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薄縹緲並不打算和君卓爾正面起沖突,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太習慣高高在上了,什麼她只要負責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她深吸口氣,生氣不能解決問題,唯有把這件事說清楚,一拍兩散,否則兩人都不好過。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王爺這听壁腳的習慣不好,我的小日子遲了,不代表一定懷了孩子,再說若真的懷了孩子,他的父親可能是張三李四、阿貓阿狗,唯獨不可能是你君卓爾的。」
君卓爾被她氣得青筋直跳,唯獨不是他的孩子?!她到底和多少男人上過床?還是根本說來氣他的?
這妖女,要敢有別的男人,他一定會先剁了那人!
「所以,你親口承認那晚的人是你?」他的聲音陰惻惻的,認識君卓爾的人都知道他向來不生氣的,能把他惹惱,那絕對是不得了的事。
「是我倒了血霉,出門逛街喝碗熱湯,被人下了迷藥迷倒,送到了你下榻的地方,王爺不也是讓人下了催情藥,不能自己,這才有了一宵的誤會,說起來我們都是受害人,既然你我都受害,就互相當作被狗咬了一口,今日把事情說清楚,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也就應該不會再見了。」
「所以你也坦承破你處子身的人是我?」
她噎了。「那……那又怎樣?」
「那你還敢狡辯你月復中的孩兒不是我的?」他咄咄逼人。「你以為這番說詞就能抹平一切?你這麼不願意跟我走?」
事發後他問過別院的大管家,那送上床的女子是從茶棧里找來的,因為看她獨身一人,以為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管家也承認在他的房間點了春情媚香,這才讓他酒藥雙重加持下,意亂情迷的要了床上的女子。
管家受步從容的指使,收了人家的好處,君卓爾自然不會讓這種人落著什麼好,敢算計他,就要做好事情曝光的準備。
他讓人把管家拖走,至于他有什麼下場,君卓爾不關心。
「孩子為什麼就該是你的?我就不能有情夫、奸夫什麼的?」她根本是不惜抹黑自己的狡辯了。
為什麼她遇到本尊就這麼心虛,沒道理!
君卓爾被她氣笑。「要我找大夫來替你把脈看診,判斷你究竟有幾個月的身孕好證明到底是誰的種嗎?」要戳穿她就這麼簡單。「把你的情夫、奸夫都叫出來,我可以一個個對質。」
薄縹緲被堵得啞口無言,眼楮差點瞪凸出來。
她好想用中指問候他——
她的啞口無言讓君卓爾心氣順了些。「我問你,當時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回京?」
「請問王爺,憑什麼我要跟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男人走,就因為他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奪走我的貞操,所以我該讓他負責我的一生?」只是一層處女膜就要賠上自己一生,這個她真的做不到。
「跟著我你有什麼好不願的?我會少你吃,短你穿嗎,有成群的僕役驅使,去到哪里人人前呼後擁,誰求都求不來的待遇,你不願意?」如果真如他揣測那般,她千方百計的上他的床,為的不就是不想放棄嫁給他的好處,為了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和虛榮的身分權力的加持?
如果她真的是遭人設計,他歉疚之余也會補償她所損失的一切,要知道他君卓爾能給的,恐怕她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給得起了。
「我不願意。」她的語意直接,沒有任何暗示隱喻的空間。
老娘就是不願意!就這麼簡單!
「為何?」他是真的好奇。
「我有我的人生,我不想為了一個晚上的錯誤,而且這錯誤還不在我身上,而去浪費一輩子的青春,再者,本小姐對坐困後宅的生活不感興趣。」錦衣玉食她現在過不上嗎?男人的真心,那又是什麼玩意?
她在前世看多了,男人有幾個是靠得住的?有幾個好東西?薄幸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每個都只想玩玩,不想負責。
女人一旦要求男人負責,對方更是拋一句「那就別出來玩」。
說來說去,不論任何時代,女人能靠的都只有自己,自己能夠自立了,有了退路,一旦遇上什麼,起碼還擁有自己的自尊。
她的這番話對君卓爾來說不只聞所未聞,還大膽至極。
這些話若是出自那個還未退親之前的薄縹緲,他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現在這個表情掘強、神色不善,語氣要多不恭敬就有多不恭敬的薄縹緲,她發現自己信。
之前來白樺縣退親,他大可不用親自前來,但是為了秉持君子之風,他還是走了那一趟,不想,這女子不哭也不鬧,只向他要了一萬兩,這一萬兩還是自己開的價,很干脆的答應退親,兩人從此再無關系,她的干脆,反倒讓他心里有些違和,只是不曾多想,只覺得解決一件事便是。
偏偏,是何等的孽緣,因為一場陰錯陽差,他們居然發生了關系,被人擺了一道,本來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女子罷了,她卻跑了,這讓她無關緊要的地位節節升高,變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
為了找她,上一趟回京之前,他打破自己微服出門不驚動官府的作風,親自拜訪縣太爺,讓他將轄下所有村莊里鄰的戶帖黃冊逐一過目,誰家有十四到十七歲女子,派兵丁去查問某年某月是否來過縣城,來過的,登記造冊,他再面試。
迫于京里催促得急,他無法在縣城久留,只能帶著那些名冊回京。
說他以權謀私,那又如何?
