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宅的氣派完全超乎朱家姊妹的想像。
踏入金色微高的門檻,看著令人嘆為觀止的離梁畫棟,姊妹兩人張著嘴巴對看一眼,心里同時有股聲音,這就是所謂的豪宅深院吧!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父親、母親和兩個妹妹,琉璃、水晶。」
江琥珀把家人介紹出場,江忍微笑看著兒子帶回來的女同學。
紗紗也是一副婆婆看媳婦兒的高興模樣。
「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就行了。」江忍薄唇微勾,綻出一記酷肖江琥珀的從容微笑。
朱綠佟看著他中年俊挺的五官和怡然自在的舉止,不由得想起自己大老粗一個的父親,
她搖了搖頭,真是天上人間,完全不能比。
「少爺、少女乃女乃,殷先生他們到了。」佣人來報。
殷邪與藤真砂衣子神仙眷侶般地挽著手進了江宅玄關,後面跟著的是樣貌出眾的一對兒女殷香茴和殷柏睿。
「咦?有別的客人嗎?」砂衣子驚喜地看著身著聖柏亞制服的朱家姊妹,「好漂亮的……兩位同學。」
朱澄佟唉羞的垂下了頭。她當然知道人家是在稱贊姊姊,順便把她拉下水……哦,不不,是順便也給她面子才對,因為從小到大,沒人說過她漂亮。
走出豪宅迷思,已經恢復正常的朱綠佟對于砂衣子的夸獎沒啥反應,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美麗優秀的殷香茴身上。
看來傳聞是真的。
唉,這麼一來,澄佟是沒有什麼搞頭了。
這個殷香茴左看右看,無論家世外表都比澄佟巴江琥珀速配,不是她要滅自己人的威風,人家堂堂的跨國集團的總裁,怎麼會挑一間小超市的老板來當親家呢?
她和澄佟憊是識相點,趕快吃飽走人比較妥當,留在這里怪不自在的,她已經開始想念她的狗窩了。
因為抱持著撈一頓就走的想法,朱綠佟一到江宅餐廳坐下後,也不管自己正在跟什麼大人物用餐,二話不說,就埋頭猛吃。
後來因為菜實在太好吃了,她舍不得太快走,就耐心的等待上菜,直到甜點送上,她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哇塞!不知不覺,她居然在這里吃了兩個小時。
她抬頭,看到坐她對面的江琥珀正盯著她看,唇角帶笑,黑眸也帶笑,模樣溫文而慵懶,不知道已經看著她多久了。
她抬高下巴輕輕一哼,
無聊!
女朋友不看,看她干什麼?
她傲然轉頭看著旁邊的妹妹。
朱澄佟依舊羞答答、中規中矩的坐著,拿著叉子,斯斯文文的吃著松派。
「這……這是什麼?」在派里咬到金屬物,朱澄佟驚呼一聲,眾人的目光移向她,她吐在掌心一看,赫然是只秀雅的金戒。
「老天!是你!」紗紗興奮的指著她喊。
「老婆,你又做了什麼好事?」知妻莫若夫,江忍知道愛妻仍保有少女的夢幻情懷,三不五時就會搞浪漫。
「是塔羅牌的命定戀人要你這麼做的對不對?」聰明的砂衣子一下就猜出她在玩些什麼。
「對!對!」紗紗忙不迭承認這是紙牌的玩法,興奮的說︰「塔羅牌的指示,它說把戒指放在幸運派里,吃到戒指的人,就是我們江家的媳婦,這麼說來,我們江家的媳婦就是——」
朱綠佟正听得起勁且替妹妹高興之際,發現嘴里也咬到了金屬物。
「哇靠!這是什麼?」她連忙吐出來,滾到大理石桌面的,竟然是只一模一樣的金戒。
紗紗滿臉的錯愕與震驚。「怎麼回事啊?」
她只有放一個啊,怎麼會冒出兩個戒指?難不成、難不成……她的眼里出現興奮與驚疑不定。
難不成,那盛派的盤子是個聚寶盆,什麼東西丟下去就會長出更多、更多……
「紗紗,世上是沒有聚寶盆那種東西的。」仿佛會讀心術的殷邪很好心的打碎了她的美夢。
「是……是我啦。」江水晶小小聲,不安的自首。「我也是算塔羅脾的,看到琥珀哥哥帶兩個女同學回來,就……就玩玩看嘍,把跟媽咪一起買的母女戒丟到派里一起烤,誰知道媽咪也有玩,就……變成兩個嫂嫂了。」
「果然是母女,兩個都是天才。」江忍搖著頭笑。有這對天兵妻女,他的生活一點都不會寂寞。
紗紗不自在地絞著手。「哎呀,忍,你不要這樣夸我們啦,邪和砂衣子都在,怪不好意思的。」
江忍、殼邪、砂衣子三人對看一眼,很疑惑,那是稱贊嗎?
