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為疼痛加劇寸步難行,靳雪穿上自己的衣服後,辜鈞儒將她從床上抱起,讓她洗漱完畢,很快便將她抱出了房間,下了樓,然後將她塞進車子里並幫她系好安全帶。
辜鈞儒實在不想讓熟人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麼有耐心,而且這耐心的程度似乎顯得有些傻。
于是沒有讓司機開車,也沒有讓保鑣跟著,打算親自把靳雪送回她家。
靳雪在車子啟動前喊住了辜鈞儒,「那個……你能不能送我到我哥那邊,他送我回去的話會比較好。」
「怎麼?看不起我?」辜鈞儒戴上墨鏡,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呃,不是,可是要是你抱我進家門的話,他們一定會誤會我們中間有什麼,我不想他們誤會。」靳雪拼命解釋。
「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干嘛要擔心他們誤會?」辜鈞儒不以為意,他看上的女人竟然擔心這個,讓他的心情不太好。
「正是因為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讓他們產生誤會的話,我就太冤枉了……」靳雪苦笑著說。
「你哥在哪里?」辜鈞儒終于流露出了他的不耐煩。
「現在可能是在他的別墅吧。」靳雪也有些不確定,要換以前,她哥只會在家跟公司兩點一線穿梭,這個時間,他一定是在公司。可是最近她哥跟她未來嫂子的關系很近,行蹤她也拿捏不準。
「不確定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講。」辜鈞儒望她一眼,「打個電話給他。」
「哦。」靳雪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她哥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是她哥一貫冷淡的聲音,「什麼事?」
「哥,你現在在哪里?我……我想過去找你。」靳雪已經听得出來她哥那拒人千里的態度,很怕自己被拒絕。
「找我?有事嗎?我現在很忙。」靳寒最後才補充一句讓靳雪險沒吐血的話,「要沒事我先掛了。」
「等等,先別掛電話。」靳雪顯得有些抓狂。
「有事趕快說,我在開會。」靳寒沒什麼耐心地說道。
「哥,我受傷了……我……」靳雪吞吞吐吐地還沒把事情交代清楚,電話那頭已經切斷了。
靳雪到嘴的話只能咽回去,她知道哥哥是一個工作狂,工作起來會毫無人性可言,可是他唯一的妹妹有求于他,他竟然一點耐心都沒有。
也對,現在哥哥心里,除了工作,婉馨應該是排第一位,然後是父母、小佷女,哪里輪得到自己嘛,她已經感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唉,她很快就沒人疼沒人愛了……
她轉過臉看一眼辜鈞儒,反而是這個跟她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人……停住,她不能對他生出好感,因為他接近自己本就是別有用心。
「怎麼,你哥沒空管你?」辜鈞儒看著靳雪那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心底在發笑。
「還……還是直接送我回家好了。」她哥,已經指望不上。
「看來靳寒最近很忙。」辜鈞儒面無表情地說道,車子已經開往靳雪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是啊。」靳雪附和,但已經在內心真罵哥哥千萬遍。
父母家門外,辜鈞儒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不用。」靳雪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她知道他一定是打算下車抱她進屋,可是她不想讓家人看到誤會。
辜鈞儒看一眼靳雪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眼神別有深意。
靳雪忙松手,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那個,我打個電話讓家人出來接我就好。」
辜鈞儒聳聳肩,隨便她。
「什麼?我哥他要結婚?」打通家里的電話後,靳雪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啊,所以這段時間你住回你的房子,等家里布置好了你再回來住,不然家里烏煙瘴氣的,怕你不舒服。」靳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的房子?媽是說郊外那邊別墅嗎?還是巿中心那個公寓?媽,我一個人怎麼住嘛?」靳雪慘叫連連,她是有幾處房子,可是她一個人住不慣。
「那你就去住飯店,反正這些天家里亂糟糟的,大家快要忙翻了。」靳母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媽……」我就在家門口,靳雪听著電話那頭斷了,無聲吶喊。
「怎麼樣?又被嫌棄了?無家可歸了?」辜鈞儒盯著靳雪,一臉的八卦。
「要你管。」靳雪望向車窗外,都到了家門口了,她不想讓辜鈞儒看笑話,推開門準備下車,可是腳實在太痛,她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她手腕處一緊,她轉過臉,視線落在辜鈞儒抓住她手腕的手上,她抬眸,「你……」
「听得出來,你家現在事情很多,家事煩瑣,你就別回去給他們添亂了。」辜鈞儒盯著靳雪的臉,不舍得放她走。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一個人住……」靳雪皺起了眉頭。
「誰說讓你一個人住?」辜鈞儒輕瞥她一眼,「回我家,跟我住。」
「不用,我還是去我的朋友家好了。」靳雪一口拒絕,她才剛從他家回來,好不容易才月兌離虎口,怎麼可以再回去?
