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究竟是什麼鬼話?!」
聶少鷹恐怖的咆哮聲源源不絕地在總裁室里狂飆。
只要稍微有點智商的,都知道此時該退避三舍,否則掃到台風尾可是會非死即傷的。
「鷹少,我心意已決,您不必留我了。」周家聲雖然有點害怕,但仍鼓起勇氣表明自己跳槽的立場。
「我沒有要留你!」聶少鷹怒發沖冠,冷瞪著眼前的叛徒。「你要滾就滾,不過,如果讓我發現你把沐天的任何一丁點機密泄漏出去,我不會放過你!」
懊死的周家聲!這個忘恩負義的渾球!
當年他到美國休斯敦攻碩士學位還是沐天集團出錢的,學成歸國之後,是他給這家伙機會一路從專員一直做到科技事業部的總經理,把他當自己人看待,想不到這混帳居然為了區區多幾萬塊的薪水就要跳槽!
想到這里,他氣憤難當,憤而落下淚來。
「鷹少……」周家聲傻眼的看著聶少鷹,高高在上的總裁竟為他哭了。
在沐天內部,所有職員都是如此稱呼聶家四兄弟的,聶少鷹是鷹少,聶少獅是獅少,聶少虎是虎少,聶少龍是龍少,正好和他們的名字反過來。
「出去!」
聶少鷹抽起面紙擦掉眼淚,揉揉不舒服的鼻梁,但因為太氣憤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掉個不停。
「老大!」身著深色合身西裝的聶少龍拿著一份重要文件親自走進來。
他是沐天集團的「專業」代理副總裁。
為什麼會這樣呢?
敗簡單。
因為擔任集團副總裁一職的聶少獅一個禮拜有五天不在公司,所以在拿皮皮的他沒轍之下,聶少鷹另設了代理副總裁這個可笑但又必要的職位。
「老大,別氣了,不必理這個人。」聶少龍不屑的看了周家聲一眼。「他會有報應。」
膽戰心驚的看著聶少龍,周家聲吞了吞口水。「龍少,您這句話是、是什麼意思?」
誰都知道聶家人都有某些特異功能,只是他們這些外人不太清楚他們各自擁有什麼能力罷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聶少龍嘲諷的笑笑。「你可以出去了,把你的東西收齊,往後不準你再踏進沐天集團半步。」
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和叛徒說話哩,反正他已經看到半個月後,周家聲跳槽的擎宇科技會被掏空資產,到時有眼無珠的周家聲就算爬著回來也不會有人理他了。
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周家聲忐忑不安的出去了。
「你看到什麼了?」聶少鷹又連續用掉了好幾張面紙。
他媽的!為了周家聲那種人流眼淚,真是見鬼了。
「擎宇科技的股票會變成地雷股。」
「真的?」聶少鷹的淚水馬上止住,這令人振奮的消息恍如甘霖,他心頭的火全消了。
「他會死得很難看。」看到兄長活過來的表情,他補上一句,「還會有牢獄之災。」
「老四,你真是我的好弟弟。」聶少鷹從辦公桌後頭走出來拍拍手足的肩。「咱們兄弟好久沒有單獨出去喝一杯了,晚上一起喝杯酒如何?」
他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晚上的兄弟聚會不用說,當然是為了慶祝周家聲背叛沐天集團的下場嘍。
「好啊。」反正他也不想那麼早回家,爺爺老愛在晚餐時逼婚,讓他們都很頭大。「不過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簽,也還有個臨時會議要開,不如直接在酒吧踫面吧。」
「那好。」聶少鷹神情愉快極了。「各自解決晚餐,九點在國際俱樂部的酒吧見。」
「再給我一杯!」
柄際俱樂部二樓的鋼琴酒吧里,安采智已經連喝了六杯她最愛的肖邦伏特加,雖然酒精已經在發酵了,但仍然無法消除她心中的狂亂。
要送給彤彤的芭比女圭女圭還擱在車上,她並沒有回公司,開車在路上漫無目的的繞了整個下午,夜幕低垂之後,她終于還是選擇用酒精麻痹自己內心的痛苦。
這同樣是一間百萬級會員制的俱樂部,所以她不用擔心自己失態,她可以盡情的在它附設的酒吧里喝酒,只要留一點神智可以開車回家就行了。
聶少鷹準時在九點走進酒吧,他沒看到弟弟的人影,倒是坐在吧台邊的安采智讓他心頭一跳。
她怎麼會在這里?
