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了!
白葵腦中一片空白。
開車開了三年,第一次出車禍,她坐在駕駛座里,雖然人沒怎麼樣,可是腦袋卻不會運轉了。
旁邊是一部部呼嘯而過的車子,她知道這樣斜斜的停在高速公路的路肩很危險,想起某個因車禍過世的女藝人也是這樣撞到路肩然後又被追撞的,她猛地打了個寒顫,慌的直想哭。
「開門!」
誰?
她慌張的轉眸,看到車窗外有張凶神惡煞的黑臉,這下她嚇的腿也軟了。
完了,被人撞到就已經夠衰的了,撞她的人顯然還不好惹,該不會要她賠吧?
可是,她又沒有錯,時速一直保持一百公里,又沒超速,超速的是對方耶,強行要超車,所以撞到了她,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還對她這麼凶?
不,不行,她不要下去,她要報警……
對!報警!
她心慌慌意亂亂的在皮包里模索著手機,心跳的好像快飛出胸口了。
唉,以後她再也不會嘲笑出車禍的人不夠鎮定了,出了車禍要怎麼鎮定嘛?她終于了解了。
「小姐!開門!」
車外的惡漢又在拍打車窗了,白葵這次嚇的連好不容易從皮包里模出來的手機都掉了。
她呆呆的看著車外,是不是眼花,竟看到惡漢褲腰上掛著一把槍……
媽呀!
認了,她認了,要她賠多少錢都沒關系,只要不要一槍斃了她就好,她還很年輕,才二十四歲,不想死于非命啊……
白葵終于開了車門。
「小姐,你的車已經不能動了,快點下車,看你要去哪里,我載你去。」惡漢的大手擱在車頂,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節拍。
白葵吞了口口水。
「不……不用了,我自己處理。」
讓他載跟斃了她有什麼不同?
有!
有一點不同。
馬上斃了她是被槍殺,而被他載則會變成奸殺。
想到這里,白葵又吞了口口水,脈搏跳的好像快沖破她的血管了啦。
「不行。」惡漢搖頭,否決她的說法。「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拖車公司專門欺負你這種啥都不懂的女人,你會被他們痛宰,撞到你是我們不對,所以你的車我們會負責處理,看你要去哪里,盡避說沒關系,我們老大說,要把你平安的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真……真的不用了。」白葵的牙齒在打顫。
說什麼她都不能跟他走,她寧願被拖車公司的人痛宰,也不想冒著可能被載去賣掉的危險。
「你這女人很固執耶。」惡漢又搖了搖頭,沒輒地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請我們老大來跟你講。」
惡漢走向黑到發亮的賓士轎車,這時有一部車高速飆過白葵旁邊的外側車道,卷起的風快吹起她的短裙了。
天啊天啊!
她連忙按住裙子,一邊後悔今天干嘛不穿牛仔褲就好?
可是她的五條牛仔褲都晾在陽台上了,裙子是不得已的選擇。
「老大,就是這個女人。」惡漢恭敬的帶著一名戴墨鏡的男子過來了。
白葵忙著壓短裙,她抬起眼,看到一名擁有古銅色肌膚、外型打扮皆像偶像天王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他的頭發非常有型,表情微冷,穿著黑色高領皮衣,同色長褲,身材高大的像洋人,大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嘴唇冷薄,鼻翼豐挺。
這就是……老大?
她開始認為老大只是種稱呼,而不是真的黑社會老大了。
「那個……我沒關系,你們走吧……」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自生自滅吧,白葵在心里強烈的OS著。
「白葵?」黑厲摘掉墨鏡。「你是白葵吧?」
叭!
白葵拍著胸口瞪對方。
這是何方神聖?為何認得她?
「忘記我了嗎?」黑厲咧嘴微微一笑,一派閑適地說︰「我是黑厲,你的小學同學。」
白葵兩只杏眸瞪的更大,童年景像瞬間浮上腦海。
擺厲——
懊久沒听到這個名字了。
小時候坐在她隔壁,老愛拉她馬尾和搶她文具用品的小惡霸!
她還記得小學老師給他的評語是——聰明但不用功。
可問題是,黑厲是長這樣嗎?
怎地跟她印像中截然不同?
「看樣子,你想起我了。」黑厲又是一笑,那笑容煞是迷人。「你一點都沒變,一看到你,我就認出來了。」
白葵緊緊蹙著秀眉。
你一點都沒變?
這好像不是贊美吧?