辜鈞儒感覺他的耐性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磨光了,他霸道地握著她的雙肩,喑啞著聲音,「別挑戰我的耐性了,乖乖跟我回去,等傷好了,去留自便。」
靳雪感覺著辜鈞儒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已經沒有辦法再抗拒,她猶豫了一下,不得不屈服于現頭,點了點頭。
車子開進了別墅,停在了別墅門口,辜鈞儒下了車,將靳雪抱起,大步往門口走去。
懷里的人兒軟綿綿的,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對她,他有著本能的反應,只是眼下是大白天,她又對他充滿防備,他不可能對她做出格的舉動。
也罷,他們來日方長。
偌大的客廳里,辜鈞儒將靳雪輕放在沙發上,他整理一上的衣物後,雙手叉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靳雪,公司的事情很忙,他只能把她丟在家了。
「你想吃什麼,我等一下讓助理買。」
「你對我這麼好……」靳雪抬眸看著辜鈞儒,「如果……如果我不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當然……」就在靳雪為辜鈞儒的話微微放下心來的時候,他卻又補充了一句,「不會。」
辜鈞儒淡淡一笑,「我從不做虧本買賣。」
「可是我是不會答應你的。」靳雪很肯定的口吻。
辜鈞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早有耳聞,這種風流花心,不缺女人的男人,從來不是她青睞的類型。當然,她也很喜歡玩,但她骨子里其實是一個很顧家的人,她希望未來的另一半也和她一樣,比較注重家庭觀念。
「我說了,會給你時間。」對眼前這個女人,辜鈞儒是志在必得。
女人無非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可是不管多難搞的女人,都逃不出他辜鈞儒的手掌心,等他得到了,膩了煩了,他自然會放她走。
在那之前,她就等著他一點點地征服她的心。
辜鈞儒回公司了,沒過多久,他的助理便把早點送上門。
熱氣騰騰的新鮮牛女乃,香味濃郁的干酪蛋糕,脆甜飽滿的櫻桃……
靳雪看著桌面上擺放的美食,發現肚子真的很餓。
「靳小姐,請慢用,還有,總裁吩咐過,如果還想吃什麼,隨時打電話給他。」女助理客氣地說道。
「午飯也是你幫我買嗎?」靳雪不顧嘴角的女乃油,好奇地看著眼前辜鈞儒的助理。
想不到,辜鈞儒連女助理都找那麼漂亮的女人,幸好,這個女助理態度還不錯。她可不想無緣無故招妒,畢竟她跟辜鈞儒什麼關系都沒有。
女助理禮貌地一笑,「是的,畢竟總裁工作很忙,抽不開身,所以吩咐我幫你買來。」
「哦,謝謝你。」靳雪對助理一笑,可是她總感覺女助理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也是,她住進辜鈞儒家,還得到他悉心照顧,想必已經引起女助理的懷疑。
「那個,我跟你們家總裁之間沒什麼,你別誤會。」她忙澄清道。
「不會,那是靳小姐跟總裁之間的私事,我不敢妄自揣測。」女助理話語仍然是透著客氣。
「那就好,我先吃早點,餓扁我了。」靳雪向美食發動攻勢。
女助理會意,點點頭後便離開。
吃完早點,躺在沙發上看著電影,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中午,靳雪感覺全身都酸痛,她坐直身來,輕輕地捶著自己的肩膀,伸了個懶腰,她想上洗手間,可是扶著椅子剛站起,腳部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她重新跌坐在沙發上。
好像她的腳一點都沒好,反而更加痛了,前一天晚上還可以借助外力站立,現在是站都站不了了。
都怪自己喝太多的水,現在倒好,連上個廁所都不行。
實在沒有辦法,她咬著粉唇,腳步一點點往洗手間挪。
