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間看來再平凡不過的房子,居然讓她坐困愁城,怎麼樣也出不去。
無論她再怎麼努力,這間房子就像是從外頭上了鎖般,怎麼樣也開不了,就算她想爬窗跳下樓,一看到下方的水泥地,她也不由得打退堂鼓,畢竟就算她成功逃月兌,若是丟了一條小命也是徒然,為此,她不禁感到挫敗不已。
難道南宮昂真打算將她關在這里一輩子?即使可以逃過父親那一關,但她只不過是換了個牢籠,一樣是失去她所向往的自由,那她這麼做又是何苦來哉?
「可惡,我就不相信我真的逃不出去。」她懊惱的在屋里東看看,西瞧瞧的,每個環節都不放過。
「你還沒死心嗎?」靜謐的屋子里,傳來一道慵懶的語調。
金靈身子一怔,極為緩慢的回頭看著那個不知何時回來的屋主,只見南宮昂穿著一件灰色襯衫,搭配一條深藍色刷白牛仔褲,不同于平時正式的打扮,今天的他顯得格外休閑,唇角還噙著一抹笑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對于他的無聲無息,她顯然嚇得不輕。
相較于她的驚慌,他反倒顯得氣定神閑,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要做到無聲無息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再說這里可是他的家。
「很想出去?」忽略她的問題,他淡然問道。
「你究竟想把我關在這里關多久?我可不是你的人質。」她惱怒的皺著眉。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可以踏出這里一步?我等著驗收成果啊!」他可是難得這麼有耐性的配合她的游戲規則。
看著他嘲弄的表情,金靈眉心微攏,她以為走出這間屋子壓根不是一件難事,誰知道他居然用這種小人招數將她囚禁于此,虧她之前還很擔心金來富對他不利,早知道她就詛咒他被金來富抓去狠狠教訓一頓了。
「這不公平,你把我反鎖在屋里,我根本沒辦法出去。」她指控。
「我沒把你反鎖在屋里,只是要進出這間房子,必須用到我的指紋和瞳孔。」他好心的指點迷津。
聞言,她猛然想起當初來到他家時,他也沒用到任何鑰匙,只是將手按壓在門邊的傳感器上,而她居然忘了這一點,沒想到他家的保全系統做到如此滴水不露,除非是他本人,否則只怕連一只蚊子也飛不進來。
「你太過分了,當初我只是要你把我救出來,可不是要你將我關在這里!」她不悅地擰著眉。
她高亢的語調,讓他俊眸微眯,當初會救她出來,純粹只是他一時大發慈悲,現在她執意求去,他理當該感到松了一口氣,不必再背負一個責任,也不必和金來富為,偏偏他像是被鬼附身般,寧可讓麻煩纏上身,也不願放她離開。
任務的期限迫在眉睫,他卻無心破解,明知道她插翅也難飛,他卻一顆心全系在她身上,從未想過自己會再次栽在一個小女人身上,就算冒著再次被背叛的風險,他仍是義無反顧的將她鎖在身旁,強迫她接受他的存在。
舉步向前,他一把扯住她縴細的手臂,看著她眸中一閃而逝的驚惶,他眉心微攏,不喜歡她怕他。
「當你勾引我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不再是陌生人了。」他扣住她的下顎,陰鷙的瞪著她。
他露骨的用詞,讓她俏臉上青紅交錯,那一晚她只是一時情生意動,況且再怎麼說吃虧的人也是她,她都不計較了,他沒事舊事重提做什麼?
「我說過那一晚就當沒發生過,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根本不必在乎那一晚發生過什麼事。」她故作鎮定的別開眼。
「你就這麼灑月兌?真的毫不在乎自己的初夜給了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不是他,她也能如此隨便?
