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唔……」秦羽想要反抗，想要推開他。可是她這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她根本就推不動他！難道以前，他都是讓她的嗎？
……
「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嫁不出去，太可惡了！」秦羽控訴著，說著說著更加委屈了。
「你不嫁我還想嫁誰？」這個女人，自己都這樣對她了，她竟還想著嫁給別人！
「我、我干嘛嫁給你！」說著秦羽哇地一聲就哭了。
喬安陽看到她哭的模樣，臉上饜足的笑容收了收，有些手足無措地將她攬入懷中，好生哄道︰「你果然是個笨蛋，記性怎麼那麼差！」
「你又欺負我！」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天地良心，他疼她都來不及，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反正就有，你現在還在欺負我，你為了你表妹欺負我，真的太可惡了！」
「我親你和方雅有什麼關系？你這個笨蛋，難道我要對你負責的話你都沒有記在心中？」喬安陽撫著她的臉龐，將她臉頰的眼淚一點一點地拭去，他見她的眼淚還在不停地往下掉，不由嚇唬道︰「你再哭的話，我不介意將你的眼淚吻干。」
秦羽嚇得不敢再哭了，只是她對于他的話有點好奇，「對我負責？負什麼責？」
「大學，游泳池那次。」喬安陽很快地開口，「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和你好好說一說。」
游泳池？游泳池！秦羽頓時想起來了，那件事她一直都覺得好糗，努力去忘記，卻沒想到在這個情況下被提起。
剛入大學的第一年期末，游泳考試在即，可是天生是旱鴨子的她不怎麼會游泳。于是就趁著沒課的時候，和閨蜜約起來一起去練習。
那天是下雨天，游泳池里也沒有什麼人。閨蜜遲遲不來，她等得無聊，又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皮毛，想要躍躍欲試，特地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跳了進去。
只是，她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挑選的地方水有點深，然後，她就溺水了。她先前怕自己游得不好，特地選了冷清的地方，因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在水里撲騰著，可她越撲騰就沉得越快，她吸了好幾口水，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從天而降救了她。迷迷 的她只覺得他就像是一束光拯救了她，只是很快地她就覺得不對勁。
不知道是他救她太費勁，還是她的泳衣不合身。不知何時她的半截泳衣已經全都被扯了上來，而他的大掌將她往岸上拖。
她想要掙扎的，卻听到他在旁邊的呵斥聲，別動！
她意識有些渙散，的確也沒力氣。不知道多久，她才清醒過來，醒來時她已經穿著整齊，被人放在旁邊，身上還披著浴巾。當時她還有點懵，想說句謝謝，看到是他卻莫名地說不出口。他當時說什麼來著，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別處，還說，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畢竟能夠好好活著就是福氣。她可是新時代女性，又不是封建的古代女子，不能因為被他摟抱一下就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他，更何況，這個人是她避之不及的人呢。
如今他舊事重提，她才發現這句話另有深意，負責？只怕他看到她的身體，所以才說這種話吧……所以那個時候泳衣被扯上來，應該不是她的幻覺吧。
本來就覺得這個事很糗，一想起這個事，她覺得更糗了！
喬安陽見秦羽陷在記憶里，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這次已經不是初吻了。」
「你……你……我……我……」喬安陽不可思議地望著他，說話都完全結巴了，「你說什麼？你、你對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掩飾自己的緊張。她故作無所謂地說道︰「你對我……電視里都演了，是人工呼吸，沒事……」
「不僅如此，你身上也被我看光了。」
是喬安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了，她也想繼續說沒事，但是她有點說不出口，畢竟她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所以我也只能對你負責了。」
秦羽的腦子此刻有點轉不過彎來，造孽啊，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件事。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堂堂喬氏總裁居然是個這樣傳統的男人。小說里的多金英俊男人不都是流連在花叢中的公子嗎？