他手握的權勢,不拿來用,對得起誰?
那個過年,他一人埋首在書房的書案上,閉門謝客,然而查來查去,範圍卻縮小到他那前未婚妻身上。
他並不希望她是那個人,哪曉得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又走了一趟白樺,居然讓他在門外听到了她和家中下人的對話。
君卓爾沉默了半晌。
他發現薄縹緲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惺惺作態,她是認真的,她不想嫁人,即便是失去女子最為珍貴的貞操,肚子里也可能懷有孩子的情況下,她仍絲毫不考慮嫁給他。
君卓爾曾想過,只要她肯求他,他會看在彼此牽來扯去,剪不斷理還亂的分上給她一個名分,正妻雖然不行,貴妾卻是可以考慮。
「我可以娶你,給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分,我還能給你你一直想要卻要不到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不過,如果想謀正妻之位,你怕是不行的,那位置不是你坐得起的。」
薄縹緲覺得煩了,一個男人翻來覆去給得起的就是這些浮夸不實的東西,他君卓爾的正妻很了不起嗎?也許是吧,但她以為,很多事情是這樣的,當你在乎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有意義,要是你無心,就像鑽石其實也就是地下不為人知的礦石,道理是一樣的,端看人怎麼去想。
薄縹緲在心里冷笑,「王爺,小女子福薄慧淺,而且人各有命,對于您擁有的一切,我不覬覦、不羨慕,更不想參于,您我都把那一夜的事當作一場荒唐的夢,我們彼此放過對方,好嗎?」
她已經決定好自己的路,她不在乎罵名,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在她心里,只有讓自己過得舒坦,重過任何一切。
她的眼神透著一種冰冷,這讓君卓爾不得不重新用另外一種心態來看待她,她是真的不屑一顧他捧到她面前的東西。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要不到的東西,而且總是人家捧到他面前來求他收下來,這女人,細長的頸如天鵝低垂,膚白勝雪,眼眸秋水澄澈,看著弱不禁風,氣場卻這般強大。
他被拒絕了,但心里除了那些個復雜難辨的滋味,涌起更多的是他並不想放走她。
無論如何,她都只能是他的!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你,你听好了,你只能是我的人,無論我給你什麼,你還是快快樂樂的接受為好,也別說我不近人情,我就給你一天考慮時間,一天後我回來听回復,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無論你的回復是什麼,我都要帶你回京。」
好一個把持朝綱的權臣,說起話來還鏗鏘有力,考慮個屁,你怎麼不去搶比較快啊你……
說實在的,君卓爾還真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侍衛看著王爺從屋內走出來,面色陰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腳步踩著地仿佛能踩出裂縫來,眾人目瞪口呆。
這才進去沒一會兒,原本拉著臉皺著眉的王爺並沒有月兌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反而見過那位姑娘後陰沉更勝來時,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他們不敢問,也不能問,或許是沒把那位姑娘哄好吧?
王爺本來就不會哄人,這太為難他了。
只是,大多姑娘見著王爺不都跟蜜蜂見著花兒般窮追不舍?那位姑娘怎麼就和別人不一樣?
或許就因為不一樣,才能得到王爺的青眼啊!
「就地扎營。」君卓爾越想越不放心,他看得出來那丫頭詭計多端,他給十二個時辰的時間,實在給多了。
侍衛縱使有些不解,卻也立刻去照辦。
「稟王爺,那這位姑娘怎麼辦?」侍衛把花兒帶過來,她雙手都被繩索捆綁著,一臉的不服。
君卓爾的眼從她的手上掃過,花兒對他怒目以視。
「不是小人要捆她,實在是這丫頭太凶了。」侍衛委屈的解釋,露出被抓出好幾條痕跡的臉。
「松綁,讓她回去。」
侍衛很快替她松了綁,然則隨即猝不及防的一腳就朝侍衛的胯下踢去,幸好他對花兒的剽悍有著深刻的認知,連人帶著繩索閃得飛快,這要被踢中,他的子孫袋也就沒用了。這潑辣的丫頭以後誰敢娶啊!
