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細心地喂她吃飯,看著她蒼白著小臉,一小口一小口吃飯的樣子,心也跟著抽了抽,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給她太大的壓力了?
「梨梨。」
「嗯?」
「是我太心急了,生小孩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來。」他平靜地說。
一個很想要小孩的人突然說不急了,有點不對勁,她看向他。
「我們慢慢來。」
她點點頭,本來就不急,有就生,沒有又能怎麼辦?她吞下嘴里的飯,微笑點頭,「嗯,好。」
靳沉心想,也許是他的急躁傳染給了她,連帶她也變得急躁,對于要懷胎十月的母體而言,這樣的情緒是不好的。
他該讓她放松些,說不定懷孕機率才會提高。
她心態放松,開開心心地被喂飯,裝可憐真有用,他一下子就緩和了態度,連生小孩都不急,還親手喂飯給她吃。
真不知道他到底急什麼!
難道他這麼喜歡小孩嗎?
陶梨的嫂子生了,生了一個小佷女,她拉著靳沉一起去探望。
到了醫院,陶梨看到了可可愛愛的小佷女,眼楮倏地一亮,大多數小嬰兒剛生出來紅紅的,像小猴子一樣,
真的不是很可愛,但是她家的小佷女肌膚雪白,眼楮跟黑葡萄一樣,一下子就射中了她的心,「嫂子,寶寶好可愛!」
林欣笑了,「是呀,很可愛。」
「哎呀,我要是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她剛說完話,褲腳被扯了一下,她轉頭一看,是她的小佷子。
他委委屈屈地扁著嘴,「姑姑,你不是說我是你心里最可愛的寶寶嗎?」
「是呀。」
「那妹妹呢?」
看著明顯還听不懂人話的小佷女,陶梨立刻說︰「陶術,你是我心中最可愛的寶寶,妹妹是第二。」
陶術笑了,「哦,我也最愛姑姑了,姑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
陶梨反過來問他,「那媽媽呢?」
他不假思索地說︰「媽媽第二名!」
兩個人稚女敕的對話逗得一旁的人都笑了,陶梨的哥哥陶邑無奈地搖搖頭,對著靳沉,「辛苦你了。」
靳沉笑著將手里的禮物遞給他,「大哥,梨梨很可愛。」
「太沒心眼了,這麼大的人還跟小孩子一樣。」陶邑嘴上這麼說,但眼里同樣是寵溺,一家人都沒少疼陶梨。
靳沉笑笑,目光看向抱著嬰兒的陶梨,她神色溫柔,沒有平時的古靈精怪,一時看的出神。
陶梨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似有察覺到身上的視線,陶梨側過身,對上了靳沉的目光,眼楮笑彎了眼,「靳沉,你過來。」
靳沉走了過去,他措手不及地抱住了那個軟女敕女敕的嬰兒,陶梨細心地糾正了他的抱姿,在他的耳邊低語,「你先練習練習抱的姿態,等我們有了女兒就可以抱啦。」
想要兒子的靳沉張嘴想說什麼,抿住了唇,這個時候不好談論是生兒子還是女兒的話題。
「靳沉很快也要做爸爸了。」陶邑說,故意嚇陶梨,「到時候你要睡不好,半夜要喂女乃,換尿布……」
「切!我才不怕,我會找人幫忙啦。」陶梨才不是被嚇大。
「哈哈哈。」
考慮到嫂子還要多休息,陶梨沒敢待太久,和靳沉一起要回去了,正好陶邑要送兒子回去,陶梨接了這個活,「我送陶術回去就好了,哥,你照顧好嫂子。」
「那好吧。」陶邑沒拒絕。
于是陶梨和靳沉一起開車回去,順路送陶術回她爸媽那里。
一路上陶術開心地和陶梨問問題,陶梨耐心地回答,兩人一大一小,相處得極為和睦,陶梨看了看時間,「靳沉,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去買點吃的給陶術,他平時這個點要吃東西的。」
陶術模了模肚子,嘴甜地說︰「姑姑最好了!」
靳沉把車停下來,「我去買吧。」
「你不知道陶術喜歡吃什麼。」陶梨拿著包說,又看向陶術,「姑姑去買你最喜歡的……嗯,不告訴你,等一下買回來你就知道了。」
「姑姑,我陪你一起去。」
「你跟姑丈在一起,乖。」陶梨打算速戰速決,帶著陶術不方便。
