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孬種?
安東尼面無表情,女佣們個個全都嚇壞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辱罵主子,而更可怕的是,主子並不憤怒,甚至還泛出淺淺的笑容,就是那抹笑容駭得她們差點當場口吐白沫倒下去。
「出去。」他一下令,女佣們個個連滾帶爬奪門而出,甚至連餐車都忘了撤走。
紗紗這才警覺的閉上嘴,看著那扇又要帶上的門扉,急忙想跑過去,但後領被一只大掌拎住,回到柔軟的床上,雙臂被往上一拉,越過頭頂,就……被綁住了?
「你在做什麼?」安東尼不理會她的低吼,只是拿出另一條領帶,重復地纏綁在她被迫舉高的雙手,束在床頭雕花鏤空的青銅飾柱上。
確定她再也逃不掉,他才從容的動手剝去她身上的衣物。
「你干麼,會冷耶!我如果感冒了,影響肚子里的小孩,我看你--唔唔……」
一團手帕塞進她的小嘴里,成功阻撓她的咒罵。
「誠如你所願,」安東尼的笑容益發燦爛、也益發猙獰。「我安東尼?柯里昂豈會不敢面對一個女人、要一個女人呢?」
……
直到她再忍受不了的累暈過去,安東尼解開她的束縛,帶著滿身不願傾泄在她身上的欲火離去。
紗紗清醒過來後,氣得又跳又吼--安東尼在書房里聆听女佣的報告時,快意的開了瓶十五年珍釀以茲慶賀。
這種「報仇」從此便不時上演,紗紗不肯吃飯、砸東西、無理取鬧時,安東尼便「禮尚往來」的將她綁起來處罰她。
「唔……」就像此時,一枝柔軟的鵝毛筆正輕輕地在渾 圓隆起的月復部上兜轉,一圈又一圈,紗紗渾身都在輕顫,小臉卻是不肯認輸、擰眉閉眼苦苦忍耐的表情教人好不憐惜,卻又想狠狠逞歡。
「裝出這種修女的表情給誰看?」安東尼硬是按捺著欲 望,輕咬她小巧的耳垂,但溫存的**卻又搭配著極盡諷刺、數落的字眼。
「很舒服吧?你的臉紅得真可愛,你的身體為什麼一直抖個不停?」明知故問地將鵝毛筆掃過她,她激動得連螓首都從枕面上抬起,用充滿被刺激得熱淚盈眶的雙眼瞪著他。
「怎麼?你是想說什麼?」安東尼更進一步刺激她,終于將她口中的手帕給取了出來。他也很好奇她會說出什麼樣的懇求,來請求他滿足自己?
但他料錯了。「滾開,你這孬種!」紗紗比以往更加凶悍。「只會用這種手段來虐待女人,你根本就不行了,不是個男人--」
「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個男人!」安東尼發出憤怒的咆哮。
「你該死的--」
她不配!
「嚶……」身後傳來她異樣的急促呻 吟聲。
呵,她總算嘗到真正欲求不滿的滋味了吧?安東尼得意的想。
「安東尼……」
正當他連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想就此大踏步離開時,身後卻傳來她柔若無骨的呻 吟叫喚聲。
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但仍是沒有遲疑地掉頭就走。
從此這形成一種固定模式,他每次都跟她冷戰、爭吵,接著就是一連串激烈的肢體沖突,然而不管過程是如何演變,最後的結局依舊是猛烈的佔有,夾雜著男人的怒火與女人的尖聲叫罵。
然後安東尼就會陷入自我厭惡與緊張情緒里。
他一方面厭惡自己總是那麼輕易陷入紗紗的魅力中,而等激 情平息、夜闌人靜時,他便會緊張的在自己房里來回走動,不斷責備自己會不會因太過粗魯而傷害到她?
但下一瞬間又會氣極自己何必還關心這種虛情假意的女人?可不一會兒,兩腳卻又像有著自我意識地挪動,來到她的床邊探視她。
……如果不是很確定自己相當清醒,他會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
奇怪的是,他從不覺得她那顆愈來愈大的肚子「有礙觀瞻」,只注意到她染上激 情紅暈的模樣有多誘人,一次又一次教他欲罷不能。
也因此,情況就這麼持續曖昧下去。
今天也不例外,當他完事翻下床往外走,又听見紗紗在呻 吟著呼喚他,但聲音比以往更加虛弱。
他並沒有送她到醫院做產檢,而是要柯里昂家的醫療小組前來幫紗紗做檢查。
老醫生無法在家里做超音波檢查,但憑豐富的經驗推斷紗紗那鼓脹的肚內裝的可能不止一個女圭女圭,而是兩個以上。
該死的,那會不會有危險?安東尼想著,又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停來回走動,每每這時候,他的左腳就會痛得格外厲害,心情也會格外惡劣。
「先生?」桌上對講機傳來手下的聲音,「您有訪客。」
不等通報結束,書房門口已經有陣騷動響起,安東尼才剛抬起頭,門扉已被大力踹開。
「……真是稀客。」
安東尼站在偌大的橡木書桌後方,以一敵三--安米爾、波魯達,還有一個拎著一只急救箱的陌生金發男人。
安米爾是他的表哥,他來也就算了。
波魯達是他的交易對象--也是紗紗的前任情夫,他來找他?呃,也不是不可以。
但那個金發男人是誰?和紗紗又有什麼關系?另一個情夫不成?
