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歌迷迷糊間翻了個身，嘴里還喊了一聲「唐棣……」
穆恆聞言整個人都一怔，大哥睡夢中也喊著他的名字，是不是說明……說明，大哥也有些喜歡他的呢？
越想越變得有這個可能，他回想著兩人過去的點點滴滴，很多時候大哥並不敢直視他的眼神，那樣子，像是……不好意思。
坦爾人白然不需要不好意思……
穆恆心里激動起來，他湊近看著唐歌，眉眼比一般男人顯得陰柔不少，要不是他知道唐歌是個男人，或許真的以為他是個美婿娘。
大哥要是個美嬌娘就好的。
他跟大哥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看過他光膀子打赤膊的時候，就算再熱的天她都穿得嚴嚴實實的……
大哥……會不會真的是……
穆恆不敢想，但又忍不住順著這個往更深處想，點點滴滴，滴滴點點匯聚在一塊更加覺得有些地方似乎說不過去，難道……
穆恆忽然就跟魔怔了似的，覺也不睡了。他爬起來後點了燈，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趴在那仔仔細細的看著唐歌。
眉毛雖然比一般女子要組獷，但也不及男子那般堅硬。鼻子也很小巧，嘴巴更是了，他就沒見過有那個男人有他這般的嘴。
耳朵也很小巧，仔細看，沒有耳洞。
繼績往下就是喉結了，唐歌這般睡在那一點都看不出喉結反倒變得那脖子縴細白皙的很？最能證明大哥到底是男是女很簡單，穆恆將目光緩緩移到了下面。
唐歌就穿著白色的褻褲，睡得四仰八叉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剛才的緣故，此刻他那地方隱隱有抬頭的跡象，可唐歌那里卻一點弧度都沒。穆恆顫抖著手就伸了過去，他叮著那出，呼吸都重了幾分，可最後也沒敢真的下手，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他不願意做。
罷了，不管是男是女，他喜歡的是唐歌這個人，不是性別。
穆恆頹然的坐在床沿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穆恆听到身後有翻身的聲音才回過來神。
時候也不早了，睡吧。
穆恆下意識的轉身看了唐歌一眼就準備去吹滅油燈，結果都起身了又硬生生的坐了下去，繼而叮著唐歌的胸口瞪大了眼楮。
那里……有勾。
穆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他因為經常打獵的關系，胸肌也不算小？但唐歌不一樣，他那瘦巴巴的樣子哪里來的胸肌？
穆恆俯身過去，剛才腦子里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想法在一次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他的腦子里甚至有個聲音在叫囂，他是女的，是女的，唐歌是女的。
穆恆這次沒再猶豫，伸手輕輕拉開了他已經敞開一半的衣襟，而後看到了讓他頭皮發炸的東西。
穆恆猛的站了起來，一手在頭上用力的揉了揉，而後雙手使勁的搓著臉，最後再一次低頭看那微微敞開能將里面一覽無余的風景。
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叫了這麼多年的大哥居然真的是個女人。
呵，穆恆，你真傻，在一起生活多年居然沒發現她是個女的？簡直蠢笨如豬。
穆恆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此刻他的心情極端復雜，心里很痛快，想叫幾聲來發拽發拽，又想將唐歌抱進懷里再狠狠的打一頓，為何瞞著他？知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知不知道每次她說要給他找媳婦的時候那種想月兌口而出只想跟她過一輩子的話。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比幸運的人。
「還敢睡的這麼香。」穆恆氣鼓鼓的坐在床邊想叫醛她好好的質問一番，可又不舍得打擾。
一番糾結一番欣喜，穆恆吹滅了燭火翻身上床，大手一橫就將人拉進懷里了。
怪不得她身上總有若有似無的香氣，跟男人的汗真味一點都不一樣，怪不得她總是將自己里得嚴嚴實實，怪不得她不肯成親，只說要等李大娘家的閨女……
所有以前想不通的地方此刻全部通了。
穆恆忍不住，一手攬著她的腰身才發現這縴細的腰哪里像一個男人，他的眼楮一定是被眼屎糊住了才發現不了。
其實這不能怪穆恆，主要是穆恆剛被唐歌撿回去的那一年里不管是哪一方面根本就沒有一個女孩子的影子，動作習慣都十分粗魯，男人會的他都會，男人不會的他也會，反倒是女人會的她一樣都不會。
那一年給穆恆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他根本也不可能懷疑唐歌是個女的。
只是後來，他越長越高，而唐歌只長了一點就跟被定型了似的，隨著他越來越健壯而唐歌還是那麼瘦弱的樣子他才感覺出來人跟人之間似乎有一絲差別，但也沒想太多。
如今想來，簡直是眼瞎。
穆恆忽然呵呵的笑出了聲音，不管是被眼屎糊住了限晴還是眼瞎，現在發現也不遲，不但不遲還真是時候。
明天，對，明天他就進宮跟皇帝說，他要娶唐歌，誰都不能阻止。
這麼想著，穆恆的心里涌起的甜蜜簡直要甜死自己，想到以後可以跟她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可以做他對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忽然，穆恆腦子里一閃想到了之前在小屋子里作的那個夢。他夢見唐歌是女人，然後把她給吃了，那個感覺真寶的可怕，他至今都還記得穿透她那一瞬間的感覺。
