天他說要讓那女子成為他的新娘,他便一定會做到,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恕屬下無禮。」砍隆的身子站得穩穩的,結實威猛的他非冰姬移動得了,她根本無法超過他追上去。
「該死!」跟見霍薩依愈行愈遠,惱怒不已的冰姬伸手打了砍隆一巴掌。
砍隆默默承受了火辣的一掌,還是動也不動一下。
「走!」冰姬氣呼呼的率著眾侍女走了。
寂靜的花園,只剩砍隆沉痛的看者她怒火沖天的背影,他的眉頭微微隆起,不知她何時才緩螃然醒悟,她在等的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男人。
但是,不管她要等多久,他都會一直在她身旁守候,直到她的視線願意離開王,看看她身旁的人為止。
他滿心期待會有那一天,縱使,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