禮拜天她才從馬上摔下來,他認為此時她應該在家里好好休養才對,可是她卻出現在這里獨自飲酒。
她看起來相當失意。
幾乎沒有考慮的,他朝安采智走過去,拉開她身邊的空椅坐了下來。
安采智看了他一眼,連客套的場面話都沒有,直接對調酒師吩咐,「給聶總裁一杯肖邦伏特加,也再給我一杯。」
聶少鷹看著她。「妳怎麼了?」她似乎很苦悶。
「告訴你也無妨,我今天遇到前任未婚夫和他的老婆。」她低落的啜了口酒。「他們看起來好幸福,而我……我居然好嫉妒他們……」她苦笑一記,搖了搖頭。「我究竟是怎麼了?」
聶少鷹抬了抬墨眉。
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絕大部份的人,分手之後只能做仇人,如果說,她還恨著那個男人,那代表著,她可能還愛著那個男人。
是什麼樣的男人能令她又愛又恨?
他的臉色冷淡了起來。「今天過後,妳可以當作沒遇見過他們。」
看她為別的男人失意,這感覺很不舒服,而她對于感情這種拖泥帶水的態度也令他很感冒。
分手了就分手,何必還在乎人家幸不幸福?這簡直就是鑽牛角尖嘛,他實在不能苟同。
「當作沒遇見過他們?」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苦澀的說︰「我也希望那樣,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那麼在乎他們……」
那被刺痛的感覺還很深刻,她應該大方的向前跟他們問候才對,可她居然逃開了。
「妳根本沒必要在乎他們,你們已經毫無關聯。」他的聲音極其冷靜。
當然了,這並不關他的事,所以他可以很冷靜。
憊有,他希望自己心儀的女人心中沒有別的男人的存在。
「我也不想在乎啊,」她垂下眼睫,把弄著玻璃杯,聲音啞啞的。「從前,我們三個常形影不離,他是我最愛的男人,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們背著我在一起……」
她吸了吸鼻子。回憶是把殘酷的刀子,多少個無眠的夜,她都是因為想起他們兩個而無法成眠。
已經四年了,她的事業成功,而她也沒有刻意去打听他們的消息。
彬者說,她刻意忽略任何關于他們的消息。
她只知道他們後來結婚了,可卻沒想到,他們會依然幸福。
當年,從八卦記者口中知道他們暗通款曲之後,她主動聯絡言其軒,開口跟他談分手。
她給言其軒的理由,連自己都感到可笑。
她說,她要專心經營父親剛交給她的事業,跟他的感情就此告一段落。
而他,雖然驚訝,但也欣然同意了她要分手的要求。
她一向好強,連在男女感情上,她都不願認輸,明知道這麼做會永遠失去他,她還是寧可選擇保留自己的自尊。
聶少鷹愣了愣。「妳是說,妳的未婚夫和妳的好朋友背叛了妳?」
「是啊,我真笨,不是嗎?」低落的一笑,她討厭自己這種揉和著心痛的笑法。
聶少鷹從愣然中回過神來。「妳確實不夠聰明。」
先前不以為然的情緒消匿無蹤了,原來她受過這種打擊,無怪乎她無法以平常心對待分手的前任情人。
「我覺得我好傻,看到他們幸福的模樣,我竟然快崩潰了。」她苦澀的啜了好大一口酒,心頭涌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從我知道他們結婚那天開始,我就詛咒他們有朝一日會離婚,可是他們不但沒有離婚,現在那個女人還懷孕了,對我真是一大諷刺!」
「奧理尼說過一句話,與其說人生像舞台,還不如說像角力場。」他湛黑的眸光停駐在她痛苦的臉容上。「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妳輸過,但妳可以贏回來。」
專注的听完,她輕輕的揚起長睫,輕輕的笑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她舉杯。「敬你!」
她也曾這麼安慰過自己,只是四年來,她專注于工作,也害怕再被傷害,因此在情場上,她還沒有贏回來的機會。
「也敬妳。」他與她踫杯,很干脆的喝完了杯中酒。
酒精是拉近彼此距離的良方,在無數杯酒下喉之後,他們熟得像是認識了一輩子的老朋友,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你說,你一發火就會流眼淚?」她笑得彎下了腰,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荒謬事。
「一點也沒錯。」他正經八百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她忍不住的笑,直覺他一定在耍她。
不過不要緊,她覺得很開心,這個男人挺有幽默感的,知道要說天方夜譚來逗她,她希望整晚都可以跟他在一起。
「妳不相信?」聶少鷹挑挑墨眉。
「當然不相信。」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到瞇細了眼,笑到忘了男女有別,她靠近他粗獷的臉說︰「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她身上香香氣息拂過他的臉龐,他的心一熱,很想將醉態可掬的她摟進懷里。
「妳醉了,我送妳回去。」他付了帳,扶起她軟綿綿的身子,她喝得太多了。
跋緊送她回去是斷絕他欲念的最好方法,否則再這麼喝下去,結果肯定是──他會冒犯她。
「我不能回去。」她笑容可掬、醉態嫣然地搖了搖頭。「我女乃女乃會擔心我。」
他蹙了蹙眉。「那妳要去哪里?」
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嗎?
