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闕墨穹的高燒仍未退,與丁維岩的親密關系非但沒有為她退火,反而更加惹火上身。
「你一定要到醫院去。」丁維岩鮮少這麼堅持,但她是他未來的妻子,他當然緊張她的健康。
「我沒事。」她慵懶的賴在被窩里,昨夜的纏綿還歷歷在目,而他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準備揪她起來,一點也沒有要與她來點早晨耳鬢廝磨的態勢,果然是毫無浪漫細胞。
「你在發燒。」他提醒她這一點,更惱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我在發燒,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喂,你干麼?」
闕墨穹瞪著他,他拿著她的衣服,開始替她穿了起來。
「你讓我覺得我很幼稚。」她沒好氣的說,任由他把她的手穿進袖子里。
她突然想到,過去他是否也這樣幫墨泳穿衣服?他幫墨泳扣胸衣嗎?他是怎麼墨泳的……老天!她又開始嫉妒了。
丁維岩微微一笑。「生病不看醫生的人,本來就很幼稚。」
她沒話可反駁他,誰教生病的是她呢,只得由他將她送到醫院了。
捫心自問,其實她是很享受他對她的溫存的,這份溫存她就快不能擁有了,當她開始執行藍昊給她的復仇計劃之後,她與他勢必形同陌路,他也必然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她苦笑,這是復仇的代價,也是她的選擇,她一定得嘗這個苦果,無論她多愛丁維岩,他都是害墨泳致死的凶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丁維岩沒有替闕墨穹掛號候診,直接將她帶進了診療室,她看得出這里雖然不是柏林,但他依然有影響力,看病不必排隊這種特權不是人人有的。
「高燒,準備吊點滴。」醫生很簡潔的下了診斷書。
幾乎是立即的,她被送進了注射室,由護士為她吊了點滴。
點滴的威力確實強大,當闕墨穹再度坐上丁維岩的車離開醫院時,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
「要按時吃藥,知道嗎?」他單手穩健的扶著方向盤,騰出左手握住她的手。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她故意裝出一臉的不耐煩。
丁維岩,不要對我太好,求你!她在心底做無言的吶喊。
他的好,使她無法相信他就是害死墨泳的人,也無法相信他會那麼絕倩,居然連親骨肉都不要……
車身即將彎入黑子大飯店停車場時,丁維若倏然踩了煞車。
「做什麼?」她揚揚眉梢問他。
他打上空當道︰「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他打開車門,很快的朝飯店前面的白色雕像走近,那里站著一名高挑的女子,雖然戴著一頂寬沿帽掩飾面孔,闕墨穹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誰。
麥德琳,那個女人叫麥德琳——這是藍昊告訴她的。
麥德琳是間接客死墨泳的人,她雖然沒有殺害墨泳,但丁維岩是因為她的關系而不要那個孩子,所以墨泳才會那麼傷心,與他起爭執,才會被推下樓致死。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麥德琳依然逃不開罪孽。
闕墨穹擰起了眉心,果然像藍昊所說的,丁維岩有個中俄混血的情婦,而且他們的感情非常好、非常親密,經常往來見面。
看來他真的很重視麥德琳,一看到麥德琳來了,他便立即丟下她前去與麥德琳相會。
斑,這麼親熱,他們正在絮絮耳語,而且臉色凝重,像在商量什麼大事,也像在談一件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秘密。
由不得她不相信藍昊所言,如果丁維岩心中沒鬼,他該帶她一起去,介紹麥德琳給她認識才是,但他沒有,他將她一個人撇在車上,獨自去與情人相會。
懊死的丁維岩,難道他有健忘癥?昨夜在他們纏綿之後,他還開口向她求婚呢,而現在他又去對麥德琳獻什麼殷勤?難不成他也在跟麥德琳求婚嗎?
闕墨穹咬了咬牙,滅殺的!為什麼她會愛上這個混球?
她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不是滋味的看著了維岩與麥德琳卿卿細語,潛意識里,她竟感覺到十分落寞。
已經半小時了,他們的會晤還沒結束,闕墨穹抽出一根煙來,她猛烈的抽著,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抽得太猛都咳嗽了。
她多希望了維岩立即回到她身邊來,並且向她解釋他與麥德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更希望他能親口對她說出墨泳之死的真相,並向她坦白他的過失,向她懺悔,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若他真的開口求她原諒,她真的可以原諒他嗎?