安東尼努力想保持禮貌,但臉上卻露出連自己都不自覺的妒意。
「安東尼,紗紗人呢?」
「她在哪里?」
「趕快叫她出來!」
三個男人一上門就大呼小叫,安東尼露出陰霾的冷笑,出其不意地亮出把貝倫塔點三八。
「滾出去!」管他們是什麼理由,都不許來覬覦他的女人--至少紗紗還沒生下他的孩子之前。
「拜托。」波魯達帶頭將雙手舉高。「安東尼,我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談,至少給我們五分鐘的時間。」
槍口穩穩不動,安東尼凝視著對方溫文的臉龐上那擔憂的神情,沉思著。
「安東尼?」聞訊趕來肋陣的安東妮婭,命人將三人團團包圍,氣氛一觸及發。
「五分鐘,就你跟我在房里私下會談。」波魯達提出要求,附上誘因。「你難道不想多了解紗紗的事?」
安東尼一聲不吭地立即閃身一讓,讓波魯達從從容容登堂入室,留下外頭另外兩個男人及安東妮婭等一群人。
「波魯達是我義父的姓氏,我本叫閻仕,是紗紗的--嗯,可以說是兄長。」波魯達吐露自己的真實身分。「我和紗紗同是美國某個秘密實驗中心的研究同伴,大概在十三、四年前--」
「哈!」安東尼嗤笑一聲。「太扯了吧?十三、四年前?你才幾歲?她才幾歲?你們就天才得可以做什麼科學研究?」要撒謊也要說得漂亮點!安東尼的表情如是說道。
「我們當然不是那些博士、碩士的研究人員。」波魯達靜靜回道,沉斂的表情與深邃的棕眼有股懾人的氣勢。「我們是被實驗品……」
美國以世界老大自居,表面上在國際間急功好義、鏟好除惡,但背地里卻又努力研發核武、生化,以及各種極盡可能拿來善用的資源,「X計劃」便是其中一項長達數十年之久的恐怖組織。
在政府為幕後黑手的操控下,研究人員從全美各地找來十二歲以下的兒童進行人體實驗,這些兒童大多由孤兒院、骯髒的街頭等地被找來,如同馬匹牛只烙印般被一一編號分組,進行各種藥物、或化療、或電擊等等殘忍的實驗。
而他們這一組的實驗主題是ESP的研究,「X計劃」希望能開發ESP超能力,進一步加以利用,稱霸全球。
「……我是年資最深的孩子,你知道我目睹過多少孩子死于各種稀奇古怪的實驗方式及藥物中嗎?有的人死時全身膨脹如皮球,有的人皮膚一半是青的、一半是紫的,有的人則是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相信我,如果世界上真有地獄存在,指的就是那里。」
波魯達娓娓道來,注意到安東尼從漫不經心到專注聆听,從全然不信到半信半疑,眉宇更是寫滿緊張的疑惑︰那,後來呢?紗紗呢?
波魯達先前從安米爾口中,得知安東尼對紗紗那種愛恨交加的心態--唉,這個年紀最小的妮子,不管往昔表現得有多早熟老成,到頭來還不是在情關上亂攪一氣?