就在這時,她感覺被身後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很快,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一道磁性的聲音一下子灌入她耳中,「想上廁所,干嘛不打我電話?」
靳雪看著辜鈞儒近在咫尺的臉,耳畔是他的聲音,他呼吸的氣流輕拂她耳朵,她不覺臉一紅,心跳一時之間亂了節奏。
冷靜,絕對不能讓辜鈞儒察覺到她的異樣,畢竟她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臉頰好燙,耳朵好燙,心跳……好快。
洗手間里,辜鈞儒將靳雪放下,一臉的壞笑,「怎麼樣,要不要幫忙月兌褲子?」
靳雪身上穿的是一件寬松的T恤和一條短褲,那還是早上辜鈞儒開車帶她去買的換洗衣服,可是听到辜鈞儒這麼一說,她羞紅了臉,一把推在他胸口,「你給我出去。」
「好好好,免得你罵我**。」辜鈞儒對靳雪舉手投降,主動退出了洗手間。
靳雪上完廁所,扶著牆壁走到了洗手台前洗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臉頰緋紅,像煮熟的蝦子般。
「你好了沒?我開門進去了。」辜鈞儒拍拍門,說道。
「你等一下。」靳雪還想用冷水拍臉,好讓臉不那麼紅,可是辜鈞儒卻擅自開了門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讓你等一下嗎?」靳雪一臉不快地瞪辜鈞儒一眼。
「抱歉,我沒听到。」辜鈞儒笑里別有深意。
「你明明就听到了。」靳雪一點都不信他的話。
「好了,我等一下還要回公司,我們趕緊吃午飯,飯後我還要幫你上藥。」辜鈞儒說著話,已經把靳雪抱起,往洗手間門外走去。
靳雪看著辜鈞儒,感覺有點受寵若驚,可是很快她便打消了對他的好感,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好不好?她才不要上他的當。
簡單的午飯過後,辜鈞儒拿來了藥酒坐在靳雪身旁,抬起她的腳,將藥酒倒在手心,很快便將藥酒擦到她的腳踝上。
「好痛。」靳雪吃痛,縮回腳。
「別動,想早點好起來的話,就得讓藥效發生作用。」辜鈞儒力度均勻地給她上藥。
「可是真的好痛……」靳雪苦喪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怕他笑,她早就哭出來了。
「實在受不了的話,想止痛也不是沒辦法的。」辜鈞儒一邊擦藥一邊說。
「什麼辦法……」靳雪輕聲問道。
下一刻,辜鈞儒手臂便勾在她頸上,他的吻一下子便落在她唇上,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心跳停止,忘了呼吸,待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松開她。
他不是故意的,那是情不自禁。
「怎麼樣?有沒有好點?」辜鈞儒片刻的錯愕後,笑著問道。
靳雪用手背擦一把嘴唇,惡狠狠地瞪著嬉皮笑臉的辜鈞儒,「混蛋。」
嘴上罵著他,可是心里卻滿是疑惑,她明明真切地感受到他吻自己那一刻,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閃過。
那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
「如果還沒有止痛,可以再試試。」辜鈞儒不理會靳雪的怒罵,一臉的壞笑。
「不用了。」靳雪生氣道,她初吻讓他給奪走,再吻也是他給奪走。他一而再,再而三佔她便宜,她覺得很虧,可是現在她是病人,還寄人籬下,她心里只是惡狠狠地想,總有一天要報仇。
不管是咬他一口還是踢他一腳,她都要惡狠狠地解氣。
夜深了,辜鈞儒忙完工作回到家,一臉的疲憊。
洗了熱水澡,穿著睡袍的他經過靳雪住的房間,房門虛掩著,他輕敲一下,她沒有應他,他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進去。
