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川宅院坐落于東京最高級的住宅區,隱密的設計使它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擾,在財富雄厚的基礎下,優美又自然的造景讓人心曠神恰。
豐川家的這一代主人是豐川誠,年過六旬的他是豐料集團的社長,獨生愛女豐川由香從來不插手集團內的事務,也不在集團的編制內。
豐川誠有著老一輩男尊女卑的守舊觀念,雖然一生都寵溺女兒,不過他還是預備將豐川集團與千騰幫都交給他最鐘愛的外孫宮馭征來接班。
「冷嗎?」宮馭征緊緊牽著一名東方女子的小手,垂首相詢。
時直隆冬,雖未降雪,但氣候仍是酷寒得叫人打顫,他真怕初來乍到的元舞兒適應不來。
「有點……」她往宮馭征高大的身軀靠近些,抬頭對他笑了笑,呵出霧氣。「這里好冷。」
其實她從來就不怕冷,反倒是此刻身上過重的大衣讓她極不舒服。
往常,即使紐約下大雪,她還是一身輕便的套裝穿梭在公司與公寓之間,所以袁昶霆才會說她是標準的冷血動物。
爆馭征微笑道︰「你會慢慢習慣的。」
他也不管後頭管家的瞠目結舌,毫不避諱的伸出長臂將她摟緊些,為她小巧的身子取暖。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外公認識舞兒,雖然他知道有可能會遭到他外公門戶之見的反對,不過,這些都無損他的決心。
舞兒是個既單純又美好的女孩,他外公若了解這一點,必然會跟他一樣喜愛她。
溫馴柔美的她怎麼可能會不討人喜歡呢?
他不由的望向她的小臉,她正嚴肅的、認真的在看兩旁的景物,烏黑如漆的眸子叫他心動無比。
他五指穿過她指間,與她的手指交攏,唇角微笑起來,神情如此認真,她是想早日習慣這里吧?
沒錯,從入豐川家的大門開始,樊舞陽就沉斂地打量宅里的一景一物,她不是想早日習慣這里,而是在肖想紅星之愛的落腳處。
辦星之愛是宮慶威送給李川由香的訂情物,這麼深具意義的東西理應與豐川由香左右相隨才對。
所以首先她得找出豐川由香的閨房……不,她該先確定豐川由香有沒有住在這里,搞不好她和宮慶威另有愛巢,那她此行可就白搭了。
經過回廊水榭,美麗亭台,越往宅里走,她就越佩服豐川家的財勢。
如此遼闊靜的住所,不可能養出扶不起的阿斗,宮馭征的出色不是沒有道理的。
年輕飛揚的他瀟灑不羈、卓爾不凡,他是豐州集團的下任社長,千騰幫的準幫主,更是宮慶威驚人財富的繼承不二人選。
總觀來說,不管在各方面,他都可以吸引各式各樣的異性對他投懷送抱,相信二十七歲的他不缺女人。
可是,她不解,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為什麼會看上元舞兒這樣沒個性、沒特色、沒主意又柔弱無比的女孩?
如果今天她是以樊舞陽的真面目與他邂逅,他愛上樊舞陽,她還比較能接受。
畢竟她認為身為樊舞陽的自己,在各方面都與他旗鼓相當,這樣相處起來也才別有一番棋逢敵手的樂趣。
而元舞兒,不過是只膽怯的小貓罷了,除了百依百順之外.哪有半點可取之處?
難道接受傳統日本教育的他,也和那些沙豬主義的男人一樣,只對需要他們保護的弱者有興趣。
只是,如果他發現了她的真實面目,他還會喜歡她嗎?
