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舅舅們的到來,補足了因歐陽慕凡的突然離去所出現的缺失,讓舒曼曼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迫不及待想隨舅舅們回到延陽鎮去大顯身手。
上輩子身為富家女的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給予的,她不必花費一分力氣就能坐享其成,即便她再聰明,也英雄無用武之地。
她的老爸就是一個寵女狂魔,不希望寶貝女兒將精力浪費在那些需要消耗腦細胞的事務上,只希望她能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努力地花錢就行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長歪真是個奇跡。
這輩子沒有這樣一個老爸在身邊,她倒是可以一展長才,看看自己是否真是虎父無犬女,在這個時空里,像父親那樣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巨大財富與事業。
唉,真想老爸,希望他別為她的驟逝哀傷太久,希望小媽生的妹妹能取而代之她在老爸心中的地位,讓老爸愛女兒、寵女兒的感情有新的寄托。
早道她會英年早逝的話,就該多花點時間多陪陪老爸……
舒曼曼苦笑著搖頭,不自覺有種「這就是人生」的感嘆。
「唉。」
「你這丫頭一個人躲在這里嘆什麼氣?」李昌榮突然從門外走進來,像只猴子般的跳到她對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來,滿懷期待的盯著她問道︰「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說出來,小舅舅幫你。」
舒曼曼有些無言的瞅著他。「小舅舅,你是不是很無聊?」
「對。」
李昌榮毫不遲疑的直接承認,讓舒曼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才在嘆什麼氣,快點說說看。」李昌榮催促道,因為他真的太無聊了。
大哥為了安排二姊一家人搬回延陽鎮,以及為廷毅尋找學堂的事,先回去了,他名義上是被留下保護二姊他們,實際上卻被二姊拘在這間宅子里哪兒都不能去,就怕他出門不小心與舒家人打到照面會惹出事端。
總而言之就是——他快要無聊死了。
「小舅舅無聊不會出門去逛逛街嗎?」
「你娘、我二姊不許我出去。」李昌榮好哀怨。
「小舅舅不像是這麼听話的孩子啊。」舒曼曼揶揄道。
「誰是孩子了?你小舅舅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李昌榮吹胡子瞪眼。
「會這麼在意這句話,還迅速地還嘴,就表示小舅舅骨子里根本就還是個孩子。」她似笑非笑的道。
「你這個丫頭故意要與我作對是不是?」李昌榮氣呼呼的瞪眼。
舒曼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覺得她這個小舅舅還挺可愛的。
「還笑?你這丫頭明明小時候很討人喜歡的,怎麼愈長大愈不可愛。」李昌榮沒好氣的嘟囔。
「這表示我是真的長大了,不像小舅舅只長個子,心智卻沒跟著一起成長。」舒曼曼取笑道。
「丫頭,你是不是真心想要氣死我?」李昌榮沉聲道,已有些要翻驗的跡象。
舒曼曼還是微笑著,但笑容中卻慢慢地多了一絲苦澀與惘然。
她看著他,輕聲說︰「其實小舅舅這樣很好,真的很好。我比小舅舅還要小三歲,本來應該要比小舅舅更孩子氣的,可是爹不在了,弟弟年紀小,娘又弱不禁風的,我不得不逼自己長大。你知道嗎?看你這樣我其實挺羨慕你的。」
原主和小舅舅因為年歲相近,只要原主回姥姥家,兩個人就會黏在一起,相處得極好,所以她一直很擔心會被小舅舅看出什麼端倪,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會,她怎能不端出演技,為將來可能遭受到的質疑先打個預防針呢?
