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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善小財女 第十五章 最終的懲處

作者︰蒔蘿類別︰言情小說

提前到來的寒災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朝廷上的官員也生不出法子,若從鄰國運糧過來最快也要三個月,但踫上大寒冬,路途難行,等到達百姓手中恐怕要耗費五個月以上的時間,到時恐怕已經有數百萬名百姓餓死。

在苦思不到解決饑荒的對策時,沒有想到軒轅璟寰竟然輕易地解決了這個難題,救百姓于水火,挽救了一場百年浩劫。

軒轅璟寰的聲望如日中天,得到文武百官們的推崇,私下開始有撤換太子的風聲。

相較于軒轅璟寰的扶搖直上,軒轅璟韜的聲望卻是如坐溜滑梯一樣不斷往下掉。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所做過的事情總會有蛛絲馬跡,軒轅璟韜藉著饑荒斂財這事,不管他們的行事如何隱密,還是多少有一些消息傳出來,而傳出這些消息的不是別人,正是借銀兩給軒轅璟韜采購糧食的那些富商。

這些傳言像風一樣傳遍全國,甚至傳進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得知後大怒,下令徹查。

可皇帝才剛命人暗中調查,翌日就有一封書信送到了負責查辦此事的大理寺卿手中。

里頭記錄的全是軒轅璟韜購買糧食的時間、向那些富商借調銀兩的借條,以及糧食進出貨成本與獲利的帳本等等,還有證人的供詞及畫押。

大理寺卿出門要與同僚討論此事的真實性,卻發現那些證人已經直接被送到他家門口,經過詢問確認事情屬實,他趕忙進宮呈上奏摺說明一切。

軒轅璟韜發國難財這一事根本無須逐一找出證據與證人,就有人直接將一切奉上,無疑是告知皇帝軒轅璟韜早被人盯上,擺明了警告他別想徇私將這事壓下。

身為太子,軒轅璟韜做出這種事天理不容,皇帝氣得將龍案上成堆的奏摺傍掀了,連案桌上上好的老坑端硯也被他砸個稀巴爛,御書房里大半物品難逃支離破碎的命運。

一陣發泄後,皇帝的滔天怒焰終于稍緩,深吸幾口大氣緩和還殘留在胸口的那股憤怒,對著一旁瑟縮在柱子後方的高總管命令,「馬上派人去將太子跟姬仙兒給朕押進宮,不得有誤!」

「是的,奴才這就去。」高總管像是腳底抹了油一樣飛快的溜出去,就怕自己慢了一點,會成為替罪羔羊替太子承受皇上的怒火。

在軒轅璟韜跟姬仙兒被強制押進御書房前,原本一片狼藉的御書房已經被重新整理得一干二淨。

兩人到來後,在龍案前恭敬的下跪行禮,「參見父皇(皇上)。」

片刻過後,御書房內依舊一片沉寂。

久久未等到起身的命令,軒轅璟韜微微抬起頭想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父皇為何會動怒。

就在抬眸的瞬間,一個天青色雲紋筆洗往他頭上砸去,他的額頭瞬間破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血流如柱。

跪在一旁的姬仙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得驚聲尖叫,「啊!」

「堂堂一個太子,未來整個王朝都是你的,你竟然如此短視近利,跟著不肖商人一起發國難財,坑殺百姓,你把百姓放到哪里去了?百姓在你心中算什麼——」皇帝氣得長臂顫巍巍指著他,聲嘶力竭地怒喝。

「你派人半途截殺你六弟的惡行被揭穿時,朕就警告過你,你身為未來的一國之君,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因為你一旦做出錯誤的決策,會害得全國百姓陷入不安與動亂之中,凡事要以百姓為先。朕還要你利用這半年閉門思過好好反省自己錯在哪里,結果你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做出哄抬糧價、棄百姓生命于不顧這等天理難容的事情!」皇帝目皆盡裂,怒瞪著軒轅璟韜。

