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年澤的冷言冷語給擊退的唐宓宓,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就像是生氣的小孩子一樣等著他來哄。
十分鐘過去了,唐宓宓只听到紙張翻動的聲音,她直接被他給透明化了,她手指輕輕地抓了一下沙發,發出少許的摩擦聲,她加大力氣,試圖引起某人的注意力。
年澤听到她的動靜,抽空看了她一眼,見她無聊地在抓沙發,他又低頭繼續看文件了。
忍不了!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他怎麼可以無視她。
她站起來,踩著憤怒的步伐走到他前面,「在忙什麼啊!」忙到都不理她。
「公事。」
她眯了眯眼,不爽,極度的不爽,怒目的圓眼忽然往下一彎,她湊到他的旁邊,「老公,幫我一個忙。」
年澤淡定地說,「什麼忙?」
「有一根頭發掉進我衣服里了,好癢。」她嗲嗲地說。
他看文件的動作一頓,看向她,給她指了一條明路,「休息室在那里,自己進去。」
「在後面啦,我抓不到。」她說,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身下是牛仔褲,風衣在她吃飯的時候月兌掉放在沙發上了,她就靠在他旁邊,扭呀扭的,「後面拿不到,真的好癢,你幫我拿一下啦。」
「你……」
「快啦!」她蹲在他椅子旁邊,背對著他,將一頭長發撩到了一側,露出雪白的後頸。
他默默地看了看,問她,「怎麼拿?」她拿不了,他也不好拿。
「你的手放進去啊。」她理所當然地說,還指了指大概的位置,「在這里,你手從上面鑽進去幫我把頭發抓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他垂下眼,在她不耐煩的時候,他一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順著毛衣的後領探了進去。
「呀!」她低呼一聲,還以為自己得催促他的時候,他的指尖觸上她的肌膚,涼涼的指尖踫上她溫熱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你的手好涼!」
他停下,本來想撤出來的手卻在撫上她順滑的肌膚時,不想撤出來了,他的指尖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地順著她剛才說的地方,往下探,模到了她內衣,再往下,停在了她的 椎上。
「大概是這里啦,你找一找。」她說。
聞言,他一點點地擴大範圍,沒有找到她說的那一根頭發,倒是被她細膩的肌膚勾得指尖離不開了。
她輕輕地咬著唇,感覺他的指月復在慢慢地移動,她的臉頰上染上了紅暈,也不催他,就任由他搜索著,余光掃了一眼手表,眼里帶了一絲得意,忽然往他的懷里一倒,明亮的大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她湊近他的耳畔,嫵媚地問他,「我的背,是不是特別的好模?」
他的手指一頓,眼閃了閃,「我沒有找到你說的那一根頭發。」
「你裝傻!」她驕傲地一笑,輕輕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讓他冷淡她,讓他無視她,她的魅力可是無窮的。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被她挑起的火在身體里肆意地游走著,他聲音沙啞地說,「小壞蛋。」
「你個大騙子!」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呢喃著,「有沒有很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沒有在紐約見我這個大美女一面。」她還在記仇,記他不肯見她一面的仇。
他俯首,俊臉幾乎和她貼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問,「以後我日行一善,對方要見面的話,我應該同意嗎?」
話剛說完,他的脖子被她狠狠地勒了一下,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現在有老婆,之前沒有老婆!」
「以前會去酒吧把妹的男人結婚之後就不會把了嗎?」他問。
她氣得抿著唇,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我們都結婚了,你不也沒認出我嗎?」
「結婚的時候,你的嗓子不好,我怎麼可能听得出來!」她羞惱地說。
他伸手將她往懷里帶了帶,讓她好好地坐在他的膝蓋上,「我救了你,是真的把這件事當好事來做,不求回報。」
「可是!」她兩眼瞪他,「你那時候口氣很不好。」
「嗯。」這一點他不否認。
「以後你不能這樣對我說話。」她嚴肅地說。
「哦。」
「也不能這麼敷衍。」
「……」他時常有一種自己請了一尊大佛回來的感覺。
為什麼當初答應聯姻?
