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劉湛都和林瑤欣形影不離。拿出今日來訂婚宴的還有秦時悅和林瑤欣的大學同學,他們看到林瑤欣旁邊的英俊男子,一個個都忍不住湊過來八卦。
其中一個同學低聲問︰「他是誰?長得好帥,是不是妳男朋友!」
「不是。」
「我覺得是,你們兩人金童玉女,看起來超級配!」
劉湛端著餐盤過來,動作優雅地坐在她們身邊,「嗯,很快就是了。」
林瑤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麼回事,可這個神色看著怎麼都像是在打情罵俏。
「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哪里見過。」
「哪有……」當初林瑤欣和劉湛談戀愛時沒幾個人知道,連好閨蜜秦時悅都不太清楚。
劉湛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你好眼力。」
「我、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三年前和瑤欣在學校接吻的那個人,我記憶力很好的……」她說完又很不好意思地捂住唇,「嘻嘻,這個是不是不能講?」
收到劉湛曖昧的眼神後,林瑤欣頓時臉紅,「妳,妳少胡說,吃妳的東西啦!」
想听八卦的人太多了,林瑤欣索性不說話。好不容易挨到訂婚宴結束,劉湛替林瑤欣拿起包包,「我送妳回去。」
兩人走到門口,已有泊車小弟把他的車子開過來。劉湛紳士地打開車門讓林瑤欣坐進來,又貼心地替她把安全帶系好。林瑤欣怔了怔,明明他不記得她了,可他做的動作和當年一模一樣。
劉湛詢問了林瑤欣家的住處之後,就開始往前行駛去。不過過了一會,林瑤欣漸漸覺得有點不對,他的車子可是超跑,怎麼速度只開個三十公里,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林瑤欣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不熟悉路?我可以自己搭出租車回去。」
劉湛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在國外待久了,還有點不習慣。」
「原來是這樣……」林瑤欣表示理解,畢竟交通規則不一樣嘛!
「我們當初是戀人,關系親密無間的那種?」
林瑤欣怔了怔,下意識地否認,「就是相互了解的那種。」
「相互了解?只是這樣?那妳為什麼為我流淚,還哭得那麼可憐,畢竟都過去三年了,妳還對我念念不忘,說明妳愛慘我了。」劉湛振振有詞地說道。
林瑤欣臉色一紅,「你少往自己臉上添金了,明明是你……」
「是我怎樣?是我愛慘妳?應該吧,如若不是,這三年來,我也不會總夢見妳。」
「什麼?」林瑤欣愣住,他也總是夢見她嗎?
眼看著快到家了,車子突然一個拐彎,駛入一條偏僻的小道,然後停了下來。林瑤欣的家不太遠,一共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即便他開那麼慢,還是快到了,所以他只能先找個地方停下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吻妳的那瞬間,我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林瑤欣還沒有反應過來,劉湛已經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然後一把將她攬到自己的懷里。
午夜夢回,他腦海里總是閃現過這樣的情景。只是面前的那張臉被煙霧繚繞著,他怎麼都看不清楚。如今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龐終于和那張模糊的影子對上了。
「你、你干嘛靠我那麼近……」他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精致立體的五官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幾乎刮上她的眼瞼,彼此呼吸交纏,她的臉莫名地就紅了。明明心里還是對他有所惱怒,但她的身體不會撒謊,會因為他感到緊張臉紅,心也會怦怦劇烈地跳個不停。
他很滿意她的反應,唇角扯出一抹邪佞,「我想再試試,相信妳也希望我能記起我們過往的一切。」他說完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林瑤欣還欲掙扎,他的雙手緊緊地箍緊她,令她不得動彈。
「寶貝,把嘴巴張開……」他一點一點地吻著她的唇角,溫柔而纏綿。
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思緒彷佛回到了當年熱戀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子誘哄她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蠱惑了,她只覺得自己那安靜了很久的心突然就在胸腔內橫沖直撞。
每一秒都變得很長,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很安詳。
劉湛逐漸加深這個吻,林瑤欣覺得自己彷佛被他要吃進去,她閉上眼楮,不斷沉浸在他的吻里,到了最後,她的雙手無意識地攀著他的脖頸。
她想他啊,想念他的吻,想念他霸道地對她做如此親昵的事情,好美好的感覺。
這個吻不知道吻了多久,林瑤欣被吻得意識渙散了,他才松開她。此刻的劉湛,眼眸幽深,他低頭看著她懷里的女人眼神迷離。
林瑤欣身體一顫,她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的動作給她帶來幾許難以言說的滋味。可是……這是在車里……她心里砰砰直跳,面上卻強自鎮定地說道︰「我不喜歡這樣,我要下車。」
劉湛笑得很坦蕩。
林瑤欣不理他,拿開他的手,低頭開始整理自己。
「我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妳舍得離開,這樣好不好?我不踫妳,我們說會話。」
「你、你是故意的吧!」林瑤欣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你別亂了,我自己來!」
她現在只想快點整理好自己,下車回家。她可不敢保證繼續在這里待下去,劉湛會做出什麼事來!