「我們這群人被開發的是有關于心靈層面的ESP。比方有人能操控別人的心智,有人可以預知未來,有人可以千里透視,有人可以讀取別人的心意--這就是樊樊及紗紗被設定的實驗值。
「由于她們一樣是混血兒,血型也相同,所以便被稱為羅氏姊妹花。她們同時被進行人體實驗,以年紀長幼為對照,進行某些相同、相異的藥物及電流刺激實驗,結果就如你所見--樊樊腦部嚴重挫傷,智力受損,行為舉止永遠像個孩子。
「紗紗雖然智力沒有受損,但她從七歲就被送入『X計劃』里,從此再也不像個孩子,尤其是在能力被開發成功後,更要不時忍受『發病』之苦。更由于她能讀別人的心,看過太多的口是心非,無法和我們這群同伴之外的人互動、感情交流……」
「我很懷疑你的話。」安東尼想起七年前就認識紗紗,「她話多得很。」而且又麻又利教人招架不住。
「那是因為她多話的對象是你啊!」波魯達道。「紗紗事後告訴我,她對你可是一見鍾情,于是她花時間研究你的生平、你的嗜好、你的性子,你的一切一切,最後才決定用美人計加苦肉計,請我假扮她的情夫,再度回到那不勒斯來找你,為的就是要成為你的女人,生下屬于你們的孩子。」
「我不相信你的連篇鬼話。」安東尼嘴上雖仍強硬,但心上已是惴惴難安。
「她表面上是一副臉孔、私底下又是另一副,如果不是我出其不意听見她對我的『真正觀感』,恐怕早就糊里糊涂娶了她。」愈說愈是氣憤難堪。「我知道她一心一意要當『那不勒斯總理夫人』,我偏不會娶她。她究竟是給你多少甜頭、好處,讓你願意千里迢迢跑這一趟來為她圓謊?」而且圓謊的理由還那麼天方夜譚!
「……看來我剛剛說那麼多,你根本就听不進去。」波魯達低嘆一聲。「我該怎麼說服你?」安東尼一「牛」起來還真是頑固。
「表演給我看!」安東尼提出要求。「如果照你所說,你也是什麼『X計劃』里的同伴,一定也有某種特殊的能力吧?」
「好。」波魯達立即起身走到一旁茶幾上,深深吸口氣,伸手握住一簇花瓶中的香雪球,一瞬間,辦辦片片同時乍散、落英繽紛謝了一桌,只剩迅速枯黑的花蒂及花梗。
「痛……」波魯達冷汗涔涔,仿佛跑完十場的百里馬拉松。
安東尼則是震驚的從桌子後頭走出來,不相信的接過那束枯花看了又看--
「不會吧?」他把花迅速扔到桌面上,一時間只想得到這句話。
波魯達拾起花束,再用力一握,汗水冒得更多,仿佛更為痛苦吃力,而原本枯黑的花束,竟在極短的秒數內重新抽芽展苞綻蕾,奇詭地在一分鐘內恢復原先盛開的模樣,香雪球依舊粉女敕可人。
「……不行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波魯達這兩年來「力量」銳減,這種小表演就足以耗去他大半體力。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真是見鬼了。」安東尼的頭猛搖猛晃,但神態已從半信半疑進展到全面信服。
如果波魯達說的都是真話,那麼,紗紗何苦在這段時間精心扮演一個讓他誤解、憎惡到恨之入骨的角色?他必須去問個明白。
安東尼立刻舉步沖到門口,大力扭開門把,在外頭等候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在看見安東尼「山雨欲來」的表情時紛紛自動讓路。
「紗紗?」小房間的門應聲而開,安東尼一眼便看見那個半坐在床頭的人兒,脖歪頭垂得像是--
「紗紗?」他一個箭步向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搖晃,但才搖了一下,她就整個癱軟在他懷中。
紗紗臉色發白、唇色發青,安東尼突然想起上回目睹她「發病」的模樣,和此刻是如出一徹的。
「叫醫生!」安東尼覺得自己笨手笨腳,似乎連抱都抱不穩她--因為他每一寸肌理都在顫抖,連指尖都在一收一縮的跳個不停。「快去叫醫生!」
「有,醫生來也!」金發男人應聲上前接手。
眾人看著他把急救箱打開,拿出听診器開始幫紗紗做初步診斷,並用眼神示意安東尼將其他人打發走。
「X計劃」的同伴的秘密太過驚世駭俗,不宜讓太多人知悉。
「好紗紗,乖喲。」金發男人從一只小瓶子中倒出一顆小小的藥丸,將手掌湊到她唇邊,想趁她仍在「發病」時喂她吃下。
但事與願違,原本昏迷的紗紗嚶嚀一聲,漸漸清醒。
「……蒙古大夫?」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樣喊我?」金發男人苦著一張臉。「我明明就不是從那個地方來的呀。乖,吃藥。」他邊抱怨,邊把藥丸塞入她的嘴里。
紗紗立刻把舌尖一吐,「呸」了出來。「你拿抗發病劑喂我?開玩笑,你自己是醫生,怎麼會不清楚孕婦不能亂服成藥?」
「可惡,你都痛到暈過去了,還有心情耍嘴皮子?」金發男人被她拒絕合作的態度惹毛,大有卷起衣袖大干一場的架式。
豈料他欲伸向前的手臂中途被拍走,紗紗則是反射性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置身安東尼懷里。