她好歹也長了胸部和長長了腿啊,親戚朋友都說她女大十八變,尤其從南部到台北工作後,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這家伙居然說她一點都沒變?真會污辱人耶。
「上車再聊吧,這里交給我的手下處理。」
白葵看著自己尾稚全毀的愛車。「可是——」
擺厲眼里閃過一抹奇特的光芒,笑得意味深長。「我就說,你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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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筆借老子用一下!」
「可是——」
「便當吃不完是吧?老子好心幫你吃掉它!」
「可是——」
「幫我寫生字!」
「可是——」
以上是小時候的情形,白葵邊想邊不解,自己怎麼真的跟小時候沒兩樣?遇上黑厲的鴨霸,她只有「可是」的份兒?
「我的手下撞到你的車,你一定嚇壞了吧?」
舒適的賓士車里,白葵跟黑厲坐在後座,黑厲跟她閑話家常了起來,但她卻拘拘謹謹的,老是感到不自在。
她直到上了車之後才稍為搞清楚,黑厲他們有三部車,撞到她的是其中一部,那部車的小頭頭留下來處理善後,其他人則繼續上路。
「還、還好啦。」白葵結結巴巴的回答。
老天,老實說,她覺得好亂,如果單純只是車禍還比較好,現在卻冒出個好久不見的黑厲,而且還變得……變得那麼有魅力,她沒種地低著頭不敢看他。
「對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過去。」黑厲觀察著她,發現她坐立難安,還臉紅,這可有趣了。
今天肯定是個黃道吉日,不然不會與她重逢。
小時候白葵是他最愛捉弄的女生,也是他這個沒人聞問的孤兒,閑閑沒代志時的最大樂趣。
他們之間很「互補」,她是個乖寶寶、好學生,老師交代的課業一定鉅細靡遺的照辦,而他恰恰相反,老師的話對他而言像耳邊風,听過就算,從沒一刻停留在他心上。
他打從小學就很反骨,也很自暴自棄,整天以使壞為樂,反正連親生父母都拋棄他了,他還那麼乖給誰看?
那當然是小時候不懂事時的想法啦,十七歲綴學,加入了天火幫之後,一路爬上白虎堂堂主的位置,他整個人月兌胎換骨,成熟了,也睿智了。
除了讓弟兄們個個有飯吃之外,他平時還蠻喜歡看些深奧的書,前二年還去進修了一份文憑,想想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機場。」白葵坐立不安的回答他。
「真巧,我也是要去機場。」黑厲眸底有抹興味笑意。「接朋友嗎?還是家人?」
白葵不假思索的答道︰「接朋友,是我的合伙人,我們一起開花店。」
咦?干麻告訴他這麼多啊?人家又沒問,她這樣顯得好像巴不得要他多了解她似的。
「原來你現在在開花店。」黑厲用一記莫測高深的眼神打量著她。
真是沒想到,但很適合她——一個生活在花草里的小女人。
「怎麼樣?生意好嗎?」他轉而笑問。
白葵心里亂糟糟,但嘴巴和思緒好像是分開的,自動就講了起來。
「還不錯,我們開的是復合式花坊,兼幫客人做花藝婚禮顧問,或是一些宴會的花藝布置,如果中南部有CASE我們也會接。」
靠!她也講的太詳細了吧?人家又沒問她中南部,她講那麼起勁干嘛啊?
「你是什麼時候來台北的?」黑厲嘴角噙著淡淡微笑,將她每次講完就懊惱的要命盡收眼底。
「我在北部念大學啊。」又來了,她又有問有答,知無不言了。「畢業後就直接留下來找工作,做了一年,覺得每天看同事斗來斗去很無聊,就和二個志同道合的同事一起辭掉工作開花店了。」
「結婚了嗎?」其實不用她說,他也知道答案,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夢幻小女人的樣子,經過柴米油鹽摧殘的女人不會有她這種面貌。
「還沒,每天忙店里的事,都沒時間交男朋友……」白葵熊熊給他住口。
有夠蠢的,這麼一來,不是透露她都二十四歲了,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的可悲事實嗎?