這種小事算什麼？不對，怪不得喬總老欺負她，會不會是因為這事不爽，他本來根本不想負責的？為著這個事記恨她啊！
她還是趁此與他說清楚，否則日後他鐵定會整她。秦羽佯裝非常坦蕩的模樣，對他擺了擺手了手，「算了算了，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你當時是為了救我。不礙事、不礙事，我絕對不會成為你和別的女人之間的障礙。」
喬安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個女人，他簡直要被氣死。見過笨的，沒見過這樣笨的，他都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她竟然還是不懂。
「可我，並不想這樣算了。」喬安陽將她強勢地圈在牆面和自己的身體之間，一字一頓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女、女朋友？這個會不會太草率了？」
他不會是欺負她欺負上癮了，如果她成了他女朋友，他就會光明正大地欺負她了吧？可秦羽對上喬安陽的眼楮，心間微顫，他的目光鎖定住她，眼神真摯而認真，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逗她。
秦羽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廁所隔間並不是個好地方。此刻的她腦子很亂，但是她知道一點，只要她拒絕，喬安陽絕對會將她困在這里，如此，她只能柔聲說道︰「好吧，喬總，那我先考慮考慮。」
「你可以叫我安陽。」當然，如果她非要像過去那樣喊他喬安陽，也可以，至少不如喬總那樣生疏。
「好的……喬……安陽。」哎，第一次覺得叫他的名字，很不太對勁。
秦羽趁喬安陽不注意，矮子從他的手底下鑽出去了。只是她才剛打開廁所隔間，就看到沈南城從外面進來了。四目相對，秦羽尷尬得不行，她彷佛考試作弊被抓包的小學生，血液全都涌到了臉上。
沈南城是梵西的總裁，也就是秦羽的頂頭上司。她和一個男人在男廁被老板撞見，這種感覺真是太差勁了。
沈南城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廁所了，當他看到秦羽身後的喬安陽時，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揚，向來一本正經的喬安陽竟也做出這樣不正經的事，這好戲是要開始了嗎？
沈南城的桃花眼上挑，笑得一臉曖昧，「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我沒有！」秦羽生怕沈南城誤會，月兌口而出，下意識地否認。
沈南城總感覺有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這是壞了喬安陽的好事，他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他干咳了一聲，和顏悅色地對秦羽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公司對戀愛什麼的沒有限制的，這是你們的自由！」
「唔……」秦羽頓時語塞。
「如果沒什麼事，人我就帶走了。」喬安陽拉住秦羽的手往外走，眼神再也沒有給沈南城留一個。
沈南城嘖嘖了幾聲，看來為了以後梵西和喬氏還能友好相處，當然，畢竟也是同學一場，他得繼續多出點力了。
「哎呀，你不要跟我拉拉扯扯。」雖然外面沒有什麼人，可是秦羽並不想讓人看到她和喬安陽手牽手的畫面，畢竟她還沒有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呢。可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的手幾乎掙月兌不出來。
這一刻的喬安陽並不想如她所願，五指收緊，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他知道他再遲一些，這個女人的心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很快，兩人到了飯店大門，冬日的夜晚，十分寒冷。喬安陽停下來，將自己身上的西裝月兌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秦羽一愣，他的衣服帶著他的氣息將她瞬間籠罩住，很溫暖。
「唔！」這一刻，她突然就不想念年會上的食物，還有哪些好玩的環節，所有的思緒都被拉到眼前。
「走了。」
有眼色的泊車小弟已經將他的車子開到他的面前。喬安陽親手將車門打開，將秦羽塞到車上。他啟動車子，車子快速駛出，喬安陽目視前方，緩緩說道︰「要吃什麼？」
「啊？」
「你不是沒吃飽？」他的語氣異常肯定。
「哎，我……」他怎麼知道？
秦羽還想客氣，喬安陽已經打斷她的話，「那由我來安排吧，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忌口，什麼都愛吃。」