李昌榮猛地一怔,心跟著一緊,「丫……」
他終于明白這丫頭為何會變得如此有主見、膽子大甚至還有些潑辣,原來這些改變全是為了要保護柔弱的母親與年幼的弟弟,真是難為她了。
「沒事。」舒曼曼朝他安撫一笑,「現在舅舅們來了,我和娘和弟弟有了舅舅們和李家可以依靠,我以後肯定會愈活愈年輕的,你放心。」
「你這丫頭還不到十五,說什麼愈活愈年輕,真是……」李昌榮強顏歡笑的輕斥。
「反正小舅舅知道我的意思就好。」舒曼曼朝他吐了吐舌頭,終于露出一些十四、五歲少女該有的活潑氣息。
李昌榮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嚴肅且認真的神情對她交代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題,你都可丟給小舅舅來解決,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知道嗎?」
「好。」她甜笑著應道。
「既然如此,你可以告訴小舅舅你剛才為何要嘆氣了吧?」他順水推舟的問道。
舒曼曼迅速地想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我擔心舅舅們這麼信任我,幾乎把整個李家都押在我這兒,要是結果不如預期——」
「那也不是你的錯。」李昌榮迅速接話,說得肯定。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打斷地,神情嚴肅,「舅舅們一個個年紀都比你大,閱歷和經歷也比你多,如果最後咱們的生意失敗了,舅舅們卻把失敗的責任歸到你身上,那舅舅們還要不要臉?你放心吧,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有人怪你的,因為這是我們要為李家的女兒討公道的結果。」
「小舅舅,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大人,一點孩子氣都沒有。」舒曼曼看著他說。
李昌榮頓時氣結。「你怎麼又在笑話我?」
「才不是呢,我說的是真的,小舅舅好像真的長大,是個大人了。」舒曼曼說得特別認真。
「我本來就是個大人。」他立刻原形畢露,眉飛色舞,一臉得意,隨即他揮了揮手又道︰「算了,小舅舅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這小丫頭計較了。」
她笑容滿面的望著他,這個小舅舅既好玩又有趣。
「丫頭,小舅舅問你個問題,那位歐陽公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昌榮突然神色一斂,毫無預警的轉移了話題。
「小舅舅想問什麼?」舒曼曼困惑的眨了眨眼。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幫你?你可別拿糊弄你娘的話來糊弄小舅舅,快點從實招來。」
「我沒有糊弄娘。」
「少來,你跟二姊說你與那位歐陽公子是無意間認識的,怎麼個無意法卻沒說,這不是糊弄是什麼?」李昌榮撇撇唇角,露出一副你別想騙過我的表情。「還有,二姊說你很少出門,即使出門也有丫鬟和婆子陪著,可是卻沒人听說過甚至見過那位歐陽公子,你倒是說說看,你和那位歐陽公子是在什地方見面的?見面時可有下人陪同?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私下相會了。嘖,你這丫頭是不是對那個家伙有了什麼心思,該不會早就和他私訂終身了?」
舒曼曼實在很無言,她從沒想過小舅舅的想象力那麼豐富,幾乎和她娘不相上下。
繼娘和弟弟之後,她的親人之中竟又冒出第三個得幻想癥的人,難道說這是李家特有的遺傳基因?竟然個個都這麼會腦補。
「怎麼不說話,快說啊!」李昌榮催促道。
「小舅舅,你怎麼這麼像那些愛嚼舌想的人?」舒曼曼淡淡的道。
「小舅舅這是在關心你。」李昌榮瞪眼道。「你個小丫頭?*??模?擋歡 蝗似?Ц裊嘶夠嵐鍶聳???司嗽蹌懿壞P模俊包br />
舒曼曼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說︰「小舅舅,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我曾听姥姥說過,你小的時候……」