她的喉嚨立即干燥了。
貶嗎?會原諒他嗎?這是個好難回答的問題。
靶情上,她會原諒他,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是理智上,她不應該原諒他,他是她的殺姊仇人。
這太矛盾了。
彬許人生下來原本就是矛盾的,沒有十全十美,人總是會犯錯,總是會不如人意,沒有聖人,沒有……
天呀,她在幫丁維岩開罪嗎?
為什麼她不知不覺又站到他那邊去了?他甚至還在跟他的情婦幽會呢,她有必要這麼護著他嗎?
她不該護著丁維岩的,原本在她知道真相之後就該一走了之,但此刻她還要復仇,等她報了大仇,她與他就再也沒有關系,沒有交集。
是的,她要硬起心腸,否則她無法為墨泳報仇……
車門聲響起,丁維岩回來了。
他表情凝重,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將車子開過停車場。
闕墨穹也什麼都沒有問,她知道,當一個人不主動開口時,她問什麼都是多余,只是她更確定了他與麥德琳的關系——他的情婦,間接害死墨泳的情婦!
少了闕墨穹,奈曼的服裝秀雖有一絲缺憾,但仍不失精采,場場依然爆滿,不但高價票賣了滿堂彩,也吸引大批訂購的商家和名媛淑女。
腳傷未愈,闕墨穹不能參與走秀,奈曼還是熱情的要她留下來捧場,她很爽快的答應了,因為這使得她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賭城與藍昊合作復仇事宜。
在藍昊擬訂的計劃中,首要目標不是丁維岩,而是麥德琳。
「如果不是麥德琳,丁維岩不會堅持要墨泳拿掉孩子,墨泳也不會死,所以我們不能讓她太逍遙,她要死,她一定要死!」藍昊如此說,他說服闕墨穹對麥德琳動手,表情有絲猙擰。
「我沒有殺過人。’闕墨穹立即否決了他的計劃。
她是要報仇沒錯,但她想采取的是法律途徑,是合法的,而不是私下解決,自己動手。
藍昊勾起一抹怪笑。「我沒有要你殺她,你只要讓她受點教訓,嘗點苦頭就可以了。」
他交給她一把上了毒劑的匕首,要她找機會向麥德琳動手。
「這只是輕毒劑,不會要她的命的。」藍昊要她放心。
于是闕墨穹答應了。
她知道麥德琳昨天與丁維岩在飯店門口踫面之後也住進了黑子大飯店,因為她看到馬盧鬼鬼祟祟的出去,于是她打賞一個飯店服務生去跟蹤馬盧。
據服務生的回報,馬盧在幫一位戴大帽子的高佻女子辦住宿手續,于是她確定麥德琳住進來了,馬盧那老家伙還幫麥德琳提行李,簡直就是皮條客的行為!
這一晚是奈曼服裝秀的最後一場,她確定每個人都去欣賞了,丁維岩也去了,三十分鐘前方雅浦他們才起哄把他硬架走的。
不過,麥德琳就一定不會出現在秀場里,因為她是情婦,情婦是見不得光的,再怎麼樣丁維岩也不會帶著她去看秀。
所以闕墨穹認為麥德琳還留在房間里,或許看完秀丁維岩會去找她吧,不過此時她一定在房里。
于是她推說腳痛不方便,不能去春秀而獨自留了下來,其實她的腳傷早已好得差不多了,跑都不是問題。
帶著匕首,闕墨穹來到麥德琳人宿的那一層樓。
此時的心情無疑是緊張的,她不曾傷害過人,要她貿然的拿匕首去刺傷人,這對她來說是一大挑戰。
站在麥德琳房門前,她深吸了口氣,再回想一遍藍昊告訴她的種種,麥德琳確實可惡!