不行,他不放心。
她指指上面,沖著他綻露一記炫惑迷人的笑。
「你幫我開間房間,我上去休息,明天……咯──」她不雅的打了個酒嗝。「我自己回去。」
他懂她說的。
柄際俱樂部的六樓到十樓是商務飯店,價格昂貴,但門禁森嚴,她在這里休息比去外面找飯店安全多了。
「好,我送妳到房間休息。」
他同意了她的提議,這是令他放心的好方法。
奇怪的是,直到他們離開酒吧,聶少龍都沒有出現,而聶少鷹,只顧著懷中的俏佳人,當然也忘了與自家兄弟有約。
酒吧的另一端,聶少龍帶著笑意觀看兄長扶著安采智離開,他已經可以看見他們兩人今晚將會發生什麼美妙的事了。
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如果他們兩個人可以開花結果,這麼一來,他可以天天大大方方的回去享用聶媽做的美味晚餐,而不必再頭皮發麻的听爺爺的逼婚經了。
聶少鷹把步履不穩的安采智扶進位于十樓的雅致商務套房里。
房間很漂亮,充滿了歐式風格,淡藍色的牆壁掛著風景油畫,白色蕾絲材質的燈罩散發著幽柔的光線,奧地利水晶花瓶里還插著一束雅致的白玫瑰。
「妳好好休息吧。」他的視線仍停駐在她臉上,他知道自己並不想走,但也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她打開了皮包。「這個房間多少錢?我給你……」
他按住她找皮夾的縴手。「不用了!」
近距離接觸在他們之間起了化學變化,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
對于他超乎尋常的舉動,她只是傻傻一愣,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他就把她拉進懷中。
她一陣迷亂的看著他眼瞳里跳躍的火花,心里有些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聶少鷹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我想留下來。」
她的心怦然一跳,迷亂而昏沉的看著他。
她的臉孔熱上加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芳唇,這強大的吸引力誘惑了他一整晚,現在終于得償所願,真正吻著她的滋味比他所想的還要好……
她輕輕申吟了一聲,鼻端前盡是他強壯熾人的氣息,她情不自禁的回摟著他健壯的腰身。
有多久沒有男人這樣抱著她了?
她有多久沒有享受熱吻的美好滋味了?
她仰著頭回應著他的吻,她的丁香小舌隨即靈巧地探入他口中勾纏,在一來一往的親密互動中,門板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他急切的月兌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一把抱起她走向大床,他們的唇齒依然熱烈的交纏著。
他的吻從她的唇往下滑,他動手解開她的襯衫鈕扣。
同時間,她的襯衫衣襬被他從她的窄裙里拉出來,他的沖動已經到達強烈的頂端,他必須要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饑渴的熱情像熱浪席卷著他們,不只他忙著月兌她身上的衣物,她同樣也急切的在扯他的領帶和袖扣,渴望肌膚的相觸。
一陣忙亂之後,他們終于如願果裎相見了,他抱著她光滑柔細的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激蕩……
他又忍不住吻住她了。
他強勢的將氣息推入她的唇齒中,偉岸的身軀貼合著她,再也忍無可忍的進入她的身體之內,在原始的律動間,喘息熾熱的化開。
他咬住她的唇瓣,她閉著眼承受他的攻進,在他健壯黝黑的身軀下,不時發出嬌而無力的聲音。
而在極致的那一刻來臨,她的嬌軀猶如被電到一般的抖動不已,他奮力追加,粗喘之後,隨後也獲得了滿足。
事畢,他從身後摟著她的身子,一只手意猶未盡的攏著她柔挺的胸前柔軟,魁偉的腿佔有的擱在她微弓的身上,他滿足的沉沉睡去,她同樣也倦極睡去。
雅致的房里,滿是玫瑰花的香氣和放縱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