除了認出她是他救的女人,也是因為她有點笨,不會惹麻煩,不過現在他懷疑到底是她笨還是他笨了。
看他說不出話來了,唐宓宓滿意了,她喜歡佔上風的感覺,模了模他的頭,「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我要回去了。」
他沒松開她的腰,她看過去,這眼神……她笑了,像個妖精,在他的唇上吻了一記,「要好好工作哦。」
她以為他會像早上一樣傻乎乎的,結果她對上了一雙發光的眼,她心下戒備,卻不及他的迅速,他 地吻了上來。
比起她蜻蜓點水似的親吻,他的吻就像是波濤洶涌的海浪,啪地一下將她壓在了深海里,明明氣溫不高,今天出門的時候還覺得冷,可他唇上的熱度幾乎要將她融化了。
他霸道地挑開她的唇舌,凶狠地鑽入進去,糾纏著她的舌尖,大有要一口吞下她的趨勢,她羞紅了臉,嘗到了他唇齒的味道,還有他軟綿的舌頭和剛勁的力道,她被他凶悍的吻給吻得渾身發軟,像是融化了的棉花糖。
「嗯……」她舌尖被吮吻地微麻,一股異樣的癢意從她心底深處升起,她不由地掙扎著,想從他的手下掙扎開。
然而,他的手伸到她的腦後,用力地壓住她,她瞬間沒辦法動了,她試圖閉上嘴,將他逼出去,結果纏在她腰上的手順勢往上爬,罩在她的渾圓上,她吃了一驚,嘴巴張的更大了,大大地方便了他的進出。
一開始,他的吻除了霸道些,還算纏綿,可到了後面,他的吻更加的,她被吻得身體發軟之外,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陣陣熱氣,他的大掌似有所顧忌,只輕撫了一下又乖乖地回到她的腰間,在她縴細的腰身上輕揉著,他的指尖彷佛有電流般,令她腰間的軟肉酥酥麻麻的。
啾啾啾,他吮得有滋有味,比吃便當時還要歡樂,她神魂顛倒,任由他吻著,都忘記了要干什麼,直到他緩緩地離開她的唇,她才眨了眨懵懂的眼,對上他帶笑含著的眼,她的身體又是陣陣的燥熱。
扶著她後腦勺的手繞到她的下顎,往上,沾了沾她唇角的銀絲,黏 的,她瞅得臉更紅了。
「坐一會再走。」他說。
還用他說嗎?她的口紅被他吃光了,她的臉現在燙的可以在上面煎蛋了,她必須要先冷卻一下,看到他唇上的斑斕,她學著他的語氣,「你等一會再見人。」
說完,她得意地拿了一張衛生紙,擦著他的唇,「我這個口紅的色號你還蠻適合的。」
他任由她擦著,眼神始終火辣辣的,他摟著她的腰,湊近她的唇,「你還有別的色號?」
「嗯?」
「我不介意幫你試色。」他低低地說。
「你幫我試色?」她莫名其妙地看他。
他輕輕地說,「嗯,像剛才那樣幫你試色。」
剛剛那樣……她笑了,像一只偷腥的貓兒,他喜歡跟她接吻就直接說接吻,還說什麼試色,說得這麼好听!
「年澤。」
「嗯?」
「我是不是不僅模起來很舒服,連親起來也很舒服呀?」
眼看她大言不慚的樣子,他點頭承認,「是的。」
「那你還想跟我離婚嗎?」她嫵媚地眨眨眼,無形中朝他放電。
「我從來不想離婚,是你想離婚。」
「你從來不想?為什麼?」她瞬間有了興趣,「啊啊啊,你果然暗戀我多時。」
他有點哭笑不得,「不是暗戀,只是離婚麻煩。」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再說一次!」
「離婚麻煩。」他重復了一遍。
她用力地推開他,凶狠地指著他,「那離婚不麻煩,你就離婚了?」
年澤從來沒見過這麼喜怒無常的女人,前面她還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後面她就是炸毛的貓,想順毛都不知道要怎麼順。
看他像一個呆樣,不知道第一時間就抱住她哄她,她更惱了,「想離婚,想也別想!」
說完,她穿上風衣,帶著空了的便當和包包,氣沖沖地走了。
門關上之際,她沒有看到年澤唇邊寵溺的笑容,他搖搖頭,喃喃道︰「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也有點變態了。
☆☆☆
第二天,唐宓宓打算再給他送便當,被他拒絕了。
站在玄關處,唐宓宓快要不能維持賢妻良母的微笑了,「我為什麼不能去呀?」
「我怕又要找頭發。」他含笑地說。
她的耳根子滾燙,找頭發這是很文雅的說法,直白一點,那就是勾引。
但他是她老公,她勾引一下又怎麼樣,而且他要是對她沒想法的話,為什麼會被勾動,所以是他的問題,不是她的問題。
湊巧芳姨經過,「什麼頭發?」
年澤笑著看了一眼唐宓宓,她瞬間回道︰「芳姨,沒什麼啦,我是說我的頭發要不要去弄一下。」
想到太太曾經的綠頭發,芳姨用力地搖頭,「太太啊,你還是黑頭發好看,就這樣吧。」
唐宓宓唇角抽了抽,有點傷心,她的綠頭發這麼美,他們怎麼都沒有欣賞的眼光呢。
年澤想放聲大笑,忍住了,「我先去上班了。」
等年澤出門了,唐宓宓悶悶不樂,芳姨看他們兩人的相處蠻好的,可想到他們分房睡,她不由地勸了一句,「太太,你和先生也不要吵架了,床頭吵架床尾和。」
唐宓宓想到了上回差點被她媽發現她和年澤分房睡的事,再听芳姨的建議,她眼楮一亮,「你說的沒錯。」
征服男人,除了他的胃,還有他的身體。
在床上征服他,讓他低下頭來,她看他還敢不敢在她面前驕傲。
「芳姨,謝謝你。」唐宓宓開心地說,說完就往她住的客房去。