「不,父皇,父皇,這不是兒臣的想法……不是兒臣的主意……」從未見過皇帝如此憤怒,軒轅璟韜全身發抖,驚恐的為自己辯解。

「事到如今你還辯解!奏摺上寫得清清楚楚,人證物證皆有。是你軒轅璟韜以太子的名義向富商調借銀兩,更自傲狂妄地說自己是未來的皇帝,這個國家遲早是你的,你不過是提前行使皇帝的權力,若是識相就趕緊將你所需要的銀兩準備好。你行啊,軒轅璟韜,你老子我還沒死!」皇帝的怒火不斷往頭頂飆竄,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幾乎要將御書房的屋頂給掀了。

軒轅璟韜一听臉色大變,馬上否認,「不,不,父皇,兒臣從未說過那些話,那些話不是兒臣說的,請父皇明監……而且收購糧食再高價賣出這事也不是兒臣的主意……」他顫巍巍地指著一旁的姬仙兒,「是神女,是她提議的,是她讓我這麼做的……當時……」

這時軒轅璟韜已經顧不得對姬仙兒許下的承諾與甜言蜜語,為了月兌罪保命,直接將她推了出來,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皇帝,「是這樣的,當時……當時她預言即將有寒災跟饑荒發生……」

姬仙兒想為自己叫屈,可又開不了口,這些確實是她提議的,也是她執行的,喊冤沒人會相信,只能盡量縮著身子減少存在感。

听完軒轅璟韜所說,皇帝的臉色更為難看,臉上一片冷厲和陰駑,他萬萬沒料到太子竟然這麼听一個女人的話,完全不顧百姓,日後這國家若是交到他手中,是不是會改朝換代,抑或是由女人垂簾听政?他簡直不敢想像。

當下皇帝想要以「禍國殃民的妖女」這罪名來治姬仙兒的罪,但旋即想到她多次準確的預言,又顧慮了起來。

一時間皇帝為難了,下顎收緊,目光陰沉的瞪著姬仙兒,臉色凝重,思索著該如何懲處她。

御書房像是被一層寒冰給冰封,時間在這一刻彷佛靜止了,只有無形中溢出的冷氣讓人愈來愈難忍受。

姬仙兒被皇帝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心里陣陣發寒,全身緊繃顫抖,猶如身處荒蕪冰原上,心生恐懼,她害怕得想要逃、想要尖叫,卻叫不出聲也逃不出去。

在一旁服侍的高總管也忍不住打個寒顫,他侍候皇上四十多年,自皇上小時候起就跟著,可他從未見過皇上生這麼大的氣,可見皇上是真的氣壞了。

一名小太監悄悄來到他身旁,塞給他一封信還有幾張紙,撝著嘴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高總管點了點頭後,不聲不響的走到皇帝身邊,將信件與紙張放到龍案上,輕輕地喚了聲,「皇上。」

皇帝擰眉掃了他一眼,接過他遞上來的東西,攤開一看,怒火更甚。

信上寫神女能窺探天機說出預言是假的,那全部是從一本預言書中得知的。神女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又擔心那本書被偷,在被押進宮之前將那本書丟進火爐里燒了。

為了證明所言不假,舉報她的人付上幾張沒有被完全燒毀的內容,證明自己的證詞都是真的。

而指控姬仙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貼身婢女柳絮,只為換得月兌離奴籍以及活命的機會。

皇帝冷冷地勾著一邊嘴角,「姬仙兒,你罪該萬死,休想朕饒你一命!」

「皇上饒命,皇上,我是神女,若是將我處死,對凌雲國是一大損失,這樣就無法預防天災……」

姬仙兒絞盡腦汁為自己找活路,凌雲國是個信奉神佛的古國,對于未知的神秘力量很是相信,現在她只能賭皇帝對這方面十分忌諱。

「也是,你能預知,這樣吧,朕給你一個機一,只要你能預言出未來十天會發生的事情,朕就饒了你一條命,一樣將你當成神女對待。」

「十天……皇上,我能感知到的預言都是較大的國家大事……十天……這十天並沒有大事會發生……」

「既然你有預知的能力,那無論大小事都應該可以感應到,若是無法預知,那你就是騙子,愚弄百姓的神棍罪該萬死!」

「皇上……請您明察,我、我不是騙子,我多次做的預言皆有發生,怎麼能說我是騙子……」

「因為你手中有本預言書,你做出的所有預言全都是從那本書中得知!」皇帝氣得將那幾張被火燒過的紙丟到她面前。

姬仙兒看到沒有被完全燒毀的外史內容,整個人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地跪坐在地板上。

