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說!」
奔至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氣憤中的安彤,她在黎錫富面前很失敗的佯裝沒事,努力維持笑臉,雖然笑得很僵……一等黎錫富去跟別人寒暄,她掉頭就走,沒多半秒在他面前停留,也不肯听他說話。
「不听!」安彤奮力甩開他的鉗制,心仍疼痛著,這全是被他傷的。
她快瘋了!
她快氣炸了!
他是電臀酒吧的幕後老板也就算了,離譜的是,他居然是那個「蜘蛛人」!
她不能接受這個!想到他展現著自己的肌肉,搖動臀部像個電動馬達似的,任由男人、女人往他丁字褲里塞小費,她的氣血上沖,整個人猶如火山爆發前那蠢蠢欲動的岩漿。
「我向你道歉。」他好聲好氣的再度拉住她。
「不接受!」她冷冷回道,美眸惡狠狠的瞪著他,但這次卻甩不開他的手,他抓得有夠牢。
那又怎樣?她是力氣沒他大,甩不開他,可是她不會原諒他的,等走出這里,從今後,他們是陌生人!
「彤,听我說好嗎?」辜至帥擺出哀兵姿態。「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找不到適當時機。」
他一點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讓她知道真相,他寧可親口告訴她,因為他非常清楚,從第三者口中知道這些事,她的憤怒會加倍放大。
卻怎麼也料不到,他父親的摯交——黎伯父會邀請她來參加酒會。
不只她驚駭,他同樣毫無心理準備,然而他還是得收拾善後,黎伯父真是害人不淺哪。
「騙我你在經營餐坊,難怪都不帶我去,原來根本沒有什麼見鬼的餐坊!」安彤恨恨地瞪著他,語氣激動地上揚著。「辜至帥!你從一開始就沒誠意跟我交往,我怎麼會那麼笨,相信你的鬼話!」
「不是這樣……」
要命!現在是告訴她,他是「帥哥」的時機嗎?
知道他是電臀酒吧的老板加上他是大秀電臀舞的人就讓她如此抓狂了,如果知道她傾吐心事的帥哥也是他,他們這段感情真會就此劃下句點,再也沒翻身余地了。
「我們不要針鋒相對,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店有多反感……」他耐心對她解釋,試圖緩和她過于激動的情緒。
「騙鬼!」她揚起下顎,戳破他的自圓其說之詞。「一開始你根本不知道我跟電臀酒吧的對立關系,那時你就騙我了!要我提醒你嗎?我給你名片那天,你說你經營復合式餐坊,我沒記錯吧?」
奔至帥輕嘆口氣。「因為當時我們還不熟,如果我告訴你,我在經營夜店,怕會給你太復雜的感覺,加上我是個大男人,還住在你對面,為了不給你不安全的感覺,所以我才隨口說我在經營餐坊。」
「好,就算是這樣,那麼後來呢?」安彤咄咄逼人的問︰「剛開始因為不熟所以不說,我們在一起之後呢?你為什麼也不說?害我像傻子一樣在你面前批評你的店,這樣很好玩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她實在很氣、很氣,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她的激動令他忐忑,她的反應比他預期的還要大、還要糟。「彤,就是因為在乎你的感受,所以我才一直在找適當的時機……」
「你向我求婚了對吧?」她打斷他,根本听不進去他講的任何話。「既然我們準備要結婚,你卻還不告訴我你是電臀酒吧的老板,我沒辦法相信你,我更沒辦法接受我的老公是一個穿丁字褲在眾人面前跳艷舞的男人!我們不結婚了,就當做沒認識過。」
她猛然拔下手中的戒指塞進他西裝口袋里,轉身沖出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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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彤心情低落的出門準備去上班,冷靜了一天一夜,她還是心緒紛亂,某人沒有來打擾她,她卻格外煩躁。
就這樣吹了嗎?
她把戒指還給他,而他也沒有再出現,應該是打算放棄了吧?
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可能接受他,自從知道真相之後,她腦中一直浮現他秀舞的畫面,舞台上,那些男人、女人對他流口水的樣子,他怎麼敢?!穿得那麼少,還跳舞給眾人看耶。
她沒辦法接受,應該專屬于她一個人的胴體,卻被那麼多人觀賞,臀部是多麼私密的部位啊,難道他對展現自己的臀部完全無所謂嗎?
就算那些男人、女人模不到他,吃不到他,但光是想到他們意婬著他,她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心里非常的悶。
憊有,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聯通環球集團——辜家的繼承人之一。
令她吐血的是,他還有個響亮的名聲叫「電臀富豪」,他過去一直住在美國,在那里就已經在經營酒吧了,他的電臀濕貝秀也不是來台灣才首度亮相的。
彬許,自小就是小留學生的他,跟洋人相處慣了,思想開放,行為也開放,根本不覺得秀他的電臀有什麼妨害風化之處,相反的,他可能會視為力與美的展現,畢竟他的臀部真的很美。
但是,這里畢竟是台灣啊,中國人本來就比較保守,更別說她那位教授父親了,他們怎麼有辦法接受一位驚世駭俗的女婿?