驀地,一種觸電的感覺通過她的身軀,宮馭征的手指緊緊的扣住她,與她親密地交纏在一起。
她抬眼,看到他神采飛揚的黑眸正定在她臉上,望著她笑,她不由痴痴地回望他。
那笑意溫暖而寵溺,讓她的心不由得融化了……
「馭征哥!」
兩兩相望之際,廳堂里奔出一名可愛的女孩,稚氣未月兌的圓臉嵌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身著亮白和服的她行動倒是很矯捷。
「度假好玩嗎?那里很熱吧?如何,那邊的女孩子漂亮嗎?」一連迭聲的問完,她遺憾又懊惱的說︰「可惜我要考試,不然就能跟你們一起去瘋一瘋了,天曉得我盼了多久,噢!」
爆馭征看著那女孩,微笑著。「別失望,以後還有機會,現在先替我帶這位元小姐到特別客房休息,我要去見幫主。」
藍野直美看著俊容帶笑的宮馭征,又看看眼前那名姓元的陌生女子,目光往下又看到他們交纏的十指,她突地瞪直雙眼。
「舞兒,她是我女乃娘的孫女,名叫藍野直美,她會帶你到客房休息。」他體貼地附注道︰「她自小就跟著我學中文,有什麼需要你盡避告訴她。」
樊舞陽柔順的點頭,看著身著黑色風衣的他,瀟灑頎長的身形消失在回廊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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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十分雅淨的套房,拉開紙門就可以欣賞庭園里的景致,擁有暖氣設備,所以並不覺得冷。
樊舞陽低首喝了口熱茶,縴縴雙手捧著茶杯,一直沒敢抬眼。
她早已習慣男子打量她及驚艷的眼光,但被一名小女子如此盯著探索,還是頭一回。
監野直美好奇的打量著她,半晌後直呼,「哇!你真的好美!」
樊舞陽禮貌的笑了笑,不知該做何回答,只好再啜口茶。
她原以為這名可愛的女孩一定是宮馭征的愛慕者,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哇……你好文靜。」藍野直美著迷的盯著她。「又不愛講話,不像我這麼聒噪,難怪馭征哥會喜歡你!」
樊舞陽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別騙我了,我看得出來。」藍野直美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你們剛才手牽得好緊,馭征哥對你百般呵護,最重要的是,馭征哥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你是第一個。」
她皺起眉心。「是嗎?」
這真是加深了她的罪惡感,如果她真是宮馭征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那麼他對對元舞兒的用情就很深了。
這樣一來,她算是很嚴重、很過份的欺騙了他的感情。
「當然了,你就是他最喜歡的類型。」藍野直美盯著她,如數家珍地說︰「清麗絕倫、柔美動人、氣質如夢、我見猶憐。」
她輕哼了哼。「你的中文很不錯。」
原來宮馭征喜歡的女人類型人盡皆知,既然這樣,他鐵定不會喜歡牙尖嘴利的樊舞陽。
她突然覺得空氣很悶,很想出去走走。
「真的嗎?」藍野直美眼楮閃閃發亮。「我的中文都是馭征哥和由香姨教我的,由香姨雖然是日本人,可是她的中文好得沒話說。」
听到她的名字,樊舞陽微微斂眉,淡淡地問︰「豐川小姐她住在這里嗎?我和她在度假村有見過面,只是後來一直無緣再見。」
藍野直美想了想。
「我不知道耶,由香姨有時候會陪宮先生出國,一出去就大半年不回來,所以要見她滿難的。」
听她這樣說,樊舞陽差點沒昏倒。
「對了,待會你要洗個澡嗎?」藍野直美天真的聲音傳來,「衣櫃有些沒人穿過的和服,你要不要穿穿看?」
樊舞陽挫折的閉了閉眼楮,現在只能祈禱豐川由香不要陪宮慶威見鬼的出什麼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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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夜後開始下雪,紛紛細雪在窗外墜落點綴得黑夜更美。
彬坐在溫暖的榻榻米上,樊舞陽喝完一熱茶,她提起小茶壺,往瓷里替自己再添一杯。
這里的清茶清遠益清,還有抹淡淡的桂花香氣,搭配下人送來的幾味精致點心,她坐在這里舒服的不想動。
心想就這麼睡了也好,可是窗外不同于紐約的雪景實在吸引人,她想出去逛逛,到處看看。
