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容泰一醒來便發現,窗外的天色已被一片漆黑給取代。
他抓起手機,黑暗中亮起的燈光顯示,時間已經半夜一點半了。
訝異自己又昏睡這麼長的時間,他爬了爬發低咒了一聲,想喝水卻發現房中的水壺已經空了。
他勉為其難的起身下床,立即就感覺一陣量眩襲來,讓他險些站不穩地跌回床上。
他想,應該是血糖太低造成的。
衛天慕暫退出「突援任務」後,回家接手父親的事業,負責起一家醫院的營運;又是醫生又身兼院長,還要臨時照顧他這傷患,根本是分身乏術。
這幾天,他除了妥善的醫療照顧,吃食偶爾搭上寧蒙的空檔,可以吃到便當,他幾乎都是用水果和泡面果月復。
這時一醒來,空蕩蕩的胃袋讓他莫名的想念年多希煮的飯菜。
雖然她的手藝不能算最好,煮的也都是些家常菜,這一刻卻讓他分外的想念。
光想,他便覺得口中的口水拼命分泌,讓他更想狠灌一杯水沖掉那份渴望。
休息片刻,他也沒開燈,模黑走出房間,卻听到大門傳來按密碼鎖的聲音。
這不會是熟知大門開鎖密碼該有的按法。
連續兩次錯誤,且每按一個數字間隔的時間讓容泰暫甩開不適的感覺,警戒了起來。
突然,大門打開了,就著門口亮起的感應燈他看到一個女人拖著東西走了進來。
幾乎是在女人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俐落閃到門邊,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將她反壓制在門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年多希因為緊張連按錯了兩次密碼,好不容易進了門,卻被一股驚人的力量給壓在門上,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痛!」
听到那熟悉的聲音,他的心一凜,略松手將女人扳正面對自己。
一看到年多希疼得臉色煞白、淚眼汪汪的小臉,他震驚,不敢置信,正想開口,女人卻在這時候掙扎了起來。
「容泰救命!容泰救命!」
年多希緊張的情緒被這突然的襲擊給擊得半點不剩,雖不知為什麼才走進來就被歹徒襲擊,但她下意識喊著容泰,手腳並用又是踢又是抓的,試圖要掙月兌。
若是一般歹徒,容泰就算感覺虛弱,還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制伏對方。
但知道是她,容泰怕傷到她,拿捏著力道,用手腳壓制住她後,才緩緩開口︰「女人,看來我該教你防身術了。」
年多希被壓制得動彈不得,驚懼絕望得想哭,卻听到容泰的聲音沉緩傳來,錯亂不已的掉下眼淚。
雙眼適應了黑暗,他隱隱看到她那雙盈滿淚光的眼,心一揪,伸長手將大門邊的燈給按開。
「啪」的一聲,亮晃晃的燈亮起,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容也清楚映入眸底。
她大受打擊,哭得更傷心。「你……干嘛?把我弄得好痛!」
容泰松開手,將她擁入懷里,「對不起,因為有人一直按錯大門密碼,我以為有人闖進來了。」
感覺他抱住自己,溫暖的體溫,熟悉的氣息讓年多希無比想念,卻又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他……為什麼抱她?這麼直接,這麼親密……
容泰感覺懷里的女人一直繃著身體,抬起頭,松開她問︰「哪里痛?」
年多希眨了眨淚眼,突然聞到有股血腥味,忘了追究他為什麼抱她,眼淚掉得更凶了。
「怎麼又流血了啦?」
容泰垂眸一看,發現肩膀纏著紗布的地方,因為剛才的力道扯動傷口,沁出血來。
「沒事。」
「怎麼會沒事?」她急忙拉著他往沙發走,推他坐下後開始掏手機翻找寧蒙的電話,直接撥通。
「蒙姊,我是多多,那個容泰的傷口又流血了,能……」
她話還沒說完,容泰直接搶過她的手機,「我能處理,你休息吧!」
突然出現男音,寧蒙一怔,隨即意會過來,不忘調侃。「別太激烈,真的出太多血隨時打給我——」
容泰微窘,性格臉龐一繃,說了句「再見」便結束通話。
年多希因為手機被搶還處在錯愕當中,見容泰直接掛掉電話,猛地回過神後激動撲向他。
「不不不,不要掛!」
即便容泰受了傷,身手還是比她好,年多希撲上他想搶回手機時,他已經早一步把手機丟到一旁。
年多希沒搶回手機,整個人卻直接壓向他,把他壓倒在沙發上。
發現自己趴在他胸前,上半身與他親密相貼,她心一慌,想起身,卻感覺容泰收緊雙臂,將她圈在懷里。
他厚實的胸膛傳遞出的溫暖與安全感,讓她想起那夜在他懷里的感覺,美好得讓她不想離開。
但現實逼得她不得不由那美好的感覺抽離。「容泰,你身上有傷……」
「沒事。」
他沒想過可以這麼快再見到她,也訝異小女人柔軟的身軀居然可以帶給他這麼大的療慰,讓他舍不得放開。
「可是流血了……」
「不會繼續流。」他閉著眼,用低得近乎耳語的聲音開口,一只大手撫過她的肩膀、手臂輕揉著。剛剛被他粗魯壓制的地方被他撫揉得超級舒服,她卻無法不擔心的動了動身體。
「但……」
沒等她說完,容泰睜開眼問︰「你怎麼跑來了?」
對上他筆直望進她眼楮的炯亮黑眸,她害羞地半垂下眼眸,輕聲道︰「老板……要我來看看你……」
答案不如預期,容泰兩道濃眉微乎其微地蹙起,「你還真听雷霆的話。」
隱隱的,年多希似乎從他臉上的表情、他的語氣听出一絲絲不悅?