所以,知道他的一切之後,等于宣告他們的戀情玩完了。
唉,不要再想了,反正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們結束了,玩完了,他要怎麼秀他的臀部都不關她的事,就算他要全果著跳也隨他高興,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垂著頭走出大門,她驀地心房一跳,看到某人正靠在對門,雙眸炯炯地望著她,像是已經等很久了。
「我送你去上班。」辜至帥像往常一樣,要牽她的手。
她甩開了他的手,不給他牽,冷然的按了電梯鍵。「不需要,我自己會開車去。」
叮!
電梯到了,門一開,她要走進去,卻驀然被他拉進懷里,他強壯有力的雙臂緊緊摟著她,她的心怦怦作響。
「還沒氣消?」他在她耳畔呵氣。「我向你道歉,不管要我說幾次對不起,我都會說,如果你不喜歡我秀舞,我就不跳了,行嗎?老婆大人。」
「誰是你老婆?」安彤臉紅地啐了一聲。「你放開我,我要去上班了。」
要命、要命!她怎麼那麼容易就又動搖了?才不過被他抱在懷里,她就留戀起他的體溫,這樣可不行。
「我好想你,彤……」他的唇從她耳畔滑到了唇邊,熱唇忽爾吻住她的唇,舌尖探進她唇齒中,勾纏她的香舌,吸吮她柔軟的唇瓣。
「我不是你老婆!」她用力推開他,不給他得逞。
她迅速進入電梯,按上關門鍵,而他尚在錯愕中。
在電梯門關上之際,她看見辜至帥哭笑不得的表情。
幸好有把持住,被他那麼一抱、一吻,差點就意亂情迷的對他的溫言軟語投降了。
她實在很糟耶,明明在氣他,很氣很氣,為什麼被他摟在懷里,她不自覺的心就軟了,想想他也沒那麼可惡……
停!
不要再替他講話了,她不能原諒他,都已經把戒指還給他了,還能回頭嗎?
再說,她真能接受他是蜘蛛人嗎?
不能,她不能接受。
所以了,不要再想,他們的緣份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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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近來好嗎?
帥哥,你的問候來得正是時候,我剛好很悶很悶。
願聞其詳。
「他」做了一件我無法原諒的事。
美女,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令你無法原諒,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建議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不要阻絕了自己的幸福之路。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
你還愛他嗎?
我想……是吧,我還愛他。
那麼,听我一句,愛情面前不需要自尊。
帥哥,但願我有那個智慧處理這件事。又,我的店生意越來越差,我可能要考慮關店了。
哦喔,我很遺憾,景氣真有那麼差?
因為競爭對手太強了,不得不服氣。
柳暗花明又一村,美女,不要喪志。
吧脆把店收掉,听我爸媽的話去當音樂老師,請他們替我安排相親好了,他們一定很開心。
美女,你千萬不能有此念頭,人因夢想而偉大,婚姻更是一輩子的事,隨意相親不但誤人,而且誤己,你要三思後行。
帥哥,老實說,你的職業是不是老師?
美女,我真的沒有在對你說教。
開玩笑的啦,謝謝你的關心,再聯絡了!
「唉……」店後面的小小辦公室里,安彤拿起馬克杯連喝了好幾口咖啡,心情簡直糟透了。
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她把上個月的帳算好了,結果是慘不忍睹。
她真不想面對這一切,這是她開店以來的首次低潮,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抗壓性那麼低,才賠錢一個月就已經受不了了。
如果生意持續蕩低怎麼辦?她要繼續撐嗎?要撐的話,能撐多久?之前賺的錢已經用來擴充設備和存貨,根本沒多余資金可運用。
她是可以向哥開口,可是一旦這麼做,爸媽一定會叫她把店收起來不要做了,這也表示她提早向自己的夢想投降了。
帥哥說的沒錯,人因夢想而偉大,如果放棄開店去當音樂老師,那麼她過去的付出算什麼?跟父母的抗爭又算什麼?
她要堅持下去,不可以被打敗。
當務之急,她應該思索怎麼重新把自己的店定位,跟電臀酒吧做一個區隔,一定有不喜歡喧囂氣氛的客人,而她要抓住的就是那些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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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彤開著車滑進地下停車場車道,這幾天,每開到這里她都會心跳加速,眼楮總不由自主的張望著她隔壁的那個車位。
今天也不例外,她一看見富豪休旅車停在那里,心就跟著狂跳起來。
人家說的,見車如見人,知道他車子在,表示他人在家里,她連走出電梯口都會脈搏加速。
她還是在意著他。
是啊,沒錯,她還在意,要在短時間內忘掉一個人談何容易?
憊在意,但也沒之前那麼氣了。
仔細想想,他的解釋也不是全無道理,現在她所不能釋懷的恐怕只剩他秀電臀的那個部份了。
唉,是因為她成長在一個保守家庭才無法接受這種事嗎?別的女人呢?別的女人會有雅量接受自己的男人把臀部給眾人欣賞?
他應該知道自己多有吸引力吧?不必月兌就已經迷死人了,更何況是在幾乎全果的情況下,那些去泡夜店的女人怎能不想入非非?