「那你呢?什麼時候來台北的?結婚了沒?幾個小阿喊你爸比了?」突然發現都是他在問,她很吃虧,連忙問回來。
「十七歲赤手空拳一個人來台北打天下——」黑厲對她微勾嘴角,輕松地拋出一記很迷人的微笑。「至今單身。」
白葵嗯哼一聲。「單身,但女朋友五、六個?」
「我像嗎?」他笑著反問。「我像只有五、六個女朋友嗎?別忘了我的女人緣一向很好,繞著我打轉的女人,基本上是二位數起跳的。」
白葵揚揚秀眉。「是哦。」
她是不大信啦,要臭蓋就隨他去,反正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可是說也奇怪,她長的不丑,若肯好好打扮的話,稱的上清秀動人,但她的男人運卻奇差,從來都沒人追她。
「我記得,你的男人運很差。」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旁邊那個男人驀地給她天外飛來這麼一筆,害她當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咳咳咳咳!」她用發指眼神瞪著他,有點氣呼呼。「你、你這什麼意思?」
「不是嗎?」黑厲臉上再度露出微笑,很可惡的那種微笑。「國中時,雖然我們不同班,但我知道你們女生班的女生只要不是恐龍妹,幾乎都會收到情書,就你沒有。」
白葵又窘又慌的瞪著他。
懊死!懊死!懊死!他真是踩到她的痛處了!
「上了大學後也是如此吧?」黑厲對她挑挑眉毛。「工作了一年仍是單身,現在自己開花店,偏偏會買花的男人都是心有所屬,會請你設計婚禮的都是準新人,所以踫到對象的機會更少了,對吧?」
「要你管!」說完,白葵驀地捂住自己嘴巴。
擺厲倒是一臉興味盎然。「沒關系,不必擔心對我沒禮貌,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可以再輕松自在一點,剛剛那樣才像你。」
白葵抬起下巴,強忍著臉上的燙紅,用力的瞪著他,跟一派老神在在的他嗆聲。
「黑厲,其實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了解我,別忘了我們已經快十年沒見了,十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
「或許吧。」他也不跟她爭論,反正他認為她始終沒變,那就夠了。
老天安排他們在茫茫人海中以這種奇特的方式重逢,也必有其道理。
總之,與白葵再度相見使他心情很好。
真不簡單啊,小學班上有二十幾個女生,他就獨鐘她一人,這份獨特的感覺直到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又浮了上來,紅娘的紅線好像在瞬間把他們綁在一起了。
他對自己微微一笑,現在他已經有資格追她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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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柄場都這麼多人的嗎?
白葵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什麼世足賽的現場,舉目皆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堆少女拿著炫目的牌子搖來搖去的,看的她頭昏眼花。
「這是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著,拉長脖子看航空告示牌,確定薇薇搭的班機已經準時降落了。
「洋哉!我愛你!」
此起彼落的呼喊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長排歌迷興奮難奈的等待偶像出關,有人拿著偶像的CD,有人高舉著偶像的海報,她們瘋狂的叫喊著偶像的名字,表情痴迷。
「原來是有偶像歌手要來啊……」白葵總算明白這陣騷動從何而來了。
她在人群中努力往前擠,人這麼多,萬一薇薇沒看見她怎麼辦?
「×的!你不要再擠了好不好?」一名少女不悅的回頭瞪著白葵。「排隊你懂不懂?我們從昨天晚上就來這里排隊了,你肖想插隊,小心我找人海扁你!」
「可是我……我不是來……」白葵百口莫辯的呆在那里,不敢再隨便往前擠。
真是圈圈叉叉,她又不是來看偶像的,剛剛那女生瞪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多不要臉的人似的,氣死她了啦。
卑說回來,現在的少女都那樣滿口粗話嗎?
唉,失敗,現代的教育實在太失敗了。
「洋哉出來了!」更加瘋狂的尖叫,眾媒體的閃光燈四起,全場情緒沸騰。
一名戴白色毛線帽,身著帥氣皮衣的年輕男孩笑容可掬的走出來,他揮手向歌迷打招呼,手里拿著一朵用玻璃紙包好、扎著淺紫色緞帶的長睫紫玫瑰。
「天啊!懊帥哦!」顯然有人快休克了。
「洋哉!我愛你!」
白葵只希望這場惡夢趕快過去,讓她看到薇薇的身影,這樣她就滿足了。
「我噎矮泥們!抬萬girl!」
名叫洋哉的東洋偶像歌手一邊送著飛吻,一邊大秀他的鱉腳中文,此舉讓他的歌迷更加瘋狂了。
「花送泥們!」
洋哉隨意把花拋空,女孩們尖叫著去搶,那朵花卻不偏不移的掉到白葵頭上。
白葵眼睜睜的看著花落下,打中她的頭。
「啊——」歌迷瞬間瘋狂的擠著她,要搶那朵花,出于本能反應,她也尖叫了。
她不要花啊,她不要被亂腳踩死……
「你這呆子!」
她的手被只大手扣住了,有人拉著她沖出重重人牆,把她救到可以呼吸空氣的地方。
「好可怕、好可怕……」白葵扶著牆喘氣,心有余悸。
擺厲好笑的注視著她。「明知道那里人多,為什麼還往人多的地方鑽?你不知道你的個子在女人里算矮嗎?」
白葵還沒能喘過氣來,但她說什麼也要替自己講話。「我一六0,哪里矮?而且我是怕我朋友看不到我才擠到前面的,誰知道那些少女比豺狼還可怕……」
擺厲嘿地扯扯嘴角。「你朋友總有手機吧?你可以打手機給她,告訴她你的位置,叫她來找你,你不會連這點也想不到吧?」
白葵不情不願的承認,沒錯,她確實可以那麼做,而且那麼做聰明多了,也安全多了。
但她沒那麼做是有原因的啊,她不是第一次來機場接薇薇,以前都在出關口前站著就接到薇薇了,她沒想到今天人會這麼多嘛。
不管!必去一定要叫薇薇那女人煮點好料的給她壓壓驚,今天她受到的驚嚇可大了,吃十份十全大補湯都補不回來。
「還有,看看你的腳,你的高跟鞋掉了一只。」黑厲睨著她的腳補充。
「什麼?」白葵大驚失色的低頭。
啊啊啊!太過份了!她左腳的高跟鞋真的不見了!