朱綠佟沒心情听他們在笑談些什麼,她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金戒,有幾秒鐘的失神。
江家未來的女主人?
別傻了,又不是在寫童話故事,堂堂大集團,怎麼可能白目到只憑一只戒指決定未來的女主人是誰,她是不會作這種白日夢的啦!
聖柏亞話劇社的小熬人公演,如期在寒流侵台的聖誕節上演。
鮑演這天,從禮堂大門口一直到校門口,堆滿了祝貨江琥珀演出成功的花圈、花籃與花牌。
其中當然不乏與江家情誼深篤的章家、伍家、嚴家、殷家所送的花籃,伍惡還送了母校一株巨型聖誕樹,上面結滿了聖誕飾品和禮物,讓學弟妹們樂歪了。
聖誕鈴聲響起,舞台上的演出正精采。
「我昨天打電報給你母親,布魯克回覆說會馬上回來,今夜可以到達,然後一切就沒問題了,你高不高興我這麼做?」江琥珀用著興奮的語氣又急又快的問。
又演到最令朱綠佟緊張的部份,她的心狂跳難休,台下有無數雙的眼楮正在看著他們,她不能失常,絕對不能失常……
她強自鎮定的听完江琥珀的對白,然後,一把撲上去,激動的摟著他的脖子,跟排演時一樣,欣喜若狂的大叫。「噢!羅禮,噢!媽媽!我好高興啊!I
演出漸人佳境,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漸漸冷靜下來之後,用靦腆的表情傾身吻了她的唇。
苞排演時的點吻不一樣!
朱綠佟驚駭莫名的瞪大美眸,感受苦唇齒交觸的酥麻滋味。這樣親密的接觸後排的人或許沒辦法看清楚,但坐在前排的人一定看得很清楚!
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在舞台上吻她,他不怕觸犯校規嗎……不,不對,應該是他不怕她給他狠狠的一巴掌嗎?
「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舉動太可怕了,可是你不顧哈娜反對而這麼做,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才會忍不住往你身上撲啊!」
她結結巴巴的說著原本該用屏息語氣說出的台詞,那「原本該要」的一巴掌沒有揮出去,否則趙慕嵐非追殺她不可。
「我不介意。」他大笑整理好自己的領帶,俊臉上意氣飛揚的模樣跟劇中的羅禮還真像。
直到公演結束前,她都一直看到他望著她微笑,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在這時候張揚他偷吻她,真是個可惡的渾小子!