「想知道朕手上為何會有這些內容嗎?是你的丫鬟為了活命所透露出來的,你還想喊冤?」

乍听,她眼楮頓時瞪大,不敢相信皇帝告知的真相,竟然是柳絮那個賤婢出賣她!

當時她就不該一時心軟救了柳絮,養一只白眼狼在身邊,在她危難的時候反咬她一口!

「朕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把你知道的未來全部寫下來,這樣朕可以饒你一命。」皇帝朝高總管使了個眼色。

高總管隨即將文房四寶端到姬仙兒面前。

姬仙兒怕死,若是她想活命,就必須將知道的全寫下來。

她顫抖的拿起狼毫,開始在紙張上寫下她所記得的內容,只有寫出來讓皇帝應證,她才有機會活命,也才有機會逃走。

皇帝為了應證,在她寫完後便讓人將她帶下去幽禁起來。

至于軒轄璟韜這個失格的儲君,所作所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太子,皇帝下旨將他眨為庶人,永遠不準再進宮,讓他在民間好好體會老百姓的艱苦生活,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時值隆冬,天氣嚴寒,陰雲密布,窗外的北風呼呼狂響,外頭又開始下起鵝毛般的大雪。

玉雪溪坐在琉璃雕花窗欞邊的矮炕上,拿著繡繃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

看到好不容易停了半天的雪又開始降下,雪花被凜冽寒風吹得四處飄飛,玉雪溪的心情就煩悶不已,再看到自己手中繡繃上繡的圖樣更是煩躁,惱得索性將繡繃往一旁裝紙屑的竹簍子里丟去。