花兒轉頭進門,見到堂屋里小姐好端端的坐在那兒,她這才放心。
「小姐,那個壞人有沒有對你怎樣?」她還是不放心,非要問了才算數,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你呢?」薄縹緲拍拍花兒的手,表示她沒什麼事。
「壞人的手下把我綁起來,不過我抓花他的臉當作扯平了。」她還頗為得意,示範了十爪下山的凶狠表情。
薄縹緲把花兒的手拉過來看,看見兩條不規則的勒痕,這下手真是粗暴,她走進房里,拿了一瓶小藥膏出來,讓花兒坐下,挖出瓷瓶中綠色帶薄荷味道的藥膏,均勻的涂在花兒手上。
「小姐,那個壞人說要在外面扎營,不走了,這是要留在這里監視我們嗎?你有做什麼對不起那人的事情嗎?為什麼他要這樣?」花兒很享受小姐在她手上的涂涂抹抹,這世上除了三娘姨就數小姐對她最好了。
「這樣啊。」這丫頭真是長進了,連監視都知道。
薄縹緲的神情有些僵硬,徑自倒了杯涼茶,看似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喝著,但她在吐氣,慢慢慢慢的吐。
不管是面對外人的嘲笑質疑,還是因為培養菌子面對鄰人的挑釁,甚至在對錦衣衛和陸知時,神情都是一貫的雲淡風輕,但此時,她卻有些凝重,這件事一定不尋常……
薄縹緲心里猜得到君卓爾要做什麼,不就甕中等著捉她這只鱉嘛。
她本來沒有深思過君卓爾非要讓她跟著回家的理由是什麼,難道就像他說的,為的是她月復中連個形狀也還沒有的子嗣?
也是,當初,她是他未婚妻身分的時候,他覺得她配他不上,但與他有過一夜魚水之歡後,他卻執著起來了。
如果說是因為他奪了她的處子之身,覺得需要補償,她能理解,這時代男女之間有過那回事,管你是王二麻子,還是瘌痢頭李四,就等于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板上釘釘你再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他才認定了她,沒有半點真心,只是純粹的義務責任。
薄縹緲苦笑,這還真是具有君子之風啊。
「小姐,那個人對小姐一點都不好,小姐以後不要理他。」花兒本來對君卓爾的印象就不好,退了婚約,強迫小姐還婚書,現在又不知強迫小姐什麼事情,總之,小姐不喜歡的人,她也不喜歡。
「在某方面,他可是很多姑娘想求都求不到的如意郎君。」她感嘆的說道。
不說他是能左右朝政的攝政王,不說他在京城會有多少女子趨之若鶩的追捧,就拿白樺縣城來說,他就來過那麼一回,但威名遠揚,那樣的家世加上俊美容貌,明知道可望不可及,還是有姑娘家因為遠遠看過那麼一眼,一顆心就吊在人家身上放不下來。
也許對這些女孩子來講,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和這人天長地久,還是有段什麼,只覺得他就是個好的,偷偷愛慕,滿足自己的想象就好了。
不過不論多少女子愛慕喜歡他,這都和她沒什麼關系,倒是君卓爾這樣的窮追猛打,明天到來,她可不想毫無選擇的隨他回京去。
她得想個法子……
天不欺人,人休想欺人。
夜色降臨,薄家的燈火也點亮,一如往昔,到屋說事情的張大娘和王老漢、花兒輪流出來過,收取竹竿上晾曬的衣服、蘿卜干,花兒出來抱了一捆柴進去,還用簸蘿裝了滿滿的菌子,輕松自若的來來去去。
接著就听見那個大娘瞞咕著,柴火快要用完了,讓花兒趁著還有點天光,去山腳下撿拾點干柴回來。
那丫頭嘴里咬著芝麻餅,手提斧頭,出去了。
漸漸的,屋里的煙囪傳出炊煙,菜香出飄了出來,薄縹緲卻始終沒有出來。
這一切都落在侍衛的眼里,他從門里看進去,她正斜臥在竹榻上專注而認真的翻看著一本書。
他還看見那大娘出來點了兩盞燭火,嘴里叨念著傷眼之類的話,她則回問「花兒呢?」張大娘說她去撿拾柴火去了。
她轉頭看天色,說「天都黑透了,別說柴火,恐怕路也看不清」,讓大娘點了燈籠,她要去尋婢女。
侍衛回去稟了正在營地遙看薄家炊煙的君卓爾,他背著手,神情沉沉道︰「先前她在看書?」
「是一冊雜記本子。」
在京里她的名聲不好,傳言她就是個嘩眾取寵、撒潑無禮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可能會有許多閨中樂趣,輔國公府是簪纓世家,她身為義女,在葛老夫人的膝下長大,文章不會少讀,女子嘛,看的不會是什麼經國濟世的文章,可能也就是《女誡》、《內訓》之類的書籍,如今離了葛老夫人,她倒是長進了,居然看起了雜記本子。
君卓爾忽然慢悠悠的轉過頭。「你說她上了山?」
「有阿三跟著,大人放心。」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大人這麼慎重,會不會太過?但是大人的話他們沒人敢質疑。
