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個字鏗鏘有力，震耳欲聾，她整個人呆呆地看他，「討好你？」
「嗯，讓我心甘情願地覺得你的提議不錯，起碼目前二人世界很好。」他說。
那她要怎麼討好他？她困擾地咬著唇，從出生到現在，她對很多人都好，對父母好，每年他們生日她都會送禮物，還有朋友，常常請他們吃飯，如果他們有事她也會幫忙，對了，還有明誠，她那時偷偷喜歡他，常常做一些東西給他，盡管她不擅長廚藝和手工，可是她都盡力。唯獨明璟，她，從來沒對他好過。
因為他這個人太討人厭了，後來他去美國了，他們只偶爾有聯系，現在他回來了，她覺得他雖然沒有以前幼稚了，可是她看不透他。
他，變得讓人不懂他在想什麼，好像是比以前更可怕了。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給你做早餐？」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
「我會一點點簡單的。」她說。
「嗯。」他點點頭。
「這樣可以嗎？」
「呵，就這樣？」他顯然不饜足。
那她還能做什麼？家事有佣人，她的廚藝真的不太行，還有別的她能做的事嗎？
想到最後，她垂頭喪氣，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事都不會做，有氣無力地問他，「你想我做什麼？」
她低著腦袋，沒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得逞，「我說的，你都會做？」
「會啊，只要你避孕，還有……」她咬牙，話都說到這分上了，她也不矯情了，「不能天天做！」她受不了了，體力跟不上他，她每天醒來都有一種被妖精給吸干的錯覺。
他悠哉地看著她，「我可以答應你，第一，我會做好避孕措施，第二，我會按照你的身體情況做。」
孫意艾很單純，並未感覺他的話里余地很大，只覺得他這一刻變得特別的好說話，感覺到光明前途就在眼前，她的眼亮晶晶的，「嗯！」
他絲毫沒有愧疚之心，「那你就要為我做一些事。」
「我知道我知道，給你做早餐。」
「嗯，你跟我住了這段時間，你應該知道我性格有點龜毛。」
何止是龜毛，簡直是有病，孫意艾在心里月復誹。
「我希望你能替我手洗。」
她睜大了眼，家里有兩台洗衣機，本來是他一個她一個，但是他從來不用，都是自己手洗，而她的性格比較害羞，換洗的衣服以前家里佣人會幫她洗，唯獨她是自己單獨放進洗衣機里洗，嫁給他之後，她也是保持這個習慣。
「我不喜歡用洗衣機。」他說，強調了一遍，「我承認我龜毛。」
幫男人洗內褲？別人家的老婆也是會幫老公洗的，但是她沒有啊，她自己都不會用手洗，她低聲說︰「手會洗粗糙的！」
「戴手套。」
她安靜了，行吧，她喪喪地低下頭，「哦。」
「我最近工作很忙，我需要一個助理陪我去公司。」
「我工作能力不行！」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家公司里當咸魚了。
「你只用照顧好我就行，幫我煮咖啡，幫我買便當之類的事情。」他對她的工作能力很清楚。
听起來似乎不是很難的樣子，孫意艾想了想，「那我有工資嗎？」
他問︰「平時錢不夠花？」
「不是啊，平時你給我的錢是老公給老婆的錢，那我去給你當助理，那我助理的工資呢？」她分得很清楚。看著她小財迷的樣子，明璟無聲地笑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還有這一面。愛錢的樣子有點可愛。
「當然有，來我公司上班，那我做為老板肯定給你發工資的。」他說。
「有多少？」
「正常助理薪酬。」他一板一眼地說。
正常助理薪酬是多少？她還想問，但眼一轉，算了不問，有錢拿不就好了嘛，她沒做白工，她又不是真的缺錢。如果上班的話，她也不會每天在家里這麼無聊，這樣也好。
「還有別的要求嗎？」她問他。
他深深地看著她，「關于生孩子這件事，我家那邊，我會擋住，不會讓你有壓力。」
她驚訝地看他，避孕是她提出來的，但明家長輩們肯定想抱孫子孫女的，他開口說幫她頂住壓力，起碼她能在避孕的時候還能沒壓力。
這一刻，她又覺得，明璟不是很壞，他是好男人。
明明是她答應了他多個要求，才達到了她不想生小孩的目標，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對他心生感激。
她的視線飄來飄去，最後落在那個紙箱上，想到里面的東西，她看向他，「這些扔掉吧？」帶著一絲期待。
明璟也不喜歡這些東西踫她，他的佔有欲很強，她里里外外只能他踫，情趣用品買來也只不過是嚇她，目的已經達成，他自然點頭，「嗯。」
她要喜極而泣了，放心地躺在了床上，可下一刻，一只大掌順著她的腳踝一路往上，她伸腿踢了踢，「明璟？」
他從她的身後壓了上來，
……
第二天，她都沒臉面對明璟了。她，被明璟徹底帶壞了。