當年就是如此,現在失憶了還是一樣,只知道佔她便宜。可是她要的是他整顆心,才不要這樣不明不白地跟他玩曖昧。
……
他本來只想和她開個玩笑,可沒想到居然一發不可收拾,甚至他現在還想……
「好了嗎?我、我要回家了。」林瑤欣結結巴巴地說道。
「好了。」良久,劉湛的呼吸平靜了一些,將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他往她胸口看了一眼,不由皺了皺眉,又從後座拿出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以後不許穿成這樣。」
林瑤欣微噘唇,「關你什麼事?還管起我的穿著來了!」
「你敢不听試試?」劉湛捧住她的臉,半是威脅,半是戲謔道︰「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哼!我媽都不管我,你又是我什麼人?」
「過去我是你什麼人,現在就是你什麼人!」劉湛的黑眸鎖定她,一字一頓霸道地說道。
「什麼都不是!」
「那現在就是了!你是我的,你別想逃。」
「你怎麼還是那麼霸道。」
「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明天我沒空。」
劉湛微眯起眼,「是嗎?」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閑嗎,我明天要上班的,好了,拜拜。」
「你還想繼續?」
「沒有,沒有……」林瑤欣此刻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出車子,
她又不傻,現在被抓住肯定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林瑤欣提著裙擺回到家,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什麼呀,她坐他的車明明是想知道點什麼,可最後除了被他調戲了一番,她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打听到。
而劉湛的車子還停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背影回家。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條項鏈,項鏈的鏈墜是一個圓形的盒子,打開喑扣後,躍入眼簾的是一張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未施粉黛,一副清純的模樣,與今日的她判若兩人,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可能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他將鏈墜緊緊握在手中,若不是因為它,若不是他的好友墨晏剛好是她閨蜜的末婚夫,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林瑤欣回去之後,就躲到廁所里。鏡子里映出她那張嬌羞的臉,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唇都被吻腫了。
林瑤欣忍不住哀上自己的唇,他真是一點都沒變,她這才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唇邊含笑,她的笑容又擴大了一些,是他,他回來了,好像作夢一樣。真好!雖然好像有點不完美,但……還有機會不是嗎?
她將身上被蹂躪得有些褶皺的禮服換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脖子都被吻得青青紫紫有很多小印子,她不由地有些懊惱,這個禽獸,明天她還要穿著瑜伽服上瑜伽課的,到時候要怎麼辦啊!
這一夜,林瑤欣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她的腦子里全都是劉湛,在車里對他動手動腳的劉湛,她不由地想起他們曾經在一起起的點點滴滴。
她和劉湛相識是因為大學的學校的校慶。
那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她是學校的接待小組成員,穿著旗袍畫著淡妝站在校門口迎接畢業多年的學姐、學長們,為一些找不到地方的校友們引路。
她突然接到系主任的電話,讓她到會場一下,說是麥克風出了點問題。她匆匆忙忙地趕過去,在一個角落的拐彎處撞到了一個人。
他的胸膛好硬,她捂住臉,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你還好吧?」低沉好听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林瑤欣一抬頭就愣住了,面前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他的眉眼出奇的清秀,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楮像極了黑色的寶石,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他的表情淡然疏離,卻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雅致魅力。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鐘情,她明明不是那種只看顏值的人,但只是這一眼她忘記了所有,一顆心怦枰跳得劇烈。
「沒、沒事。」畢竟剛才是她魯莽了,走路不看人。她說完之後發現了一個很糗的事,剛才那一撞,她把口紅都擦到他的白襯衫上了。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高貴倨傲,他身著的襯衫看起來也是高級貨,「那個,我幫你洗掉?你留下電話號碼,我……」
「不必了。」他淡淡道,只是在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道︰「當然,留個聯結方式是可以的。」
「呃……哦,好。」她連忙點頭,她拿出手機輸入他的號碼之後,又問了一句,「你看起來很年輕?是剛畢業的學長嗎,我好像都沒見過你?」
畢竟長那麼好看,如果見過,她應該會有印象。
他失笑,「我畢業快三年了,因為學分早就修滿了,所以最後兩年都沒怎麼在學校。」
「哦,怪不得。」
後來,他總是到學校里找她,他們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想起往事,林瑤欣覺得意外地甜。
年輕的時候談戀爰就那麼簡單,就是因為彼此心動就在一起了。他們那個時候只顧著談戀爰,兩人都鮮少說自己的家世,她只知道他在一家公司里擔任企劃工作,離她的學校有點遠。
他閑了,就到學校里等她下課,然後兩人一起去餐廳吃飯,逛操場。他忙了,她就在他公司的樓下等他,她不敢上去,怕打攪他的工作。
那個時候無論做什麼,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錢,說他有錢吧,他卻沒半點紈褲子弟的壞毛病,什麼也不挑,路邊攤、夜市,他都接受,她送他自己親手織的圍巾,織得很不好,他也很滿意地戴脖子里。
可他出手又闊綽,他送過她一個寶石項鏈,很漂亮,她不知價格一直都帶著。直至和他分開好久之後,她遇見一個珠寶鑒定的朋友,她說那是真品,價值昂貴能抵過一間房子,而後,她就把這條寶石項鏈收起來了。
後來,她仔細一想,也是,他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高貴,這並不是普通人身上所具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