難道……
穆恆又猛的靜坐起來，仔細的想著那天的點點滴滴，他起來的時候是光著的，唐歌說是他發燒出了汗所以才月兌了衣服去洗，還有床上那一些血跡，他傷口都被包扎了怎麼還能將血染到被子上呢？
穆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他重新躺子，不管不顧的將人抱在懷里，感受到的是柔軟的身體，「我一定給你一個風光的大禮迎娶你的。」說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熟睡中的唐歌絲毫不知。
第二天天一亮，穆恆就睡不著了。他看著還在沉睡中的唐歌，真羨慕這人睡得寘香，他咋晚上一晚上都抱著這個人，心猿意馬的哪里睡得著，這會兒只想著早點入宮。
等到卯時三刻，穆恆起來了。
王公公見穆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王爺」
「嗯。」
穆恆嗯了一聲。「昨晚上睡得還好嗎？」
「嗯。」
穆恆一邊嗯著一邊往前走，王公公見狀也不敢再問了。
等穆恆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好了後對王公公道︰「再找兩個丫發伺候唐歌？」
王公公聞言一愣，昨晚上還說要換成小廝，這會兒又變回去了？
但人家是主子，人家說了算，王公公應答了一聲。
「去看唐歌醒來沒，讓她來我這用早飯。」
「是。」王公公剛走了一步，穆恆又道︰「不用了，我親自去。」說完大步越過王公公。王公公連忙跟上，只覺得這九王爺的性子也是十分的陰晴不定。
穆恆剛到春合苑就看到唐歌在院子里澆花。
她是喜歡花的，以前在石台的時候，她隔三差五的就會倒騰一些野花回來養活。
看到她穆恆嘴角的笑意不但深了也柔和了許多，王公公看的一頭霧水。
「唐歌……」稷匡走過去喊。
唐歌听到喊聲抬頭見是穆恆，驚訝了下隨即就被他胸前的四爪番龍給吸引住了，不由的叮著他胸口看。
「好看嗎？」穆恆走進讓她看得更加仔細。
「好看。」唐歌點頭，剛要伸手去模又想到了兩人之間的身分，手一縮，不踫了。
拿住穆恆卻一把抓著她的手，強硬的摁在他的胸口，「喜歡就擭模，都是你的？」
一句話惹得唐歌心漏跳了一拍，她臉上頓時一紅。但怕穆恆看出異樣來立刻轉身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這個我可不敢踫，我又不是王爺？」你會是我的王妃。這句話穆恆在心里說著。
他笑了笑上前，將她手里的澆水壺接過而後給那些花澆水。
「嗔，不會就別亂澆水，這個不用經常澆水的，這花喜陽，耐旱，你這麼澆法要淹死它。」唐歌一邊說一邊搶過他手里的鏡水壺，「去去去，不懂就一邊去，搗什麼亂。」被說的穆恆也不生氣，笑咪咪的站在一旁看著她澆花。
一旁的公公看得目 口呆，乖乖，敢跟王爺這麼說話……尤其是是王爺不但不生氣，還一副甜蜜的樣子。
看來這個唐公子在王爺的心里，十分重要。
等唐歌花澆好了後，穆恆一手拽著她的手往外走，「哎哎，你干嘛呢。」
「吃飯。」穆恆頭也不回的道︰「昨晚上沒能陪你吃飯，今天得補起來？」唐歌聞言沒反駁，任由穆恆拉著自己往外走，眼神落在兩人拉著的手上？她還能被他拉幾次呢？拉一次少一次，她不舍得掙開，怎麼辦？
到了飯廳，兩人剛坐下早飯就端了上來。
熬煮的濃稠的稀飯，是貢米，跟一般的米可不一樣，熬煮出來的稀飯散發著陣陣米香，尤其是那濃稍度，看得唐歌忍不住吞口水。
除了白粥，還有餛飩，點心以及可口的小菜。
穆恆看著他那樣道︰「吃吧，這里是咱家，沒那麼多拘束，就跟在石台縣一樣？」唐歌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站在周圍伺候的人，被這麼多人盯著她富在是消化不良啊。
「都下去吧，這里不要伺候了。」
王公公帶著人都下去了，偌大的飯廳里就剩下他們兩人。
等人一走，唐歌不客氣的一手端著餛飩就吃起來。
穆恆看著她吃得滿足的樣子很是開心，也拿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
見她吃完了餛飩，又挾了一個她沒見過的點心放在她面前的碗里，「這叫一口酥，你嘗嘗？」唐歌咬了一口，果然酥脆酴脆的。
「好吃嗎？」穆恆溫柔的問著。
唐歌點頭，都沒空說話。
穆恆就喜歡看她這樣，臉上透著滿足。
其實，想要滿足很簡單，以前的他還有一爭天下的熊心，如今只覺得青山綠水自在人間才是最滿足的事情。
唐歌一頓胡吃海塞，肚子飽了。一抬頭就看到穆恆那溫榮的眸子看著她一眨不眨的？唐歌心里一跳，這廝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了自己的小命，她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其實她昨天就想說了，結果穆恆沒回來。
他現在笑咪咪的樣子，心情應該還不錯的吧，要不……現在說？
穆恆也看出了她像是有話要說，笑咪咪地道︰「有話就說，你我二人之間無需那些？」
唐歌在心里醞釀了下後道︰「那個，你也回京城了我也就放心了，我這人啊，以前就有個偉大的理想，想走遍大河山川，所以，那個……我想出去走走。」唐歌沒想說回去。
穆恆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
「怎麼個走法？」穆恆半天才問。
「就是沒目的，到處走，想到哪就走到哪。」唐歌自然不敢說。怕到時候穆恆去找她？她這輩子就注定要一個人孤老的，哪里敢拖著他。
穆恆的目光又冷了幾分，她這是要拍拍**走人不管他？想的美，當年既然救了他，他就是要以身相許的。
「這事不急，先吃飯°」稷匡道。
你不急我急，唐歌跺腳，但又不敢說得太過，怕穆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