藍野直美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陪她靜靜賞雪的,而宮馭征呢,他從下午將她交給藍野直美後就不見人影。
其實,沒有人陪不要緊,她決定自己去走一走,于是她起身拉開紙門,不意門外有個人同時與她一道拉門。
門開了,四目相交,門外低首的那個高大男人笑了。
「要出去?」
爆馭征扶著門框,灼熱的黑眸落在她微微錯愕的清麗小臉上。
突然他眸中掠過一抹驚艷,他定定的望住她,黑眸深不見底。
此刻的她穿著和服,他就知道溫婉如她,典雅的和服一定很適合她。
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適合,長長的黑發披在肩頭,一身淡紫色雅致和服的她,簡直就像古典女圭女圭。
「怎麼一直盯著我?不好看是嗎?」他的眸光那麼肆無忌憚,害她粉頰驀然燙紅。「直美說我可以穿衣櫃里所有的和服,所以我就挑了一件來穿,沒想到會……會那麼怪。」
「一點都不怪,好看極了。」
他笑著拉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到門檻邊,將一件美麗的白色披風罩上她的肩。
「我們出去賞雪。」
他在她耳輕輕說,細心的替她綁好風衣的系帶。
樊舞陽吶吶地隨著他走,手被他包在掌心里,因為他的親密動作,她無法克制的雙頓一直嫣紅,燃燒,再燃燒。
「我已經見過外公了,他老人家也想見見你。」他微笑著說。
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外公並沒有反對舞兒。
彬許是了解他的個性吧,知道縱然反對也無效,倒不如接納外孫愛的女人,樂觀其成的等著抱曾孫。
「見你外公?」她覺得頭皮發麻。「我沒有心理準備,我還沒有準備好……」
欺騙宮馭征的感情就算了,總不能連他外公也騙吧?
有些老人家的心髒是很脆弱,禁不起她這麼一擊,會崩潰的。
「你什麼都不必準備。」他笑著點點她美麗的鼻尖。「這樣去見他就行了,你這麼好,他一定會喜歡你,我保證!」
「可是……如果……萬—……」
她擔憂地輕道,掙扎著還想要拒絕,偏偏連個稍微合理點的借口都想不出來推辭。
「舞兒。」
他突然停下腳步,昏暗夜色中,他的眼眸認真又嚴肅。
「不必擔心,把一切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相信我。」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就因為知道他不會讓她受委屈,所以她才有那麼深的罪惡感,他是一片深執濃情,而她就對他太不老實了。
「不要嘆氣,我會舍不得。」
他輕輕將她帶人懷中,溫存的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後,大雪紛落中,他俯首吻住她的軟唇。
她輕吟一聲,幾乎立刻癱軟在他懷中。
她的柔激起他所有的男性陽剛,他沉穩地固定她的小頭顱,火舌再度探進她唇齒之間,熱情的挑逗讓她招架不住。
她緊緊攀著他結實的肩,像一松手就會因承受不住激情而昏過去。
「舞兒,我們回房里去!」
他急促的喘息著央求,從他沙啞的聲音就听得出他的渴望。
「不,還不是時候,我太急切……」他自責的說︰「原諒我做出這樣的要求。」
半晌,他把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租喘的氣息漸漸平穩。
她知道他的欲念已經消退了。
他們就這樣擁著,雪夜,寂靜的回廊上,靜靜聆听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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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家的宅院大得驚人,樊舞陽在宮馭征恢復正常上班之後,經常在豐川宅里各個不可能的角落搜尋,就為了紅星之愛的蛛絲馬跡。
正確來說,她找的人是豐川由香,可是奇怪的是,她閑談間問過宮馭征,連他也不知道母親的下落。
二十天過去,距離綁匪要求的交易日期只剩十天,近日元赫騷擾她的午夜電話變本加厲,還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
袁、陸、關三人都已經快將寶石到手了,只有她尚在原地打轉。
說真的,她有些分心,並沒有盡全力在找寶石。
都是宮馭征讓她分心的,她定不下心來,每當該想寶石的下落時,腦海里總會不經意的想起他的俊顏。
難道她也愛上他了?
她蹙起眉尖,不會吧?