自從寒災開始,娘親就將她押在屋里繡嫁妝,從秋天第一場初雪到現在少說兩個月了,每天都只能待在屋里,繡得她幾乎要抓狂。

「小姐啊,您怎麼把繡繃丟了!」坐在一旁繡花的美金見狀,趕緊將繡繃撿回,拍了拍上頭的灰塵。

「不繡了,煩死了。」玉雪溪把裝著繡線的竹籃子也一赴丟進竹簍子里,氣呼呼地吼著,「為什麼我要待在屋子里繡這些東西啊?我的手應該是去撥弄算盤珠子,而不是拿繡花針。」

「小姐,新嫁娘都要自己繡嫁衣,給未來丈夫做衣裳,給公婆納鞋底,給小泵們繡一些小荷包當見面禮,夫人只是讓您繡荷包而已。」美金小聲地提醒她。

「我娘當初明明什麼都不用繡!」娘親連扣子都縫不好,竟然要她繡嫁妝,簡直就是在虐待她。

「那是因為老爺沒有其他家人啊……」美金把繡線撿回來,好言相勸。

「那也不能這樣啊,你看看我繡的這是什麼!」她自己都沒臉拿給別人看。

「小姐繡的斑鳩很傳神啊。」

玉雪溪嘴角劇烈的抽了抽,「我繡的是鴛鴦,鴛鴦!哪里是班鳩。你都能把鴛鴦看成斑鳩了,那你說我繡得好嗎?」

「呃,小姐,熟能生巧,人不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會,多練習就繡得好了。」

「謝謝你唷!」她哼哼,「不繡了,讓人到繡莊去買現成的繡品回來就好,與其浪費這時間,我倒不如多算兩本帳。」

「小姐,夫人不是要您最少繡個荷包送給未來姑爺?」美金倒了杯桂圓紅棗茶放到她手中,「小姐,喝點茶祛祛寒。」

玉雪溪接過後呷了口,「我爹娘成親這麼多年,我娘都沒繡過荷包給我爹。」

反而是爹繡了條腰帶給娘……她在心里吐槽著。

「那是老爺寵夫人,舍不得夫人那雙縴縴玉手被繡花針刺傷。」美金在燒得旺盛的暖爐里加入一塊木炭,保持著屋內的溫度。

「反正我不繡了,誰都別逼我,否則我就離家出走,讓你們誰也找不到我。」玉雪溪索性耍起性子。

「好,好,不繡,不繡,奴婢替您繡。小姐,您可千萬別動離家出走的念頭。」美金趕緊安撫她。

「你說的。」

「是的,奴婢說的。」

「不是我逼你的喔。」

「不是,是奴婢自願的。」

「那好,這些都交給你了。」玉雪溪拿起一旁的書看著,只是看沒兩頁她又開始唉聲嘆氣,「唉……」

「小姐怎麼了?」

「煩啊,這雪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出門。」現在積雪已經厚達五尺,整個京城幾乎被埋在雪里,出一趟門都不方便。

「小姐想讓王爺來解救您,可偏偏這場大雪下不停是吧!」美金賊賊的瞅著自家小姐,不停濟眉弄眼,好像在說「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區區一個荷包而已,哪里需要他來解救。」玉雪溪內心小伎倆被戳破,口是心非地反駿。

美金掩著唇輕笑了聲,轉而道︰「不過,小姐,您回京後跟王爺最少兩三天就要見上一面,最近一場暴雪讓所有人都無法出門,一推開家門就給雪淹沒,連皇上也宣布暫時停止上朝,待之後再視風雪而定,沒想到這一停就停了十多天,可見雪勢真的極大,王爺就算想來見您也沒辦法。」

「小姐,小姐,大消息,大消息!」

英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咋咋呼呼的喊著,門也沒敲便用力推開沖了進來。

被卷進屋內的飛雪瞬間將屋里的熱度帶走,玉雪溪跟美金不禁打了個寒顫。

玉雪溪忙道︰「英鎊,你被鬼追啊,跑得那麼快,還不趕緊把門關上。」

「小姐,抱歉,抱歉。」英鎊轉身關上門,又道︰「小姐,有大消息!」

「什麼大消息?瞧你這麼緊張。」

「小姐,皇上封大皇子為太子了。」英鎊激動的說著。

兩人倏地站起來,驚詫地看著英鎊,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大皇子被封為太子了?」

英鎊猛點頭,「是的,據說是一個時辰前下旨的,邸報已經發送到各府,宮里也派人出來在各個街口貼上黃榜,明年上元節那天舉行太子加冕典禮。前皇後的冤屈也洗清了,是現任皇後陷害她的,皇帝下已經旨廢後,關進天牢等候調查。」

听到這,美金忿忿不平的跺了下腳,「真是的,未來姑爺的能力明明也很強,還有偌大的功勛,皇上怎麼會選大皇子為太子呢?」

「就是!」英鎊義憤填膺。

相較于兩人的憤怒,玉雪溪反而松了口氣,揚起一抹笑,「真是太好了!」

美金跟英鎊詫異的看著她。

美金皺著眉頭不解問道︰「小姐,難道您不生氣嗎?成為太子代表將來將主宰這個國家,王爺能力那麼強,他才是最有資格當太子的人,您怎麼反而高興大皇子當上太子?」

「你們不懂,子勛是為了守護我們兩人的愛情,遵守著他對我的承諾,所以才放棄當太子的。」

兩人不解的歪著頭看著她。

「我同意接受他情意的條件就是,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妻子,可若是將來成為皇帝,你們覺得後宮會只有一個女人嗎?」

她們瞪大了眼楮,下巴掉下。

英鎊有些結巴的問著,「您、您是說王爺是為了您才放棄太子之位的?」

玉雪溪點了點頭,「是的,我要的是獨一無二的愛,若是沒有辦法給我,那很抱歉,就當我們有緣無分。」

英鎊拍了一下腦門,「小姐,王爺對您肯定是真愛,為了您連江山都不要。」

美金則是豎起大拇指比贊,「小姐,根本沒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一點,王爺對您絕對是真愛!」