他質問的口吻,傷害了她脆弱的心靈,她當然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若不是她愛著他,她也不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了他。
只是她明白,他的心始終不曾在她身上,從他連日來的漠視和冷淡,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的累贅,是他的負擔,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只要離開他,他們兩人都會回到最原始的狀態,互不相干。
但他卻不這麼做,硬是要把她留在他身邊,她不懂他這麼做有什麼用意,難道只是為了那不值一提的責任感嗎?
「對,我就是這麼灑月兌,只要能讓我逃離那個恐怖的地方,要我和誰我都無所謂……唔……」語未盡,一記狂猛的熱吻隨即攫住她的唇。
這女人簡直是生來氣他的,居然把他當成隨便的男人之一,有多少女人等著他的青睞,而她只把他當成任何人都能取代的男人,心頭狂燒的烈火,焚燒了他的理智,他粗魯的啃咬著她的唇瓣,惹得她驚呼連連。
「不要……」他如野獸般的攻勢,讓她心頭盈滿恐懼。
「你不是任何男人都好?那麼就算我再要了你一次,你也不必故作清高!」他不理會她的掙扎,大掌在她的玲瓏曲線上游走。
「南宮昂,你太過分了!」他的話,讓她忍不住動怒。
「我過分?金大小姐,過分的人是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在玩弄我之後,還能拍拍走人的,當然,你也不例外。」尤其是她該死的將他當成路人甲,更讓他為之氣結。
他溫熱的大掌毫不避諱的在她身上游移著,他鼻間的吐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廓,而他熱燙的舌,居然在她的耳垂上來回舌忝吮!
一陣顫栗令她輕吟出聲,身體本能的對他的產生了回應,她羞憤難當,明明就打定主意要和他劃清界線,卻沉浸在他的熱情中無法自拔,她喘著氣,臉上泛著瑰麗的色澤,嬌艷動人。
「不要……求求你……」她搖著頭,淚水在眼眶中凝聚。
她的淚水,巧妙地化解了他心中的暴戾之氣,明明就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遍,卻在面對她我見猶憐的淚水攻勢後,心頭的怒火瞬間煙消雲散,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重嘆一口氣,將她身上凌亂的衣服拉攏整齊,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別哭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千萬別以為你可以駕馭任何男人。」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淚水對他而言,的確是最好的利器。
「我沒有這麼想。」她搖頭,眸底迅速罩上一層霧氣。
又來了!這女人簡直就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掉眼淚,最要命的是,她一哭,他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疼,那種揪心的感覺,比被砍一刀還難受。
他粗魯的將她擁入懷中,笨拙的安慰她。
「別再哭了,如果你再哭下去,我就不帶你出門了。」他恫嚇。
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金靈,一听到他的話,忙不迭的止住淚水,茫茫然的仰望著他,那嬌憨的模樣,就像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讓他月復部隨即涌上一股熱流,低頭吻住她的唇。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她全身無力的癱在他懷中,感覺從他身上傳來源源不絕的熱度,讓她一顆不安的心,頓時有了依靠,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開始依賴起這個男人來了呢?
明知道他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甚至屢次出言傷害她,她卻將一顆心丟在他身上,明明他就不愛她啊,為什麼還要這麼溫柔的對待她呢?
「出門?要上哪去?」她怔愣的看著他剛毅有型的下巴。
「一個度假聖地,想去嗎?」他低頭審視她。
他是在開口邀她嗎?思及此,她掩不住喜悅,隨即綻放出一朵絕美的笑靨,看得南宮昂一時呆愣,只能傻傻的將目光停駐在她臉上。
「要要要,我要去!」再繼續關下去,她肯定要變成自閉兒了。
「那還不快去換個衣服。」他清了清喉嚨,不自在的別開視線。
「我馬上就去,你不可以反悔喔!」怕他改變心意,她不忘叮嚀。
「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未免太貶低他的人格了吧?
「當然不是,等我,我馬上就好!」她狗腿的巴結話語,讓他啞然失笑。
看著她如風般的跑進房里,他唇角微揚,臉上流露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