「你還真了解我……」秦羽忍不住嘀咕。
不過听到好吃，她內心閃過一絲雀躍。畢竟，今天一下班，她就開始化妝打扮，還沒有怎麼好好吃過飯。而且她身著修身連衣裙，萬一吃多了，肚子凸出來就不好看了，所以她連水都不敢多喝。如今喬安陽一說起來，她才發現自己有些饑腸轆轆。
「那當然，畢竟我們認識快八年了。」他的口吻雲淡風輕，卻自然而然。
「八年了？竟然那麼久嗎？」秦羽不由吃驚。兩旁的燈光樹木在眼尾匆匆閃過，秦羽的思想也變得渙散起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是怎樣的場景了。
她唯一知道的是，喬安陽和她是同一個高中的同學，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她一直覺得這種不算是相識，所以她都不曉得為什麼喬安陽特別針對她，每次同她見面的時候總要嘲諷她幾句。
什麼不用功，什麼太慢了，什麼不能這樣那樣的，比她爸還煩，難道她就長著那麼一張欠扁，好欺負的臉嘛！
「是啊，我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圓球，很愛吃的小圓球。」喬安陽想起那些青蔥年少往事，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喂、喂！你這樣好討厭的！」這就是秦羽還很討厭喬安陽的一個原因是，他認識她太早，見過她最丑的樣子。她愛美之心生得遲，青春期的她真的好愛吃，硬生生將自己吃胖成個小圓球。
這也只怪高中的伙食太好，惹得她每頓飯都會多點一些。本來這也沒什麼，偏偏那會兒的喬安陽每次吃飯的時候就喜歡坐她對面，是想看看她那麼胖，究竟吃了多少飯嗎？真的好討厭！
「可是我覺得很可愛。」喬安陽的眼眸里都是溫柔，「第一次在食堂見到你，我就覺得這個女生很可愛。」
「你胡說！那個時候還有人罵我是死肥豬，你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每天都來……看我。」秦羽嘆了一口氣，可能是這句話刺激到她了，後來她就有意控制自己的飲食了。
「我替你揍過他了。」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啊？」秦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記憶中那個罵她的校霸有一天鼻青臉腫的，她當時還默默在心里說蒼天有眼，這就是他遭的報應，原來是喬安陽替她報的仇？
不是吧？不能吧？他憑什麼幫她報仇！難道他當時就喜歡她了？喜歡一個胖子？這是什麼重口味？
她這樣想著，居然也這樣傻愣愣地問出口了。
「我喜歡看你吃飯，看著你吃飯我才會有食欲，要知道高中時期的我厭食很嚴重，只有和你一起吃飯，才有胃口。」
「我、我原來還有這個作用？」秦羽有些匪夷所思，今晚听到讓她覺得詫異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她轉頭看他。燈光朦朧，他的側顏被陰影籠罩著，精致有線條的五官也顯得朦朦朧朧，卻有一種異樣的誘惑感。
原來……他不是在笑話她？原來那些假設都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這麼多年來，她因為一些原因下意識地排斥這個人，討厭這個人，卻從來沒有發現他長得這樣好看。
「只是後來……你老躲著我，你見到我就像見到瘟疫，這讓我覺得很有挫敗感。」
「我以為你故意看我笑話！」
「為什麼會這麼想？」喬安陽終于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他想多和她說一句話都那樣難，他還以為是她害羞……
而他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又會故意激怒她，然後她就更討厭他，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進入了一個循環。
為什麼會這麼想？因為她自卑嘛，她本來就不是很聰明的人，又不是很上進，青春期的時候還胖，臉上又長痘痘，她總不能自信心爆棚覺得別人是喜歡她吧，接近她肯定是嘲笑她的嘛！
「你還老讓我念書、念書……」
「我是希望你認真點，和我考同一所大學。」
秦羽瞪大了眼楮，「唔！」
「好在結果也還不錯，我們真的上了同一個大學。」
「我就說嘛，你明明可以上更好的大學，怎麼跟我同校……」話月兌口而出，可一出口，秦羽就愣住了。難道他和她上同一所大學是這樣的原因嗎？在此之前，她從未深究其中的原因，呼吸莫名地變得急促，這個認知讓她感到非常意外。
所以，他是真的對她……？
喬安陽這個人看起來那麼高冷的樣子，說話的口吻也有點高高在上，還有點說教的意味。她總覺得他那麼聰明的人，讓她好好念書，肯定是嘲諷她！如果不是他和她親口說了這些話，打死她都想不到喬安陽會對她有好感。嗯，他先前還說讓她當他的女朋友，應該是對她有好感吧？
又或者，他的厭食癥還沒好，想要她來治療？
她怎麼覺得這個理由還能讓人接受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