她只是……只是有點沉醉在他的溫柔里罷了,因為從來沒有男人對她這麼溫柔過,所以她一時迷惑。
可是,小血豹是不會動心的,小血豹應當沒有感情才對。
「喂,你,你過來。」
一個冷冷的聲音像冰一般傳進樊舞陽耳朵,面前不遠的一座石燈籠前站著一名削瘦的女子。
她昂著下巴,美眸微眯,高傲的目光直射向樊舞陽,美麗的五宮輕視地透著鄙夷之意,模樣像個標準的冰山美人。
樊舞陽緩步走到發話者面前,走姿十分慵懶隨興,與她平時扮演元舞兒時完全不同。
沒什麼原因,因為她討厭這個高姿態的女人。
冰山美人脾睨的看著樊舞陽。「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在那里做什麼?」
樊舞陽淡淡地挑挑眉。「沒做什麼,散步。」
「散步?」冰山美人狐疑地盯著樊舞陽。「看你的樣子,分明就別有所圖,你到底是誰?再不,我叫人趕你出府。」
「我叫元舞兒,是宮征的客人。」
听到對方表明身份,冰山美人秀眉一挑,渾身立即戒備起來充滿敵意。
原來就是她!
她听宅里的佣僕說馭征近日來帶回一名東方女子,且對她十分照顧,他不在的時候,還會派直美跟她做伴。
對于馭征帶回來的女子,她一直不屑也不願去會一會,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上了。
這個元舞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女孩,滿眼的機靈狡猾,馭征可不能被這樣的女人迷惑了,她一定要拯救馭征!
「我是上原愛子。」她輕鄙地對樊舞陽道︰「別用你這張面孔迷惑男人,馭征不會喜歡你的,你最好快點知難而退。」
樊舞陽挑動優美的唇線,淺笑漾上她唇角。「這位大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上原愛子是宮馭征包養在家里的女人嗎?否則怎會對她敵意這麼深?
她曾經想過,以宮馭征的條件,擁有各種女人也不奇怪,可是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對她的溫柔多情,也對別的女人展現嗎?
「你叫我大姊?」上原愛子拔尖嗓音,氣瘋了。
「那只是尊稱。」樊舞陽淡淡地︰「我知道女人都在乎年齡,你不想听就拋到腦後,我不會介意,要是你太介意,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最好花時間保養保養。」
講這些話純粹氣人的,其實上原愛子看起來不老,修長瘦弱的她有一張古典美人的瓜子臉,直直的長發頗為飄逸,盡避不是少女,但絕對和老字扯不上邊。
「你——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上原愛子氣沖沖地道︰「我的身份很特別,我說什麼,馭征都會听我的,要是我叫他拋棄你,他也一定不敢留下你。」
樊舞陽笑了笑。「講拋棄大嚴重。」
「怕的想撇清?」上原愛子揚起嘴角,惡意的說︰「听說你是個孤女,又在飯店當過服務生,憑你這種卑微的出身,你不必作夢了,外公不會讓馭征娶你的,那會讓豐川家族蒙羞!」
樊舞陽慢條斯理的開口,「很遺憾,那位外公好像不怎麼反對我與馭征的婚事。」
「什麼?」上原愛子又拔尖聲音。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不但沒有被她擊倒,還反擊她,反擊的如此輕松?
餅去馭征曾經安排一位新加坡的女經理在公差期間住在豐川宅邸,為了怕他們日久生情,威赫加上恐嚇,她成功地將那位女經理嚇得搬去住飯店。
而現在,她故技重施居然失敗了。
她不能忍受,絕對不能忍受!