而他,想必也是對自己超棒的身材極有信心才會做那款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吧?他是想勾引女人嗎?還是純粹只是喜歡秀舞的感覺而已?
這幾天,她試著去揣摩他的動機,但越想越沮喪,因為她無論怎麼替他解釋,還是無法接受他秀舞這件事。
安彤提著包包下車,鎖好車門時,忽然發現富豪休旅車的車窗沒關。
「他會不會太扯啊?」她蹙著眉,正猶豫要不要雞婆的打電話告訴他,卻感覺到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天啊,一地的碎玻璃!
她霍地抬起頭瞪著車身。
這麼說,不是他沒關車窗,是被打破了,有人要偷他車里的東西!
安彤急忙繞過去,原本只是想看看另一邊車身有無毀損,沒想到卻看見辜至帥一腿伸直,一腿微曲地半癱倒著,背倚靠著車胎,表情痛苦扭曲著。
她的心狂跳,警鈴在她的體內四處竄流,她連忙奔至他面前蹲下,心疼焦急溢于言表,全寫在臉上。「你怎麼了?!」
他臉上有傷,嘴角滲著血絲,西裝也被扯破了。
「被打了。」辜至帥扯扯嘴角,還笑笑地看著她。
「小偷攻擊你?」安彤氣憤的找出手機。「我馬上報警!」
枉費他們每個月繳那麼多管理費,接待大廳的守衛室還有監視器,管理員竟然都沒發現異狀,太扯了!
「不能報警。」他把手按在她手上,聲音模糊不清但語氣堅定地阻止她。
「為什麼?」他要姑息那些囂張的小偷?為什麼?有一就有二,搞不好她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因為他們是沖著我的而來的。」辜至帥忍著不舒服說道。
安彤用力吞咽口水。「你說什麼?我是不是——听錯了?」
「你沒有听錯。」他看著她愣然杏眸中的驚詫,實在很想放聲大笑,但他不行,他壓根不想告訴她實情,但如果不說,依她的個性,鐵定主張報警。
「你說——他們沖著你的而來?」她潤潤唇,問得小心翼翼,說到兩字時還紅了臉。
「嗯。」他放松自己的頭靠在輪胎上,閉上雙眼。
趁他閉著眼,她湊近細看他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幾個混混跟蹤我進來,我車一停好,他們就拿棒球棒攻擊我。」他避重就輕地說。
雖然知道待會免不了要對她陳述重點,但讓他閃一下也好,不是為了他自己,實在是,他不想再看到她心一沉的表情。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被偷襲的過程不必他講好嗎?她隨便想一下就知道,電視常有在演。
「其實也沒什麼。」他睜開眼楮看著她,刻意用輕松的調調說道︰「那個混混頭頭的馬子是酒吧的客人,她告訴她的男人,關于我的電臀有多棒,多渾圓、緊實、迷人,還說她要泡我,要跟她的男人分手,她的男人就找上我了。」
听完,安彤咬住嘴唇,不說話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瞧,這就是他不想告訴她的原因,他們已經很僵了,再加上這筆,他又要被貼上一個標簽了。
「親愛的,先扶我上去好嗎?我想我需要上些藥。」他刻意打斷她的思緒,不要她繼續往下想、左邊右邊擴大想,想到最後,他們這段感情肯定在她「深思熟慮」下劃下句點。
安彤沉默不語的扶起他高大的身軀。
真是的,不是上一些藥,而是很多吧,她在心中叨念著。
「很重嗎?」他整個人幾乎黏在她身上,恣意享受著她的體溫,環在她肩項的手還若有似無地垂著,手指頭不時踫觸到她胸前的柔軟,感覺真是棒呆了。
一個星期沒有親熱,他實在好想她,她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還好。」安彤悶悶地答。
她盡最大的力量支撐住他向電梯間走去,因為整個心緒都在他因秀舞而被打的這件事上,所以根本沒發現某人在吃她豆腐。
上了樓,很自然是到他家,因為總不會是去她家擦完藥,又要叫她把他扶回他家吧?
擦完藥,她要走,辜至帥旋即拉住她的手,用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她。
「我不能動了,扶我到房里躺下再走好嗎?」
這不算過份的要求,安彤如此說服著自己,然後再度把他扶起來。
瞬間,他又整個人快樂的掛在她身上。
與其說是她扶著他,不如說是他像只無尾熊包圍住她。
安彤把他扶到房間里,視線一接觸那張加大尺碼的進口床,兩人之間的甜蜜匣立即打開了。
他們一直都很隨興,有時在她家睡,有時在他家睡,她喜歡他這張要價不菲的床,因為睡起來很舒服,而他用的寢具也是一流的,常讓她有幸福的感覺……唉,不要再想了,想這些有什麼用呢?
趁她閃神間,辜至帥驀地拉她上床。
「你做什麼?」安彤低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落入他懷里,迎視著他的眼神,她感到心里小鹿亂撞。
他眼神熾熱,牢牢的將她壓在身下,靈巧的舌瞬間鑽進她的唇里,輾轉攪弄她的舌根,吻得她幾乎要窒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能說,這代表著她真的還是放不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