「江學長,你演得好好哦!」
鮑演一結束,要獻花給江琥珀的女生立刻蜂擁而來,其他沒人理會的壁花只能乾瞪眼靠邊站。
憊沒月兌下戲服,朱綠佟就跑到外頭透氣,自動販賣機里的熱女乃茶勾引著她,可惜她身上連一塊錢都沒帶,要不然在這冷颼颼的天氣里,喝一杯熱騰騰的女乃茶肯定可以讓她壓壓驚。
「喝杯熱女乃茶吧。」
一只熟悉的紙杯遞過來,還有熟悉的聲音。
她轉身,江琥珀已站在她身後,俊美的面孔噙著笑,手里捧著一杯她每次都說不要,卻又喝下去的熱女乃茶。
她接過熱女乃茶,邊喝邊指控。「你這敗類!吧麼偷親我……」
「別說教,這樣浪漫的節日不適合說教。」他拿下自己的米色長圍巾,體貼的圍到她頸上,牽起她冰涼的小手。
「要去哪里?」她莫名其妙的被強勢的他帶著走。
他步履不停,牽著她形色匆匆。「一個可以看到雪景的地方。」
「哪有可能?」他們現在可是在台灣北部耶,況且今天冷歸冷,就算跑到合歡山,也還不到會下雪的溫度啊,有錢人最會唬爛了。
「沒有不可能的事。」像怕趕不上什麼似的,他的腳步更快了。
然後,她看到校園後山的大片草地上,停著一架直升機。
十分鐘之後,這架直升機載著她和他到了機場,他們上了江氏集團的專機,飛往日本北海道。
在她高三這年的聖誕,她首次親眼看到了雪景,陪伴在她身旁的人,是江琥珀。
從台灣到紐約,朱綠佟生平第二次搭飛機,主導人依舊是在她生命里,直到她大一的這年,仍然無法定位的汪琥珀。
「真的是很奇怪耶,干麼要我來呢?是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又不是我在談戀愛,為什麼倒楣的是我?」
枯燥無聊的在飛機上待了十七個小時,那簡直像過了一世紀,雖然江琥珀很闊氣,替她買的是頭等艙的機票,她依然快被悶瘋了。
原本江琥珀寄來的飛機票是邀請她和澄佟一起到紐約度聖誕的,偏偏想來想得要命的澄佟得了急性盲腸炎,住院來不了。
而壓根就沒想過要來的她,卻在妹妹楚楚可憐的眼淚攻勢下心軟,答應替她來看看他好不好,幫她拍一些他的照片回去,聊慰她相思之苦。
真搞不懂,澄佟都已經是高三生了,還那麼迷江琥珀做什麼?
再說江琥珀因為在美國出生,擁有綠卡的關系,一從聖柏亞畢業,就遠赴美國,進入赫赫有名的學院就讀,生活肯定很精采,澄佟憊呆呆的在台灣相思個什麼勁。
美國漂亮惹火的洋妞這麼多,江琥珀會把澄佟放在心上嗎?
為了避免澄佟被他白白的耽誤青春,她此行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突擊檢查!
為了這個主要目的,她特意重劃機位,提前一天到紐約,準備讓那個偽君子露出他的惡狼尾巴,讓她天真、單純又善良的妹妹,不要再被披著豐皮的狼給繼續欺騙下去。
拖著沉重的行李——里面有三分之二都是妹妹托她帶給江琥珀的禮物,坐進機場的計程車,朱綠佟的眼神充滿了「捉奸」的雄心壯志,全速朝江琥珀的地址前進。
深夜十一點半,一間公寓響起持續不斷的門鈴聲。
汪琥珀從魚眼中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絕艷面容……她不是明天才會到嗎?