她不該有婦人之仁的,對那種女人,她根本不必手下留情,如果她對麥德琳仁慈,就是對墨泳殘忍。
按了門鈴之後,闕墨穹在門外屏息等候。
「哪位?」麥德琳打開門,在看見闕墨穹之後,她原本一臉的笑意瞬時僵住。
「你…」
闕墨穹冷笑一聲,拿起藏在大農里的匕首,二話不說刺向麥德琳。
身為俄羅斯政府秘密組織的人,麥德琳身手俐落,本應避得開,然而她太意外了,她完全沒想到闕墨穹竟會莫名其妙來刺殺她,意外之余,她招架不住的節節往後退。
「維岩!」麥德琳驚聲朝房里求救。
听見麥德琳叫了維岩的名宇,闕墨穹心一冷,她眼里閃著火焰,面頰因激動而發紅。
她悲哀的心在滴血,頓時像只負傷的野獸。
丁維岩在…他居然在麥德琳房里?她還沒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好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麥德琳又是他的情婦,他們一定是在調情了。
懊死的了維岩,難道他忘了她也住在這家飯店里?他不怕被她撞見嗎?抑或是他本就不怕被她看見?對墨泳他都可以那麼殘忍了,何況是她,微不足道的闕墨穹!
「墨穹!」見到她,丁維岩比麥德琳還驚訝,再見到她手上的匕首,他益加震驚。
「她要殺我!」麥德琳向丁維岩簡潔的說明。
「我是要殺你!」闕墨穹逼近麥德琳,適才听見麥德琳向丁維岩告狀撒嬌,分外令她覺得刺耳。
「住手,墨穹!」丁維岩立即阻止她瘋狂的行為。
「我為什麼要住手?」闕墨穹陰郁的瞪著他,更加肯定他是在心疼地的情婦,他多怕她會傷害麥德琳呵,真是情比石堅呀。
某種刺心的痛楚激怒了她,她臉色蒼白,繼續朝麥德琳逼近。
「你住手!」丁維岩向前擋在麥德琳面前。
他的護衛行動令闕墨穹全然心死,她唇邊浮起一個冷笑,刀鋒指著他。「這麼護她?她是你什麼人?你的情婦?」
丁維岩的眉宇皺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墨穹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腦中電光石火般一閃,難道和墨穹那天失蹤了一整天有關?
「我沒有胡說!」闕墨穹橫了心,她豁出去了,她急促的、很快的說︰「不要妄想騙我,藍昊都告訴我了,丁維岩,你這個偽君子!」
「藍昊!」听見藍昊的名字,丁維岩臉色一凜,麥德琳則挑起眉宇,兩人均震驚無比。
闕墨穹冷笑著,她陡然提高了聲音,「沒話可說了吧,兩位?」
「你在哪里見到他的?」丁維嚴厲聲的問。
他終于懂了,原來是藍昊居中搞鬼,難怪墨穹這幾天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對他非常冷淡。
藍昊究竟跟她捏造了些什麼,以至于她沖動的來刺殺麥德琳?
他太大意了,居然讓藍昊找上墨穹,他一直以為自己將墨穹保護得很好,沒想到還是失策了。
她搖搖頭。「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殺他滅口。」
听見闕墨穹的話,麥德琳蹙眉望向丁維岩,她眼中傳達的意思很清楚,藍昊似乎誤導了闕墨穹。
看他們眼眸交流,闕墨穹怒火更熾,事已至此,他們還有閑情逸致在她面前眉目傳情,過分至極。
「墨穹,冷靜一點,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把匕首放下來。」丁維岩低沉而有力的說。
他知道此時多余的話都是刺激,現在最重要的是勸她將凶器放下,否則他恐怕她會不小心傷了她自己。
「不必你告訴我,我什麼都知道!」闕墨穹尖銳的說,「就是為了這個女人,你叫墨泳去墮胎,墨泳不肯,你居然還把她推下樓,讓她小產而死,你這個凶手!殺了自己的親骨肉,也殺了墨泳,你會下地獄!丁維岩,你會下地獄!」
她詛咒著,眼里流露出一種瘋狂與心碎的火焰。
丁維岩渾身掠過一陣痙攣,悚然而驚。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墨穹誤解他了,她大大的誤解了他,他何曾做過那些事?墨泳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懷。
「不是那樣!」他沉痛的說。
「就是那樣!」闕墨穹揚著睫毛,眼光森冷明亮。「走開,別擋著我殺這個女人!」
她推開他,拿著匕首的手揚了起來,咬著牙朝麥德琳刺過去,丁維岩一個箭步向前,伸臂擋了那一刺。
「維岩!」麥德琳向前扶住了維岩,那一刀刺得很用力、很深,鮮血立即染滿了他的襯衫。
「為什麼?」闕墨穹朝他吼叫,她要刺的人是麥德琳,為什麼他要替麥德琳擋那一下?他真那麼愛麥德琳嗎?