房間里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她側躺著,燈光映照在她那張熟睡的臉龐上,落下淡淡的陰影。
她美麗的頸線往下,是精致的鎖骨,睡衣領口下那抹凝白,讓他目光一滯,他忙轉過身準備離開。
但腳步剛邁開,他又遲疑了,畢竟平時的她都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他無法接近,如今的她,是恬靜的,是溫和的。
他瞥一眼她的腳踝,輕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老是不按時用藥,說藥味難聞,如果不用藥,以後落下病謗就麻煩。
他拿來藥酒,坐在床邊將藥酒倒在掌心,輕輕揉她的腳踝處,因為力度不大,她也睡得安穩,沒有驚醒。
等他給她推揉完,把手洗干淨,他半蹲在床前看著她沉睡的臉,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
即使是素顏的她,五官依舊精致,秀美的眉毛烏黑修長,低垂的睫毛如蝶翅般,鼻子又高又挺,嘴唇粉女敕欲滴。
不經意間,他的手指指月復輕按在她唇上,輕輕地摩挲著。
他好想吻下去,但如果吻她,大概就會打擾了這一刻的清靜,他舍不得。
他摩挲著她的唇瓣、下巴,他的指尖沿著她頸部細膩的肌膚往下滑,那天霸道地撫弄過她,那細膩的手感仍纏繞在他指間,他想回味一番。
很自然地,他的大掌滑入她睡衣的領口。
「嗯……」靳雪睡夢中發出一聲嚶嚀,卻沒有醒來。
「別鬧……」靳雪閉著雙眼,拿開他的手,嘴里喃喃地一句。
他再不走,恐怕就無法控制自己了,乘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風,可是這個女人他真的很想要。
算了,他就先忍著,畢竟她也沒以前那麼防備他了。
就在他輕牽被角,想幫她蓋好被子時,她卻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靳雪杏目圓睜,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幫你蓋好被子。」辜鈞儒如實作答。
靳雪坐起身來,前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在作春夢,可是眼前辜鈞儒讓她知道她並非作夢,他一定對她做了什麼。
「你你你……那麼晚了,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幫我蓋被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靳雪質問道。
「幫你蓋被子前我還幫你的腳上了藥,信不信,隨便。」辜鈞儒承認,他好想對她實現他的企圖,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出去。」靳雪攏擾衣領,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對,那一定不是真的,她寬慰自己。可是,她胸部的確有藥酒殘留的味道,混蛋!趁她睡著了佔她便宜。
「要是沒事,我去睡了。」辜鈞儒似笑非笑看著她,她不傻,大概也猜到他做了些什麼,可是又拿他沒辦法。
「等一下。」靳雪叫停他。
「大小姐,還有什麼事?」辜鈞儒一副沒她轍的樣子。
「你過來。」靳雪對他勾勾手指頭。
辜鈞儒有些意外,難不成她真打算對自己以身相許?
他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神里有幾分渴室,幾分期待。
「你手給我。」靳雪在他面前攤開了一只手。
辜鈞儒忘乎所以,把手乖乖地遞上去。
靳雪抱住他的手,一低頭惡狠狠地咬在他手背上。
「你這瘋女人,把手松開。」辜鈞儒叫著,卻完全拿眼前這個使盡全力咬他的女人沒辦法。
靳雪心中充滿復仇的快感,教他亂來,教他乘人之危,她倒是要讓他好好地長記性。