「是的,小姐,您嫁給了愛情。」英鎊雙眼閃亮亮,羨慕的低呼。

美金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握緊拳頭,「您一定要幸福,要不然可齡大了。」

「就是,小姐,王爺把太子之位讓給了大皇子,所以您一定要幸福,這樣才不會太虧。」英鎊也趕緊跟著附和。

玉雪溪聞言簡直傻眼,她們這是什麼想法啊,怎麼把她的幸福跟太子之位劃上等號啊?好像她不幸福就太對不起放棄的太子之位了。

不過,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幸福的!

四年後,除夕,灝王府。

「來,來,來,譽兒,到娘親這里來。」玉雪溪坐在地毯上,手中拿著老虎女圭女圭,吸引著才七個月大,剛學會爬行,正趴在地上四處探索的兒子軒轅譽衡。

「世子,這里,這里!」英鎊則搖著波浪鼓逗弄軒轅譽衡。

當年開春後,軒轅璟澤按著習俗帶著大量聘禮浩浩蕩蕩地前往玉府下聘,一個月後玉雪溪帶著十里紅妝出嫁,在京城引起相當大的蹦動,直到多年過去還是為人所津津樂道。

兩人成親後,軒轅璟澤隨即將兵權交還給皇帝,跟皇帝說要帶妻子去新婚旅行。

什麼新婚旅行,听都沒听過,皇帝雖然不太認同,但還是同意了。

他哪里知道軒轅璟澤這一去就是近三年的時間,害他誤以為兒子出了意外。

軒轅璟澤帶著新婚妻子出海,打算去過無人打擾的甜蜜新婚生活,偏偏老丈人玉涵成不識相,硬要跟他們一起去,說玉府的所有產業已經交給心月復管理,能很放心的跟他們一起走。

面對自己的岳父岳母,軒轅璟澤不好拒絕,只好同意同行。

沒想到連宋黥安也要跟,說要去海外學習新醫術,找尋新藥草,理由冠冕堂皇,不讓他去都不行。

于是原本無人打擾的蜜月旅行,轉眼就變成了家族旅行。

兩年多的時間,他們一共去了五個國家,每到一個國家他們便會在那住上一陣子,少說三四個月,多則半年,直到玉雪溪懷孕他們才決定返國。

海外生活讓軒轅璟澤眼界大開,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了解,眼光等各方面提高了好幾個層次,想法也大為改觀。

每到一個新的國家,軒轅璟澤便會暗中觀察,學習著他國的軍事、兵器、語言等等,吸收對凌雲國各方面有利的事務。

待他們返國,听完他們的所見所聞,皇帝率先下了一道聖旨命軒轅璟澤擔任兵部尚書,管理兵部所有事宜,同時由他負責統籌成立海軍。

之後皇帝又讓玉涵成管理市舶司,掌海上貿易,給外國船舶發放入港許可證,向前來的船舶徵收關稅,管理海外進貢的物品,檢查進出船只的貨物,預防有人走私金銀銅鐵、鹽或兵器等物品。

最後皇帝更把宋黥安封為御醫,由皇家出資,他負責統籌,帶領部分御醫們在民間開設專治重癥,可以收容病人的大醫院與醫學院,由御醫們擔任主治大夫,一面研究、診治疑難雜癥,一面負責教學。

這三道聖旨下來,把軒轅璟澤翁婿倆與宋黥安氣得夠嗆,認為皇帝是眼紅他們在外頭逍遙多年,才各自丟給他們這麼個會累死人的職務。

玉涵成更覺得把小棉襖嫁給軒轅璟澤簡直是虧大了,沒將女兒嫁給他,他們兩夫妻過的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到處游山玩水的滋潤生活;把女兒嫁給他,竟然還要幫忙皇家管理起事情來。

