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快著火嘍!
「拜托你們兩個也來幫幫忙好不好?」薇薇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翻炒鍋里的「四不像」,味道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流理台上擺著滿滿的調味料和數本食譜,餐桌上是好幾盤看起來都一樣焦黑怪異的食物,這是她花了兩小時的「心血」。
「對不起,薇薇,我很想幫忙,可是我實在不會煮東西。」織慧拿著本小說坐在沙發里,一臉抱歉地說。
今晚為了招待黑厲先生,所以她們提早把花坊關了,不到五點就回來公寓里準備,現在是七點,客人應該快來了吧,但是……
她瞄了瞄餐桌,那些黑抹抹的東西,黑厲先生真的敢吃嗎?她很懷疑。
「你呢?白葵?」薇薇點名。「你好歹也會蛋炒飯吧?不要說你不會,我就吃過你炒的蛋炒飯,而且滿好吃的,這里剛好有飯也有蛋,你快過來炒盤飯,不然我會死得很難看!」
白葵一點也不想沾染油煙味,而且她還在「記仇」,怎麼可以輕易幫「情敵」的忙。
她閑適地晃進臥室里,準備來個眼不見為淨,飄進臥室前丟下一句,「人是你邀請的,當然要由你來掌廚才有誠意啊。」
「好啊!你們給我記住!」薇薇恨極地把鍋里焦黑的四不像盛到盤子里,然後氣極的把鍋啊鏟的一丟。
放棄了,就切些水果充數吧,大不了叫份披薩來吃,反正請客貴在心意,不是在食物,對吧?
叮咚!
「完了,人來了……」薇薇喃語著解下圍裙。
白葵也從臥室晃出來,她換了件白色棉質連身洋裝,打扮得美美的,一時也分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態。
薇薇打開大門。「歡迎歡迎,黑先生!」
「你們好。」黑厲帶了一籃水果當禮物,薇薇很主動的接過手。
客廳里彌漫著濃濃的焦味,黑厲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大餐」。
「呵呵呵……」薇薇干笑。「去了紐約半個月,每天吃漢堡,我都忘了中菜要怎麼煮了。」
白葵和織慧對看一眼,在她們的印象中,那女人會煮東西嗎?算了,做人要善良點,不要戳破她的牛皮了。
「看來還有些食材,不介意的話,我來做幾道菜。」黑厲走到廚房翻看袋里剩下的食材。
「你會做菜?」霎時,薇薇眼楮亮得像發現宇宙霹靂無敵好男人似的,眸底閃爍著無數小星星。
「略懂皮毛。」他月兌下黑色西裝外套擱在椅背,一邊卷起白襯衫的衣袖,然後俐落的系上圍裙。
「真帥……」薇薇被他那一連串的動作迷得忘了我是誰。
白葵窩在沙發里啃隻果,既然黑厲要下廚,那她等著享受美味大餐就對了,倒是第一次看黑厲下廚的薇薇,這下子肯定會對他放電放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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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優的男人,我真不知道你這女人還在考慮些什麼,如果你不要的話,我真的要搶了哦。」
飽餐一頓,黑厲走後,薇薇對他簡直愛慕得五體投地,她一邊收拾善後,一邊威脅白葵。
白葵負責把洗好的餐具送進烘碗機里,不以為意的送薇薇一記衛生眼。「你不是已經在搶了嗎?」
「我哪有?」薇蘞揚揚眉毛。「我不是那種人好不好?而且他真的很好,如果錯過他,你會後悔一輩子。」
白葵聳聳肩,接過薇薇遞過來的碗。「可能吧。」
誰知道呢?或許黑厲之後,會出現一個更好更優更贊的男人也不一定,也或許在黑厲之後,她會孤獨到老,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啊。
「你竟這樣不痛不癢的?」薇薇對她的態度很不以為然。「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人還屬于你的時候,你的心是不會痛的,等到他去追求別人了,你就會心如刀割了。」
「看看啦。」擺好碗,白葵又晃到房里去,存心不要讓黑厲的身影來干擾她,所以她找了本非常好看的偵探小說來看,企圖讓自己專心再專心。
老實說,嫵媚型的薇薇對男人很有一套,萬一黑厲真的被她電到了怎麼辦?
必想晚上吃飯席間,薇薇不停大贊黑厲的身材,這不是充滿性暗示和性挑逗是什麼?
唉,以前她覺得薇薇那大膽前衛的作風很帶種,她自己做不到,但很欣賞,還一直以薇薇這個朋友為榮。
可是,今晚她卻一直在心里罵薇薇亂發浪,還看她動不動就仰頭咯咯嬌笑很不順眼,難道她真的愛上黑厲了嗎?