星期一早上，孫意艾烤了吐司，熱了牛女乃，煎雞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等她做好了早餐，她笑得格外的燦爛。
完美。
雖然她的廚藝不行，但起碼是一頓整齊的早餐，她喊了明璟吃早餐。
跑完步回來的明璟洗了澡出來吃早餐，他很給面子地全部吃完，之後，兩人一起上班。
孫意艾穿著白襯衫和窄裙，腳踩著高跟鞋，重新工作的興奮感令她臉上洋溢著笑容。
到了公司，明璟下了車，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去他的公司，她也不知道他公司在哪一層樓，就走到他旁邊跟著他。
他瞟了她一眼，平時小嬌妻穿衣風格都很甜美，今日卻是一種成熟美。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帶著她坐電梯上樓。
進公司前，孫意艾還對明璟說︰「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是你老婆。」
明璟看了她一眼，「你是明太太這件事，他們都知道。當初的喜餅禮盒里，請柬上印著我們的婚紗照。」
孫意艾想了想，也是，雖然她沒來過他的公司，可結婚這事又不是偷偷模模的，他又給人發了喜餅，那他們一定都知道她了。
「干嘛？想玩角色扮演？」他對她笑。
「我才沒有。」
他似笑非笑，「上次我買的那些東西里有醫生護士角色扮演的工具。」
她的臉一下子黑了，「你不是答應我扔了嗎？」
「沒有，放著，如果你那天不听話，就要用家法。」他說。
還什麼家法，孫意艾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才不要玩什麼角色扮演，我只是不希望以後相處的同事們會因為我明太太的身分對我另眼相待嘛。」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他笑了，「他們要是敢使喚你，我直接炒魷魚。」
讓她來做助理，是做他的專屬助理，可不是來給別人打工的。
孫意艾想了想，也是，她微微一笑，「這麼說，我可以狐假虎威。」
「我怕你是HelloKitty呀。」
兩人一路斗嘴到了樓層，剛走出電梯，沒走幾步，她的腰身多了一只手臂，她一愣，看向他，他站在她身後，一手摟著她的腰，高大的身影幾乎罩住了她整個人。
「你干什麼？在公司呢。」
「嗯，我知道，我們新婚燕爾，黏在一起怎麼了？」他反問她。
「什麼？」
「難道我們還要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開距離？」
「啊？」
他湊到她的耳邊，「公司的人很八卦，我們不親密一點，他們可能會以為我們要婚變了。」
「人心這麼復雜嗎？」她不禁問。
他笑而不語，在他目光示意下，她乖乖地任由他摟著腰，一路走了進去，他對秘書室的員工宣布了她的身分，又摟著她進了辦公室。
孫意艾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她沒時間多想，因為明璟開始使喚她了。
這份文件影印十份，那份文件要影印十五份，打電話通知相關部門十點開會，給明璟泡咖啡，訂便當……事情如明璟所說，確實不難，就是很瑣碎。
一天下來，孫意艾適應良好。
回去的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問她，「第一天上班，有踫到問題嗎？」
「沒有。」她笑笑地說。
正說著話，他的車子一轉彎，並不是回家的方向，她疑惑地問︰「去哪里？」
「陪你買衣服。」
「買什麼衣服？」
「上班的衣服。」
「我今天穿的不對嗎？」她緊張地問，以前上班都是這麼穿的，她爸媽也沒有說她這麼穿有不妥的地方。
他開著車，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不斷打量自己，慌亂不已的時候，听到他沙啞地開口，「乖，听話。」
他這麼一說，她臉上的溫度又上升了，小嘴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恨恨地呸了他一聲。
就不能單純地欣賞她的好身材嗎？
到了百貨，下了車，她快步地往里面走，一抹炙熱的身體從她背後貼了上來，她的腰被他摟住了，她推拒道︰「不要靠這麼近。」
「不行。」
「牽著手吧。」她說。
他牽著她的手，但只是把在她腰上的手牽住她的手，他的右手牽著她的右手，以至于他還是貼著她。
她羞紅了臉，「牽著手也不會讓人以為我們婚變的。」不一定兩人要跟連體嬰兒一樣黏在一起。
他固執己見，不許她拒絕，拉著她進了最近的一專櫃買衣服。
一個小時之後，孫意艾和他買好了衣服去吃飯，吃完了飯，依照慣例他會帶著她去散散步，結果，今天他馬不停蹄地帶著她回家了。
玄關處，她連鞋子都來不及月兌，就被他摁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