「哦。」陶術乖乖點頭。
陶梨下了車,往一家面包店走去,陶邑趴在窗戶上,跟靳沉說︰「姑丈,姑姑一定會給我買起司蛋糕。」
「嗯。」
「姑姑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嗯。」
「如果有新鮮出爐的牛女乃面包,姑姑也會給我買。」
「嗯。」
陶術一點也不在意姑丈的沉默寡言,反正姑丈一直是這樣,用他老爸的話來說,男人就該話少,多做事。但陶術覺得不說話太難受了,幸好他還只是個小男孩子,可以多說話,少做事,嘿嘿。
大概十五分鐘,陶梨就回來了,除了買了起司蛋糕,還買了一瓶牛女乃,陶術歡 一聲,禮貌地道謝後迫不及待地打開吃了。
陶梨也給靳沉買了紅豆面包和一瓶水,「你也吃點。」
靳沉搖搖頭,「我不餓。」
陶梨就自己吃了,送陶術回去之後,陶梨問他,「在車上跟陶術有說什麼嗎?」
「沒有,他自己在自言自語。」他一邊開車一邊說。
「自言自語什麼?」
「說你會給他買什麼吃的。」
想到小佷子自言自語的畫面,陶梨笑了,「嗯,陶術很可愛吧。」
靳沉想了想,「還好。」
陶梨一怔,看向靳沉,這才發現他的神色很淡,她仔細回想著今天他們一起去探望嫂子的畫面,她忽然發現,不管是小佷子還是小佷女,靳沉的態度都是淡淡的。
他確定他喜歡小孩子嗎?
「靳沉,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她突然看他。
「兒子。」
「為什麼?」她驚訝地問。
他眼閃了閃,「第一個是兒子,第二個是女兒,哥哥保護妹妹。」
「姐姐也可以保護弟弟呀。」她說。
他反問她,「是不是做妹妹比較幸福?」
她想了想,從小到大,在家里父母疼她,在學校里比她大兩歲的哥哥護著她,她彎了彎唇,「那確實是妹妹幸福一點,嘿嘿,看來你更喜歡女兒嘛。」
听她的話,他一怔,但笑不語。
她竊笑不已,靳沉以後也一定是一個女兒奴吧。
「不過,你對我的小佷子、小佷女態度很平淡。」她話鋒一轉。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小拇指輕輕地顫了一下,他咳了一聲,「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听了他的話,她也不意外,沒有人能對不是自己的子女好,她也沒再說什麼了。
靳沉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心,漏跳了好幾拍。
難得的,他剛才居然會心生一種緊張,深怕她知道真相的緊張。他確實對小孩子沒什麼太大的喜歡和不喜歡,有些人看到粉嘟嘟的嬰兒會夸一句好可愛,可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嬰兒,什麼可愛不可愛,完全沒有感覺。
甚至,他對小孩子這種生物,覺得有點頭疼,那種一不開心就哇哇大哭,魔音穿耳,他光是想想就可怕。所以他的打算是一開始就給自己的孩子安排好教育,有專業的人士來教導,至于他?
他沒有教小孩的經驗,也根本不知道怎麼教小孩。
他負責賺錢養家就好。
靳沉生小孩的計劃又一次被迫中止,這一次不是陶梨來月經,而是他感冒了。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可這一次寒潮來襲,前幾天還熱得不行,這幾天的溫度忽然 地降低,他一時不察感冒了。
反倒是陶梨生龍活虎的,一點也不受影響,靳沉這幾天一直在吃藥,感冒好些了,但說話還帶著些鼻音,還沒完全好。他怕自己感冒影響生小孩,也擔心傳染給陶梨,他直接搬到了客房睡。
陶梨驚呆了,不就是一個感冒嗎?誰沒感冒過。
就算他感冒嚴重一點,他也不至于要分房吧,她知道他是為她好,就是這種好,有點太夸張了。
他連飯都不跟她一起吃了,她覺得他這樣都有點神經了。她敲了敲他的書房,「靳沉,我有話要跟你說。」
「打電話給我。」
她想破口大罵,他這是得了什麼病!不就是感冒嗎?
她咬咬牙,「我要當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