煩躁的闔上偵探小說,她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反而直瞪著安靜無聲的手機看。
飯後吃完水果,他就直接告辭了,他現在在哪里呢?
她突然好想知道他的行蹤,干他們那一行的,晚上是不是都在酒店里啊?
如果在酒店里,那有很多「粉味」的嘍?現在他是不是左擁右抱得很快活?還是正在跟他第N號的女朋友約會?
啊啊啊——煩死了啦!
吧麼一直想他?
她到底為什麼會一直一直想他嘛?
嘟嘟嘟……
調成震動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瞪著手機,還有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心卜通卜通的狂跳。
「喂,干麼?」她從梳妝鏡里看到自己的雙頰忽然迅速燙紅起來。
「我的車鑰匙放在餐桌下的小抽屜里,麻煩你幫我拿下來。」手機那頭的黑厲這麼說。
「哦——好。」她不知道自己干麼乖得像綿豐,但她就是像了。
白葵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客廳里沒人,薇薇和織慧已經各自回房了,她在餐桌的小榜抽屜里找到黑厲的車鑰匙,真的很懷疑他會「順便」把車鑰匙這種重要東西放在這麼不順便的地方。
避他的,反正已經找到了,拿下去給他就沒事了。
在穿涼鞋的時候,她不知不覺的哼起歌來,不知道從哪一秒起,她的心情變好了,好到連她開門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
「我到底在高興什麼啊?」她揚揚眉又扯扯嘴角的問自己。
必上大門,她倏地被拉進一具寬闊結實的胸膛里。
「救——」她本能要喊。
「寶貝,是我!」黑厲微微一笑,看到她瞪大眼楮,隨即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著她,一邊把她帶進黿梯里。
白葵想到那天被人看見他們在電梯里接吻的畫面,想掙扎,但他牢牢摟著她,雙唇更是像強力膠一樣吸吮著她的唇。
擺厲伸手按了十三樓,電梯往上升,很快就到了,白葵又被他吻著帶出電梯。
他一邊吻她,一邊按下密碼。
大門開了。
他總算離開她的唇了,但他迅速把她拉進門,打開玄關燈。
白葵屏息地看著室內的布置。
純然的黑,擁有他的調調,她有種直覺,這里才是他住的地方,他的私人寓所,他的地盤。
「歡迎來到黑厲之屋。」黑厲的聲音在她耳畔悅耳的響起。「你是第一個踏進這個地方的漂亮女人,至于進來過這里的不漂亮女人,當然是打掃的歐巴桑,你一點也不需要吃她的醋,因為她擁有四十二吋的水桶腰。」
說完,他又像個性饑渴狂一般,迫不及待的將她擁進懷里熱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像旋風過境一樣,白葵暈陶陶的被他吻進了房里。
鋪著黑色床單的大床,前方是大片落地玻璃,深色窗簾敞開著,外面沒有別的建築物。
白葵第一次發現自己也可以如此大膽,竟在有可能讓人從高空可以俯視到的地方做的事。
她高舉著雙手,抓住白色的枕頭,黑厲正由上而下的吻著她,他的熱唇一一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任由他來主控,全然的臣服。
這次他仍舊沒有戴上套子,而她雖然一閃而過的想到這點,卻沒有加以阻止,更沒有喊停。
她知道自己要他,深切饑渴的要他,她不要他停,她要被他佔有,她的身體老早已經準備好要迎接他了。
斑潮的來臨有如飛機降落地面的那一瞬間,白葵以為自己會死,她虛月兌而劇烈的喘息著,兩人的手指交纏著。
房里除了兩人的喘息聲,沒有別的聲音,他的手機驀然響了,手機在他的外套里。
「你不接?」白葵的喘息比較規律了,但心髒仍跳動得很劇烈。
「不接。」他微微抬首。
擺厲摟住她,讓她的螓首靠在他懷里,然後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櫻唇。
雖然沒有喝酒,但是被黑厲這樣摟著激吻,她卻覺得像喝了點紅酒一般,有種忘我的微醺,真想一直待在他懷中,跟他一起過夜,迎接明天清晨的太陽或雨聲……
她知道,她愛上黑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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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窗上。
窗外天色陰沉,白葵卷在黑厲懷里睡得舒服,其實她早已經醒了,只是他的懷抱太舒服了,她一點也不想起來。
「葵?」黑厲吻吻她發心,修長大手輕輕揉按著她的肩頸。「醒了嗎?今天是星期天,我們去度假。」
白葵還是慵懶的闔著眼眸。「今天不行,花坊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落跑,薇薇她們會罵死我。」
擺厲微笑道︰「她們不會罵你,因為你接了筆大Case。」
「沒有啊,我哪有接到什麼大Case,自從花坊連招牌都燒掉之後,我們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我替你接的Case。」他的手往下滑,揉按著她的縴背。「天火幫的幫主要結婚了,婚禮的預算是一千萬,交給你來負責。」
白葵馬上睜開了眼楮,而且瞪得老大。「一、一千萬?」
擺厲望住她,挑起右眉。「是不是太少?」
幫里的四大長老都認為太寒酸了,堂堂一幫之主,結婚的對象又是傲,傲更是前幫主唯一的血脈傳人,這件婚事說什麼都不可以等閑視之,但幫主卻主張簡單隆重就好,大家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思。
「太少?」白葵的眼楮瞪得更大了。「一點也不少,很多好不好?你們道上的人都這麼有錢嗎?」
像他也是,開進口車,又有借她們住的那層公寓和這層公寓,這些是不是都是不義之財啊?