「停!」他勃然變色大叫道︰「現在說的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別轉移話題。」他一點也不想回憶自己小時候的黑歷史。
「我以為咱們是在討論誰被人騙去賣還幫忙數錢的事。」舒曼曼好笑的道。
在原主的記憶里就听過這樣一個笑話,話中的主人翁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位自小長得唇紅齒白的小舅舅。
「你這丫頭果然愈大愈不可愛。」李昌榮沒好氣的瞪著她。
「也就不會有機會幫拐子數錢了。」她咧嘴笑道,又再補了一刀。
他拿這牙尖嘴利的丫頭沒辦法,語氣多了幾分惱羞怒,「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快點說!」
「真是無意間認識的,至于他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們,這個問題小舅舅得問他才行,因為我也不知道。」舒曼曼無辜的聳聳肩。
「不知道你還敢接受?」
「小舅舅若是掉到河里快淹死了,身邊就只有一根可能救你一命的浮木,你會不會緊抓著不放?」
「我會泅水,掉到河里不會淹死。」李昌榮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只是比喻。」舒曼曼受不了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沒得選擇才接受那位歐陽公子的幫忙。」李昌榮睨她一眼,一副我又不是笨蛋的模樣。「但是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就不怕人家把你給賣了嗎?欠下這樣的人情,以後人家要是挾恩圖報,要你去做他的暖床丫鬟,你該怎麼辦?」
她又翻了個白眼,「小舅舅,你的思想能不能不這麼黑暗?人性本善沒听過嗎?」
「是你這丫頭的想法太單純了,如果真是人性本善,舒家那些人又怎麼會喪盡天良的連兄弟手足都加害,還容不下你們母子三人?」李昌榮冷笑的哼聲道。
舒曼曼頓時無話可說。
「人性是不是本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和防人之心不可無。」李昌榮定定的瞅著她。「那位歐陽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咱們根本就不知道,你這丫頭卻傻傻的信了人家,還了人家這麼大一個人情,如果他真的居心不良、另有所圖的話,你說咱們能不預先防範嗎?」
「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舒曼曼眉頭輕蹙的說。
「哈、哈。」李昌榮突然大笑兩聲,像是捉到了她的把柄似的,得意的看著地。「丫頭,這樣你還不承認你對那家伙有心思嗎?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說完,他還了搖頭,一臉感嘆的表情。
「小舅舅,你的防身術練得怎麼樣了?我來陪你練一下吧。」說著,她站起身來。
他的表情猛地一僵,下一瞬換上了苦瓜臉,投降道︰「你就不能吃一點虧是不是?小舅舅的腰上回都差點要被你給摔斷了,你還來?真是心狠手辣的丫頭。」
「誰叫舅舅一直在那里胡說八道。」舒曼曼不滿的哼了聲,重新入座。
「說話要憑良心啊,小舅舅哪里胡說八道了?你敢對天發誓你和那位歐陽公子不僅現在沒任何關系,以後也不會有關系嗎?」
「我當然……」舒曼曼毫不猶豫的開口,只是才起了個頭,就听到衛總管的聲音從落霞院堂廳外傳來。
「舒姑娘。」
聞言,舒最曼哪里還有心思繼續陪小舅舅磨牙,趕緊轉頭揚聲道︰「衛總管請進。」
衛山走進屋里,沉著的朝兩人拱了下手。「舒姑娘,李三爺。」
「衛總管不必多禮,坐下來說話。」舒曼曼絲毫不敢怠慢,不僅因為他總管著這座宅子,更因為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凡氣勢。
她總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管事這麼簡單。
「不知衛總管要稟報何事?」待他坐下後,舒曼曼問道。
「需要我暫時離開嗎?」李昌榮非常有眼色,懂進退。
「不需要,這事說起來還需要麻煩到李三爺。」衛山道。
「哦,竟還跟我有關?」李昌榮挑了挑眉頭,感到驚訝又好奇。
衛山不卑不亢的續道︰「衛山奉公子之命要保護舒姑娘的安全,因三日後衛山將隨同兩位一起前往延陽鎮,日後還請李三爺多多關照。」