他立刻開了門。
看到門內的熟悉身影,一身狼狽的朱綠佟撲進他懷里。
不由分說地,她先來上一段惹人關心、啟人疑竇的痛哭。
「怎麼回事?你不是明天才會到嗎?」
他連忙把抽噎到打嗝的她拉進屋里,帶到沙發坐下,讓室內的暖氣溫暖她凍壞了的身子。
「我……」她委屈又可憐的說︰「我被計程車司機搶劫了!」
雖然她個性強悍,但在人生地不熟的紐約,遇上彪形大漢的搶劫,依然讓她嚇壞了。
「他有沒有非禮你?」江琥珀神情凝重,緊緊握著她發冷的雙手,黑眸里燃著叫人害怕的森冷火焰。
她搖了搖頭,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頰畔還垂著淚珠。
「可是他搶走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還包括行李,里面都是澄佟要我帶給你的禮物,慘了,這下我怎麼對澄佟交代……」
听到這里,他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若是她在這里受到了傷害,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把她大老遠的叫來,只為一解相思之苦。
「澄佟報了好多心思挑選禮物,我真是豬頭一個,居然連行李也保護不好,我……」
她瞠著水眸,看著驀然欺身將她壓進沙發,吻上她柔軟紅唇的江琥珀。
他……他跟幾個月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他的頭發長了一些,有種翩翩美少年的豐采,手臂的肌肉好像更結實了,大概是美國漢堡吃多的關系吧。
她還記得他來美國留學之前,專程上她家吃了頓飯,她老爸和澄佟都對他的即將遠行依依不舍,只有她沒啥感覺。
但是或許真像別人說的,思念總在分手後。
連他出發那天,特意請司機來載他們去機場送行也故意不去的她,卻在後來發現,沒有他三不五時的打擾,她還真不習慣。
而他到美國之後,他母親常打電話要她和澄佟餅去江宅玩,拒絕不了妹妹的請求,她只好每次都陪著去了。
奇怪的是,每次她去江宅,他母親總會叫她去他房間幫她拿東西,有時是一支筆,有時是一本書,總之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小東西。
然後,她就會很巧合的接到他打到他自己房間的電話,叫她在他房里找禮物,找到就是她的。
而那些漂亮、令人愛不釋手的禮物,她都很聰明的以江琥珀的名義,轉手拿給了澄佟,讓她高興高興。
現在,面對從認識至今已經不曉得偷吻過她幾次的他,她……她該用力推開他才對,但她竟然感到意亂情迷,被他奪去了氣息不說,在他身下的她、被他動情揉撫著胸部的她,沒有任何的不適與不悅。
為什麼會這樣?
是今晚的她特別脆弱嗎?
「江琥珀……我……」她沒有對他發脾氣,反而潤了潤唇,在他放開她的唇,得以呼吸時。「我心跳得好快,我好像……身體不舒眼。」
「你沒有身體不舒眼。」他沙啞的低笑。「那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這美麗的小笨蛋總算開竅了,不枉他的耐心守護。
「別鬧了……這怎麼可能?」她的眼神迷蒙,艷容熱辣辣的變紅。
「可不可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笑了笑,抱起她走向臥室。
在紐約歡度聖誕假期的五天里,朱綠佟覺得自己像個豪門少女乃女乃,吃香喝辣不說,江琥珀還買了好多禮物,要她帶回去給她老爸、澄佟巴震佟。
看著駕駛座里的他,她感覺他又成熟了許多。
雖然他們同年,但他就是有種少年老成的男人味,而她,卻還像個毛躁的小女孩,對大學的課程沒有興趣,對未來也一片迷惘,完全不知道自己畢了業之後要做什麼。
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好像對什麼事都胸有成竹?
就拿現在來說吧,她不知道他車開得那麼好,以前只坐過他家司機開的車,而此刻倒落操控著方向盤的他,有著自信如常的眼神,很難讓人不注意他。
他日漸成熟的轉變,在她初到他公寓的那一夜,就連遲頓如她也深深體會到。
那夜,熱吻過後,他抱起她走進房間,她屏息的以為他想怎麼樣。
結果,他只是把她放在他高級的席夢思名床上,要她洗個澡再休息,然後就紳士地走了出去,自己去睡客房。
她在他那高級的七彩按摩浴白里,看著浴室液晶電視里的節目,腦袋一直想著兩人發生的激烈熱吻。
那晚的吻跟以前他吻她時都不一樣,他的舌頭熱得像帶有火苗燃燒她,她根本還來不及承受他的攻勢,他就一波波的進攻,在她的唇齒之間挑逗、吸吮,害她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她不免要想,這些都是他到美國之後練就的好功夫嗎?