「你放心吧,我們既不殺人,也不放火。」黑厲莞爾一笑。「只是‘做生意’比較有‘技巧’罷了,你不必擔心那些錢來路不明。」
「真的嗎?」她開始擔心了,如果他有個什麼萬一,那她……她也不想活了。
這想法一沖進她腦中,她立即嚇了一跳。
對他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濃烈的?她竟會有這世上若沒有他,她活苦干麼的想法……
她愛他比她想的還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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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厲說的度假原來是回她的南部老家!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覺得太快了嗎?我家里人還沒有心理準備,再給我一點時間……」
看見黑厲把車停在她老家透天厝前的廣場,白葵直想找借口不要進去。
老爸老媽會被她嚇死,突然帶個男朋友回來,還長得這款,像明星一般,他們一直希望她嫁給小學老師,中規中矩的那種。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不去拜訪伯父伯母的道理。」黑厲解開安全帶,也替她松開安全帶。
白葵死命抓著安全帶不放。「可是——」
他挑了挑濃眉。「你覺得我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擺厲看著她,扯扯嘴角。「既然不是,那就下車吧。」
「好——好吧。」
白葵只好下車。
因為花坊太忙,人手又不足,她大概有四個月沒回來了,老家的空氣還是一樣好,而且天氣也放晴了,看著遠處的山巒疊翠,她突然釋懷了。
算了,讓家里人知道她有男明友也好,省得他們整天要她相親,活像她極沒男人緣,不靠相親就嫁不出去一樣。
「阿義!」
看到個高中生模樣的大男孩從大門蹙著眉頭,一臉不爽的走出來,白葵出聲叫他。
她的老家相當傳統,所有的叔伯們都住在一起,雖然每戶都是獨立的透天歷,但相連著,有什麼事,彼此也有個照應。
「葵姊!」阿義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會回來?今天村里沒有大拜拜啊,還是……」阿義研判地看著她。「大伯父叫你回來想辦法的對吧?」
他這個堂姊很忙,在台北創業,現在他們幾個月才會見一次面,但在台北工作久了,應該會比較聰明,或許可以解決他們目前的麻煩。
「想什麼辦法?」白葵走到堂弟面前,黑厲跟在她身後。
「你不知道啊?」阿義朝屋里撇嘴。「有群壞蛋硬要我們把這塊地賣給他們,說是賣,但跟搶差不多,阿公給氣得差點中風。」
「有這種事?」事關自家人,白葵馬上很憤慨。
「他們已經來好幾次了。」阿義不屑的說︰「知道縣政府計劃要在我們村莊興建上山看日出的覽車,覽車站剛好在我們這一區,到時觀光會很發達,他們就想搶地蓋飯店和停車場,到時大賺觀光客的錢,那些黑道啊,哼,就是流氓小偷嘛。」
白葵尷尬的看著堂弟,心里想的是站在她身後的黑厲作何感想。
「葵姊,你後面的男人是誰啊?」阿義越過她,直瞄著後面,他好奇的問︰「你朋友嗎?」
阿義會發現黑厲的存在也是理所當然的,他絕不是個存在感薄弱的人。白葵點點頭。
「對,他是我朋友……」她在想,要怎麼講比較好。
「男朋友。」黑厲更正,他摘下墨鏡,露出他那張不笑時,頗為冷峻冷淡的俊臉。「幸會,我叫黑厲。」
「男朋友?」阿義叫了起來。「葵姊!你交男朋友啦!大伯母知道一定很高興,她老說你會變成老姑婆,嫁不出去,因為都沒有男生追過你……」
「不要說了!」白葵沖上去搗住堂弟的嘴,押著他往屋里走,嘴里小聲的警告著,「小子,听好,不要再拆你老姊我的台了,如果你乖乖配合的話,那個任天堂新的游戲機……」
阿義興奮的嚷,「Wii!」
「對!就是那個東西。」白葵誘之以利。「我就買給你!」
「一言既出……」阿義伸出右小指。
白葵跟他勾了勾。「駟馬難追!」
听到他們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黑厲莞爾的揚起嘴角。