此話一出,舒曼曼和李昌榮都被搞懵了。
奉公子之命要保護好她的安全?這話听起來怎麼好像她和歐陽慕凡真有什麼特殊關系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尤其在對上小舅舅那充滿曖昧的目光時,她更覺得自己要瘋了。
「看樣子歐陽公子很關我這個外甥女啊。」李昌榮端起了舅舅的架勢,意有所指。
「公子確實很關心舒姑娘。」衛山的回應直接得讓人很無言。
「你家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李昌榮也不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的問。
「公子的事,衛山身為屬下不敢妄言。」衛山嘴上是這麼說,卻頗有深意的看了舒曼曼一眼。
舒曼曼被他這一眼看得滿臉黑線,下意識拒絕道︰「衛總管,麻煩你替我謝謝你家公子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人保護。延陽鎮是李家的地盤,舅舅他們會保護我,真的用不著麻煩歐陽公子和衛總管。」
「衛山向來只負責听令行事,沒有拒絕的權利。如果舒姑娘拒絕這個安排的話,請您親自對公子說。」衛山面不改色的回道。
「你家公子現在人在哪兒?我去與他說。」
衛山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京城。」
舒曼曼差點吐血,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位衛總管有月復黑的潛質。
李昌榮听了卻忍不住炳哈大笑。「你這人真妙,很有趣,哈哈……放心,到了延陽鎮後,我罩你。」
「另外,落霞院里的人姑娘若是用得順了,要不要一並帶去延陽鎮?公子說了,如果姑娘不再需要那些下人服侍,留他們在這兒也無用,直接發賣了。」衛山不受影響的看著舒曼曼說道。
舒曼曼皺了下眉頭,突然有些為難。
雖然說她和落霞院里的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可以看出他們個個都是好的,歐陽慕凡應是花了心思在這些下人身上,怎麼會因為他們要離開就落得發賣的下場呢?這樣真的會讓她有罪惡感。
可是全部帶去延陽鎮的話,她又不確定將來住的地方夠不夠大,容不容得下這麼多人?另外還有個問題就是,養這麼多人的開銷她也得考慮,畢竟她現在還兩袖清風,窮得要死,得靠舅舅們養啊。
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小舅舅,目光帶著詢問與些許的期望。
李昌榮馬上明白她的想法,只猶豫了片刻便豪爽的道︰「成!不過是幾個下人,咱們李家還負擔得起。」
他相信大哥應該不會介意這種小事,至于有些小氣的二哥嘛,肯定會有意見,但有大哥頂在前頭,他怕什麼?
「既然如此,一會兒我讓人將他們的賣身契送來給姑娘。」衛山說。
「對不起,我現在還沒有銀子可以給你,那些賣身契還是先押在你那里好了。」舒曼曼有些不好意思。
「不需要銀子,這是公子送給姑娘的。」衛山又道。
「這……無功不受祿。」
「這是公子的意思,姑娘若是有意見可以……」
「可以去京城跟你家公子說是不是?」李昌榮突然接腔,說完自己在那邊樂得不行,「哈哈……」
舒曼曼無奈的轉頭瞪了他一眼,認真覺得她這個小舅舅就是個孩子,但想想也是,他不過才十七、八歲,在現代仍只是個大男孩。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有點自暴自棄的說︰「蚤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都欠你家公子這麼多了,再多欠些也沒差。」一頓,她換上慎重其事的神情,認真地對衛山說︰「請你替我謝謝你家公子,來日方長,欠他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找機會償還的。」
「衛山定會將姑娘之意轉達給公子的。」衛山也慎重的點頭應道。
十天後。
回延陽鎮安排一切事宜的李昌盛去而復返,帶著兩個家僕,駕著兩輛馬車前來接二妹一家人回家,在得知原本要隨他回延陽鎮的二妹一家人,從一行四個人擴大了三倍都不止的十五個人時,整個人都傻了。
「大哥,我已經答應曼曼那丫頭可以把那些下人都帶去延陽鎮了,咱家應安置得下吧?」李昌榮將呆住的大哥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