為什麼?
年多希莫名心慌,下意識的解釋。「不,不是……其實我……我也想見你……那天……隔天你突然走了,我覺得……我們……我是不是可以……問你……我們那一晚……」
她這番話說得斷斷續續,臉還愈壓愈低,聲音愈听愈委屈,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直接捧起她的小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你根本沒听到我說的話是吧?」
「啊?」年多希不解的眨眼再眨眼。
容泰可以肯定,這個小女人百分之百沒把他臨走前那番話听進去。
他嘆了口氣。「那天早上走前,我告訴你,我要離開幾個月,等我回來我們再談戀愛……要你乖乖等我,你還應了我。」
談戀愛?!年多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以為自己在做夢。「真、真的嗎?」
小女人瞪大眼驚訝的模樣,像只可愛卻膽小的小鹿,黑溜溜的澈亮雙眼如她,純真的騷動著他的心。
他抑下內心的騷動問︰「我問你,你跟老大和DD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們一直丟要我負責幫你修門的訊息給我?」
說到修門,年多希白的臉龐無法抑制的染上一層燙人的紅墾。
她咬了咬唇,「我急著找你,老板問我為什麼找你,我、我只好亂掰了一個……」
修門……容泰屬于男人思考邏輯的腦子迅速走偏往另一個方向理解。
他拉下她的頭,讓她靠在胸前,嘴湊近她耳邊,低聲開口︰「那夜我的確是『破門而入』,我會負責到底。」
不知是因為他的嘴唇就貼在耳邊,還是誘人的低嗓以及灼燙的呼吸撫在耳邊,她的思緒被攪得一團混亂。
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理解他的意思,忙出聲否認。「你你你別誤會,我說修門是亂掰的,我不是指那、那里……」
容泰突然發現,這個單純的小女人真的有夠好逗。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負責?」
「怎麼可能?」
他很不厚道地朗聲笑了。
這是年多希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開懷,笑容柔軟了他性格的臉龐,模樣好看得叫她心頭一麻。
甜甜的蜜味在心頭緩緩蕩漾開,她傻傻地望著他跟著笑了。
小女人的甜樣更顯嬌艷,讓他的心騷動得無以復加,他再也無法壓抑地將她的臉壓到面前,張嘴吻她。
隨著他的吻加深,屬于他的味道竄入鼻息,青澀的女敕舌被他侵入的舌頭瘋狂糾纏著。
他的吻太熱情,年多希被吻得忘了他身上還有傷,完全軟癱在他的懷里。
原本只是一個想與她接吻的沖動,卻不料彼此的唇一貼上,立即引發一撥不可收拾的大火。
吻著她的同時,容泰的手不安分地在她柔軟的嬌軀上下游走。
這樣的親密讓她敏感的微微輕顫,想撐起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卻突然感覺抵在腰月復間的亢奮。
她驚詫的一僵,容泰離開她的唇,結束那讓彼此幾乎窒息的纏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啞聲開口︰「我一直在想你。」
如今日夜折磨著他的小女人就在眼前、在懷里,他如何當個君子?
他再度捧起她的臉,愛憐地在她的額心落下好幾個細碎的吻,修長的指替她將耳邊幾絲頑皮的發絲順到耳後。
僅僅是這個動作,她便害羞不已。
她下意識想避開他的凝視,卻因為臉被他的大手禁錮住,只能垂下眼,盯著他身上的T恤。
凝著她嬌羞不安的模樣,他柔聲開口︰「怕我?」
她搖了搖頭,卻突然感覺他抓住她的手,輕貼在他的胸口,讓她知道自己同樣因為緊張而瘋狂怦動的心跳。
感覺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貼撞進軟女敕掌心,真實泄漏他內心緊張情緒,年多希詫異不已。
他波瀾不興的冷峻面孔根本看不出半點緊張的情緒,原來……原來他也和她一樣緊張?
「你看起來不像會緊張……」
他微勾唇角。「因為對象是你。」
他的話化成一股濃濃的甜,重重地沁人心頭,她情不自禁地輕啄他的唇,小小聲的,羞澀地開口︰「容泰,我喜歡你。」
這一句她不是第一次說,送她回家那一晚,她已經用了各國語言跟他告白,上床後,這一句也幾乎掛在嘴邊。
這時再度听到她羞澀的可愛告白,他的心徹底被擄獲。
他情難自禁的在她的額心、俏鼻、女敕嘴上落下溫柔啄吻。
他的溫柔讓她慢慢放松,克服了內心緊張的情緒,漸漸地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月兌掉甩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