她傷心欲絕的往外奔,丁維岩不顧自己傷勢也立即追出去。
「維岩,你的傷!」麥德琳也緊張的追上去,只怪她的警告來得太遲,才會讓事情變得這麼糟。
闕墨穹很快的乘了電梯到一樓,她奔出飯店大門,丁維岩隨後也從另一部電梯下來,他追上她的身影。
「墨穹!」他追出飯店。
飯店門口,一部黑色房車停了下來,駕駛座旁的車門打開了,闕墨穹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駕駛座的車窗搖下,藍昊對著丁維岩露出詭譎的一笑後,他轉彎,疾速將車開走。
「糟了,她被藍昊給帶走了!」麥德琳也看到那一幕,他們晚了一步,來不及阻止藍昊。
驀地,丁維岩忽然乏力跪倒在地。
麥德琳大驚失色,她蹲下來扶住他。「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德琳……」丁維岩緊蹙著眉心。「快找……快找天頤……救出……救出墨穹……」
卑還沒說完,他已經昏迷在麥德琳懷中。
「藍昊已經人格分裂了,闕墨穹在他手上很危險。」麥德琳攏著眉峰告訴衛天頤。
說來好笑,她與十萬烈焰原是敵對的,現在她居然與他們同處一室在商量應對之策,這件事若被上級知道,她非被降級不可。
可是現在她顧不了那麼多了,藍昊行蹤不明,闕墨穹在他手上又生死未卜,維岩更是身中劇毒無人會醫,還管什麼敵對不敵對呢。
「別管那個姓藍的家伙了,先想辦法救維岩吧。」方雅浦一改玩世不恭的姿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丁維岩令人擔心極了,全內華達州居然沒有一個醫生可以解那種毒劑,真是飯桶一堆。
「這種毒是我們組織的劇毒,沒有解藥。」說到這里,麥德琳的臉色更加凝重。
當初藍昊逃走,沒有人想到他已經預先偷走組織里的毒劑,現在他居然使闕墨穹使用毒劑,太惡毒了。
方雅浦挑起一道眉,他不相信。「不會吧,麥小姐,連你也沒有解藥?」
袁熙上冷嗤一聲。「沒錯,你說謊別不打草稿,快把解藥交出來。」
「真的沒有。」麥德琳憂心忡忡的看著床上的丁維岩氣息漸弱,她幽幽的道︰「如果我有解藥,絕不會袖手旁觀。」
她又焦急又心疼,維岩這一刀是為她而挨的,如果不是他,躺在床上與死神搏斗人就是她了。
若她有解藥,她又怎麼會見死不救?他一直是——一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哪!