她握緊粉拳,在心里哀嚎著。
今天一定不是個好日子!一定不適合她出門!
先是撞車,又在極度狼狽之下與黑厲重逢,後來又被花K,現在連高跟鞋也丟了,真是欲哭無淚啊!
「把另一腳高跟鞋也丟掉,你這樣走路會扭傷腳。」
擺厲說著,驀地蹲子,溫柔的扣住她腳踝要替她月兌高跟鞋。
白葵的心抽跳了一下,她緊張兮兮,猛地跳開,躲開他的掌握。「你你你、你干嘛?不用你雞婆,我自己會月兌啦。」
她連忙踢掉高跟鞋,默默哀悼二仟七就這樣飛了,這雙高跟鞋很好穿說,是知名的美國休閑品牌,而且她也沒有第二雙高跟鞋了。
「打電話給你朋友吧。」黑厲提醒一臉不舍的她,表情淡漠的俊臉倒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看來她很喜歡那雙高跟鞋。
「對厚!」白葵連忙打開包包找手機。
她包包里裝的東西再簡單不過了,一共只有四樣東西——皮夾、化妝包、手機,面紙。
四樣東西里,三樣都在,唯獨少了一樣。
她的長型皮夾不見了!
擺厲看她陡然一僵,眼里盡是驚慌,他心里有數,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皮夾被扒了是不是?」
「怎麼會這樣?」白葵呆呆瞪著包包開口,難以置信的重復,「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啦……」
擺厲莞爾的看著她,俊顏浮現有趣的表情。
她真的——
敗可愛。
「我完了,怎麼辦?」白葵像只泄了氣的汽球。「我不想活了。」
擺厲笑了。
白葵抬眸瞪著他。「你在興災樂禍嗎?」
擺厲嘴角仍然噙著笑意。「如果給你這種感覺,我很抱歉。」
沒同情心的家伙白葵深吸口氣,她的手機響了,是薇薇打來的。
她連忙接听。「喂!薇薇!你在哪里?」
「我還在紐約啦!」
憊在紐約?白葵差點沒昏倒,她氣急敗壞的問︰「你為什麼還在紐約?」
「我不是有留言給你嗎?我沒搭那班飛機,因為飯店把我的行李弄丟了,我現在在等他們把我行李送回來!」
白葵莫名其妙的一愣。「留言?什麼留言?」
「你的手機啊!因為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在你手機里留了話,怎麼?你沒听嗎?」
白葵囁嚅著︰「我……我沒听留言的習慣。」
「那你干嘛啟動那功能?你這女人真是的,算了啦,不講了,等回去時間確定了我再通知你,拜啦!」
電話斷了。
白葵瞪著手機。
薇薇那女人在給她裝孝維嗎?
她千辛萬苦、倒楣透頂的跑來這里接她,她卻給她人在紐約?
離譜!離譜到爆!
「看來你朋友放你鴿子了。」黑厲指出事實。
白葵沮喪的站在原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順利。
擺厲好整以暇的繼續說道︰「而且你的高跟鞋掉了,你得光腳走路,再來,你的皮夾被扒了,你身無分文,還有,你的車在修車廠,你沒有交通工具。」
白葵瞪大眼楮,她吞了口口水。
他說的……都對。
那她現在怎麼辦?她要怎麼回家啦?
打電話叫織慧來救她嗎?可是織慧一個人在顧店耶,店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又被她開來給人撞……
「看來你只有一個選擇了。」
擺厲看著她,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