「回去守著。」對屬下,他向來簡明扼要,絕不多廢話。
侍衛躬身正要離去,另一個身形如鬼魅般的侍衛忽地出現在君卓爾身邊,低聲說道︰「大人,薄小姐帶著婢女回家了。」
回家了啊。
君卓爾神情無波,「親眼所見?」
「是,那王老頭來開的門,屬下見他們一家子吃過飯,堂屋的油燈都滅了才回來的。」「回去看著。」莊稼人的生活一向如此,油燈費錢,除非必要的活動,否則一定是洗漱歇下,也不知是他多疑還是怎地,總覺得有個環節不對,一時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兩個侍衛應了聲,隨即隱沒而去。
君卓爾這一覺倒是睡得挺好的,即便扎營的床鋪遠不如京里的高床軟枕舒服,然而他七歲隨著叔父從軍,大破金人,換來百濟王朝二十年的平靜,也得來神童少將軍的封號,打仗時,氣氛緊繃,一觸即發,行軍時,管你烈寒酷暑,站著、走著,躺下都能睡,都是兵家常事。
這些舊事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他不知道,在他酣睡時,此時只有淡淡月光鋪路的山徑上,有個窈窕的身影行如鬼魅,背著一個輕便的包袱,卻沒發出半點聲響,穿梭在坎坷幽暗的山林中。
方才趁著尋花兒的時候,她悄悄地去探了一下月兌逃的路線,然後王老漢一滅了油燈,她便竄身而出。
此時耳邊勁風呼呼作響,她凝神靜氣,丹田充盈,專心留意腳下的步伐及辨別眼前的山路。
怕不怕迷路?不,能令她這樣月夜奔逃的人,更可怕。
君卓爾行事不可揣測,也不可能挑戰試探,那就只有逃,再以靜制動,敵不動我不動,敵動也就知道如何應對。
她也曾想萬一她走了之後,君卓爾一怒之下對付家里人怎麼辦?
可看他的行事作派,薄縹緲篤信他不是牽連無辜那種人。
他為了退婚,還親自來到朱家角,對一個弄權自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來說,是十分難得的,他大可使個屬下來說上一句就可,何必撇下一堆公務,長途從京里來到這里?
這便是他的可取之處。
至于她要去哪里?縣城是去不得了,府城也不夠遠,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去他的眼皮子下待著,他一定想不到。
提著氣,要繞上一座山的大遠路,任她輕功再好,也沒辦法在天亮前到達府城,她只能穩健地跨出每一步,遠離這兒。
她的身影很快隱沒在如墨又像迷宮一樣、影影綽綽的大山里。
天明後,晨霧蒸騰,君卓爾已經在薄家的平房前站了一刻鐘,他的臉色難看的像刷了層鍋灰。
薄家僅有的三個下人排成一列在院子站著,張大娘王老漢低垂著頭,唯一昂著頭,怒瞪那些兵丁的,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花兒。
不得不說她的膽早讓薄縹緲給養肥了,在這階級分明的時代,她卻敢跟君卓爾杠上,根本不去想堂堂攝政王若想要她的小命,就像揉死螞蟻那麼簡單。
君卓爾當然不會把一個丫頭片子放在眼里,這是天生貴族的傲慢,也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態度,別說他的眼中根本沒有這些個下人,留著他們,也只是為了從他們口中套出有用的東西而已。
放下貼身侍候她的僕佣,獨自跑了,這很像以前那個薄縹緲會干的事。
他以為她變懂事、變得端莊聰慧,原來並沒有。
是他該死的自以為是。
積習難改。
很好,好得很。
主子逃跑了,三個被扔下的下人卻和鋸了嘴的葫蘆沒兩樣,不管怎麼問,要不是搖頭,要不是不知道三個字。
好硬的嘴。
屋子搜了,地撬開了,多大屋子,其實當他下令搜屋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女人跑掉了。
這些人以為他拿他們沒撤了嗎?
他多的是把他們嘴撬開的法子。
「她把你們扔下跑了,也就表示你們對她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你們覺得本王應該要怎麼處置你們才好?」是問句,但他的表情口氣哪里像在問人。
兩個老的腿肚子直打顫,但是不怕死的花兒撇著嘴道︰「我們小姐說,你有本事就沖著她去,她敢做敢當,別牽連無辜,小姐還說……雖然花兒不信啦,不過小姐說你不是那種會株連九族的人。」
在她看來,這男人空有一張長得好看的相貌,與之前她們在縣城遇到的那個錦衣衛沒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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