樊舞陽有趣的微笑起來,她發現上原愛子有個壞習慣,每當對方講到她無法接的事時,她就尖嗓以示抗議。
「你不必騙我,我會親自去向外公求證!」上原愛子盡失美女風度,咬牙切齒說︰「告訴你一件事,馭征換女人的速度跟換衣服差不多,你不會得逞太久!斑!」
上原愛子挾帶著怒氣,雷霆一般的走掉之後,樊舞陽興致不減,瀟灑的走到道館。
這是整座宅鄰她最中意的地方,地方夠大,材質上乘,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她喜歡日本的武道,在牟天的魔鬼訓練營,她最拿手的也是這一項,而且總能將袁昶霆摔得猛皺眉毛,把陸馳風摔得哇哇叫。
想到那兩個情同手足的伙伴,不由得掛心他們的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袁昶霆的藍星之愛在馬來西亞一位首富手中,而陸馳風負責尋找的白星之愛則在盜匪猖撅的意大利。
依照他們不凡的身手,大抵是輪不到她替他們操心,她還是操心自己吧,至今仍下落不明的紅星之愛究竟在何方……
「你怎麼會在這里?」
興味的詢問響起,樊舞陽嚇得迅速的回過身去。
爆馭征微笑的站在人口處,西裝革履的他特別有種神采飛揚的帥氣,應該是剛從豐川集團回來吧,他俊挺的面容有一絲疲憊。
「哦……我迷路了,看到這里很大,一時好奇便走進來,這里好大,也……好壯觀。」
幸好她沒一時興起練武,否則嬌柔的元舞兒如何自圓其說。
「這里是給弟兄們練武或集會時用的。」他月兌掉皮鞋走進來。「對武道有興趣嗎?」
她立即怯懦的搖手搖頭。
他微微一笑。「其實武道可以健身,你的身子太單薄了,學一些基礎武道,說不定可以讓你不這麼蒼白。」
「不……不必了。」
他是習武之人,要是他教她的話,肯定很容易發現她根本不是新手。
「別怕。」
他拉起她的雙手。
「不用了,我真的不想學……啊!」
為了怕露出馬腳,無奈之下,樊舞陽只得驚呼一聲,嬌弱地跌向他。
他抱住她,避免她受傷,但卻雙雙滾倒在木質地板上。
她上他下,他抱著她細細的小蠻腰,她的長發則垂在他胸膛兩側,形成一副極曖昧、極親密的畫面。
她半垂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翹著,星眸不敢與他接觸。
「舞兒。」
他黑眸灼灼地盯著她,嬌艷欲滴的唇引誘著他,他想要她!
她不必抬眼也感受得到那股灼人的熱力,他扶住她腰肢的手驀然收擾,溫熱的氣息從他掌間傳進她的身子,頓時,她的心髒滑過一陣顫栗。
「舞兒……」
他又叫她了,聲音溫柔如風,但卻充滿渴望。
不等她回應,他的手穿過她發間,溫柔的捧住她的頭,貼住她的唇,吸吮她芳甜的唇瓣,男性的使他低吟一聲,下月復驟然緊繃起來。
他模索著她細細的腰,雙手在她修長的大腿間移動,然後來回地摩挲她腰際,最後來到她豐潤的胸前,解開她洋裝的第一顆鈕扣。
她倒抽了口氣,心跳跳得無比迅速。
他動情的看著她,拉扯著她上身最後的束縛,傳遞酥麻的熱力。
她咬著下唇,雙頰嫣紅如火,她的唇發燙,心發熱,體內像有一股熾烈的火焰要沖出似的。
終于,他扯開她的束縛,饑渴的埋進她胸前,濕熱的吻一路從她的鎖骨吻到她胸前的柔軟。
他以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蓓蕾,熾熱的男性唇舌越來越狂野,一陣一陣的顫栗刷過她的身體,摧毀她的理智。
她什麼也不能想了,只剩一種感覺,而那種強烈的感覺筆直地撞擊著她的心髒——她,也想要他?
那麼強烈的感覺,如此深濃的渴望,可是她不能,不能以元舞兒的身份與他發生關系!
雖然她也渴望彼此佔有的甜蜜,但是她不想將來看到他後悔的表情。
她認為他萬萬不會喜歡一個視工作如生命的女子,也不會喜歡一個能力比男人強的女子。
她並不是依人小鳥哪,她是血豹!
她作了一個痛苦的決定,推開他!
他深吸了口氣,沒有惱羞成怒,俊容反而有抹羞赧和歉疚。
「對不起,我不該侵犯你。」他憐愛的看著她,輕輕撥開她凌亂的發。「你一定被我嚇壞了。」
「我……」她說不出話來,心亂如麻。
「什麼都別說了,我明白的,像你這樣純潔保守的好女孩,當然要等到新婚之夜才交出自己,是我太情不自禁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不對,舞兒,原諒我,好嗎?」
他認真的自我數落,等著她回答。
她苦惱的看著他。
俊挺的濃眉,剛毅的鼻梁,還有那雙神采飛揚的黑瞳……他實在太完美了。
如此的欺騙他,她真會不得好死。
「我們都沒有錯,要怪……就……怪氣氛吧。」
要命!她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他笑了,然後開始替她穿回衣物,扣好鈕扣,起身後伸手把她從地板拉起來,最後拉她入懷。
「總有一天你會屬于我的。」他抵著她的唇瓣低語,「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