「那怎麼辦?只好趕快把那個姓藍的家伙逮出來了。」方雅浦說完便要行動,他可不想他們十方烈焰變成九方烈焰。
「找出藍昊也沒用,他同樣沒有解藥。」麥德琳知道此言一出,無疑是滅了他們的希望。
「究竟誰有解藥?」衛天頤問得簡潔,現在爭論什麼都沒用,如何保住維岩的性命最重要。
「沒有人有解藥。」麥德琳沉聲道,「這種毒劑原是我們組織用來置人于死地的,因此不留一絲退路,中毒者,五個小時之內必定毒發身亡,沒有例外。」
「好毒呀。」馮雅倪咋舌。
衛天頤沉斂的掃了麥德琳一眼。「你的意思是,維岩死定了?」
麥德琳痛苦的點了點頭。
驀地,石鎮走了進來,他是衛天頤的得力手下。
「衛先生,有一架私人專機茉優號請求降落在我們的機場,機身目前盤旋在黑子大飯店上空。」石鎮說完,咧嘴一笑道︰「衛先生,褚先生伉儷來了。」
「全真?」衛天頤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方雅浦驚喜的跳起來。「是誰那麼聰明想到把全真找來的?太杰出了!」
「我啊。」甯甯笑盈盈的說,剛剛都沒有人注意到她,現在全部的人都注意到她了。
方雅浦望著甯甯,欣賞的眼神明顯的在擴大。「甯甯,干得好呀!」
袁熙上瞥了甯甯一眼。「甯甯,你難得這麼靈光。」
「是呀,甯甯,你越來越聰明了。」馮雅倪自認教導有方,與有榮焉。
「謝謝殿下!謝謝男爵!」甯甯得到大小兩個主人的贊美,她開心極了,其實她也沒做什麼啦,只不過撥了通電話而已。
麥德琳听見褚全真到來的消息,宛如替她打了一劑強心針,她怎麼忘了十方烈焰還有一位能起死回生的褚全真呢?
石鎮離開去請茉優號降落,此時,一名不速之客由奈曼陪同而來,那是臉色極度不自然的莎蓮。
「哇!莎蓮!」馮雅倪見到由奈曼陪著來的莎蓮,她興奮的迎上去。
「我們听聞穹失蹤了,有沒有消息呢?」奈曼率先開口問道。
「沒有消息,而且帶走她的人已經人格失常分裂,她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馮雅倪立即迅速告知,接著,她崇拜的拿出紙筆來要索取莎蓮的簽名。「幫我簽名.莎蓮小姐!」
「被精神分裂的人挾持!」奈曼不可思議的驚呼一聲,她立即轉身看了莎蓮一眼。
「兩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袁熙上精明的看出了端倪,她撇了撇唇,這兩個性感的家伙最好說完快走,她不喜歡方雅浦猛盯著她們兩個身上的半透明衣衫看,月圓時總是不定期發作,方雅浦的色病又犯了。
「說吧,莎蓮!」奈曼催促。
「什麼事呀?」馮雅倪興奮不已,她目不轉楮的盯著莎蓮看,一副饒富興味的樣子。
「我……」莎蓮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起來尷尬至極。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說無妨呀,莎蓮小姐!」瑪雅倪笑咪咪的鼓勵她。
袁熙上瞪了她姊姊一眼,沒好氣的說︰「什麼自己人?莫名其妙!」她討厭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像莎蓮這種又年輕又性感又漂亮的女人。
方雅浦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對莎蓮道︰「殿下說得對,大家都是自己人,莎蓮小姐,你就說吧。」他對美人最禮遇了,遇到像莎蓮這麼美的美人,他當然要好好愛護一番嘍。
「莎蓮,你快說吧。」奈曼急道,「你剛剛沒听見嗎?挾持穹的是個神經病,他會傷害穹,你再不說,萬一穹遇害,你忍心嗎?」
莎蓮潤了潤唇,困難的開口了,「各位,我……我知道穹在哪里。」
「你知道!」所有人的眼楮全望向莎蓮,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提高聲音。
「莎蓮小姐,你怎麼會知道?」方雅浦代表開口,他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天頤傾盡人馬都找不到,她會知道?
「這……」莎蓮別扭的迥避他的詢問,含糊的道︰「說來話長總之,我告訴你們地點,你們快去救人吧。」
莎蓮越不自然,方雅浦就越好奇,他心癢難耐的看著莎蓮「說來听听嘛,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告訴我一個人就好,我不公告訴別人……」
袁熙上瞪著方雅浦。「干麼?你以為你在演諜對諜呀?」她惱羞成怒了,也難怪,他對別的女人無事獻殷勤,分明沒把她擺在眼里嘛。
「男爵、雅浦先生,你們還是先去救人吧,回來再繼續聊好了。」甯甯提醒那兩個不像話的大人。
「甯甯說得有道理。」方雅浦微微一笑,轉而向衛天頤道︰「天顧,我們…」
「去救人。」衛天頤當機立斷的說,他吩咐他的保鏢尚龍,「傳令下去,立即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