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邊欣賞著室外城市的燈火通明,香檳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肚。
也許太順口好喝了,也許心情很差想喝點飲料解悶,許多的也許,只是我不願面對自己受到打擊的事實。
曾深情款款對我說要等工作上軌道、至少也要等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後在結婚的他,現在竟然要結婚了。
是啊,若是論經濟基礎,徐湘庭已經有了,而且婚後就算是駙馬爺了,工作自然是步上了穩穩的軌道……
仰頭喝光手里的香檳,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頭也開始暈了,還有點想吐。
匆匆的把酒杯遞給服務生,我的腳步有些懸浮,視線也有點朦朧。不行,我的頭真的好暈,整個腦子像在跳芭蕾似的轉圈圈。
我伸手扶著牆,緩慢地蹲體,等待暈眩的感覺散去。
「怡潔,你怎麼了?還好嗎?」一道焦急又溫柔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抬起迷蒙的雙眼想要對焦看清來人,老天,竟然是我最思念的那張臉。
我看著他,深深的看著他。
「怡潔?」
「不要再那麼溫柔的叫我了,可以嗎?」我揪緊他的西裝衣領,語氣哀怨地請求,「林宏志,拜托你不要再用我想念的聲音叫我了。你知道每當被你這麼一喊,我的心有多痛多難受嗎?你曉得我還是愛著你的嗎?你知道每個夜晚我都是哭著睡著嗎?你知道每當我看著小咪,我就會想起我們之前的種種回憶,你知道那樣的感覺很糟嗎?」
他沒有說話,表情很生氣,五官都皺成一團了。
「對我來說,放心的喜歡上一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沒想到忘記一個人,居然是那麼的艱難。你帶我踏入愛情,卻又在半路上拋棄我,讓我獨自在道路上旁徨,我什麼都不懂啊,你也沒告訴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啊。我一個人又該怎麼辦……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迷蒙,我眨了眨眼,奇怪了……林宏志的眼楮什麼時候變成雙眼皮了?他不是單眼皮嗎?
他無奈的吐了一口氣把我拉起身,冷硬地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醉。」為了證明自己很清醒,我拒絕他的攙扶,「既然有婚約在身,就別再對其他異性那麼好,你未婚妻會吃醋的。
「你說的對,我喝醉了,剛才都是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勾起唇角,我揮手對他道別,可一眨眼,我只感覺到四肢忽然癱軟無力,暈眩似乎並沒有散去,反而轉得更嚴重了。
接著我便失去了意識。
意識回籠,我坐直身子眨了眨眼楮,環顧四周。好像是一間房間,我正坐在床鋪上,而房內不只我一個,眼前有個背對我的男人。
是誰?陌生人還是熟人?
啊——不該想的,我頭又痛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朝著聲音望去,林宏志手拿著一杯開水走到床沿邊坐下,將水遞給我。
我望著他不發一語。為什麼他還在?不是說了不要再來招惹我嗎?為什麼听不懂人話?
「怡潔?」夠了!都說了不準那麼溫柔的叫我!不準!
惡,我想吐。
推開他,我沖進浴室,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你怎麼樣?」大掌不輕不重的一下又一下落在背上,甚至體貼的替我抽來毛巾擦拭。
多了,真的太多了。
我揮開他的手,「你走開,我沒事。」
「吐成這樣還沒事?」
「不用你管!你出去,快點回去找你未婚妻。快滾!」把他推出浴室,我走到蓮蓬頭底下,想要洗去一身混合著酒精、香水、嘔吐的味道。
但拉鏈偏偏要與我作對似的,拉到中間又卡住了。
「可惡——啊!」跟拉鏈纏斗的結果是慘敗的跌了一跤,賠了一個**。
「你不讓我洗我就偏要洗!」顧不得洋裝還穿在身上,我就是要、淋、浴!
「你在干什麼?!」林宏志又沖了進來,氣呼呼的把水龍頭關上。
「你沒眼楮不會看啊!我在洗澡。」
他怒吼,「穿衣服怎麼洗?」
瞪著他,我說︰「不用你管!林宏志,我不是叫你滾了嗎!」像是要與他作對,我故意打開水龍頭。本以為他會閃躲,可他一步未動,居高臨下的凝視我,眼神有種我說不出的炙熱,好像還有點危險。
等等……林宏志長高了嗎?我記得他好像不需要我仰起頭看他啊,而且那對帶著雙眼皮的眼楮是剛剛那對嗎?
就在我專心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的大掌使勁地勾住我的後頸,將我拉近他,然後林宏志的臉不知何時變成了梁劭祈的臉,而且他還一臉凶狠無比、想把我大卸八塊似的不爽,我還來不及反應,他便低下頭掠奪我的唇。
梁劭祈把我所有的抗議都緘封在唇里,他的吻很狂暴,彷佛要把我的嘴巴咬下來。
他絲毫不給我喘息的空間以及拒絕的機會,總是在我覺得找到空隙呼吸時,吻又覆了上來。
一吻結束,我覺得自己極度缺氧,四肢軟綿無力。
他柔情的目光在我臉上流動,拇指輕柔的摩挲著泛紅的臉頰,接著指月復來到唇畔描繪了唇形一圈。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被吞噬。
暈過去以前,耳畔傳來了一陣輕柔的低喃︰「別再想著他了,也別再為他哭了,我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