「在想什麼?」停好車,他繞到副駕駛座,甚有風度的替她打開車門。
她下了車,倚站在車邊歪頭看著他,一臉思索。「在想你怎麼變得那麼會接吻。」
他笑了。「女孩子說話要含蓄一點。」
她挑挑秀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是替自己問的,她是在捍衛澄佟的權利,如果他膽敢在這里搞七捻三,她才不會讓自己疼愛的寶貝妹妹跟著他哩。
「我本來就很會接吻。」他摟住她的香肩,迎著第五大道上的風,與她親密的並肩在櫥窗林立的街道上行走。
「是嗎?」她斜睨他兩眼,渾然不察自己正被他密實的摟在臂彎之中。
他微微一笑。「別懷疑在下的技巧,以前是怕嚇壞了小姐你,所以才淺嘗即止。」
他的話讓她陷入了一陣錯愕。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每次吻她都是有預謀的,不是……意外嗎?
「不要再把我叫你找的禮物轉送給別人,我會不高興。」他的聲音忽然在發愣的她耳際響起。
不想在剛才那個惱人的問題上多做停留,她馬上針對他的話加以反駁。「我又沒有轉送給別人,我是拿給澄佟。」她的語氣非常的理直氣壯。
他劍眉微抬,把她當小阿子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叫別人。」
「什麼?」她不服氣,哇啦哇啦的又想反駁,卻被他拉進一間高級飯店的旋轉玻璃門里,害她趕緊住嘴,以免看起來沒氣質。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她小聲地問著氣定神閑的他。
走過她身旁的洋人看起來都好高尚,不但服裝考究,一個個不管男女都高頭大馬。
但是奇怪的,才十八歲的他,在他們之中卻一點也不顯得遜色,反而有種令人欣賞的從容氣質,讓往來的洋美眉都心折地多看了他幾眼。
「賞雪。」他簡單的回答她的問題。
自在她房間看到飄雪擺飾的那一天,他就決定往後的每一年,都要陪著她一起賞雪。
「可是,紐約還沒下雪啊。」自從她來到紐約之後,天氣雖然酷寒,但連點雪也沒下。
「很快就會下了。」他恍如預言大師,微揚的好看嘴角綻出一記迷人的笑。
她哼了哼。「我听你在蓋……」
他們正走在精品走廊上,特別設計的櫥窗里有件大衣吸引了她短暫停留的目光。
那是一件中性的黑色大衣,款式瀟灑俐落,質料看起來很上乘,穿在高挑的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下意識瞄了眼標價。這次來玩,老爸慷慨地給了她一筆零用錢,如果大衣的價格還可以,她就買下來當自己的聖誕禮物。
但是,一看到那個令人咋舌的價錢——五千美金,她立刻打消了念頭。
太離譜了,怎麼那麼貴,衣服里是有瓖鑽石嗎?
丙然是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連外國的大衣都比較貴,她才不要買,那些錢夠她回台灣買個十幾二十件大衣來穿個夠了。
「江少爺請。」飯店二樓西餐廳的金發侍者迎上來,將他們帶往顯然是事先訂好的位子。
朱綠佟坐了下來,開始東張西望。這餐廳好漂亮,從大片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飯店中庭的聖誕樹燈與裝飾,還有一位指揮家在帶領唱詩班唱聖歌。
「江少爺,這是您吩咐的特調熱女乃茶。」侍著用美麗的古瓷杯,送上兩杯熱呼呼的女乃茶,杯面還飄浮著一層誘人的女乃精旋渦。
「太好了。」朱綠佟立刻啜起她最愛的女乃茶,嬌艷動人的臉龐上,有著幸福的表情。
江琥珀帶笑凝睇著她,用女乃茶拐她真是屢試不爽。
「哇!真的下雪了耶!」
她驚喜的看著窗外天空飄落的雪花,想要和對坐的江琥珀分享,卻意外撞著他黑湛的眼眸。
她慌忙避開他的目光,心卻已經被撞了一下,再也無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