芳姨不解地看著太太的背影,太太真的懂她在說什麼嗎?隨即她看到太太將自己的東西搬到了臥室里,她松了一口氣,太太應該懂了,太好了,兩個人還年輕,分房睡多傷感情,還是不要分房的好。
雖然不知道太太和先生為什麼新婚就分房睡,可芳姨現在看他們不分房了,她心里很安慰。
這樣他們的感情才會越來越好,說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
唐宓宓沒有領會芳姨的重點,芳姨暗指夫妻不要分房睡,而她想的是,她要在床上征服年澤。
奈何她談過兩次戀愛,都是談了一兩個月就無疾而終,沒有實際經驗,于是早上她整理了臥室,客房又空出來了,中午吃過了午餐之後,她像做賊一樣和芳姨說自己要睡覺不用喊她起來,接著一回房就把門鎖起來了。
她打開iPad,準備尋找如何馴服男人的片子。
看了一個下午,她的耳邊都是嗯嗯啊啊的聲音,盡管她把聲音調到了最低,可因為臥室很安靜,以至于再輕的聲音她都能听得很清楚,她認為自己掌握了完美的技術了,于是關了iPad,紅著臉,軟著腿下床了。
她揉著可能長針眼的眼,走出房間,正好對上了剛回家的年澤,他看她眼楮紅紅的樣子,「怎麼了?」
「沒什麼啊,」她心虛了,轉移話題,「你回來了啊。」
「嗯。」
「那你快去換衣服吧。」她跑開了。
年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多想,先去洗澡換了一套家居服,等他出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好了,芳姨跟他們說了一聲就走了。
兩人吃過了晚餐,年澤去書房工作,唐宓宓則是想著今晚要做大事,她要把自己最完美的呈現在他面前,她做一個簡單的保養,頭發要做護發,臉要敷面膜,身上也要去角質再擦上香噴噴的身體乳液,等她出來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
她特意挑了一件清純的白色睡裙,前面是V字領,將她豐滿的胸部包裹得若隱若現,她滿意地看了一遍,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年澤坐在床上,一手拿著iPad看。
她走過去,「老公!」
隨著她的一聲嬌喊,她撲到床上,身體輕盈地像是一片羽毛,她跪坐在床上,微微向前傾的動作使得她前面的雪白在燈光下晃蕩得更加的柔美。
年澤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故意肩膀往旁邊傾斜,一根細肩帶滑了下來,性感又清純地坐在他前面,「怎麼了?」
「今天在家里做了什麼?」
氣死她了,她都這麼犧牲了,為什麼他還不馬上撲過來,她暗自咬牙,心中有點懊惱他的不解風情,但一想,可能他需要培養一下情緒,于是她就順著他的話說,「沒干什麼,早上理了房間,下午……」
她 地閉嘴,看了一個下午的妖精打架,她現在想想,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下午做什麼了?」他問。
「沒、沒做什麼。」她說。
「哦。」
「就睡了午覺,一不小心睡太久了,你回來了我才起來。」她撒謊道。
「只是睡覺?」他問。
「對啊。」她用力地點點頭,「我超級會睡覺的。」
他微微一笑,將手里的iPad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我剛才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嗯?」
「你看。」
下一刻,臥室里就響起了妖精打架的精彩聲音,年澤看著她臉色精彩地變綠了。
「啊!你、你……」唐宓宓立刻將iPad搶過來,強制關機,放到了床頭櫃,故作生氣地質問他,「你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真是奇怪了,我今天都沒有用過這個,結果一上去就看到這些了。」
「胡說,我之前就關了,怎麼可能……」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笑笑地看著她,「因為你沒有刪除瀏覽記錄。」
一失足成千古恨,唐宓宓惱羞成怒,跳到他身上,「你套我的話!」
「原來你喜歡看著這些。」他說。
「我才沒有!」
「嗯。」他敷衍地點點頭。
她的賢妻才做了兩天不到,形象開始破碎了,還是那種無法彌補的,她欲哭無淚,怎麼這麼蠢,為什麼不刪除瀏覽記錄!
在她懊惱不已的時候,他伸長手模了模她的腦袋,「是想看別人妖精打架,還是想自己妖精打架?」
他的話令她羞紅了連,這還要問嗎?她又沒什麼特殊癖好,喜歡看別人妖精打架,但她也不想承認自己沒有相關知識認知,還要專門花時間去學習,可要是承認是她想要妖精打架的話,這話一听,就好像她很饑渴一樣。
她皺著眉,一下子搖搖頭,一下子點點頭,可愛的糾結模樣令年澤忍俊不禁,他輕輕地抱住她,「想跟我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