看得出來,他們堂姊弟感情很好,這就是在大家庭生長的好處,也是養成白葵溫暖人格特質的重要原因。
三個人走進客廳,果然有一幫凶神惡煞在廳里,他們嘴里嚼著檳榔,眼神凶狠,還有黑道份子的標準配備——平頭。
「白桑,你是聰明人,我們貴老大要向你買地是你的榮幸,而且還高出現在的地價三分之一耶,你要是再拿喬就不夠聰明了嘍。」
白葵的父親——白大有忍氣吞聲的說道︰「徐老大,這塊是祖產,實在不能賣,麻煩你回去轉告貴老大,如果我們賣了祖產,會遭天打雷劈的……」
「媽的!」姓徐的帶頭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物品頓時被震得亂飛。「敬酒不吃你要吃罰酒!你現在就會被老子劈!」
「大哥,不要跟這些人唆了。」有個狠角色跳出來撂狠話。「不能賣祖產是吧?你們這一家老老少少加起來也有二、三十個人吧?如果你們哪一個走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可不要後悔!」
「你——」白大有氣得渾身發抖。
「大哥,我們報警,台灣還是法治社會,就不信他們敢拿我們怎麼樣!」白葵的小叔叔,脾氣最沖的白大明握著拳頭,義憤填膺。
拜角色陰惻惻地笑。「報警?去報啊!你以為警方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所有人的安全嗎?從明天開始,你們就最好不要走出這個門,不把我們貴老大放在眼里的下場,有你們好看的。」
「老公,還是听他們的吧。」白葵的母親拉拉丈夫的手,恐懼的說道。
除了白葵,她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任何意外,也不想在這里的親人受到任何傷害。
「喲,這位是嫂夫人吧?」有人色迷迷的看著白葵風韻猶存的母親,大膽的伸出手想調戲。「年紀是有一點了,但長得還真不錯,細皮白肉的,我喜歡,你都什麼時間出門買菜啊?我可以保護你喲,哈哈哈……」
「你這個混帳!傍我住手!」白葵听不下去了,她一把沖到前面,用皮包甩打那個對她母親不禮貌的男人。
男人被她一陣亂打,好不容易才擋住她的攻勢。「干!你敢打老子?你是什麼東西?找死啊?!」
「小葵!」白母震驚的看著女兒,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有通知她?
「我是這個家的女兒!」白葵氣憤難平的嚷道︰「你說警方也保護下了我們是吧?好啊!我等一下就上網到警政詈檢舉你們!憊要上縣府網站去大肆宣揚,如果不是有官員跟你們勾結,你們會知道這塊地就要發達了?我還要找立委開記者會,把這件事鬧大,大得沒人敢發展這里,這樣你們還要買這塊地嗎?」
「好樣的,葵姊,干得好!」阿義暗暗替她加油打氣著,台北回來的人果然比較聰明,把事情鬧大,他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麼做呢?
「臭丫頭!」有人揚手,準備教訓她。
「徐坤進。」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鬧烘烘的廳里響起。
這幫人的帶頭老大就是徐坤進,他是南部至尊會老大蕭貴的心月復小弟,在幫里也算有地位。
「誰啊?誰敢直呼老子名諱?」徐坤進叫眾人讓開,他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連他的名字都敢連名帶姓的叫。
眾人讓開一條路後,他看到一名黑衣黑褲的年輕男人,微微揚著嘴角,模樣倒挺酷的嘛。
「就是你叫老子名字?」徐坤進打量著他。「你是哪根蔥?」
「我是黑厲。」
「黑粒/。」徐坤進皺皺鼻子,然後取笑的說︰「怎麼不叫一粒、兩粒或三粒、四粒?黑粒?哈哈,那你弟弟一定叫白粒嘍?哇哈哈哈,這名字太好笑了,黑粒?黑粒?哈哈哈,黑粒……」笑著笑著,他驀地臉色一變,聲音微微發抖。「黑、黑、黑、黑……厲?!」
他不笑了,臉色刷地白了。
至尊會跟天火幫比起來,根本是天和地的差別,沒得比。
「對,天火幫的白虎堂堂主黑厲。」黑厲沒有移動,但他的存在感卻自動聚焦了,他看著瑟瑟發抖的徐坤進,淡淡扯了扯嘴角。
「看你的樣子,你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