「那些下人不都是歐陽家的嗎?」李昌盛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那位歐陽公子把那些下人都送給曼曼丫頭了,至于那位衛總管,人家的真實身分其實是護衛,功夫了得。」李昌榮豎起了大拇指,「他奉了他家主子,也就是那位歐陽公子的命令,暫時待在曼曼身邊保護曼曼。」
「這是什麼意思?」李昌盛瞠眼問道。
李昌榮聳了聳肩,然後忽然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哥想知道答案的話,可以去京城問那位歐陽公子。」
「為了問個問題上京城,你是看我吃飽太閑沒事做嗎?」李昌盛白了弟弟一眼,覺得他這話說得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李昌榮笑了笑也沒解釋,只是再次問道︰「大哥,多帶幾個人回咱們家沒問題吧?咱們家應該還有地方安置幾個下人才對,就是那位衛總管比較麻煩一點。」
「知道麻煩你還應下?」李昌盛沒好氣的瞪了弟弟一眼。
「我不應下就能阻止他嗎?腳長在他身上,他要跟去,咱們也沒辦法啊。」李昌榮苦笑道︰「還有那幾個下人,若是曼曼丫頭不接收,他們就會落得被發賣的下場,曼曼那丫頭心軟,做不到置之不理。」
「那位歐陽公子到底想做什麼?」李昌盛不由得皺緊眉頭。
「這個問題大哥別問我,我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又怎會知道他在想什麼?」李昌榮苦笑著搖搖頭。
李昌盛也是無奈,但最無奈的是突然多了這麼多人,他只帶來兩輛馬車,根本就坐不下啊。
「我本來想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能出發回延陽鎮的,看樣子得再拖上個一、兩天了,明天我到街上去看看有沒有馬車願意跑延陽鎮的,咱們至少得再兩輛馬車才行。」李昌盛若有所思的蹙眉道。
「這倒不必,衛總管事先已預料到可能會有坐不下的問題,事先已準備了兩輛馬車與咱們同行。」李昌榮表情有些怪異的告訴大哥。
李昌盛有些錯愕的張了張嘴,半晌後他才小聲的問︰「你說,那位歐陽公子為什麼會為曼曼那丫頭做這麼多啊?他們倆該不會……」他頓了一下,想了一個比較能保護姑娘家名聲的方式說︰「那位歐陽公子該不會對曼曼那丫頭有什麼心思吧?」
「我也問過那丫頭這個問題。」李昌榮學大哥小聲的說。
「然後呢?」李昌盛有些心急。
李昌榮雙手一攤,「那丫頭死不承認。」
「衛總管呢?那位歐陽公子是他的主子,他多少應該了解他的主子吧?」
「那家伙根本什麼不肯說,嘴巴緊得……」李昌榮搖了搖頭,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家伙了。
「你二姊對這事有什麼樣的說法?」
「二姊也是憂心忡忡,就怕那位歐陽公子會挾恩 圖報要納曼曼做小妾。」
「這事絕對不可能,我不答應!咱們李家從沒有給人做妾的女兒。」李昌盛立即否決。
「大哥,曼曼好像是姓舒,不姓李。」
「不管她姓什麼,妹夫不在了,舒家又是那樣的冷血無情,以後他們母子三人跟咱們回延陽鎮定居就是李家的人了。」
「嗯,大哥和我的想法一樣,所以不管那位歐陽公子有什麼來頭或背景,咱們兄弟們都要站在同一陣線上,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定要保護好曼曼丫頭。」李昌榮相當認真的附和道。
「大哥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會讓你二哥將腦筋動到這兩個孩子身上的。」李昌盛沉聲。
他一听見「兄弟倆」三個字,瞬間就意會老三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防的不是那位歐陽公子,而是老二啊。
老二那個人啊,該怎麼說呢?心地雖不壞,但利字當頭時總會被迷了眼,變得有些不擇手毀,偏偏他們的娘又非常與眾不同,既不疼偏長子也不偏疼麼子,反倒偏疼老二。
「有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昌榮咧嘴道。真的不能怪他先和大哥串通對付二哥,實在是他那個二哥……唉,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