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說是小唾一會,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唾了多久。
她一直沒听到婚姻介紹所那位員工來叫醒她的聲音,也忘了要起來回家。
等到她好不容易從酣甜的夢鄉里掙月兌醒來,她驀地發現眼前景物竟然有了極大的變大。
「這里是哪里?」奇怪,她剛才分明還在婚姻介紹所里的!
可此刻她卻身處在一間房間,她的人還舒舒服服又軟綿綿地躺在房間唯一的床上。
環顧四周片刻,她的腦子里總算拼湊出一些記憶,記起了這里應該是公良啟家的臥室。
「天啊,我睡著了,然後就瞬間移動了?」她是什麼時候入手這種技能的?還是她根本就是在作夢……
就在她搞不清狀況之時,房門倏地被打開,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公良啟從門外走了進來,走向床的這邊。
「公、公良啟?」伊凜眼看他越來越近,直接駕輕就熟地爬上床順便爬到她身上,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嗯?」
「你、你在干嘛?」
「睡覺,你不是一直在睡嗎?也讓我跟你一起睡。」
她知道她在睡覺,他也想睡,她剛才就在睡,然後他現在才來,所以……她還是在作夢?
「慘了,我怎麼這麼糟糕?之前壓抑太久,在大宅里時常做著有你的春夢就算了,這會兒還夢見你沒穿衣服,luo著身子來到我面前,估計是我好久沒有見到你,我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你的夢可真多。」他笑話她,將噴笑拂落在她頸項,張開嘴,毫不遲疑地輕輕啃咬住她頸間的柔女敕肌膚。
「啊……你怎麼咬人?」雖然他沒咬疼她,但是他們好久沒見了,她也唯有像這樣,在夢里想念他,他這樣說咬就咬,還啃得這般煽情火熱,害她忍不住害羞了起來。
「你在作夢,我咬你又不疼,干嘛這樣反應?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時常作夢嗎?時常夢到我?」
「專、專家說每個人每天晚上都會作夢,有些人說自己一夜無夢,那是因為他們醒來之後把夢境給忘記了。至于你問我是不是經常夢到你,對,就是這樣,都怪你,在大宅時糾纏我、騷擾我也就算了,你這麼久都不出現,害我這麼久都找不到你,你說我能不夢到你嗎?」
「我有多久沒出現了?」他真的沒算過時間,不好意思,因此才會問她。
「一個月吧?」她也不是很確定,「我覺得有點奇怪,你都一個月沒出現了,你家婚姻介紹所竟然沒出問題?你的員工……他們也好像不是很擔心你的樣子。」
「那你擔心我嗎?」
「當然擔心!你都沒有親人了,你的親戚又跟你不親,除了我,幾乎都沒人會關心你。」
「既然擔心我,那你卻一次次的拒絕我,駁回我,如何也不願跟我結婚?」他刻意在她耳邊輕聲哼說,欺負她瞅不見他的表情,讓她誤會他有在生氣。
「我……我現在沒有在拒絕你。」
「也唯有在這種時候,你才不會拒絕我。」
「那……那就是說,我又在作夢是吧?」伊凜瞬間哭喪著臉,「怪不得,我剛才就想開口問你是怎麼回事了,不然我分明人在你家婚姻介紹所里,突然就到了你家。」
「噓,別哭,我最看不得你哭了,你哭的時候好慘,好似害怕被我丟棄的孩子……你認為是怎樣就怎樣,你開心就好,我不在意。」抱歉,其實他是真的,他現在只是按照心情喜惡在誘導她。
他的確已經有一個月沒出現在她面前了,剛才他回去辦公室拿東西,發現她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就順手把她帶了回來。
不過她也太厲害了,不管他怎麼搬動她,她都沒有被吵醒,一直到剛才睡飽睡足才醒了過來,她到底是有多累呀?