「你?!」她開始掙扎,想端出一貫的架子擺臉色給他看,卻在電光石火間讀到他那股全盤明了的清澈心思,她整個人泄氣地萎頓下來。
她憑著最後一股頑強武裝自己。「放開我。」嬌軀卻舒服而綿軟地偎在他懷里,嘴里繼續對金發男人警告著。
「把那些藥拿得離我愈遠愈好,死夜叉!」別看她人嬌個頭小,脾氣一旦拗起來可是嗆得很。
安東尼注意到她的臉色依然慘白,手腳不由自主輕顫,卻還強忍著不適抗拒這劑藥物,不禁深深佩服她的毅力。
「那是什麼藥?」安東尼問。
「這是我針對『X計劃』的各個同伴體質所研發出的抗發病劑。」夜叉--白梵天解釋著。「羅剎--我是說紗紗,她平常使用力量時並不會有不適的副作用,但這是一種一點點日積月累的彈性疲乏,到達一定程度承受不了,就會一古腦兒發病,其癥狀就像心髒病發作,輕則昏睡,重則休克。而抗發病劑就是解毒素,抑制發病至少可以讓她舒服一些。」
「來,紗紗,快吃下去。」安東尼听到一半就伸手奪過那只小藥瓶搶著喂她。
「不!」紗紗不知打哪來的力氣,一骨碌月兌了身。「誰都別想荼毒我的孩子!萬一我真生出一個笨小孩你們誰要負責?」
「你要負責!」嚴厲的斥責聲響起,最後進入房的波魯達板著臉孔瞪著她。
「紗紗,你究道還要鬧多久?在我同意配合你的勾引計劃時,你答應過我什麼?不能讓自己懷孕!你和樊樊的體質太特殊了,會在生產時出什麼差錯,沒人敢擔保!」
安東尼悚然一驚,疑惑的看向安米爾,後者對他頷首。
「我老早就去結扎了。我和樊樊的三個孩子全是領養來的。」安米爾嘆口氣,也用責備的眼光看著低下頭、自知理虧的紗紗。「你為什麼要明知故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就是講不听,還能為什麼?」白梵天咕噥著。「平常就最怕血、最怕痛了,偏偏又一意孤行……」
「你們夠了哦!」紗紗終于被念得受不了。「你們是不是男人啊?怎麼比女人還要羅唆?好好的一個從墨西哥、澳大利亞、美國跑過來干麼?這里可是義大利耶!啊,對了,波魯達,听說你前陣子受了槍傷,痊愈了嗎?安米爾,樊樊和三個小表頭好不好?還有白梵天你--」
「安靜!」四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喊話,紗紗立即閉上小嘴。
安東尼的心緒大亂,猶如一球被扯弄開來的毛線,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她……平安生產的機率有多少?」先不管其他,這點最重要。
「百分之百--」
「無解。」白梵天的否決一下子就蓋過紗紗的搶先回答,氣壞了紗紗。
「由于體質遭受實驗藥物改變,樊樊沒有月經,紗紗子宮膜厚度太薄,荷爾蒙分泌並不正常,再加上生產這種激烈過程極可能引起紗紗發病,血崩、昏迷、休克……上百種情況都有可能。」
天!安東尼用力吞著口水。「剖月復產呢?」
「呃……最好不要。」一根豎起來的手指搖了搖。「我伯那會比自然生產更能引發紗紗的發病。」此路不通。
安東尼一咬牙。「那現在施行流產手術?」
「你瘋啦?三胞胎耶!而且已經六個月了,母體會更加危險。」
叮咚!安東尼突然想通了這一切,不禁對紗紗怒目相視。「你故意讓我對你產生誤解,以為你對我虛情假意,要我氣憤、難過,無暇去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好讓孩子不被拿掉!」換句話說,「你設計我!」
賓果……紗紗咬咬唇,這下子虛張聲勢的使壞模樣像戳破的汽球般消去。
「嘿嘿嘿……」她心虛的垂眼斂睫,眼珠子滾啊賓,怎樣都不肯看向三個恍然大悟的大男人,好女不跟男斗啦!
紗紗一開始的確就這麼計劃的。
她很清楚知道,如果讓安東尼知道她生產時會有危險,他二話不說就會要她去墮胎,所以她才會故意說出那番炫耀不實的話語讓他「偷听」了去,也因此,她才會擺出貪婪的臉孔加強他對自己的嫌惡感!
安東尼凌厲的視線讓紗紗索性閉上雙眼逃避,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嗅出一股緊張的火藥味,有人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呃,其實只要從現在起到生產,紗紗能好好休養,適度運動,情況不會那麼糟啦!」白梵天拍撫紗紗,卻是對著安東尼說的。
「安東尼,天父會保佑紗紗的。」安米爾也道。
「現在說什麼都于事無補,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波魯達的安慰最直接,也最實際。
的確--四人不約而同盯著紗紗的大肚子直瞧。
現在的確是說什麼都于事無補,一切都得等孩子生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