原本皇上時不時找他制作一些有利于民的工具已經讓他覺得很困擾了,現在直接丟個市舶司讓他來管,對于自由慣了的他來說簡直是要他的命,氣得他直嚷著要女兒趕快和離,他要帶著女兒避居海外不回來了。

可是看著外孫軒轅譽衡愈來愈大,那活潑的性子與漂亮得跟年畫上的童子一樣的外貌,他就舍不得了。

沒法子,誰叫外孫姓軒轅,他要是敢帶走,肯定會遭到全國通緝,只好熄了這心思,安分地替自己義兄管市舶司,然後有事沒事探望外孫過過癮,真是歹命啊。

而在海外習得各國的軍事知識,甚至連人家的軍艦是如何制造都偷學回來的軒轅璟澤,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接下這個任務。

只是海軍草創階段十分忙碌,他常常無法回家陪妻子,甚至連妻子要生產了都差點來不及從軍營回來。

對此玉雪溪頗有怨念,但最令她不滿的是她出月子不久,兒子才剛辦完百日宴,皇帝便因收到海盜上岸偷襲、搶奪百姓的消息,二話不說派軒轅璟澤出海剿匪。

如今海軍什麼能力都還沒有,丈夫就要領兵,玉雪溪極力反對,但君命難違,軒轅璟澤只好拋妻棄子,率軍出征。

他這一去四個月,至今未歸,甚至沒有消息,玉雪溪也只能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來安慰自己。

軒轅譽衡正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楮,探索著屬于他的這一方小天地,對娘親手上的老虎女圭女圭一點都不感興趣,用肥肥短短像藕節一樣的小手小腳四處爬著。

自從軒轅譽衡學會爬行後,玉雪溪便讓人在屋子里鋪上厚實的地毯,所有家具的邊角皆包上布預防兒子撞到。

「王妃,世子現在對老虎女圭女圭不感興趣了,連您做的大黃蜂也不要,反而爬去拿今天早上拿出來的小布劍。那小布劍在世子出生前就讓人用鋪棉布做成的,看來世子以後會跟王爺一樣成為一名大將軍耶。」英鎊驚喜地說著。

軒轅譽衡抓著小布劍坐起來,用著肉肉的小短手揮動著小布劍,嘴里還不時發出「喔嗚,喔嗚」的聲音,模樣可愛,叫人都融化了。

「王妃,您瞧,世子在學王爺揮劍耶,一定靈出月子後不時抱著他看王爺練劍,他現在才會一拿到小布劍就學起王爺。」

「是這樣嗎?」英鎊說的還真像一回事,瞧,兒子將那把小布劍揮得多好,還笑得這麼開心。

她起身走過去抱起兒子,親了下他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譽兒,你喜歡父王送給你的小布劍嗎?」

只見軒轅譽衡開心的咧嘴笑著,露出兩顆小米粒般的牙齒,用力點著頭,嘴里依舊不斷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眾人雖然听不懂他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從他的表情便能知道他很喜歡他父王送的禮物。

「听到父王兩字就這麼高興,譽兒是想父王了嗎?」玉雪溪問著。

「搭,搭。」

「譽兒是在喊爹爹嗎?」她歪頭看著懷中跟丈夫長得如出一轍的兒子,她怎麼覺得譽兒好像一直在喊子勛?

「王妃,您也這麼認為嗎?奴婢也覺得世子是在喊王爺。」英鎊拉長著耳朵仔細地听著軒轅譽衡嘴里喊著的話。

「小孩子剛開始學說話,音都是不準的,過兩天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喊爹爹。要是子勛知道譽兒第一句會喊的是爹爹,應該會高興得闔不攏嘴。」