「哦,反正我又在作夢自我滿足,那我就跟你把話直說了,省得麻煩。」
「嗯。」要是平時的她要有這麼直接,不會把那些小心思全塞進肚子里,他也不至于那般勞累。
「你這麼久都不露臉,婚姻介紹所的事都不管,你就不怕你的員工卷款跑路?」
「我的員工都很能干,他們在我那里都做得很好很舒適,他們不會有那個想法,你不用替我擔主。」
「我沒想過要替你擔心你的員工,那個只是我提問的前奏。」有些事她不好意思說,只好找個前奏,「你說你的員工很能干,你根本不用擔心,那我呢?你把我丟下了,你就不怕我會難過,或者跟別的男人走掉嗎?」
「你要是那麼容易就跟別人走掉,就不會這麼窩囊的在夢里想我了。」他對她還挺有信心的。
「是這樣沒錯啦……」他好壞,又壞又囂張,真是不管在哪里都是這副模樣,正因如此,她才會一直無法對他死心,「公良啟,我問你,你這麼久不出現,是不是因為你在生我的氣?」
「我氣什麼呢?」
「氣我倔脾氣呀!氣我浪費你一個月的時間,最後仍是拒絕你,氣我跟你抱怨你表妹的事,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結果你一氣之下就走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都不回來見我,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睡一會兒就醒,想著你會不會已經回來,可不管我打給你多少次,你仍是不在,我每天一有空就往婚姻介紹所跑,我一直都在等你,你知道嗎……」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想哭,他感覺得到她身子那股難過的輕顫,他將帶著疼惜與無奈的吻輕輕印在她臉上。
「你真的有在想我嗎?」他沒有質疑她,她都已經要哭了,他只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
「當然有。」她回答得又快又急,「發現你不見了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你真的已經不在太久了,你突然不在,我整個人都亂了。你的員工說得對,我是個很過分還很惡劣的女人,我是知道你喜歡我的,我認定了不管如何你都不會舍棄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脾氣和拒絕你,我根本就是覺得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能原諒我,我才會那麼卑鄙……」
恭喜,她竟然知道自己有這種毛病。
不過他那些員工說話也太重了,他仿佛想象得到她被他們圍攻時那個嚎啕大哭的模樣。
「你這麼誠實的認錯,我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你又該如何獎勵你呢?」
「你不用安慰我,更不用獎勵我,我只想你听我說話……」從頭到尾都是她錯得離譜,若她在這種時候還想要安慰獎勵,那就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吧,我承諾你,我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嗯……」她感覺鼻頭有點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其實,這麼長久以來,我自己最清楚你到底喜歡著誰,他們說得對,他們誰都不知道你有表妹,只知道我,會被你整天掛在嘴上的那個人也只有我,我什麼都知道的,我比誰都要清楚,可是……我們訂婚那天你竟然偷偷溜走,跑去跟她在一起,你還親了她的額頭,你們終究是表兄妹,哥哥親妹妹,只要不接吻,一切都正常,可是那天是你跟我的訂婚宴,我受不了,我氣不過,就算你是她的表兄長,我也不要看到你跟她在一塊,嗚……」
「唉。」他嘆息,他沒想到他們表兄妹以為最平常的舉動,在她眼里竟是如此扭曲,他本想安撫她的,可她此刻半睡不醒,為了防止她醒來忘記他說過的話,還是等到明早再跟她說好了。
「你說話啊,你嘆什麼氣?你都跟我訂婚了,你都是我的未婚夫了,你分明是屬于我的,就算是妹妹,我也不要將你的關愛瓜分給她。」她哭得好慘,她都快要不敢看他了,幸好眼眶里有淚花爭先恐後地不斷堆積,視線里的他看起來很模糊。
「你真霸道,她對我而言其實真的只是一個妹妹。」
「我知道你還想說我自私……」
「伊伊,你突然變得這麼誠實,這麼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你話好了。」
「那你就別說,你听我說。」她伸手捧住他的臉,與他對視,就算她哭得滿臉狼狽,即使她根本不想被他瞧見她這個模樣,她依然沒有逃避。
「好,我听你說。不過要我說話的是你,讓我別說話的也是你,你也太獨裁,太專制了吧?」
「我管你。」反正他是她的,「我……我突然想听你說你不喜歡你表妹,你喜歡的人只有我……你會說嗎?我只想听你的真心話。」
「你連說詞都規定好了,竟然還補充說只想听我的真心話?你還真是矛盾。」他笑話她,並且抬手為她揩淚,可是那小小的身子太過努力,讓她得以不斷擠出淚水,淚珠沿著粉女敕臉頰不斷滑落,害他看了已經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要懲罰這個壞家伙。
「我不管,不管,你到底要不要說?」
聞言,他並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注視著她片刻,然後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深深的吻,這才好笑著說道︰「我喜歡你,最愛的人就是你了。我以前確實沒想那麼多,但是自從我們訂婚以來,我便開始正視起你和我們的事了,我想要跟她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表妹,那個人,一直都只會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