「搭,搭。」軒轅譽衡一邊喊著,一邊指著放有軒轅璟澤畫像的案桌。

玉雪溪驚喜的瞪大眼,抱起兒子猛親,「天啊,譽兒真的會說話了,他是在喊爹爹!」

「世子好聰明,知道這樣表達他的意思。」

「就是。」

「要是王爺知道世子會喊爹爹,肯定高興壞了。王爺那麼疼世子,世子還未出生,他就幫世子準備了一堆玩具。」英鎊感嘆的說著,「今晚是除夕夜,也不知道王爺剿匪一事進行得如何,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天氣身處海上,肯定吃了不少苦,看來今年王爺是不能回來團圓了。」

說到這里,玉雪溪的心情瞬間低落,子勛已經四個月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今年是他們一家三口要過的第一個年,他答應過一定會回來陪她與譽兒一起吃團圓飯的,可至今都沒有消息,想來他要失約了。

想到他們一家三口不能一起過年,她的心情就很低落。

兩人成親後還沒有分開過這麼多天,就連她坐月子時也未曾如此。

當時不能沐浴,全身酸臭,她自己都不敢聞,他卻像是聞不到似的,每天來陪她睡覺。

要他到隔壁屋子,才不會被她的氣味薰得無法睡覺,他不僅拒絕,還一本正經的對著她說︰「我們是夫妻,沒有分房睡的道理,你歷經千辛萬苦為我誕下血脈,我若是因此嫌棄你就不是人。」

所以她坐了兩個月的月子,他也就忍了兩個月,這貼心的舉動讓她內心感動不已,再次認定自己沒有愛錯人。

這麼久沒有見到子勛,又都沒有,的消息,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他,更多的是擔心……

這時,美金匆匆忙忙走進屋內,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看著玉雪溪,「王妃,有大事發生。」

「什麼?」她愣怔了下。

「姬仙兒自殺了。」

「自殺?」

美金臉色凝重地點頭,「今天中午她被發現上吊,想來應是昨天半夜的事。據看守的婆子說,姬仙兒先前曾說她要穿越,用另外一個身體生活,沒想到昨晚就自殺了。

「那婆子說姬仙兒這兩年精神狀況很不好,像是瘋了,一直哭喊著說要回去她的世界,那里有什麼可以載人在天上飛的飛機,還有在名叫電視的大大箱子里會有人表演說話,什麼電腦可以連接全世界,胡言亂語的。

「她還常常說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只要死了就可以再次穿越,附身在別人的身上……那樣她一樣可以當神女,她是不死之身……什麼她待過的世界比這里好上千百倍又方便……」

愈說美金的臉色愈難看,最後一臉驚悚的看著玉雪溪,「王妃,您說這世上有別的世界嗎?還有附身……那不是很恐怖嗎!」

玉雪溪沉默了,這叫她怎麼說?娘親就是穿越人士,可她娘親哪點可怕了?

她正色看著美金,「不管是人是鬼,就算是附身、是穿越,只要心存善念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有時候人比鬼更恐怖。」

美金用力點頭,「嗯,王妃,奴婢知道了。」

被玉雪溪抱在懷中的軒轅譽衡突然激動的蹬著手腳,嘴巴不停的「啊啊啊」,小短手指著外頭,好像在告訴娘親說他要出去。

「譽兒要出去外面是嗎?」

「搭,啊,搭,啊。」

軒轅譽衡小小的身子不斷的往前撲,讓她幾乎快抱不住,「好,好,好,別激動,娘抱你出去看看。」

兒子一反常態,也不知道外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她只好先順著他,給他穿得厚實,抱著他到下著大雪的外面看看。

玉雪溪才剛抱著軒轅譽衡走到外頭,他不知道看到什麼,更是激動的往院門的方向撲去,一副恨不得自己爬過去的模樣,怎麼都抓不住,差點要掉進雪地里。

這時,院門處隱隱綽綽出現一個身形挺拔偉岸的人影。

隔著漫天風雪,看著那邁著穩健腳步朝她走來的人,玉雪溪眼淚奪眶而出。

「啊,搭,搭,搭!」

這人來到玉雪溪跟軒轅譽衡面前,一把抱過軒轅譽衡,摟住玉雪溪在她耳邊說︰「雪溪,為夫回來陪你跟譽兒吃團圓飯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